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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她,微笑道:“柔姐兒今年也十五了。”

“我想了又想, 雖說二小姐的婚事未定,但你的婚事該上心起來, 不能平白拖下去。”

“這兩日我便去與夫人說, 讓夫人幫你留心著。”

王姨娘很快說明來意。

舒靜柔聽罷這些話, 心裡一聲“咯噔”, 麵上勉強笑著:“姨娘心疼我,自然為我操心這些,但二姐姐的婚事尚無著落, 我是妹妹, 沒有越過姐姐去的道理。”

“這個你不用擔心。”

王姨娘憐愛地看著舒靜柔,輕撫她臉頰,“且不說夫人不是死板的人,便是為你們一起相看也是不妨礙的。”

舒靜柔垂一垂眼,又說:“姨娘,我覺得我還小呢。”

“也許……不用那麼著急……”

王姨娘道:“我自然也是舍不得你,但女子如何能不嫁人呢?早些做打算總是好的, 哪裡能那樣一直拖著,沒個動靜。你都十五了呀, 拖上兩年三年, 便是十七八歲。越遲越不容易挑個滿意的。”

“待我去與夫人提,夫人大概會問你有何想法。”

“你有什麼話都記得與夫人說,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張嘴。”

王姨娘殷殷叮囑。

舒靜柔少有的感到頭疼, 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姨娘……”

她一開口,王姨娘已又道:“柔姐兒,姨娘隻盼著你能有個好的歸宿。”

舒靜柔便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的。”過得片刻,舒靜柔垂著眼對王姨娘說,“那便麻煩姨娘去和母親提一提。”

“不麻煩。”

王姨娘笑著握一握舒靜柔的手,起身道,“我來便是同你說一聲這個事,沒彆的事情,我也先回去了。”

舒靜柔跟著起身,送王姨娘出去。

待回到房間,她關上房門,閉一閉眼,歎一口氣。

翌日,王姨娘去與薛念蘭談及舒靜柔的婚事,薛念蘭也明白王姨娘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王姨娘是柔姐兒的親娘,對這些事自然關心。

薛念蘭便對王姨娘道:“你放心,柔姐兒是個好孩子,她的婚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隻柔姐兒性子溫和,也要尋得個溫和性子的人才好,兩個人和和氣氣不易生矛盾,柔姐兒也不會被欺負。”

王姨娘說:“我知夫人寬厚,也相信夫人。”

未多說彆的話,唯一請求薛念蘭早些為舒靜柔做謀劃。

薛念蘭便命人去請舒靜柔來正院。

舒靜柔心裡曉得是為什麼是,沒有底氣,派身邊的小丫鬟悄悄去尋舒靜怡。

因而,薛念蘭正和舒靜柔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舒靜怡便進來了。

她一笑道:“娘和三妹妹背著我在聊些什麼呢?”

薛念蘭嗔怪:“誰許你這樣沒規矩的?”

舒靜怡快步走到薛念蘭身邊,站在薛念蘭身側,手扶著她肩膀說:“唯有在娘親麵前才敢這樣沒規矩,換在彆處,哪有這種膽子,又不是誰都願意同娘親一樣疼我。”說話間衝舒靜柔使了個眼色。

薛念蘭輕拍一下舒靜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讓她也坐下來。

“索性你自己過來了,正好同你一道說說。”

舒靜怡似好奇,微微瞪大眼睛。

“娘要同我說什麼?”

