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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海寇,為了護主,人已經沒了。

謝芷瀾道:“你既然學會了,便說明女子也是可以的,是我力氣太小了,我繼續負重練習,爭取將力氣提上來,習武本就不該急於求成。”

青黛點頭。她忽然想起了陳大哥不僅用劍,還曾用匕首跟人對戰過,小姐隻是想防身,匕首若練好了,怎麼也比彎刀方便些,待空閒時,不若找他討教一二。

整個安國公府數他武功高強,他若肯幫忙,小姐肯定能事半功倍,也不曉得他何時休沐,改天可以問問兄長。

國子監每十日休沐一日,當晚幾位少爺便從國子監回來了,按慣例,翌日清晨一家人會一起在老太太這兒用早膳。

謝芷瀾一早便到了,她過來時,衛氏已在小廳候著了,大哥來得也很早,他衝衛氏請完安,便看向了謝芷瀾,笑道:“還未向妹妹說恭喜,祖母這兩日肯定高興壞了吧?”

謝芷瀾皺了皺鼻子,“那你得問祖母去。”

說話間,連姨娘帶著四少爺也來了。老太太醒後,眾人便進了她的寢室,二少爺和三少爺姍姍來遲,衛氏訓了兩人幾句,“一回家就睡懶覺,還沒弟弟起得早,成何體統?”

謝止鳴摸了摸鼻尖沒辯解,謝止楓嘟囔了一句,“在國子監起得比雞都早,好不容易回家,娘親就讓我和二哥多睡會兒吧,不耽誤給祖母請安就成。”

謝芷瀾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多大了,還跟嬸娘討價還價?”

謝止楓衝他扮鬼臉,躲到了老太太身後,“祖母,您看姐姐,一段時間不見,都不疼我了,就知道站我娘的立場上說話。”

謝芷瀾彎唇,“我當然跟嬸娘親,知曉我定親後,昨個嬸娘便將給我攢的嫁妝拿了出來,你給我什麼了?祖母,您是沒瞧見,嬸娘給我打的首飾特彆漂亮,有一套是赤金打造的,上麵的鳳凰耀眼極了。”

老太太有些驚訝,“你嬸娘還給你攢嫁妝了?”

謝芷瀾笑得眉眼彎彎的,小模樣得意極了,顯擺道:“青黛,你將嫁妝呈上來,讓祖母瞧瞧,單頭麵就有八套。”

國公爺和二爺進來時,大家正在看這些首飾,二太太舍得銀子,請如意閣的秦老親手打造的,每一套都光彩奪目,幾位少爺都看得咋舌不已,謝止楓還酸溜溜表示,當女孩也太幸福了,他若是個姑娘多好,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二爺含笑問了一句,“看什麼呢,如此熱鬨?”

衛氏為謝芷瀾攢嫁妝的事,自然得了二爺的支持,他走近後,便認出了這是自家夫人給瀾丫頭攢的。

老太太笑道:“你媳婦有心了,給瀾瀾攢了這麼多嫁妝,可把小丫頭高興壞了。”

謝芷瀾抱住了老太太的手臂,感動道:“我還以為我成親時隻有母親的嫁妝呢,誰料嬸娘竟將我視若己出,這些加一起足有幾千兩銀子,她還額外給了我五千兩傍身,親爹親娘也不過如此,有人疼我我當然高興。”

她說到最後,似是想起了早逝的母親,神色略有些黯然。

安國公還從未瞧過她這般模樣,一顆心似被紮了紮,忍不住道:“你嬸娘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麼貴重的禮物,豈可亂收?你若喜歡首飾,父親給你多添點便是。”

+18章

◎打架◎

謝芷瀾偏開了頭,沒有吭聲,隻留給他一張白皙的側臉,他聽丫鬟提起過,說他打完,她半張臉立馬紅了,上了藥又過一晚方好。

這個樣子,分明還在同他生氣。

謝頡無意識握拳。

老太太嫌他說話難聽,摸了摸小孫女的腦袋,對謝頡道:“你凶她作甚?老二和老二媳婦願意給她攢嫁妝,是拿她當女兒,瀾瀾是個孝順的,日後好好儘孝就成,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就算老二媳婦給她攢了,你這個當父親的也應該給她多添些,本就這麼一個女兒,不給她添,還能給誰?”

