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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出了府。

他每次出府,身邊會有五個暗衛隨行保護,留下的這四位,分彆是暗一,暗七、暗八和暗九。

暗一還是老樣子,身姿挺拔,氣質冷厲,帶著半張銀色麵具,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常年冷若冰霜,下巴都旁人淩厲些。

幾人短暫地碰了頭,瞥見暗一時,她方明白,顧邵嶼那句日後聽暗一安排是何意。

見她盯著暗一多看了眼。

小八笑道:“是不是驚訝,老大怎麼也在?他可不是犯了錯,被罰來的,不用大驚小怪。”

暗一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暗衛營共十六個暗衛,每死一個,都會從候選人中,擇取最優者進來一個,每年這十六人,都會以綜合實力排行,暗一這些年不論是武功、智謀都名列第一,是當之無愧的魁首,暗衛營裡的暗衛,不論誰,見了他,都要心服口服地喊一聲老大。

小八性格開朗,話也多,是唯一一個進了暗衛營後,還能保持樂觀心態的一個,他神秘兮兮對小九道:“來到王妃身邊後,讓你驚訝的地兒還多著呢,王爺對王妃的特殊,三天三夜也講不完,慢慢你就習慣了。”

不等他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暗七嫌他吵,眼神也透著不耐,腦門上隻差帖上五個大字,“再囉嗦試試。”

暗八雖不滿,打又打不過,隻能忍。

暗九看向了暗一,暗一道:“你是女子,便於貼身保護,我會讓秦管家,給你安排個新身份,將你調到王妃身側。”

暗九點頭,隱去身影前,多問了一句,“王爺之前不是打算找人扮演王妃?這位謝小姐難道不是扮演者?”

她離京兩年,前兩年時間一直潛伏在北疆,對京城的事了解的並不多。

暗一臉上常年沒什麼情緒,平日也很是沉默寡言,因小九是女子,他才多解釋一句,“不是,是長公主瞧中了她,她如今已是韓王妃,日後也是你我的另一個主子。”

她身姿筆挺,背脊挺得很直,聽完隻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曉了。

將要交代的交代清楚後,暗一便將她領到了秦管事跟前,秦管事曾跟暗一打過交道,自然清楚他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他沒耽誤,親自將暗九帶到了謝芷瀾跟前。

暗衛營的存在,不便往外說,秦管事為她編造了一個身份,“王妃,她是老奴的一個遠房親戚,在家排行第九,會些拳腳功夫,聽聞王妃正在習武,您若不嫌棄,日後便將她留在身旁吧,單論輕功她和淩寒不相上下,搏鬥也不比他差多少,應該能指導一二,後日便是貴妃娘娘的生辰宴,有她跟著,王爺和長公主也能放心些。”

聽完這話,不僅謝芷瀾有些驚訝,青黛一雙眼睛也格外有神,虎視眈眈朝她看了過去,對麵的女子,恭敬地跪了下來,她鵝蛋臉,柳葉眉,五官秀氣,瞧著也不過十八九歲,輕功竟能同淩寒媲美?

青玥不信,“騙人的吧?”

青黛更利索,直接欺身而上,出其不意地朝她攻了過去,兩人本就僅挨著幾步遠,青黛速度又快,對麵的女子還跪在地上,按理說不該躲過去,可她速度卻快如閃電,腳尖一用力,便以半跪的姿勢,閃躲了過去,青黛飛身纏了上去,兩人交手十幾招,青黛竟是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青黛本來也隻是想試探一下她的身手,見她如此厲害,她沒再繼續強攻,拱了拱手,笑道:“多有冒犯,還望九姑娘多多海涵。”

旁的丫鬟早看直了雙眼,謝芷瀾也佩服不已,她已習武好幾個月,唯一的感覺是體力好了,輕功卻沒什麼進展,若能學會她這一手,真遇到危險也不用怕了。

謝芷瀾笑道:“排行第九,那我日後便喚你小九吧。”

小九頷首,抬眸時,才看清謝芷瀾的相貌,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謝芷瀾衝秦管事道了聲謝,將小九正式留了下來。

晚上謝芷瀾竟是又做了那個夢,夢中韓王之所以娶她,不過是為了謀逆,謝芷瀾再次驚醒了,睜眼時,天還不亮,身側卻已經沒了顧邵嶼的身影,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身側沒什麼溫度,他也不知起了多久。

他在外一直是紈絝子弟的形象,玩世不恭,對什麼事都不怎麼上心,今日又無需上朝,難道他起這麼早,真是為了謀逆?

謝芷瀾眼皮不由一跳,心神有些不寧。

距離上個夢,剛過去幾日,今晚她竟又重複夢到了,隨著她的醒來,具體的片段已忘了大半,謝芷瀾隻記得,他是因為想返回北疆,才娶了她的牌位,逼供後,為了威懾朝臣,他還將皇上的屍首,掛在了城門上。

謝芷瀾正是被皇上的屍體嚇醒的。

她再無睡意,伸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顧邵嶼不喜丫鬟伺候,自打兩人宿在一起後,外間便沒了守夜的丫鬟。

謝芷瀾沒搖鈴鐺,自己尋了一下衣服,穿好後,她便下了床,天色還早,外麵一片漆黑。

謝芷瀾推開門後,才發現,小九守在門外,聽見室內的窸窣聲時,小九便清楚她醒了,她是暗衛,不便進主子的寢殿,才一直守在外麵。

謝芷瀾有些驚訝,“你沒回房歇息?”