薛念蘭看一看並排坐著的舒靜怡和舒靜柔,端起茶盞,喝得口熱茶方道:“你是做姐姐的,按理,你的婚事當在妹妹之前,你若遲遲不嫁,總歸影響你妹妹。”

“那個孫乾的確不是什麼好歸宿,但那樁事也過去許久。”

“好在你同他散了,可沒有因噎廢食的道理,先前有人上門提親,你不願意,我是幫你拒了。”

薛念蘭看著舒靜怡:“那你好歹告訴我這個當娘的,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有個主意,好幫你留心著。”

舒靜怡衝薛念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無辜。

薛念蘭又看舒靜柔:“柔姐兒也一樣,總要同我說了,我才曉得你是喜歡什麼樣的。”

舒靜柔紅著臉低下頭。

舒靜怡雙手抓住薛念蘭的手臂便撒嬌:“娘,您不覺得大哥哥和表姐成婚以後,臉上笑都多了嗎?你看大哥哥和大嫂嫂多恩愛呀!”

薛念蘭斜眼看她。

舒靜怡又說:“可見緣分到了遇見的那個人才是最好的。”

“大哥哥不也才成婚嗎?”

“便說表姐,倘若她在江南時已早早定下婚事,又如何遇得到大哥哥?”

舒靜怡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說:“娘親,你看,可見萬般皆看一個緣字,強求不來。”

“何況,我真的舍不得您,根本不想嫁人。”

她看一眼板起臉的薛念蘭,輕哼:“您若非要我說喜歡什麼樣的,彆的我不清楚,但那個人,定要如大哥哥喜歡大嫂嫂那樣的喜歡我、愛護我。不求那個人和大哥哥一樣博學多才、芝蘭玉樹,他能夠如大哥哥對大嫂嫂承諾不納妾一樣給我承諾,也勉強。”

孫凱的事、呂姨娘的事縱然過去許久,可舒靜怡一直記得。

這樁樁件件提醒著她,這些便是擾人清淨的禍根。

“柔姐兒麵皮薄,不好意思多說這些。”

舒靜怡又軟下語氣說,“不過,我了解柔姐兒,娘,她心裡想法和我的定也差不多。”

薛念蘭哪裡聽不出來這是變著法子在說不想嫁人?

但女兒有此期盼也沒有錯。

嫁給舒衡,雖是做繼室,但在外人眼中,她得這樣一個丈夫,已是很不錯。

這麼多年的時間,她與舒衡談不上什麼恩愛不恩愛,無非一句相敬如賓,便也說儘了。

然誇讚他們夫妻感情和睦的話,她聽過許多。

薛念蘭清楚,如舒衡這樣的一位丈夫,比較起來,談不上糟糕。

隻是她心底也不希望女兒再如自己這般。

何況,兩個女孩兒見過大公子如何對待靈兒,心裡有比較。

“你說的這些自無什麼問題。”

薛念蘭對舒靜怡道,“但除此之外呢?總歸還要講一講彆的。”

舒靜怡卻笑:“娘,光是我前邊說的那些,恐便難尋一、二符合,如何提彆的要求?”

“我是覺得娘不必太過操心,也不必催著我們。”

她去抱薛念蘭的胳膊:“無論如何,娘親都希望我們過得好,是不是?”

“不著急,真的不著急。”

薛念蘭輕歎一氣:“罷了,你們既這般不願,那便先放一放。可這些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此前你大哥哥一直未成親,現下卻不同,你們父親對你們的婚事向來也十分看重。”

舒靜怡因薛念蘭的話想起舒衡,心知這位父親可比娘親難說服。

她唯有道:“所以娘親若不肯幫我們,我們便真的難了。”

“你父親也不會不為你們好。”

薛念蘭捏一捏舒靜怡的臉,“彆擔心,不管怎麼樣,都會看你們的意願,不會強逼你們。”

“娘親最好了。”

舒靜怡伸手抱住薛念蘭,蹭一蹭她。

從正院出來,舒靜柔心裡變得輕鬆了一些,向舒靜怡道謝。

舒靜怡同她說:“我們是姐妹,何必說謝?且我也真心不願考慮這些。”

“柔姐兒,我們若要嫁,定要嫁喜歡我們的人。”

她牽起舒靜柔的手,“總之萬事還有我在前麵幫你擋著,你彆怕。”

