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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才起來。

謝芷瀾抱著賬本又看了半個時辰,才去沐浴,她前腳剛走,一隻信鴿便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在了書案上,顧邵嶼將信鴿捉到了手中,打開信筒裡的信看了一眼,上麵寫的是秦摯的下落。

顧邵嶼看完將紙條隨意丟到了書案上。信鴿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夜涼如水,月光也露了頭,泄下一地光輝。

溫泉內,謝芷瀾並未多泡,想到他就在隔壁,她一顆心不自覺懸著,隻簡單洗了洗,就匆匆上了岸,唯恐他會跟進來,像昨晚一般,在水中也不老實。

她生得美,剛出浴的模樣,更是透著一股嬌%e5%aa%9a,像已經熟透的果子,散發著陣陣幽香,引得人想爭搶采摘。

今晚的他仍舊不安分,翻身上床後,就將她攏入了懷中,低頭去追逐她的唇,剛開始謝芷瀾還能勉強配合一下,到最後,見他又攥住了她的腳踝,她心中一跳,忙道:“今晚好生歇息吧,我一連兩晚都沒休息好,王爺體諒一下?”

她連討饒,都說得從容不迫,唯獨一雙眸透著一絲緊張,顧邵嶼湊近她%e5%90%bb了一下,“昨晚不是很歡喜?”

謝芷瀾的臉騰得紅了,“誰歡喜?”

她羞得不像話,隻覺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礙眼極了,抬腳就去踹他,顧邵嶼攥住了她白皙的腳踝,唇邊的笑有些意味深長,他俯身湊到了她耳旁,修長的手動了下,似要往下,“需要取證給你瞧?”

謝芷瀾死死攥住了他的手,隻覺得這人有些可惡,腦海中又閃現出,昨晚他過分的言辭,說什麼她比溫泉還得用,她臉頰紅的滴血,偏開了腦袋,“顧邵嶼,你做個人吧。”

+35章

◎羞惱◎

顧邵嶼輕笑一聲, 又俯身湊了過來,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修長的手, 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聲音是平日沒有的溫柔, “怎麼?嫌夫君做得不夠好?”

“夫君”兩字,令謝芷瀾心跳有些快,他又湊過來親了親她的唇, 長驅直入,撬開了她的牙關,明明最初兩人都沒有經驗, 他今日已透著一股嫻熟, 謝芷瀾逐漸沉溺在他的親%e5%90%bb中。

她不自覺攥緊了他的衣袖, 意亂情迷之際攥得更緊了些, 他又壞心眼地去研磨她的耳垂, “歡喜嗎?”

謝芷瀾不理他, 長夜漫漫, 他總能逗得她羞惱地喚他的名字,最後又將她惹惱了,她又一腳朝他蹬了過去。

他竟是沒躲, 任她蹬了個正著, 謝芷瀾訕訕收回了腳, 小聲道:“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顧邵嶼被氣笑了, 他忍著渴望, 伺候祖宗一樣伺候她, 竟還被她嫌棄。他湊過來,咬了一下她的唇,“謝芷瀾,小爺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謝芷瀾有些心虛,若真有上一輩子,也是她欠他的,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誰讓你不躲。”

怕他又折騰人,她默默將薄被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腦袋,直接將自己裹了起來,悶聲道:“我真的困了。”

她這幅模樣,哪還有往日的驕傲,顧邵嶼拿舌尖頂了下右頰,又莫名想笑,直到熄滅燈,在她身側躺下時,他才又將人攬懷裡。

這一晚謝芷瀾又做了一個夢,夢中顧邵嶼之所以娶她的牌位,不過是為了方便謀逆,婚後,皇上才將他放回北疆,夢境有些模糊,場景時不時轉變,最後一個場景是,他帶兵攻入了行宮,以雷霆之勢,抓住了皇上,他親手砍了皇上的腦袋,將他的屍首,掛在了城門上。

謝芷瀾是被嚇醒的,意識迷離之際,心中也升起一個念頭,和離,必須和離。她睜眼後呼吸略仍局促,心臟也縮成了一團,察覺到他的手臂,正緊緊箍著她的腰,謝芷瀾臉色一白,下意識甩開了他的手。

下一刻,他便睜開了眼,眸色暗沉,語氣不爽,“對本王當真不滿意?”