老太太並不喜歡連姨娘,嫌她心眼多,連帶的也怕安國公偏心,唯恐他重男輕女,隻將財產留給謝止琰。

謝頡一向孝順,對老太太的話莫不聽從,“母親教訓的是,兒子省得,您放心,兒子不會委屈她。”

謝芷瀾垂著眉眼,沒吭聲,那神情似是根本不信他的話。

謝頡心中愈發有些自責。也難怪她和二房更親近,衛氏一個嬸娘都記得給她攢嫁妝,他這個當父親的,卻沒想到這一點。

他不經意抬眸,恰好瞥見連姨娘,她低眉斂目地杵那兒,跟木頭人一樣,一言不發,他心中有些不悅。

清楚老太太容易疲倦,用完膳,大家沒再逗留,紛紛起了身,國公爺和二爺直接回了前院,四少爺則被老三神神秘秘喊了去。

天一日比一日冷,許多樹都已光禿禿的,院中唯有鬆柏翠綠欲滴。老太太心疼小孫女剛落了水,還讓丫鬟給她備了小巧精致的蓮花紋手爐。

謝芷瀾披著貂毛大氅,手抱暖爐,隨著連姨娘回了大房,廊下風大,微微吹拂著發絲,一行人走得不算快,到岔路口時,謝芷瀾含笑與連姨娘道彆,“姨娘慢走。”

她生得漂亮,臉上時常帶著一抹笑,任誰瞧了都得讚一聲優雅得體。

連姨娘有些欲言又止的,終究什麼也沒說,隻微微頷首。

青黛扶著謝芷瀾轉了彎,餘光瞄了一眼連姨娘,道:“也不知國公爺會給您多少嫁妝。”

謝芷瀾漫不經心道:“他不過那點私產,一年頂多兩萬多兩的進項,再多也多不到哪兒去。”

她輕飄飄一句話,讓連姨娘不由攥緊了帕子。她瞧不上的兩萬兩,卻是她費儘心機都求不來的東西。

她白皙的臉逆著光,顯出幾分晦澀來。

謝頡直接回了書房,小廝伺候的周道,他一進屋,便伸手解了他的披風,掛在了竹報平安紋衣架上。

他讓管家將自己的私人賬冊和銀票取了過來,賬上共有兩萬三千兩銀子,他將大額銀票抽了出來,對一側的隨從道:“將這兩萬兩銀子給小姐送去,讓她自己打些喜歡的首飾。”

他每個月能從公賬上支銀子,私賬剩三千兩足夠了,就算遇到緊急情況,他名下還有十一間鋪子、四個莊子,這些私產加一起,每個月都有兩千多兩的進項,怎麼也夠花了。

石墨拿著銀票準備退下時,他又喊住了他,“等一下。”

本來覺得兩萬兩不少了,想到衛氏與她沒有血緣關係,還出了一萬兩,他身為父親隻兩萬似乎有些不夠看。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鋪子和莊子,這些東西,等他走了終究要分給自己的孩子,早晚都要給她,不若一並給了。

他選了五間最賺錢的鋪子,又挑了兩個距離京城更近的莊子,將契據、賬本等物一並拿了出來,對石墨道:“這些也一並交給她。”

石墨剛退下,丫鬟便通報說,“國公爺,連姨娘來了。”

謝頡蹙了蹙眉,終究還是見了她。

連姨娘一襲白色衣衫,頭上僅插了一根銀釵,進來後,她眼眶便紅了,屈膝跪了下來,羞愧道:“夫人走的早,妾身身為長輩,本該給小姐多攢些嫁妝,奈何妾身每個月僅有十兩的月銀,您送的那些首飾,妾身也不好賣掉,人情往來少不得,時不時還要給琰兒添些紙墨筆硯,實在囊中羞澀。”

