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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即可。”

四皇子之所以知道三皇子會刺殺他, 實際上是賢王的人通知的,賢王有意借刀殺人, 才告訴的四皇子, 也是他的人暗示的四皇子, 可以抓走謝芷瀾,威脅三皇子。

四皇子雖然被關押了起來,德妃娘娘卻隨著皇上一道去了行宮,知曉四皇子被利用後,她如何能痛快,都無需顧邵嶼多使手段,德妃為了出口惡氣,也不會放過賢王。

有關宮變的事,謝芷瀾夢到的並不多,隻記得他親手砍了皇上的腦袋,賢王有沒有參與,她並不清楚。見他這麼說,她便點了點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成為了讓她無比信任的存在。

夜色已深,他舟車勞頓,定然倦了,謝芷瀾道:“王爺先沐浴吧,泡泡澡,還能解解乏。”

顧邵嶼頷首,沐浴完,出來時,他僅穿了身雪白色裡衣,一頭墨發仍濕噠噠的,往下滴著水。

他拎起布巾,隨手擦了幾下頭發,頭發不再滴水後,他將那封她親手寫的和離書,掏了出來,又去書架上,拿了印泥,“來,按個手印。”

謝芷瀾微微蹙眉,和離書是她手寫的,她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當時隻簽了名字,沒按手印。

他這是何意?

謝芷瀾瞥了一眼和離書,上麵他已經簽了字,還按了手印。想到夢中行宮裡發生的事,她隱約猜出了他的意圖。

她微微抿唇,伸手將和離書丟到了他身上,直接躺到了床上,留給他一個後背,“除非你真想和離,否則,我不會按。”

顧邵嶼有些無奈,他將和離書撿了起來,走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唇,啞聲道:“不會害你,若信我就簽一下,乖一些,嗯?”

小時候謝芷瀾最煩聽到的便是乖一些,父親怪她太倔,時常喊著讓她乖一些,她總是有逆反心理,他越讓她乖,她越不讓他如意。

不知為何,顧邵嶼的“乖一些”卻讓她鼻尖莫名發酸,他沒有解釋,謝芷瀾卻清楚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是怕複仇失敗,所以給她留一條後路?難怪他始終不肯圓房,並非怕她有孕,隻是想著失敗後,將她摘出來。

謝芷瀾鼻尖發酸,伸手拉了一下夏涼被,直接蒙住了腦袋,根本不管他說了什麼。

她賭氣的模樣,讓顧邵嶼心尖軟成了一團,這條路,他隻能堅持下去,不管是為了父王,還是為了那個忍著劇痛,親手將他取出來的母妃,他都得堅持,雖然已經做了萬全準備,他卻無法保證一定是他獲勝,他能給她的僅有這麼多。

哪怕她會怨他,他也隻能如此,顧邵嶼抓住了她的手,在印泥上按了一下,謝芷瀾想要縮回手,力氣卻遠不及他。

她被迫在和離書上,按了手印,謝芷瀾抿緊了唇,不知為何,眼眶都有些發酸,她咬著唇沒吭聲。

他在她額上輕%e5%90%bb了一下,怕嚇到她,他沒敢提逼宮的事,隻低聲道:“父王的事一出,全天下都在罵嘉佑帝心%e8%83%b8狹隘,不堪為帝,皇上如今恨不得我去死,若能平安度過這一劫,我必八抬大轎重新娶你,我若不幸身亡,你就找個比我好的男人,好好度過下半生。”

世人對女子的要求極為苛刻,雖然也有和離再嫁的,終歸是少數,大多婦人再嫁後,都會被夫家嫌棄,顧邵嶼沒敢真正碰她,也是怕自己萬一失敗,他也不想拿她的未來去堵。

他心愛的姑娘,值得被任何人好好對待。

謝芷瀾的眼眶終於不受控製地紅了。

夢中,她隻瞧見顧邵嶼親手砍了嘉佑帝的腦袋,將他的屍首掛在了城門上,至於賢王究竟如何,她根本沒夢到,賢王以各種手段撈錢,私自養了不少兵,肯定有一批誓死效忠他的人,他和賢王若是對上,究竟誰能贏?

