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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第一個平安夜,後麵還有七八十個平安夜。”

嚴深抬起下巴,軟綿綿地哼了一聲,“平安夜禮物,車後座。”

“哇,你還準備了禮物?我看看是什麼。”她說著,回頭看了看,果然看到車後座有一個黑色的禮盒,她伸長手臂,將其撈在手裡看了看,慢慢打開,裡麵是一枚精致漂亮鑲了幾枚碎鑽的發夾,喬蔻看著躺在黑色盒子裡的發夾,怔住了。

“喜歡嗎?”嚴深注意到她安靜的時間有點長了,出聲問道,語氣裡還帶著細不可察的忐忑。

“.......喜歡啊。”喬蔻放柔聲音說,她拿出發夾,低下頭,摸索著彆在了耳後,“好看嗎?”

"好看!”嚴深大聲說。

"真的?”

嚴深說:"真的,很好看,我的眼光從來沒有出過錯,相信我。"

喬蔻笑了起來,"相信你。"

這個平安夜,對於喬蔻來說,是一個有意義的平安夜,是她有記憶的第一個平安夜,晚上她收起那枚發夾,躺在嚴深寬厚溫暖的懷裡,輕聲說:"平安夜快樂。"

嚴深回了一句,然後開始思考明天要不要吃個大餐,詢問起喬蔻的意見,喬蔻安靜地想了想,說:"隨便你吧。"

嚴深自顧自地定下了大餐,滿心喜悅地地拉著喬蔻聊天,然而喬蔻卻興致缺缺,沒一會兒直接睡了過去,嚴深絮叨了半天才發現。

"這麼早睡?"嚴深疑惑了起來,想了想,心裡充滿了憐惜,"看來是工作太累了,我是不是該把她直接調到身邊當秘書?"

嚴深瞎想了一會兒,又覺得一個人自言自語頗為無趣,慢慢地安靜了下來,也閉上了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嚴深和喬蔻都沒有上班,嚴深直接打電話給公司給喬蔻請了一天的假,但凡有機會,他們都要約會一下來加深一下感情。

然而就是這一天,發生了一個意外,喬蔻失蹤了。

嚴深原本以為她隻是出去了一趟,沒想到到了傍晚都不見她人影,甚至打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去向,嚴深慌了,連忙打電話給吳仁冬。

"你先彆急,"吳仁冬安慰他說,語氣也是不急不緩的,他知道嚴深這個人急性子,總會將一些小事誇大,他保持冷靜的姿態,將事情問清楚了,才著手去找人。

喬蔻這一次失蹤,行跡倒不難尋找,甚至沒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人在哪兒,然而這並不是個好消息。

"這姑娘很勇敢,第一時間就跳下去救人了,隻是.....運氣不太好。"就算嚴深不找,也會有人來找他,身穿製服的民警語氣遺憾地說。

吳仁冬表情也不忍起來,嚴深就更不用說了,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暫時停留在太平間的喬蔻屍體,嘴唇抖著,半晌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騙人的吧。"

“節哀順變吧。"民警說。

吳仁冬抽了抽鼻子,無聲地安慰嚴深,嚴深抿直了嘴唇,死死地盯著麵前麵色冷白的臉,在昨天她還笑著對自己說話呢,怎麼一天時間不到,就發生這種事情了??

嚴深難以接受,"不會吧......"他喃喃著,喉嚨像含了一塊燒紅了的炭一般,乾澀而灼痛,很快他那雙眸色淺淡的眼睛,就蓄滿了晶瑩的水光,眼眶通紅,死睜著不讓眼淚落下,"你一個女孩子,救什麼人,你救什麼!人救了,倒把我丟下了......."他語無倫次地說著,情緒極度不穩。

吳仁冬低聲說:"節哀順變,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該做的是讓她入土為安。"

他也感到虛幻,一個活生生的姑娘,一天時間,就天人永隔,叫人唏噓,他雖然悲傷,但比嚴深要好許多,到底沒有太失態。

嚴深的情緒不穩定,喬蔻的喪事還是他一手操辦,將她葬到了城西的公墓裡。

才幾個月而已,一個生命,凋零得如此之快,更可悲的是,她或許有親人,因為聯係不上,到死也沒有親人送一場,隻有他和嚴深兩個人。

*

喬蔻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因為許久出於黑暗的關係,所以很快就適應了現在的黑暗環境,她憑著僅剩的記憶,將頭上的艙門用力推開了,雖然沒什麼力氣,但幸好艙門不重,能輕易地被推開。

這一出去,恰好和一個穿著白色大褂正捧著泡麵桶的男人對上了眼,"靠?你你你你!!"男人跳了起來,手裡的泡麵差點翻了,"你怎麼提早醒了!"

喬蔻精神疲憊,表情也有點呆滯,她看著他驚嚇的表情,眼底慢慢聚起了光,"你......."她張嘴剛說一個字,門就被推開了,"姐!"

喬蔻聽到這一聲姐,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回到她腦海裡,"喬,治!"她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弟弟的名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哎呀,我在!"喬治歡快地跳到了她麵前。

喬蔻身上還沒什麼力氣,也有些疲憊,但伸手揪著眼前這個個子比她高一個頭大的人渣弟弟倒是用儘了十足的力氣,很快這個不小的空間就傳出了喬治殺豬一樣的叫聲,"姐啊,姐!饒命!再不鬆手耳朵就要掉了!"

