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額頭,說:“小朋友有很多問題。”
以此來終結他的爆炸式發問。
後來他們關係差了,溫嶽再也沒說過這句話,可它就像一句魔咒,深深烙在顧灼灼的腦海裡,一直沒忘過。
但顧灼灼完全沒想過,溫嶽竟然會記得,現在還非常羞恥的拿來堵他……
完全問不出任何問題了!
“對了。”顧灼灼轉移話題:“我們劇組的男一似乎跟公司鬧翻了。”
“是嗎。”溫嶽說:“那你們劇組會停工嗎?”
顧灼灼觀察他片刻,神情自然地接下去:“可能會停幾天,不知道男一會不會換人,換成誰。”
司機沉默寡言,車穩穩行駛在江城夜晚的車流裡。
遠光燈將溫嶽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深邃迷人,顧灼灼多看幾眼,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吸進去了。
可是他真的太瘦了,眼下還有些青黑的痕跡,也許最近休息得不太好。
怎麼辦呢?
顧灼灼有些焦慮起來。
“……灼灼?”溫嶽問。
“嗯?”顧灼灼回過神:“什麼?”
“我剛剛說,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溫嶽:“你那個小公寓暫時沒有請阿姨吧,小唐又放假了。”
顧灼灼剛剛在食堂塞了一頓,此刻摸了摸還有點微鼓的肚子,非常堅定的說:“好啊!”
去溫嶽家吃飯!
人他一時半會兒追不到手,溫嶽的飯他一定要吃上!
別問,問就是鐘聲文化沒有食堂!
顧灼灼用了十二分的演技吃完了這頓飯。
飯後,溫嶽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顧灼灼去陽台轉圈消食,一麵和橙子發微信。
一會兒橙子嫌打字麻煩,一個語音掛過來。
“大佬嗚嗚嗚……我太難受了……”
顧灼灼沒想到橙子真的哭成這樣,有點過意不去地安慰她:“別這樣,隻是退了個劇而已,未必真的是雪藏呢?就算真的藏了,人家有手有腳還長得帥,是不會餓死的吧。”
“你不懂嗚嗚嗚……”橙子大哭:“我難過的是我逝去的青春!”
顧灼灼:“…………”
橙子吸了吸鼻子說:“而且應該是雪藏沒跑了。庭庭的經紀人明姐隻回了我一個擦汗的表情包,就不理我了。庭庭之前談好的代言都黃了……我有個小姐妹在詩懷雅的線上銷售部門工作,說她的組長今天開會討論了換人的事。”
“啊。”顧灼灼想這個是挺嚴重。詩懷雅是個大牌護膚品的中端線,一個流量能接到這樣的代言,已經是非常好的機會了。
黃了代表涼了。
“而且庭庭本來要去的下一個劇組,就是那個《荊軻刺秦》,今天新發的通告單上也沒有他……”
橙子大哭:“就連他正在宣傳期的《鏡中月水中花》集體去參加綜藝都不帶他了!!!!”
顧灼灼聽著,站定不動了。
他看向溫嶽的書房方向,那裡亮著燈。
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溫嶽做了什麼。
辭去顧氏的職務以後,顧灼灼把權利下放,完全沒有再過問的打算。這個世界的他工作不如自己曾經盡心,下屬們反而更有經驗,少了他顧灼灼,地球轉得別提多快了。
況且他知道,手下馬經理是溫嶽的人,集團有什麼大決策,一定繞不過溫嶽。
溫嶽總不會害他。
就算溫嶽想害他,顧灼灼也願意。要錢要命,什麼都行。
總之,他是孑然一身進的娛樂圈,手裡除了鐘聲文化的股份,就剩些流動資金。顧氏低調,他連公司年會都沒去過,按理說一個小小晨昏線的項目負責人不可能認識他。
就連晨昏線的背後的集團都未必認識他。
也就是說,不存在他皇帝似的說有個宮女潑了他一碗湯,大太監馬上把宮女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去菜市口斬了的情況。
那這個皇帝除了溫嶽還能有誰?
顧灼灼頓時心疼極了。
溫嶽遇上他是不是真的倒了八輩子大黴?工作都這麼累了還要跟在他後麵收拾爛攤子!這種事本該他來做的啊!
而且溫嶽也太溫柔了吧,明明幫他做了這麼多事,還不告訴他!
絕對沒有下次了。
要麼不讓溫嶽知道,要麼趕盡殺絕。
溫嶽身體不好,本來就不能太勞累,還要操心這操心那,還逞強……
顧灼灼沒忍住,喉嚨裡漏了一絲哽咽,被橙子聽到了。
橙子震驚:“大佬?你……你不會……也喜歡庭庭吧?”
顧灼灼把眼淚憋了回去。
橙子連忙勸道:“別喜歡他,真的,你看我都決定不再為他傷心了,你有錢有臉的也別跳火坑了吧!仔細想想他有什麼好的,一支注定跌停的股票,多給它一個眼神都是虧啊!”
顧灼灼:“…………”
橙子滔滔不絕,講完把自己勸服了,擦擦眼淚說:“大佬,真的,明天起我就正式脫粉,找個搬家公司,把他的周邊拉去垃圾場燒掉。今天就先用一醉來解千愁吧。”
顧灼灼:“哦。”
橙子:“你有空嗎?劇組不是放假?一起出來喝酒唄。”
顧灼灼被夜風吹得有點冷了,轉身回房:“不了,我住我朋友家呢。”
“叫你朋友一起出來嗨啊?”
“他身體不好,不能喝。”顧灼灼想了想問:“他是個工作狂,身體不好還忙得要命,你說有什麼辦法讓他休息?”
