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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嘆了口氣,和顧灼灼並排往樓裡走。

顧灼灼說:“我真沒什麼經驗,所以才要送他們來節目裡學習啊。咱們兩家合作過好幾次了,知根知底,你家選的小孩兒肯定也很優秀。到時候別忘了帶帶弟弟們。”

顧灼灼回頭沖晨昏線一大群男孩子笑。

“好的顧老師!”群情激昂。

王經理頭昏腦漲:“我說你這個人,誰是弟弟,你看看誰是弟弟!你那個都成團了,我家來的還是沒出道的練習生呢!”

這時出來迎接的策劃組長走到近前,王經理麵露喜色,迎過去:“組長!你們什麼時候把顧總弄過來的,這個情況為什麼沒跟我們說!”

組長先和他握手,又跟顧灼灼擁抱,笑著說:“王經理,什麼叫把顧總弄過來,他又不上我們節目的,哈哈哈。”

王經理無言以對:“…………”

樂檬五人看著眼前一場鬧劇,有種自己簽了個業界大牛公司的奇妙錯覺。

娃娃臉:“我……感覺我有後台。”

孟湉:“我也是。”

裴思餘:“……總之,咱們好好練吧。”

把小雞仔們安頓好,節目組請今天過來的幾個公司負責人吃了頓午飯。

席間,顧灼灼稍微透露了一下送自家男團來節目的目的。

“我們鐘聲是要專心做影視的,簽這個團是為了劇好拍好宣傳。正好他們老東家埋沒小孩,也挺可憐的。”

飯桌上,幾家公司恍然大悟,都鬆了口氣的樣子。

被埋沒的小可憐,本事必然不大。

“所以你是為了你們要播的那個劇,來混臉熟的?”王經理欣喜的問。

“是啊。”顧灼灼夾菜,隨便吃了一口,覺得一般:“我對他們沒要求,隊長爭取混到第二輪吧。”

太好啦!眾家喜氣洋洋,真是怕了顧灼灼突發奇想,說要不製霸個偶像圈玩玩吧。

推杯換盞了一陣,和顧灼灼臨座的王經理左右看看,小聲說:“對了顧老師,你們家那個校園劇,是寒假要放的那個,是吧?”

“對啊。”顧灼灼:“怎麼了?”

“那你們跟光耀……是不是關係不好?”他試探道。

顧灼灼放下筷子:“怎麼這麼說?”

“嗨呀。”王經理:“光耀也要拍個校園劇。按理說拍就拍了,錯個檔嘛。他們不,盯緊了你們,好像說非要同一天播。我之所以知道,是光耀來找我們訂製主題曲,要求賊多我們最後沒答應。”

顧灼灼嘆了口氣:“這樣啊。”

“還有呢。”王經理繼續:“他們還從我們家高價挖走幾個錄音師,搞得我們現在焦頭爛額……我聽一個同事說,光耀前不久在業內做影視音樂的幾個工作室都發話,不讓接你們的活兒。”

顧灼灼:“不會吧?不是假消息?”

“真的!”王經理:“你別不當回事兒,咱們之間也這麼熟了,我跟你說個實話啊……我呢,在晨昏線做了這麼多年,跟光耀是一點交集都沒有,交情也沒有。但光耀現在做的這個事兒,太噁心了啊!大家混在這圈兒裡,和氣才能生財嘛,一般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可現在,嘿,我真是……”

看來錄音師這個事給了晨昏線不小的打擊。

顧灼灼心裡有了點數,把話題糊弄過去。

這麼看來,他是顧氏獨子的身份,在高層圈應該已經傳開了,至少晨昏線那個王經理是知道的。

王經理都知道,就離人盡皆知不遠了。

校草的配樂早前已經做好,不用擔心。霧影閣的延檔反而給了他更多的時間。

但這場宴會,還是要去。

馮有為的邀請卡在這個節骨眼上,是想和他示好,還是想舉行一個撕破臉的儀式?

看看情況,不行就……暴力碾壓。

***

婉拒了留在瀑城多逛一天的邀請,顧灼灼當晚回了江城。

因為臨時決定過去,他等溫嶽下班,接人先去試了禮服,有不合身的地方留給設計師修改,回家路上,顧灼灼說起今天的事。

光耀從電視台改檔期事件開始,動作就不加掩飾了。

校草排檔還能算是正當競爭,搶奪錄音師並且和音樂工作室打招呼這種事,非常不擇手段且上不了台麵。這簡直不像一個老牌娛樂公司做出來的事。

之前明明井水不犯河水,怎麼現在突然手段激烈?他還沒動手呢。

溫嶽:“覺得你要帶顧氏進入娛樂圈。而他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說完,車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顧灼灼緩緩道:“怕分蛋糕而懼怕我,很正常。怕成這樣,恐怕不隻是蛋糕的事情。”

“也許。”溫嶽:“哪怕他無法確定你是不是得到了整個顧氏的支持,現在鐘聲的發展速度,也已經對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我一個劇都還沒播呢?”

“哪怕你一個劇都還沒播。”溫嶽握住他的手。

顧灼灼頓時把什麼見鬼的光耀扔在一邊,傻乎乎地看向窗外掩飾,手反抓回去。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默念不聽不看不想……

“對了,吳婧璿怎麼樣了?”