小九一時不知怎麼答,暗衛根本沒有臥室可言,他們要時刻保持警惕,困了靠屋頂上眯會兒就行,哪怕睡著了,也要分出一點心神,時刻留意周圍的動靜,出任務時危險重重,如今雖然隻是要護好她,也不可懈怠。

她要跪下行禮時,謝芷瀾扶住了她的手臂,“在我這兒不用動輒下跪,王府戒備森嚴,還算安全,你晚間可以下去歇息,日後我出府時,你再跟著就行,不必這麼辛苦。”

“辛苦”兩字讓小九一愣,她的話,拉回了小九的神智,“你可知王爺何時起的,去哪兒了?”

小九如實道:“起了半個時辰,此刻應該在練功房。”

謝芷瀾清楚她的身份,肯定不像秦管事說的那麼簡單,也沒過多追問,練功房就在隔壁,謝芷瀾去瞧了一眼。

小九遲疑了一瞬,並未開口阻攔。

謝芷瀾便直接去了練功房,門外僅有淩寒把守,瞧見她,淩寒並未通報,直接放了行,小九有些驚訝,怕他們惹惱王爺,才提醒了一句,“主子練武時,不喜人打擾,不若通報一聲吧?”

謝芷瀾腳步一頓,看向了淩寒。

淩寒道:“無礙,王妃直接進吧。”

謝芷瀾徑直走了進去,小九並未跟進去,和淩寒一起站在了門外,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小八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兩年不見,主子當真變了很多。

是真的變了?還是因為王妃才變的?

謝芷瀾進來時,他正在舞劍,他動作如行如流水,自己也仿佛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寶劍,一招一式皆是殺招,淩厲逼人,謝芷瀾還未見過這麼淩厲的劍意,也從未瞧見過他如此冷的眼神。

哪怕隔得很遠,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難怪那日,二哥挑釁時,他沒有出手,他若真出手,哪還有二哥的活路。

謝芷瀾心尖顫了顫,又想起了夢中,他砍掉皇上腦袋時那雙冰冷的眸,難道,他真會謀逆?

她無端有些怕,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39章

◎和離書◎

在她靠近時, 他便聽出了她的腳步聲,他並未中斷,一套劍法, 完整地舞完, 才收劍。他穿得單薄,一襲絳紫色衣袍, 腰間配玉帶,周身都透著一股冷意,朝她走近後, 身上的冷意才收斂些,添了絲散漫。

“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謝芷瀾穩了穩心神,抬眼看向了他, “王爺每日都起這麼早嗎?”

她其實更想問, 他是不是每日都要練武, 一個整日閒散的王爺不該這麼勤勉辛苦才對, 可他卻沒有隱瞞的意思, 謝芷瀾心中有些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邵嶼將劍拋到了一旁, 雖然穿得單薄, 他還是出了些汗,他也不甚在意,神情依舊懶散, 唇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 “大老遠追到這兒, 想讓我陪你多睡會兒?”

謝芷瀾有些無語,轉頭就往外走。

她就不該來。

她平日總是矜貴無雙, 像是什麼事, 都擾亂不了她的心神, 唯獨在他跟前,情緒有些外露,神情很生動。

顧邵嶼忍不住揚唇,淩寒遞給他一個帕子,他接過,隨意擦了擦汗,將帕子又丟給了淩寒,慢悠悠追了上來,“看來是睡夠了,莫非是想讓夫君為你梳頭?”

謝芷瀾醒來後,確實沒好好梳發,隻拿發簪隨意一挽,她一頭烏發又順又滑,倒也不覺得淩亂,誰料他如此眼尖,竟是一眼瞧了出來。

她可沒想讓他梳,謝芷瀾心中煩悶,也沒理他,悶悶回了寢殿,顧邵嶼也跟了回來,進屋後便將她按在了梳妝台前,給她梳了一個漂亮發髻。

謝芷瀾:“……”

挽好發髻還不算,他還拿起了一旁的眉筆,饒有興致道:“這兩日王妃都不曾上妝,不若本王再幫你瞄瞄眉?”

“不必。”

謝芷瀾一臉麻木,他笑得愉悅,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像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彆動。”

說著,已拿起畫筆,在她眉間畫了起來,他離得近,灑出的氣息,也落在了她臉上,謝芷瀾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朝後躲,他拖住了她的後腦勺,要笑不笑的,“再動,畫糟了,可不怪我。”

謝芷瀾才不信他能畫好,真以為描眉是件輕鬆的事?她自個都不會,左右沒事,索性隨他折騰去了,她倒想看看他能畫出什麼樣,他描描畫畫,片刻後,移開了身體,“滿意嗎?”

他瞄的眉偏向一字眉,秀氣又乾淨,瞧著根根分明,竟出奇的好看,謝芷瀾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莫非之前在旁的女人身上練習過?

顧邵嶼一瞧就知道她想歪了,他曾多次離開過京城,每次出城,都需要喬裝打扮一番,他又懶得讓人伺候,很多事都是親力親為,簡單描個眉,對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他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站了起來,“本王可沒耐心伺候旁人,改天再讓你見識一下旁的本領。”

謝芷瀾往後縮了縮。她不躲還好,一躲,他更過分了,湊過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躲什麼?”

謝芷瀾一臉麻木,拿帕子擦了擦。

他被她的小神情,勾得心中癢癢的,本該離去了,長腿一勾,將一旁的凳子勾到了跟前,坐了下來,手上一用力,將她抱到了腿上,再次去追逐她的唇,“又招我?”

謝芷瀾有些崩潰,她何時招他了?他卻已經%e5%90%bb住了她的唇,察覺到她想躲,輕輕戳了一下她的腰窩,一股酥|麻襲遍全身,謝芷瀾身子一軟,靠在了他身上。

謝芷瀾一張臉紅得滴血,捉住他作亂的手,羞惱地喊了他一聲,“顧邵嶼,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瘋?”

他不疾不徐地%e5%90%bb著她,火辣辣的%e5%90%bb落在了她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