被吵醒後,他顯然有些不悅,眼眸微眯了起來,透著一股危險。

謝芷瀾想起了夢中他那些殘忍的舉動,無端打了個寒顫,那句不滿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頭一次有些慫,不由偏開了腦袋,有些不自在地道:“做了個噩夢,很晚了,王爺快些休息吧。”

明月高懸,夜色涼如水,確實很晚了。顧邵嶼沒多想,閉上眼又將人扯到了懷中,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有些僵硬,他才嘖了一聲,“緊張成這樣,還能吃了你不成?真當小爺愛伺候人?”

謝芷瀾沒吭聲,臉頰卻有些紅,什麼伺候不伺候的,她也沒讓他如此!謝芷瀾又有些羞惱,唇瓣咬得泛白,她翻了個身,索性不理他。

她卻不知道,自己氣呼呼的模樣,格外招他稀罕,夜色中,他微微揚了揚唇,眼中的笑不再冷漠疏離,反而是真心實意的笑,她並不知道,自打幾年前,老韓王去世後,他再也沒這麼笑過。

謝芷瀾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誰料,沒過多久,竟又睡了過去,他的懷抱,好像格外安眠,她甚至沒再做噩夢。

第二日起床後,謝芷瀾才瞧見書案上的紙條,瞥見紙條上的內容時,她心中不由一動,她將青黛等人喊到跟前仔細問了一下,昨晚她們退下時,書案上根本沒有紙條。昨晚也隻有韓王來過這裡,難道秦摯真在大悲寺?

十年前,大悲寺曾出過一件醜聞,裡麵有個和尚,對女香客犯下過不少惡事,這世道對女子總歸是苛刻一些,哪怕是受害者,好多香客受了欺負後仍不敢聲張,直到其中一個女子不顧名節,誓死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將他告到應天府後,他對女子們長達十年的欺辱,才被揭露出來。

因著這個和尚,大悲寺的名聲也變得有些惡名昭著,基本沒什麼人來上香,這些年一直冷冷清清的,秦摯若真躲在大悲寺,被人發現的可能性確實極小。

謝芷瀾不清楚,韓王為何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她昨晚分明得罪了他,謝芷瀾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夢,心中一時有些亂,也不知,這次夢中的事,會不會發生?

他當真會謀反嗎?夢中,他之所以娶她,便是為了順利返回封地,難道這次,也是在利用她?

“王爺呢?”

青黛道:“王爺一早便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早膳已經做好了,王妃不若先用些?”

謝芷瀾睡眠其實沒那麼沉,平日聽到動靜時,總會醒來,許是這兩日太累的緣故,他起床時,她竟完全不知道。

她另有打算,“不必。”

青梔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大婚明明有幾日婚假,這才剛成親,王爺不說在府裡陪您,一大早也不知去了哪兒。”

她聲音壓得低,顯然是怕隔牆有耳,青黛瞥了她一眼,她才住嘴,青黛心中其實也有些不舒服。

昨日,從長公主府回來後,王爺便去了書房,根本沒帶著自家主子熟悉府裡事務的意思,也就用膳時陪了一下她,其他時間也不知去了哪兒,青黛根本不信,他一直在書房待著。

實際上,幾個丫鬟都懷疑他溜出了府,他不過在工部領了一份閒職,聽說平日都跑得見不著人,工部的上峰都見不著他,因這事,他不知被大臣參過多少次。這麼一個對公務不上心的人,幾個丫鬟自然不相信他是有事要忙,隻覺得他是有意冷落自家主子。果然前段時間送的那些禮物,根本就不是看重她們主子。

