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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願意離開他,我們可以幫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芷晴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心中苦澀,她的孩子已經沒了,她要怎樣才能好起來?

謝芷瀾不知該如何勸她,也沉默了下來。她一直懷疑,害她的人是皇親國戚。賢王不良於行,這些年從未參與過朝政,可能性不算大,幾位皇子,太子已被廢,從年齡看,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有一定幾率。謝芷瀾的母親被毒死時,三皇子隻有十三歲,魏王的可能性最大。

這個賬本,對她來說,確實有用,她乾脆轉移了話題,“你想怎麼做交易?”

謝芷晴認真道:“我要五千兩銀票,加一封放妾書。”

謝芷瀾本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隻要這些,倒也不算太多,她點了頭。

謝芷晴隻是庶女,生母又被關押在佛堂裡贖罪,她出嫁時,所有的陪嫁加一起也不過幾千兩銀子,謝芷瀾覺得五千兩不多,卻不知道這些銀子,對謝芷晴來說已足夠她改頭換麵,獲得新生。

謝芷瀾讓掌櫃先支了五千兩,遞給了她,道:“明日我和嬸娘往你府上走一趟,會將放妾書要回來,賬本在何處?”

謝芷晴:“還在他書房內,條件沒談攏前,我不敢偷出來,怕打草驚蛇。今晚,我會想法偷出來,你若不放心,可以派青黛去,畢竟她會武,得手的幾率大一些。”

賬本是她受寵時發現的。

她夫君雖然沒了世子之位,家裡仍有不少奴仆,書房也一直有人把守著,實際上,靠她在府裡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偷到賬本。

謝芷瀾沒料到,她竟是在空手套白狼。五千兩賣一條消息,倒是這個姐姐會做的事。

她心情複雜,道:“那就由青黛做吧,等會兒你可以裝做身體不適,我讓青黛先送你回府,讓她照顧你一晚,明日我和嬸娘去討要放妾書,屆時會挑明你受傷的事。”

唯有這樣,要人時,才不落人口舌。

謝芷晴點頭。

謝芷瀾將毒藥全給了青黛,“彆與他們起衝突,遇見了直接將人放倒,我讓青祤和陳嶸在外麵接應你,若遇到危險,你就點燃煙霧彈。”

青黛鄭重點頭。

回到韓王府後,謝芷瀾還有些不安,給他繡香囊時,一不小心紮了一下。

韓王回府時,天已徹底黑了。

今日早朝上,大臣再次提出了他理應儘快回封地的事,果不其然皇上又想往後推,好在韓王早有布置。

他之前假借受傷,親自回了北疆一趟,加上小九等人調查的,已掌握一條重要消息,他二叔興許在販賣私鹽,還將手伸到了旁的地方。隻可惜,他二叔狡猾得很,暫時還沒找到實質性罪證。

他讓大臣將這個消息放了出來,皇上果真震怒了,怕顧老二野心越來越大,他便準了韓王回封地的事,還讓他奉旨徹查此事,說白了,不過是想讓他們鷸蚌相爭。

後日顧邵嶼便能離開京城,他一直在等這一日的到來,想到此次一彆,還不知何時再見她,他心中不由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進來時,謝芷瀾正在繡香囊,淺黃色的燭火下,她那張白皙的臉蛋,比玉石還要瑩白光滑。

他站在門口,不知看了多久,心中也軟成一團。

謝芷瀾並不專注,總想起賬本的事,一不小心又紮了一下手指,她已經被紮了兩次,也沒太在意,誰料下一刻,眼前的光亮就被擋了去,顧邵嶼將她的手指,放入了口中。

他將血珠,吸吮了去,“怎麼這麼不小心?”

謝芷瀾抬頭時,跌進了他深邃溫柔的眸中,她不由一愣,縮回了手,“無礙,王爺忙完了?”

“嗯。”他讓青黛收走了針線,“天都黑了,還繡什麼?”

他低頭看了一下她的手指,上麵赫然有三個針孔,他在戰場上,受過不少傷,後背上傷疤無數,還險些死掉。

那些傷在他身上時,他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此刻,瞧見她手上的針眼,心中卻湧起一股奇怪的感受,“剩下的不必繡了,我也不是非要香囊不可。”

謝芷瀾有些奇怪。

顧邵嶼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

因為幾個好友,時不時會顯擺媳婦給做的香囊、衣服,他才想要一個她親手繡的東西,打算離開後,留個紀念。其實他對香囊並沒什麼特殊喜好,之前也從未佩戴過。

他低頭又含住了她的手指,眼神仍看著她,目光專注。

謝芷瀾心尖不由一顫,想縮回手指,他卻握住了她的手,又%e5%90%bb了一下,手指上的針眼。

謝芷瀾心尖像被人拿羽毛撓了一下,癢癢的,又有些奇怪,她又動了動,將手收了回來。

下一刻,他就攬住了她的腰肢,火熱的%e5%90%bb落在了她眼皮上。

+43章

◎親密◎

謝芷瀾一下屏住了呼吸。

細密的%e5%90%bb落在她眼睛上, 逐漸下滑,最終落在了她唇上,一下又一下, 隻是輕輕的觸碰, 不沾染半分欲望,乾淨得不可思議。

謝芷瀾似被燙到了, 僵著身體不敢動,也不敢呼吸,隻覺得一陣心悸, 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親了多少下。

顧邵嶼移開唇時,略站直了身體,啞聲道:“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謝芷瀾一怔, 意識到他什麼意思後, 心跳不受控製地漏跳一拍, 過段時間祖母的身體還不知道究竟如何, 她當然不可能跟他離開, 不知為何, 對上他幽深的眼眸時, 她嗓子無端發乾,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拒絕。

她沉默了一下,才道:“皇上那裡……”

顧邵嶼仍注視著她, 道:“旁的不用考慮, 你願意嗎?”