她抹了抹眼淚,慚愧道:“是妾身沒用,這些年省吃儉用,總共才攢了二百多兩銀子,今日本想交給小姐,又怕就這點銀子,讓底下的丫鬟笑話……”

她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哽咽不成聲,“是妾身沒用,幫不上什麼忙,還給國公爺丟臉。”

安國公原本確實有些惱她,聽完她的解釋,心中的氣又散了些,道:“你起來吧,原也不是你的錯。”

她一個姨娘,出身低,也沒有母族幫襯,吃穿用度全靠府裡,也確實攢不了太多銀子。

許是過於難堪,她依然在掉眼淚,怕擾了他,哭聲被她儘數壓了去,平日那樣堅韌的性子,如今一哭倒是添了幾分可憐。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這些年,她一直本本分分的,還為他養育了一個孩子,跟他多年,也沒得到過什麼,他思忖了片刻,道:“我名下有些私產,其中一部分是給琰兒的,你便替他打理吧,平日不必省著,等他成年,再交給他不遲。”

這些私產每年都有個幾千兩的進項,謝止琰今年才十二,提前交給她後,她也多了份保障。

他說著選了三間鋪子一個莊子,將房契等物給了連姨娘,這幾間鋪子雖比不上謝芷瀾的好,倒也不算差。

連姨娘連忙跪下謝恩,“謝國公爺體恤。”

石墨捧著紫檀木盒過來時,謝芷瀾剛練完兩遍刀法,她手臂酸軟,額前都沁出了汗,平日白皙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粉,此刻正用帕子擦臉。

石墨離開後,青黛呈上了錦盒,謝芷瀾讓她打開瞧了瞧。

青玥也湊過來瞄了眼,看完不無驚歎,“竟是跟小姐估的差不多。”

謝芷瀾:“連姨娘呢?她一向精明,肯定要趁機為自己謀劃一番,她都得到了什麼?”

又等了片刻,青梔才打聽到消息,“小姐,國公爺將四少爺那份先給了連姨娘。比小姐少一個莊子兩間鋪子。”

待謝芷瀾成親時,嫁妝會從公賬上出,姑娘家也隻能得一份嫁妝,日後等大房二房分家時那些家產便與她無關了,她又是嫡女,他多給她一些也正常,跟國公府多年的基業比起來,他這點私產實在算不得什麼。

如此一來,他手上還剩一個莊子三間鋪子,不用想也是給蘇嫻留的。謝芷瀾忍不住冷笑,她一個子,都彆想得到。

謝芷瀾讓丫鬟將銀票和地契收了起來,歇息了一會兒後,又開始負重跑,一上午都在練習,正準備用午膳時,丫鬟急匆匆進來通報,說:“小姐,不好了,二少爺和韓王在醉仙樓打起來了。”

謝芷瀾心中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19章

◎裝受傷◎

謝芷瀾忙讓人備了馬,貴女們打小學騎射,謝芷瀾騎術尚可,翻身上馬後,她猶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青黛、青祤也趕忙跟了上去。

來到醉仙樓時,裡麵亂成了一團,兩道身影仍纏鬥在一起,掌櫃的都快哭了,謝止鳴那條鞭子甩得虎虎生威,鞭子所到之處,餐盤亂飛,桌子板凳倒了一片。

客人早跑光了,唯有一人坐在窗前,正悠閒地品茗,正是韓王,和二哥纏鬥的那人,謝芷瀾曾見過,是韓王的護衛,怕二哥受傷,謝芷瀾心急如焚喊了一句,“都彆打了!”

顧邵嶼將水杯放在了餐桌上,聞言,方掀開眼皮瞥了謝止鳴一眼,似是沒料到這人竟與她有關,“所以,他是因為你才跑來找茬?”

他唇邊的笑有些意味深長,那眼神,就仿佛她是什麼禍水。

謝芷瀾一時氣惱,“我二哥不可能無緣無故動手,定是你做了什麼,惹他不快,不想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