舒靜柔嘴角微翹,點點頭。

隻想到王姨娘,舒靜柔道:“姨娘的心,我也是明白的,這一次怕是要令她失望了。”

“快彆這麼說。”

舒靜怡安撫舒靜柔,“既希望你好,哪有不管不顧你意願的?王姨娘疼惜你,想也不會逼你。”

“你去和王姨娘認真說一說吧,有話瞞著不說,總歸不是個辦法。”

舒靜怡道,“我有事得去一趟扶風院,便不陪你了。”

舒靜柔又點了一下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片刻,她們兩個人分開了,一個去尋王姨娘,一個往扶風院去。

……

衛靈兒今天精神比昨日更好一些。

隻身上不舒服,沒去彆處,便讓舒瑾扶她去小榻上躺著曬一曬太陽。

舒瑾命夏橘和夏梔煮了百合蓮子銀耳羹。

兩碗甜湯擺在小幾上,舒瑾端起其中的一碗,要喂衛靈兒。

半靠半躺在小榻上的衛靈兒,伸手要去將甜湯接過來:“大表哥,我可以自己喝的。”

舒瑾不應,笑了笑:“可我偏想喂你。”

說話間盛著銀耳羹的瓷勺遞至衛靈兒的唇邊。

衛靈兒拗不過他,也不想同他爭執這些,無奈順從他張嘴。

一碗百合蓮子銀耳羹便一勺一勺被舒瑾喂進衛靈兒口中,而他本是想要照顧她,不是有心,隻目光時不時不經意落在她的唇上。粉唇上沾著甜湯留下的晶瑩,又被小舌輕%e8%88%94,將唇上殘留甜湯%e8%88%94去。

於是,在衛靈兒吃下一碗銀耳羹之後,擱下瓷碗的舒瑾問:“味道如何?”

衛靈兒一時笑說:“不是還有一碗麼?你嘗一嘗……”

覺察舒瑾視線落在她唇上,反應過來他為何有此一問。

衛靈兒斂話,一雙眸子看著舒瑾,微笑坐起身,傾身上前,語聲含著引誘之意:“夫君嘗嘗?”

這些日子她生病,整日整日的不舒服,兩個人之間自然無什麼親密舉動。

又趕上小日子也到了,更不行。

但大表哥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時。

這些日子因顧念她身體,多有忍耐克製,她心裡是知道的。

舒瑾如願%e5%90%bb上衛靈兒的唇。

欲待品嘗更多甜美,忽聞夏橘在房門外道:“爺,少夫人,二小姐過來了,說有事找少夫人。”

衛靈兒忍笑,推開舒瑾,應聲:“讓怡姐兒進來吧。”

舒瑾沉下臉坐了回去。

衛靈兒說:“想是來問高煥的事,大表哥回避一下為好。”

“我這兒幾時允她隨便出入了?”舒瑾不悅,又遷怒,“明言明行都是怎麼辦事的。”

衛靈兒更是笑:“怡姐兒是你妹妹,偶爾來一趟,便叫你這樣說。”趁著舒靜怡尚未過來,她湊過去又%e5%90%bb了下舒瑾的唇,安撫他,“好啦,你彆沉著臉出去,待會叫怡姐兒以為我們吵架了。”

舒瑾讓衛靈兒躺回去,幫她重新蓋好那一床薄毯。

“我去書房。”

衛靈兒頷首:“好。”

舒瑾走了出去,正巧同來尋衛靈兒的舒靜怡在房門口遇上。

舒靜怡衝舒瑾一笑:“大哥哥。”

舒瑾麵色平靜“嗯”一聲,裡間傳來衛靈兒的聲音:“怡姐兒,進來吧。”

舒靜怡看著舒瑾邁步而出,方才進去了。

她轉入裡間,見衛靈兒躺在小榻上,走上前問:“大嫂今日感覺如何?可是比昨天又好一些?”

“再養上兩日便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