連青玥都有些不忿,隻覺得他沒眼光,除了一張臉,啥也沒,自家主子這麼美,怎麼卻嫁了他這麼個眼瞎的。

她臉上小表情十分豐富,謝芷瀾有些好笑,“他有他的事要忙,你們彆這麼多戲,好像我多可憐似的,讓人備馬車吧,我去長公主府一趟。”

她巴不得他不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青玥聞言,眼睛一亮,“王妃高明,就得在長公主跟前,上上眼藥。”

謝芷瀾有些好笑,她可不是想告狀,在夢中祖母是三月底病倒的,她的病來得又快又急,暈厥過去後,精神氣就散了大半,還時常頭疼,前段時間,她特意請國醫堂的大夫為她瞧過,大夫並未診斷出異常,自古以來頭疾都很難診斷,如今距離祖母生病僅剩十幾日,長公主既然與神醫有交情,為了祖母,她也得多往長公主府跑幾趟。

謝芷瀾來到長公主府時,長公主也剛起沒多久,還未用早膳,見她來了,長公主有些驚訝,“瀾瀾怎地來了?可是阿邵那小子惹了你?”

謝芷瀾含笑搖頭,“母妃莫不是以為我來告狀來了?那您可冤枉了王爺,我是想著母妃一個人待在府裡用膳,估計會覺得孤單,就來陪陪您。”

她很喜歡長公主,這番話倒也出自真心。

長公主有些忍俊不禁,故意打趣了一句,“看來在瀾瀾眼中,那小子還是做得不夠好,若是能討你歡心,你也舍不得丟下他,跑來陪我一個老婆子。”

謝芷瀾有些臉熱,輕哼道:“母妃這年齡,這相貌若稱一句老婆子,那我如今估計也是半截兒身子入土的人了。”

長公主不由莞爾,兩人愉快地用了一個早膳,顧邵嶼今日出府,確實是有事,他忙完,還特意在街上買了一兜小姑娘愛吃的蒸糕、糖糕,拎著東西回府時,才得知,她去了長公主府。

怕糖糕變涼,他特意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誰料人影都沒見著。他不由嘖了一聲,他仍有事,索性將糕點給了秦管事,又騎馬離開了。

這一晚,他在外麵待到很晚才回,謝芷瀾也在長公主府待了大半日,中午還和她一道用了午膳,下午才回府,晚上顧邵嶼回來時,謝芷瀾已經歇下了,根本沒有等他。

她睡得沉,因是側臥,左邊臉頰還被枕頭壓扁了些,幾屢發絲粘在她臉頰上,昏黃色燭火下,她白皙的小臉,愈發顯得瑩白如玉。

顧邵嶼竟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歲月靜好之感,放在平日,依他的脾氣,見她睡得香甜,肯定要將她弄醒,他卻隻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半晌,撩起她一縷發絲,%e5%90%bb了一下。

第二日,謝芷瀾醒來時,隻覺得神清氣爽,因著沒再做那個夢,謝芷瀾便也沒再多想,這日是回門的日子,醒來後,她腦子裡裝的全是回門的事,眼眸都亮了幾分。

顧邵嶼進來時,她才洗漱好,丫鬟正在給她梳頭,他上前了一步,“我來。”

青梔一怔,手中的梳子,已經被他拿了去。

謝芷瀾扭頭,心中覺得怪怪的,他已經拿著梳子,給她梳了起來,她忙道:“王爺,讓青梔來就好,這等事,哪裡能讓您動手?”

他慢悠悠梳著,唇邊含著笑,“伺候自己媳婦不是應該的?莫非王妃不喜歡?”

這話,洞房花燭時,他已說過一次,謝芷瀾臉頰無端有些熱,強迫自己沒想那晚的事,她不自在地轉過了頭,隻覺得他這人從骨子裡透著惡劣。

想梳就梳吧,看他能梳成什麼樣,結果,他竟有一雙巧手,梳得像模像樣的,還給她挽了個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