橙子:“唔,如果是他自己願意的,一般還真沒什麼辦法勸啊。”
顧灼灼也愁啊:“那就沒什麼事能做了麼?”
“有呀,”橙子說:“看你們是什麼關係囉?”
“嗯?”
電話那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橙子大概換了個姿勢,離聽筒更近:“要是普通朋友,那就不關你的事。要是不普通的朋友啊,發短信,送飯煲湯,每天噓寒問暖,常看天氣預報。”
顧灼灼有點臉紅:“啊。”
橙子嘖了一聲:“你傻啊!追人啊大佬!還是你不懂啊?深櫃?等會兒,你朋友男的女的啊你就住他家?”
顧灼灼:“男的,我在追了啊,但不知道怎麼上手……我看論壇了,說要常聯繫,我現在每天給他發微信的。”
橙子:“他什麼反應?”
顧灼灼:“……帶我回家吃晚飯?順便過個夜。”
橙子:“…………”
橙子喀噠一聲掛掉了語音,下一秒發了條文字消息來:“不吃狗糧[再見gif]。”
顧灼灼笑了笑,沒再和她說。
溫嶽今天還叫了他小朋友,顧灼灼有點不確定他是不是仍然把自己當成一個需要看顧的弟弟,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但他追人的心也沒有那麼迫切,他就希望溫嶽過得好而已,希望他健健康康,無病無災。
晚上十一點,溫嶽終於離開了書房。
顧灼灼看著他去睡了,才放心躺下。
昏天黑地睡到第二天,他被瘋狂震動的手機叫起來,裹著被子喂了一聲。
“你家沒人!”哈圖大聲:“你在哪兒!?小小年紀夜不歸宿!?”
顧灼灼:“…………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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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嶽也起來了,兩人一起吃了頓早飯,溫嶽去公司,顧灼灼回家。哈圖已經在他門口等得憔悴,進屋後把資料攤開,先深深看了顧灼灼一眼。
顧灼灼鎮定自若。
“《暗夜流星》那邊我已經去接洽過了,”哈圖說:“以後劇組有事都會轉接到我手上,你安心拍戲。回頭把微博的賬密發給我,合作宣傳我會幫你發。重要的內容會先給你看。”
顧灼灼點頭。
“江嘉庭退出劇組了。”他繼續說:“具體原因不清楚,大概得罪了人。男一要重選,鏡頭要重拍,幸虧金融大廈還沒投入使用,那邊的老闆也好說話,不然這個戲又要波折。”
顧灼灼想,畢竟是我家的樓,當然好說話。
哈圖把帶來的文件攤開:“暗夜流星停拍,大概要十天半月才會重開。這些劇本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好提前接洽。”
顧灼灼挨個翻了翻,問:“除了鐘聲,還有別的公司投拍的劇?”
“當然。”哈圖:“隻能上自家的戲,那是沒名氣的小新人。你可是老闆。”哈圖說著哈哈哈地笑了一陣。
“觀眾又不知道我是老闆,難道你打算這麼推廣我?”
“當然不是,”哈圖爽朗道:“你現在是個新人,幾天以後就不是了。何況你還有暗夜流星。”
見顧灼灼驚訝,哈圖解釋:“暗夜流星拍完後會邊剪邊播,這個項目耽擱太久,電視台已經急了。這次因為江嘉庭的事,就連網絡平台都不高興,讓劇組趕工,不接受延期。估計你們很快就能被觀眾看到。”
“另外,不用等到那時,我給你接了個綜藝,明天就拍,一週後就播。”
“綜藝?”顧灼灼愣了愣:“大家還不認識我。而且我不會唱歌。”
“…………”哈圖:“知道你不會唱歌,想什麼呢?”
他笑道:“你平常都不看綜藝吧,這樣還是年輕人呢?也不用你有名,都是新人去露臉的。”
顧灼灼仍然沒什麼概念,茫然問:“所以,是幹什麼的綜藝?”
“一個慢綜。做做飯,摘摘菜,經營餐廳。”
顧灼灼眼睛一亮:“我不會做飯!”
哈圖慢慢說:“……你是去當客人的。吃飯會嗎?”
顧灼灼:“…………”
青山縣,雲霧村,顧灼灼從節目組的車上下來,胃被顛不太舒服。
藍粒在他身後跳下車,遞了一版西瓜霜潤喉片過去:“來一個?”
顧灼灼笑了笑,接過去掰了一片。
哈圖安排的這份工作,顧灼灼雖然小小的抵抗了一下,還是很快接受了。一方麵自己的經紀人肯定要信任,一方麵得知藍粒也來,知道劇組那邊肯定也動關係了。
暗夜流星的宣傳期被無限壓縮,劇組也希望他們能用停工的時間宣傳一下,免得開播撲街。
顧灼灼深感萬事不易,戲還沒怎麼演,已經感受到了娛樂圈浮華之下的無奈。
這檔綜藝是個周播慢綜,叫《回味餐廳》。
為了儘可能達成嘉賓享受,觀眾也享受,總之不折騰人的目的,除了每期一換的餐廳經營者和客人,常駐的廚師都是真·專業廚師。
不過為了節目效果,廚師形象和性格各方麵都挑選過,年輕上鏡,也有針鋒相對。已經製作完成的兩季節目裡,幾位廚師都不再是青澀的素人,也擁有了自己的粉絲。
餐廳的經營者每集一換,請的都是頂流或知名度高的藝人。而客人們雖然也是藝人,但多是娛樂圈新人和二線往後。
為的就是身居高位的餐廳老闆給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服務的噱頭。
這一期的三位客人裡既然有藍粒,代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