謝芷瀾不清楚,也不敢去猜,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神醫為何說她憂思過重,這段時間,她睡眠一直不大好,不止是因為母親的枉死,更因為擔心他,怕他出事,怕他被仇恨左右。

她自己都恨不得與賢王同歸於儘,也沒任何資格說服他放下仇恨,血海深仇又哪裡放得下?她唯一能勸的好像僅有一句。

她睜大了眼,才壓下洶湧的淚意,一字一句道:“顧邵嶼,你要做什麼我不會攔,但,你要知道,你背後還有我,冒險前,你要記住一句話,你若不幸沒了,我不會再嫁,不會找什麼男人度過下半生,我就守著你,我謝芷瀾這輩子,隻有你,也隻要你。”

再也不會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就算日後再出現一個願意為她擋刀,為她百般籌謀的男人,也終究不是他。

謝芷瀾聲音略有些哽咽,她拚命壓下了心酸,鄭重叮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哪怕為了我,你也得萬分小心。”

顧邵嶼一怔,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一陣心悸,洶湧而來的感情幾乎將他淹沒,心臟隱隱發緊,快得似要跳出%e8%83%b8腔,以至於,他的身體,他的骨血都變得興奮起來,那種從骨髓裡滲出來的激動,席卷全身。

他將和離書丟到了梳妝台前,捏著她的下巴,%e5%90%bb上了她的唇,%e5%90%bb得比哪一次都要狂熱,微顫的唇,落在她唇瓣上,反複吸吮著,與她糾纏著,屬於他的氣息侵占著她口腔每一處。

謝芷瀾並不排斥,似乎隻要是他,怎樣都可以,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的碰觸,喜歡他的親近,喜歡他的每一個%e5%90%bb。

喜歡到身體都在情不自禁地戰栗。

她也想給他同樣的愉快,謝芷瀾摟住了他的脖頸,也學著他的動作,依葫蘆畫瓢地去%e5%90%bb他,她的主動於他來說,不啻於世上最烈的藥,他興奮到心臟發麻。

他發了狠似的%e5%90%bb著她,隻是%e5%90%bb遠遠不夠。兩人的衣衫,不知何時亂成了一團,牆壁上的影子也疊在了一起,謝芷瀾甚至感受到了他蓬勃的生命力。

他身體僵了僵,臉頰在她脖頸裡蹭了蹭,平複著微喘的呼吸,謝芷瀾攬著他的脖頸,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若無其事地說,“顧邵嶼,我願意的。”

她羞赧的邀請,險些讓他徹底失控,他喉結急促地滾動了幾下,身體燙得似要炸裂開來,想不管不顧地釋放出心底的猛獸。

他一陣天人交戰,最終也隻是在她脖頸上咬了一下,留戀地親了親,“再等等。”

謝芷瀾心跳同樣很快,聽到這話,說不清是失望多一些,還是鬆口氣多一些。

他俯身輕%e5%90%bb著她精致的眉眼,嬌豔的唇,用唇瓣摩挲了一下又一下,笑道:“吃掉你之前,我肯定不甘心死掉,就是拚著一口氣,也會回到你身邊。”

什麼吃掉,當她是美食嗎?

謝芷瀾忍不住臉紅。

她哪裡知道,在他眼中,她比任何美食都要美味,比任何東西,都要得他的歡心。

怕再待下去,真要失控,顧邵嶼拿大掌遮了一下她的眼睛,道:“明日你先回國公府,趁這段時間多陪陪祖母,後日我讓母妃去國公府找你,在我回京前,你們都待在國公府,睡吧,不早了。”

