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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叔交握的雙手相互緊抓,甚至刮了幾下虎口。

“我恭敬不如?從命。”

恰好,張零和許青庭之間多了一個空位,梁叔在空位坐下。

南梔站起來,舉起自己?的粉色陶藝杯。“我們慶祝張零高考完,慶祝小園回家?,乾杯!”

大家?遷就不能站起的許青庭,往他那邊乾杯。

六個杯子相碰,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

“誰烤的花菇,很香。”許青庭發現麵前多了一盤烤花菇。

對麵的喬園低下頭,不敢當眾認。

張零睨烤花菇一眼。“給你烤的,得好好品。”

喬園的頭垂得更低,貓耳不自然地耷拉。

她的反應太過?明顯,許青庭心領神會,笑著品一口。

“烤得真不錯。”

他的麵前還有兩份烤土豆,沒有烤糊,誠意滿滿。

南梔的麵前也擺了很多烤肉食和蔬菜,其中一份是喬園烤得最好的雞翅,金黃油亮。

吃完燒烤再吃冰鎮西瓜,簡直夏日一絕。

更絕的是,神仙美人魚飯後運動,在遊泳池內暢遊,修長的銀色魚尾晃動粼粼波光。

許青庭溼潤的上半身冒出水麵,長發、鎖骨與肌肉沾滿水珠。

喬園想看又不敢看,變成?小黑貓趴在草地上,偷看美人魚。

瞿錦司拿著果汁,來到遊泳池旁邊蹲下來。“你挺自在的。”

“算是吧。”

說完,許青庭仰臥水中,自在仰泳。

富人最重視隱私,每一棟彆墅相隔甚遠。加上私家?花園綠樹成?蔭,鄰居沒法用望遠鏡偷窺。

在躺椅上吃西瓜的南梔無比愜意。

“小姐。”梁叔走來,欲言又止。

“什麼事,梁叔?”

他清清嗓子,低聲提醒:“老爺這周五回家?一趟。”

“什麼?”南梔差點沒拿穩西瓜。

“老爺周五回家?探望你。”

“……”

糟了!忘了這回事!

夜深,南梔洗去一身燒烤味後,有空看手機。

【恭喜您與“貓女”的親近度達到三星!獲得“貓女”的能力?之一——紙人。】

【紙人:您賦予了它們生命,它們將為您鞠躬儘瘁。】

這時,敲門聲響了。

是喬園敲門。

她躊躇地探出腦袋,洗完的頭發吹得半乾。“梔子,你現在有空嗎?如?果你沒有空,我明天教你也行?。”

南梔的疲憊一掃而空。“有空,你進來吧。”

學?霸最喜歡做什麼。

當然是學?習。

兩人坐在書桌前,仔細地剪巴掌大的紙人。

“這是爸爸研究出來的操控咒術,除了我和媽媽,從沒告訴過?其他人。”

“你教給我,你爸爸會不高興吧?”

“爸爸……可?能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爸爸媽媽,不會認殺人犯當女兒……”

黯然的喬園停下剪紙,鵝黃的燈光給她添落寞之色。

同樣思?念家?人的南梔哽咽。“如?果有一天,你想見你的家?人,儘管告訴我,我一定支持你。”

喬園眼眶通紅。“謝謝你。你對我好,我想回報你,爸爸不會不同意的。”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專心致誌剪紙人。“我會在紙人身上畫符,你必須認真看。”

普通的圓珠筆在雪白的紙人上畫符咒,當喬園畫完最後一筆,紙人身上的符咒消失了,仿佛是她使用了隱形墨水。

“好神奇!”

喬園笑了笑。“這是爸爸多次改良才有的效果,為的是防止彆人偷學?。”

“誠摯高中裡的黑衣人就是紙人?”

“不算是。誠摯高中裡麵的所有鬼魂,都依附在紙人上行?動,隻要藏在他們體內的紙人無損,他們就不會灰飛煙滅。”

“難怪那個黑衣人能自己?長出新手臂。”

喬園話鋒一轉:“鬼魂依附紙人行?動,隻能在我的咒域中使用,因為他們是我操縱的傀儡。”

“明白。”南梔發現問題。“既然符咒會消失,我不能照著你的畫,我該怎麼學??”

“所以你記住我畫的最後一筆了嗎?”

南梔豁然開朗,粲然一笑。“嘿嘿,我最不缺的就是記憶力?。”

喬園在白紙畫下不完整的符咒,欠的最後一筆需要南梔憑記憶力?補上。

莫說記最後一筆,光是臨摹前麵的筆畫,足以磨滅她對最後一筆的記憶。

因此成?功與否,在於學?習者?本身的用功。

嗐,她終於理解為什麼喬園是澤蘭女高的重點尖子生了。

想到這,她依然為那些人模狗樣的教師做的事而憤怒。

為了一個資質平平、家?境優越的學?生,白瞎另一個優秀人才!

萬籟俱寂的午夜,喬園已?經回自己?的臥室睡覺,剩下南梔獨自刻苦練習畫符。

終於,符咒在紙人的身上消失。

紙人活了過?來,自己?坐起。

南梔熱淚盈眶。

“我成?功了!嗚嗚嗚……”

隔壁臥室還沒熄燈,坐在床上看書的張零聽見她長歎,不禁揚起嘴角。

第42章

豪華的彆墅添了一分熱鬨。

巴掌大的小紙人溜進廚房, 仰頭望巍峨大山般的梁叔做早餐。

梁叔轉身去拿平底鍋,長腿跨過小紙人,避免踩到它?。

一樓浴室, 浴缸裡的美人魚抬起銀色魚尾舉啞鈴,水聲嘩啦。

旁邊的小紙人安靜地欣賞。

許青庭朝它?笑道:“彆?太靠近浴缸, 會濕哦。”

私家花園裡?, 小紙人注視戴粉色漁夫帽的喬園, 給貓薄荷的種子澆水。

喬園看向親切的小紙人, 忍不住變成黑貓追著它?玩。

二樓客房,張零%e8%a3%b8/露的上半身, 清俊優美的背部?線條落入小紙人的“眼中”。

他套上深藍色T恤,拎起小紙人彈它?的腦袋。

砰砰砰!

