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
於是第二天清早,她一起床就給賀弦發了條消息:【我舍友想請你吃飯,問問她男朋友在學校的情況,你方便嗎?】
【賀:?】
【賀:她怎麼知道你和我認識?】
【小知了:……】
南知臉頰一熱,沒好意思是因為自己說過他帥才扒出來的,隻能隨便胡扯了個理由:【我昨晚看她哭得太傷心,就告訴她了。】
好在賀弦沒懷疑,隻回複道:【噢,我都行,你說的算。】
【反正我孤苦伶仃的能怎麼辦呢。】
【在華都人生地不熟的,你哪怕把我賣了我都無力反抗。】
南知:“……”
看到“無力”兩個字,她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昨晚看見的那照片上的肌肉線條。
沉默片刻,南知真的很想說你看著一點也不無力,甚至一拳能打十個我。
但是她又不想讓賀弦知道自己看他照片的事,於是忍了忍,還是沒說話。
見他沒什麼意見,南知轉頭告訴舒雲漫:“他答應了,你看時間地點怎麼定吧,我待會兒告訴他。”
“好。”說著,她又沉%e5%90%9f片刻,忽然不好意思地問道:“對了,能帶上小茵和霜霜嗎?我感覺我一個人跟你倆去吃飯,像電燈泡。”
南知:“……”
南知也很不理解,為什麼平平無奇的一頓飯,最後居然演變出了“室友談戀愛了男朋友請我們全宿舍吃飯”的既視感。
尤其是在薑茵一臉嚴肅地代表組織問她“他脾氣怎麼樣”、“他性格怎麼樣”、“平時愛玩嗎”、“對你大方嗎”之類的問題時,這種異樣的既視感簡直更上一層樓。
南知訥訥地答了幾句後忽然反應過來,連忙強調道:“我跟他沒有在一起。”
“我知道呀。”薑茵一邊對著鏡子往臉上撲散粉,一邊說道:“就是沒在一起才更要考察呀,免得以後浪費時間浪費感情。”
“我靠,帥到這個程度的讓我浪費一點時間和感情也是可以的。”展霜潦草地畫著眉毛,一臉無所謂:“隻要不浪費我錢就行。”
“……”
於是這頓飯吃著吃著就變成了一頓見麵飯。
起初舒雲漫還問了賀弦幾個關於盧泓的問題,但因為賀弦確實不太了解盧泓和趙書玉的情況,他乾脆想了個辦法,讓南知給他們拉個群,然後他又把高弛拉了進去。
高弛這人平時又愛聊八卦又愛管閒事,讓他處理這些是簡直是專業對口,沒聊幾句就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說肯定幫舒雲漫搞清楚情況。
所以這頓飯的後半段,話題中心就不再是盧泓,而是逐漸偏移到了南知和賀弦身上。
尤其是身為舍長的薑茵,聊笑間狀若無意地考察了幾個問題。
比如點菜的時候看他有沒有點南知愛吃的菜。
再比如隨口提了下南知最近愛看的漫畫,想看看兩人有沒有共同愛好,結果賀弦對答如流輕鬆過關。
又比如明裡暗裡聊了聊關於前任的話題,結果發現這人沒有前任。
總之一頓飯下來,賀弦可以說是應對自如。
展霜和舒雲漫基本是代表組織同意這門婚事了。
隻不過薑茵向來不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即便賀弦口頭功夫過關,但她卻沒那麼輕易被折服。
於是下午的時候,她又準備借著逛街的機會,觀察一番賀弦的脾氣和耐心。
“知知,”薑茵挑了套衣服在南知身前比了比,“這套衣服很襯你膚色啊,你去試試看?”
南知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套粉色的針織三件套。
修身無袖毛衣背心加上同色係包%e8%87%80裙,外麵還配了件粉白棋盤格開衫,看起來是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的甜酷風格。
南知疑惑地看著裡麵那件無袖毛衣背心,下意識道:“這衣服會夏天熱冬天冷吧?”
薑茵:“……”
也不知道她這話哪裡好笑,坐在沙發上的賀弦忽然“噗”地一聲樂了。
薑茵受不了南知這老古董思維,直接把她連人帶衣服推進了試衣間:“你試試就知道了。”
“……”
過了片刻,南知換了衣服出來。
不得不說薑茵眼光是真好,挑的衣服襯得她膚色白裡透紅不說,連她那截白皙的細腰都突顯了出來,完全就是展露優點的本命穿搭。
看得三個舍友稱讚連連,甚至賀弦這種臉皮厚的人都臉頰一熱,紅著耳尖偏頭扇了扇風。
隻不過南知自己的臉色卻頗有些不自在。
這條裙子並不是高腰裙,和無袖背心之間的距離正好露出了肚臍一圈。
她看著鏡子裡自己那一截%e8%a3%b8露在外的皮膚,尷尬道:“不行,這樣穿會拉肚子的。”
“你居然還管拉不拉肚子?!”一旁換了和她同款不同色衣服的展霜,震驚地低頭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我要是有你這身材,我非得穿這身衣服在學校裡跑他個三圈不可,讓全世界都來見證我的美貌。”
“……”
“確實。”薑茵滿意地點點頭,“這套衣服真的很適合你啊知知,你也沒嘗試過這種風格,買個新鮮唄。”
南知糾結了片刻,捂著自己的肚臍搖頭,“不行,真的會拉肚子。”
“你把開衫前麵係上就是了。”薑茵直接上手幫她攏好開衫,“喏,這樣不就擋住了?”