“還在警察局,被保護著。她的供詞端掉兩個地下黑酒吧,覃存知也被約談過,最後放了。別急,隻要他不無辜,今後接觸多了,肯定會露出馬腳。”

顧灼灼嘆了口氣,糟心地捏溫嶽的手指玩。

溫嶽不懂聲色,繼續說:“他們的宴會應該會在遊輪上開,我會提前和警方溝通,不給他們出航的機會。”

顧灼灼沒覺得他太小題大做,反而很讚賞這個決定。

無論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做好安全防護措施,是肯定要的。

***

江城之夜,璀璨光華。

一艘豪華遊輪停在碼頭,船身隨著江麵起伏,優雅燈光倒映在水麵上。

服務生前凸後翹,端著托盤,從布草間一路走到二層客房走廊。

輕緩的爵士樂伴著她輕巧的步伐,一路延伸到某間門前。

那裡站著一位美人。

美人身著淺青色旗袍,略施粉黛,眉毛平順,眼型長而艷麗,是個頗具古典感的東方美人。

她亭亭玉立,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嘴邊帶著一抹弧度,眼神迷離。

“櫻花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

服務生恭敬抬起盤子,櫻花接過去,飄過一陣玉蘭香風。

“你走吧。”她說。

服務生得到允許,應聲離開,門前便隻剩櫻花一人。

櫻花舉著托盤,幾分鐘後抬起手腕,看上錶盤。

晚上六點二十九分三十秒。

她盯著秒針一格格跳躍,直到它喀噠一聲到達頂端,才抬起手輕輕敲門。

“叩叩。”

一會兒,有道男聲答:“進來。”

櫻花推門,邁步走進。

房間中有血的味道。

她麵不改色,看著伏在地上女性。那人披頭散髮,哀哀哭泣,身上有一道道鞭痕,有的輕些,隻是腫起,有的則飆出血跡,蹭在灰色的地毯上。

“時間到了?”執鞭的惡魔轉身問。

“是的,覃先生。”櫻花眼中一派天真:“你要上去嗎?”

男人穿了帶件中式盤扣的襯衣,戴金邊眼鏡,眉眼英俊溫柔,一派古典雅意。

他從托盤中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又將擺在一旁的小小一支香水瓶拿起,在自己的右頸側噴了一泵。

“讓人收拾一下。”說完,他信步走出房間。

櫻花出了門,先去布草間放了托盤,又找了舷窗附近一位白衣男人,報上房間號。

做完這一切,她才嘴角含笑緩步上樓。

“今天顧家小公子要來,”馮有為坐在沙發上和人說話:“一會兒你們可得客氣點兒,嘿嘿。”

幾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意味不明地笑了幾聲。

“最近挺火,還會找存在感呢,估計之前也是挺可憐的。唉,他要是過來,我帶他玩兒啊。”

“別帶他玩,”馮有為擺手,撇了撇嘴:“覃先生喜歡他呢。”

“嗬——”沙發上幾人都精神了,紛紛坐起來,想聽馮有為再多說點。然而他就此閉嘴,不再開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到這裡,櫻花忽然被門口的嘈雜聲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相貌英俊,氣質乾淨的男人踏進這間不大的宴會廳。他穿著考究西裝,好奇地左右看看。眼中一派單純,像個漂亮的夢。

櫻花看得移不開眼睛。

“小顧!小顧你來啦!”

馮友為蹭一聲站起來,熱情迎接。

另外幾人收起剛剛的玩味,將他迎到沙發上,坐在正中。

“馮叔叔,晚上好。你們是?”顧灼灼笑著,淚痣在昏暗燈光下不那麼顯眼了。

周圍一圈自我介紹,有做船運的,有做食品加工的,還有控股好幾家小經紀公司的。

“同行啊。”顧灼灼朝那個娛樂圈人士笑。

那人連聲答應,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又說再聊一會兒就開飯了,他們請的廚子怎麼怎麼厲害。

“那我一定要好好嚐嚐。”顧灼灼笑起來:“不瞞你們說,我晚飯沒吃,有點餓了。”

上次在劇組見,馮有為覺得他挺厲害的,不是個草包。

今天說了兩句,怎麼感覺有點呆呢?不過氣質還是挺是那麼回事兒的。

可能是上次他忙著罵人,比今天更有攻擊性吧。

眾人換位坐到餐桌旁,覃存知姍姍來遲。

顧灼灼不動聲色地觀察他,聽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吹捧。

不一會兒,漂亮的女服務生們進來,有的擺東西,有的擺弄人,好像每張寬大的椅子都是設來給兩個人坐的似的。

顧灼灼也分到一個,美女想摸他,被他隱秘地擋開了。

他一直在等覃存知說話,然而對方不發一言,隻偶爾看看他,眼神陰冷,又隱含迷戀,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原來這就是覃存知。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覃存知忽然抬頭,視線與他想接,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

“小顧,怎麼一直看我?”

“你的衣服很好看。”顧灼灼笑了笑,視線重新回到身邊滔滔不絕的人身上。

這個人情報有點滯後,大概還以為顧灼灼很討厭溫嶽,說了好多溫大佬的壞話。

“…………”顧灼灼含笑聽著:“……這樣啊!”

“是啊,一個病秧子,指不定哪天就掛了,哈哈!”

“哈哈。”顧灼灼嘴上跟著笑了兩聲,眼神卻不帶笑意。

這時,入口處有嘈雜聲音,眾人莫名看去。

不一會兒,溫嶽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進來了。

他環顧目瞪口呆的眾人,好脾氣地解釋道:“大家都知道,我身體不好,指不定哪天就掛了。這些都是我的隨行醫護人員。”

第59章

隨行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