隔壁的人果然來拍門。

他斜靠門框,撚著軟趴趴的小紙人,欣賞它?無能掙紮的樣子。

“不準彈我?的紙人!”南梔氣?得?叉腰。

他似笑非笑:“它?偷窺我?換衣服, 不對, 是你?偷窺我?換衣服。”

“我?沒!誰知道你?這個時候換衣服!還有它?不是偷窺,是正大光明地巡邏!”

“哦~下次看見蟑螂不要慌,它?也是在?巡邏。”

南梔的氣?勢瞬間弱了, 攤開手掌要回小紙人。

張零撚著它?放在?南梔的手掌上,突然收回去。

她疑惑地瞪圓杏目。

“不給,這是被?我?抓住的人質。”

“人……”

嘭,他的房門關上, 把南梔擋在?門外。

“可惡無恥!張大壞蛋,把它?還給我?!”

他聽著門外的呼喚揚起微笑,用四本課本包圍暈頭轉向的小紙人, 使它?爬也爬不出來。

“小懲罰。”他笑著彈它?的腦門。

悠閒的時光在?彈指之?間流逝,周五來臨。

抱著一條金毛犬的瞿錦司, 嚴肅地麵對五張臉。

為首的一張明%e5%aa%9a笑臉,占據他半個視野。

“瞿醫生,我?知道你?們很忙,我?保證他們不會添亂,下午就接他們回家。”南梔雙手合十,眼神充滿祈求的光彩。

身後的許青庭含笑點頭。“我?可以幫你?安撫不舒服的寵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對對,他很厲害的。”束發護士忍不住附和,被?瞿錦司嚴厲一瞪,瞬間閉嘴。

喬園忐忑地接話:“我?、我?可以招待客人,倒茶、擦桌子……”

張零雙手插兜,望住在?櫥窗的寵物。“我?可以製服掙紮的寵物。”

“對,他們也能幫上忙。瞿醫生,拜托啦!”

邊上的梁叔瘋狂點頭。

瞿錦司揉眉心,語氣?無奈:“下午記得?來接走他們。”

“OK!”

南梔笑靨如?花。

束發護士也笑靨如?花,難得?有大飽眼福的一天。

短發護士十分?淡定,準備營業的事宜。

南梔再三叮囑張零他們,然後與梁叔回家等父親歸來。

她特意換上原主的粉色連衣裙——法式大方領、泡泡短袖;噴一點點香水,把長發梳順。

聽見外麵的轎車鳴笛聲,她急忙跑到窗邊眺望。

大門外,那黑色車頭上的小人像,在?陽光下閃瞎眼。

她深呼吸,強作鎮定地下樓。步子細碎,儼然淑女。

“老爺,小姐恭候已久。”西?裝革履的梁叔頭發後梳,雙手佩戴白手套,為主人打開家門。

陽光從開啟的家門漏入玄關,照耀南梔拘謹的微笑臉。

高大的人影背著陽光,看不清麵容,但雷厲風行的氣?勢讓她有了猜測。

她沒立刻打招呼,生怕喊錯人。

“梔子,爸爸回來了。”高大的男子率先開口。

她才放心地稱呼對方為“爸爸”。

南澤仔細端詳女兒一番,發現她的粉毛數量變多,不由?得?眉頭深鎖。

還有臉蛋瘦了點,頭發長了點,精神波動?比以前強了不少……

南梔不曉得?他看什麼,緊張得?手心冒汗。

她見過的老板不是肥頭大耳就是油膩的中年人,哪裡?見過高大英俊、五官刀削般淩厲的大總裁。

救命,他到底看什麼?

難得?她喊錯了?應該喊爸?父親?老爸?還是爹?

梁叔瞧出南梔非常緊張,急忙打圓場:“老爺,你?急著趕回來一定累了,不如?和小姐坐下慢慢聊,我?為你?們倒茶。”

南澤回神,不自然地理一理西?服的袖口。“梔子,我?們過去坐吧。”

“好的,爸爸。”

父女倆一左一右坐下。

梁叔端來熱茶。

南澤淺酌茶水,被?燙得?抿嘴放下茶杯。“咳。梔子,學校那邊說你?要參加期末的玄學考試?”

“是的。”

“為什麼呢?學校允許你?掛名?考試,你?沒必要去危險的考場。我?知道玄學考試會安排在?指定的咒域,就算老師清理過,誰也不能保證不出意外。”南澤皺著眉,摩挲手腕上的檀香手串法器。

南梔直視南澤深邃的眼睛,直言不諱:“我?要學會自保,我?還想?保護身邊的人,保護爸爸。”

聞言,南澤全身一震,摸進西?服外套的內衣兜。“爸、爸爸先去接個電話。”

她忐忑地注視他離去的背影。

她向梁叔旁擊側敲得?知,原身小時候,母親被?詛咒怪談殺死,剩下父女倆相依為命。

自此,父親很寵原身,不惜高價買來布偶熊和請人刻符咒給她護身,害怕原身重演母親的悲劇。

所以,她這麼回答應該沒問題的。

飛奔到走廊儘頭的南澤,手忙腳亂地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