喬蔻原本的聲音和之前的相差不大,甚至更軟一些,帶著很柔軟很無辜的味道,她天生脾氣好,但脾氣好不代表不生氣,"我對你很失望,你居然騙我。”

喬治齜牙咧嘴,還在哀嚎,“怎麼能算騙呢,我隻是,隱瞞了一點,就一點點而已,低風險高回報啊姐!”

喬蔻冷笑道:"又不是你去做事,你這個廢物!人渣,軟飯男!"

".....過分了啊。"喬治弱弱地抗議。

喬蔻鬆開那隻幾乎要將喬治耳朵給扯下來的手,深感無力,她的記憶都回來了,自然記得第一個世界裡,喬治出現的場景,根據她對他的了解,估計已經將給她的報酬用了個大半。

喬治捂著通紅的耳朵,又覥著臉湊近她,小心翼翼地笑:"我在市中心買了房子,周圍好多培訓班,你想做西點還是什麼點都行,想當廚師也沒關係,我們有錢了......."

喬蔻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還沒說話,旁邊將泡麵吃了個大半的白大褂開腔插嘴說:"其實你才進去了一天而已,最多隻是幾天時間,賺幾千萬,夠你們生活一輩子了。"

喬蔻%e8%83%b8膛裡燒起一陣虛火,她沒有回頭看白大褂,隻是盯著眼前漸漸掛不住笑的喬治,輕聲說:"我是被騙的,你們沒有跟我說過工作是這個。"

她指的工作是救這些使用遊戲而陷入深眠的人。

這個世界出現了很多高科技,其中能夠連接腦神經進行全方麵精神娛樂的遊戲設備就是其中之一,但這些遊戲設備因為太過高科技,漸漸模糊了和現實的界限,因而出過很多社會性問題,使用這項科技自殺甚至攻擊彆人致死亡的人群也逐漸擴大,但總不能因為這一小部分的人,就將全民娛樂的東西禁止,所以在後來,購買和擁有設備的條件也逐漸嚴格,但再嚴格,還是抵不住真心想死的一些人。

不過用遊戲自殺或者致死之前,會有一段深眠期,至少在這一段時間,人是可以救回來的,但是這項救助工作想要展開也很困難,要連接對方的腦神經,進入他陷入的世界,這之中要的契合度很高,救助者不好找也就算了,這種工作也伴隨著一定的風險,如果對方太過消極悲觀,很有可能再次刺激對方,到時候直接就是腦死亡,救助者也會精神受創,很大可能會成為癡呆,傻子。

白大褂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時間已經不夠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嘛,不過你和他們的契合度很高,事半功倍,省了很多時間。”

喬治也在旁邊插嘴說:"姐你放心,這次沒什麼風險,這四個人隻有第一個是輕生的,其他都是倒黴蛋,玩遊戲的時候被彆人攻擊了......”

"你閉嘴。”她看了一眼喬治,喬治立馬就住嘴了。

還真的有點懷念遊戲裡那個軟萌的姐,喬治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喬蔻看著白大褂,慢吞吞地說:“我和他們的契合度是多少?”

白大褂說:"我想想啊,你和嶽容的是95,和秦臻的是88,和陸尚通是90,和......周博,有81。"

喬蔻聽到第四個,冷笑道:"還有一個呢。"

白大褂咳嗽一聲,"要不你再勞累一下?"他頓了一下,馬上補充道:"我知道你很累,但這是最後一個,他現在情況很不好,沒多少時間了。"

喬蔻收斂了笑容,說:"我和他的隻有81的契合度,這個程度我不相信隻有我,為什麼不找其他人,偏偏要排在我後麵?"

白大褂望了一下天花板,似在考慮措辭,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知道契合度這種東西,很難說明白的,往浪漫角度上說,這可以說成是靈魂伴侶之類,雖然你和第四個隻有81的契合度,但已經相當於普通人的100,我也不騙你,其實這四個,腦子都有點不正常......"

"俗稱的神經病。"喬治插嘴道。

喬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喬治馬上跟隻小鵪鶉一樣低下了頭,白大褂頓了一下,順著喬治的話接著道:"也不全然是神經病,他們的情況有點複雜,簡單來說,隻有找你成功率才大一些,在你之前也不是沒有找過其他人,但不敢指望。"

喬蔻安靜地聽著他說完,很久都沒有表態,看著白大褂和喬治眼巴巴地看著她,她笑了起來,有點嘲笑的意味,"你要是一開始說明白,我也不會這麼不爽,去救人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將我的記憶消去?"

白大褂遲疑了一下,說:"這是你弟弟的主意,他說你年輕的時候比較可愛......."

喬治驚恐地抬頭:"我不是,我沒有說過,你彆胡說!"他跳起來捂住了白大褂的嘴。

喬蔻%e8%83%b8膛裡那股邪火又燒了起來,"好得很,你真是,膽子太大了。"

喬治勉強地露出一個笑來,"大局為重.......大局為重,等結束了你再修理我好不好?"

"晚了!”喬蔻幾步上前兩隻手一起,用力地掐起了喬治,將他掐得齜牙咧嘴,大抵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他沒有躲開,站在原地叫喬蔻修理了個夠。

"姐,最後一個.......?”喬治嘶了一聲,環著%e8%83%b8口,一副被霜打過的蕭瑟模樣。

"拿了錢,辦事吧。"喬蔻盯著空氣中的一點,語氣裡暗藏著淡淡的低落,"最後一次。"

喬治拍%e8%83%b8口道:"絕對是最後一次,沒有下一次了,這次情況特殊嘛!”

喬蔻彎起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最後一次。”

“準備好了,要不就開始?”白大褂試探地問道。

喬蔻吐出一口氣,“但是最後一次,不要消去我的記憶,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