“……”
雖然南知也覺得這套衣服很好看,但她實在沒嘗試過這種風格,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價格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範疇,她想買也有心無力。
她正要跟薑茵說這衣服太貴了,卻看見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吭聲的賀弦突然往旁邊一指,冷不丁來了句:“要不然就配那件毛絨外套唄,不就不冷了?”
聞聲,南知皺著眉扭頭瞪了他一眼,正想說他瞎摻和什麼,結果賀弦已經把那件衣服拎來了,往她身上一裹。
他後退兩步,認真欣賞了一番,忽然滿意地翹起唇:“就這樣了,買單。”
南知:“?”
這話一落下,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她脖子後麵的兩個吊牌就已經被賀弦扯掉了。
她愣愣地回過神,忙不迭追上去阻止,就聽賀弦低聲跟她說了句:“你知道我現在每個月生活費漲到多少了嗎?”
“?”這問題簡直莫名其妙,南知一頭霧水地皺著眉,沒吭聲。
“五位數。”賀弦比了個手勢,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
“因為有人造謠我談戀愛了,”賀弦看著她,幽幽道:“請問你有什麼頭緒嗎?”
“……”
南知呆滯兩秒,陡然回想起自己跟曲江柔散布的謠言,一時無話可說。
“現在我媽整天揪著我問戀愛談得怎麼樣,”他看著麵露心虛的南知,輕哼一聲,“如果我告訴她,我的錢都花我自己身上了,那我是不是要回家挨罵?”
“……”
“我挨罵對你有什麼好處?”
“……”
“你就沒有一點良心不安嗎南知?”
“……”
他說得字字泣血聲淚俱下,然而南知的腦回路卻飄到了九曲十八彎的地方。
她看著賀弦,怔愣了一瞬後,忽然問道:“所以……”
“你是需要女裝的發票回去交差嗎?”
賀弦:“……”
南知:“化妝品的發票行嗎?”
賀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南知:“薑茵那兒應該有挺多的,我可以幫你要幾張。”
賀弦:“……”
她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直接把賀弦氣笑了。
他額角一跳,把吊牌一把拍在櫃台上,扭頭朝收銀員咬牙微笑道:“小票不用給我了,謝謝。”
南知:“……”
當晚回宿舍後,展霜還在因為這件事笑個不停。
作為目睹了南知和賀弦對話全過程的人,熄燈後她笑得連床都在顫:“我覺得,那大帥哥肯定覺得自己撩了塊木頭。”
南知:“……”
展霜:“他半夜起來都一定很懷疑人生。”
南知:“……”
南知回想起自己當時的反應,雖然也覺得離譜,但麵上還是訕訕嘴硬道:“有那麼嚴重嗎?”
“那肯定啊。”展霜樂得捶床,“這二話不說直接付錢的霸總態度配上他那張臉,足以讓他俘獲大部分女生的芳心了,結果你居然一本正經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任務要交差!”
“如果是我,我真的會懷疑自己的魅力。”
倒是薑茵,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關係,讓他懷疑一下也好,男人本來就不能慣,不然飄起來了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又忍不住發自肺腑地感慨道:“雖然他顏值確實是個東西。”
“那可太是東西了!”展霜一拍大腿,“而且人還大方,搭配衣服都能耐心給建議這是什麼絕世好男友!我覺得這門婚事可以!知知你準備什麼時候答應他?”
“……”南知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沒喜歡過誰,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
而且在她看慣了賀弦那十年來對她不冷不熱的樣子,現在突然大轉變,她還沒有適應,也很難想象賀弦這陣新鮮勁過去,會不會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
南知縮在被子裡,小聲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樣才好。”薑茵認同地附和起來:“我感覺你之前對他好像也沒多大意思,最多就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吧,現在沒必要強迫自己給個答複,等之後看他表現再說唄。”
“好狠的心啊我的茵茵姐。”展霜躺在床上痛心疾首,“還是我憐香惜玉,這麼個大帥哥我都不忍心看他受委屈。”
“我看你是中午那頓飯吃飽了。”薑茵嫌棄地嗤了一聲,“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出息。”
她倆又鬥了會兒嘴後,展霜忽然想起了什麼,冷不丁問道:“話說小漫,你那男朋友的情況打探得怎麼樣了?”
聞聲,正在和高弛聊天的舒雲漫從被窩裡探出個頭來,吸了吸鼻子:“聽說那個叫趙書玉的女生也不知道情況,高弛幫我跟她拉了個群。”
“我靠,死渣男兩頭騙,趕緊跟他分手啊。”展霜憤懣地從床上爬起來,“你不分我現在從上鋪跳下去。”
“……”
“我提了分手了。”舒雲漫連忙道,“但是他還不想分。”
“他愛分不分,還輪得到他一個死渣男說話嗎?”薑茵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
然而舒雲漫卻抿了抿唇,遲疑道:“主要是他脾氣不是很好,今晚我們回來的時候,其實我看見他了,就在我們宿舍樓下的樹林裡。”
“但是可能是因為賀弦送我們回來的吧,我看他動了兩步,最後沒說話,我也就當沒看見了。”
“之後他可能……也不會那麼善罷甘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