她雖嫁給了他, 卻沒有子嗣,她在不在京城, 都沒多大影響, 實際上母妃之所以留在京城, 也是為了他。當初皇上以京城名師多為由,將他召來京城和皇子們一起念書時,他才不過三歲,剛到啟蒙的年齡,母妃放心不下他,才陪他一起來了京城。

她本想等他再大些,就回北疆陪父王,他十六歲那年,母妃剛給父王寫了信,說等天暖和些,就回去陪他,父王卻沒能等到母妃。他被害時不過四十,正值壯年,為了大魏,他出生入死,立下無數功勞,諷刺的是,他沒有戰死沙場,而是死在猜忌中。

回北疆的路,不可能一帆風順,顧邵嶼不想讓她冒險,也壓根沒想過將她帶回北疆,不知為何,這一刻,竟鬼迷心竅,多問了一句。

不等她回答,他便扯了下唇,“本也沒打算帶你走,北疆天氣惡劣,真去了你也受不住,好好待在京城就行,有你陪著母妃,我也能放心些。”

他還是頭一次這麼正經地跟她說話,謝芷瀾一時有些不自在,輕聲問道:“王爺何時離開?”

“後日早上。”

謝芷瀾道:“那我提前替王爺收拾一下行禮。”

“不用,讓秦管家準備就行。”顧邵嶼這才想起正事,“你二姐找你了?”

謝芷瀾心中一動,她今日出門時,小九也跟著,不過她並未讓她上樓,“怎麼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神情自然,燭火下,那張臉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顧邵嶼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他常年習武,手上帶著一層薄繭,每次觸碰,都能引起她的戰栗。

顧邵嶼道:“她是因為賬本尋你?”

謝芷瀾神情不由嚴肅了些,身體繃得也有些緊。

顧邵嶼自然察覺到了她的僵硬,又湊過去,安撫般親了一下她的眼睛,低聲道:“賬本的事你彆插手,彆看武安侯府已經落敗,府裡也有其他皇子的眼線,牽一發動全身,你若是給青黛下了命令,最好讓她停手,彆涉險。害你的不是魏王。”

謝芷瀾心中一跳,“你知道些什麼?”

顧邵嶼早就知道賬本的存在,這步棋,他遲遲沒走,不過是想一箭雙雕,他沒有多說,隻道:“目前隻能排除不是他,其他的還不確定,你若信我,就聽我一次。”

謝芷瀾深深望了他一眼,他神情雖淡,卻始終坦然,謝芷瀾沉默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頭,她讓青梔給二姐送了一些補藥,將青黛又喊了回來。謝芷晴得知,她不打算偷賬本後,有些慌,青梔低聲交代了一句,“王妃說了,您不要輕舉妄動,就當不知道賬本的存在。”

謝芷晴不清楚,她為何改變主意,忍不住攥緊了袖中的銀票。

這一晚,謝芷瀾睡得並不安穩,早上醒來時,顧邵嶼剛起,她披上衣服,想坐起來,他卻低頭%e5%90%bb了一下她的唇角,“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

根本沒讓她服侍的意思。

謝芷瀾有些出神,直到他離開後,意識才清醒些,謝芷瀾沒再賴床,起床後,她沒有習武,反倒讓青黛將針線拿了出來,他雖然說了無需再繡,她還是打算繡完。

他衣服上最多的便是蒼鷹,謝芷瀾乾脆在香囊上繡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蒼鷹。

用完早膳,她便回了一趟安國公府,謝芷瀾沒提賬本的事,隻將謝芷晴受傷的事,給衛氏說了說,“嬸娘,二姐並非第一次挨打,她身上全是傷。”

衛氏同樣很震驚,她心底善良,雖然不喜歡謝芷晴,見她婚後,竟被人如此欺辱,也有些生氣,“這丫頭!被人如此欺辱,竟是一聲不吭,林欽安真是欺人太甚,真當我安國公府的人是死的不成?她就算嫁入了林家,生是安國公府的人,死是安國公府的魂,輪不到他們如此作踐。”

“嬸娘息怒,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二姐想要放妾書,不若趁機,遂了她的願吧。”

衛氏派人給安國公和謝二爺分彆傳了個消息,隨即便想親自,去林府一趟,她對謝芷瀾道:“你如今已是韓王妃,這件事,你彆插手了,我會親自將她帶回來。”

謝芷瀾已出嫁,確實不好出麵,乾脆點了頭,她對青黛道:“你也跟著吧,林欽安的母親不是個省油的燈,最怕小鬼難纏,他們若敢為難嬸娘,不必與她們廢話。”

武安侯的爵位被奪後,一家子的男丁都受到了牽連,府上二爺和三爺也被貶了官,林母想救出武安侯,為此沒少往裡砸銀子。為了撐麵子,府裡仍維持著之前的開銷,養了一堆丫鬟小廝,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都得花錢,府上又沒有金山銀山,如今的林府隻怕隻剩個空殼子。

衛氏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活了幾十年,都沒跟人紅過臉,林欽安的母親又是個不講理的,謝芷瀾怕她趁機勒索衛氏,人若不要臉,不定做出什麼惡心人的事。

青黛點頭,同衛氏一同離開了安國公府。

謝芷瀾則去瞧了瞧祖母,老太太瞧見她很高興,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榻上,怕王爺和長公主多想,還板著臉教訓了她一句,“姑娘家出嫁後,哪能動輒回娘家?也不怕人笑話。”

謝芷瀾沒將謝芷晴的事告訴她,能瞞一日是一日,她挽著她的手臂撒嬌,“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