安國公陪皇上一起去了行宮,二爺和二太太也去了,府裡如今隻有老太太,謝芷瀾一直放心不下祖母,不僅將青葙留在了國公府,連青梔也一並派到了祖母跟前。

以為他是怕韓王府有皇上的人,待在這裡不安全,謝芷瀾點點頭。

他將她擁入了懷中,他的懷抱很溫暖,總能給她慰藉,謝芷瀾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睡著後,顧邵嶼才拿起和離書,出了府,顧邵嶼直接去了酒館,還讓淩寒將幾個朋友一並喊了過去。

酒館不算大,裡麵的酒卻是難得一見的佳釀,他們時常在裡麵飲酒。

沈亦辰進來後,嘖了一聲,一屁股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你最近不是一直窩在府裡養傷?喊你出來喝酒也不出來,今天倒是稀奇,大晚上的發什麼瘋?我後日就要成親,還喊我出來跟你廝混,你最好說個合適理由。”

他說完,拎起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亦辰是汝陽侯世子,也就他膽敢這麼對顧邵嶼說話,他這人從小就是個得寸進尺的,惹了不少麻煩,與顧邵嶼熟悉起來後,將他的懶散,桀驁學了個十成十,如今更是無法無天。

顧邵嶼懶得聽他嘴貧,隻掀眸瞥了他一眼,“酒還堵不住你的嘴?”

第二日,顧邵嶼深夜買醉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他親自將和離書遞交給了官府,讓官府備案了一下,結合著他深夜買醉的消息,他和謝芷瀾和離的消息一下不脛而走。

許多人都知曉了此事,謝芷瀾沒留意府外的消息,早上醒來,他已然不在,見他不告而彆,謝芷瀾微微有些失落,直到瞧見他留的紙條。

上麵寫著讓她今日務必回府,說他已經去了行宮,若遇到什麼事,可以派人去找莫淵。

謝芷瀾盯著“莫淵”兩字多看了眼,心中忽地湧現出一個猜測來,她在京城待了那麼久,都不知道有買賣消息的茶館,不僅她不知道,趙夕瑤和楚音寧同樣不清楚。

難道莫淵實際上是他的人?

謝芷瀾將小九喊到了跟前,單刀直入問了一句,“莫淵跟在王爺身邊多少年了?”

小九還以為,她早知道莫淵是王爺的人,道:“具體多少年,屬下也不清楚,他比我出現得要早,少說也有十年了吧。”

謝芷瀾頷首,讓她退了下去,心中複雜極了,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便對她上了心。

收拾妥當後,謝芷瀾便來了含輝殿,她陪長公主用完早膳,便提出了回府的事,“王爺讓您明日也去。”

顧邵嶼也給長公主留了一封信,她已經知曉此事,笑道:“我知道,那我今日也收拾一下行禮。”

直到發現丫鬟們的眼神怪怪的,謝芷瀾才問了一下,丫鬟支支吾吾的,小聲道:“外麵都在傳您和王爺和離了,王爺已經將和離書拿到官府備案了。”

謝芷瀾這才知道,他已經將和離書交給了官府。

長公主自然明白兒子的用意,怕謝芷瀾難過,她忙安慰了一句,“之岩做事不愛解釋,但我知道,他其實很在乎你,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謝芷瀾笑了笑,“母妃彆擔心,我心中有數。”

長公主拍了拍腦袋,這才發現自己糊塗了,和離書是兩人的事,還需要雙方按手印,她肯定早知曉此事了。

謝芷瀾收拾好行禮後,便回了安國公府,暗衛自然一並跟了去,她回去時,隊伍浩浩蕩蕩的,拉了十幾輛馬車,眾人皆以為裡麵是她的嫁妝,實際上,馬車裡坐的是韓王府的護衛。

這也是顧邵嶼特意吩咐的,安國公府的護衛數量有限,她們既然要住在安國公府,護衛自然也得一並跟著。

她一回府,兩人和離的事徹底坐實了,謝芷瀾的舅母還親自往安國公府走了一趟,詢問了一下究竟怎麼回事,滋事體重,謝芷瀾沒有透漏,隻說鬨了些矛盾,分開也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