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美女的時間都被你占用了,其他想問題的人都問不到了。”付堯嘖嘖兩聲,“你是不知道,你最近在班裡風評急劇下降,因為大家都說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南知問到發脾氣。”
“……”
“還要我來告訴你,你不懂珍惜美女,就請把美女還給大家。”
“……”
“我就奇了怪了。”賀弦無語地把筆一撂,“班裡學霸又不止南知一個,他們不能問彆人啊?非逮著南知薅乾嘛?”
“這有什麼奇怪的?”付堯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頂尖學霸跟普通學霸能一樣嗎?南知成績特彆好啊。”
聞言,賀弦輕嗤一聲:“成績好怎麼了?有本事教會我。”
“……”付堯噎了噎,“可是南知還脾氣好啊,講題溫聲細語的還特彆有耐心。”
聞言,賀弦又冷笑一聲:“脾氣好怎麼了?有本事彆凶我。”
“……”付堯被噎得再次沉默片刻,終於拋出了最關鍵的理由:“可是——”
“南知還長得好啊!”
賀弦:“?”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付堯話音落下後,賀弦卻忽然沉默了。
氣氛像是凝固般死寂。
一旁的付堯還當賀弦正在找話反駁他,於是他也想著羅列幾條南知漂亮的地方來說服賀弦。
誰料還不等他開口,他卻忽然聽賀弦冒出來一句幽幽的質問——
“你幾個意思?”
第19章
◎準備報哪個學校?◎
付堯自然不敢有幾個意思。
但他看賀弦那帶著狐疑的審視眼神,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呆了一會兒,倏地福至心靈般反問他:“那你幾個意思?”
賀弦:“……”
賀弦忽然回過神來:“我能有什麼意思?”
“兄弟。”付堯意味深長地搭上他的肩,“你最近有點兒意思。”
他這意思不意思的,賀弦很難理解他的意思,於是不耐煩地甩開他:“滾一邊兒去。”
然而付堯不依不饒:“你不覺得你現在就跟護雞仔的老母雞一樣嗎?”
“南知是雞仔,你是老母雞。”
“……”
“你才老母雞呢。”賀弦再次甩開他,重新拿起筆算題,“滾蛋。”
雖然被罵了一通,但付堯卻依舊打量著他,語氣彆有深意:“你真不覺得嗎?”
“你有屁快放行麼?”賀弦煩悶地揮開他,“不放彆吵我做題。”
“不是,兄弟!我說真的!”付堯晃著他的肩膀,一點點指出他最近的問題:“你自己沒意識到嗎?你對南知的態度真的太詭異了。”
“彆人一來問她題你就要插隊。”
“我晚自習想回自己座位你都要我滾。”
“就連她去儲物間打水!”付堯直勾勾地看著他:“你都要把她按回座位幫她打,就跟怕她跑了似的。”
“請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稍頓,他把賀弦一切插科打諢的可能都堵死:“彆跟我說你樂於助人,你踏馬懶得跟豬一樣天天讓我給你打水。”
賀弦:“……”
賀弦:“你踏馬才跟豬一樣。”
“你能不能彆轉移話題?”付堯像是非得從中八卦點什麼出來似的,追根究底道:“哎我說你……”
“?”
“不會是喜歡南知吧?”
“???”
原本付堯羅列那些事的時候,賀弦的情緒還算平靜。
畢竟都是他確實乾過的事,被調侃兩句也算不上什麼。
但不知道為什麼,當付堯最後這句話冒出的一瞬間,賀弦卻像被雷轟了似的,腦海裡電閃雷鳴過後,霎時隻剩一片空白。
心跳也在此刻跟著驟然加速,砰砰的劇烈聲響仿佛在撞擊耳膜。
可他一直都是個散漫的人,對很多事都不上心,也鮮少會有這種激烈的情緒。
以至於他都無從分析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甚至第一反應就是反駁:“不可能。”
“嗯?”付堯卻八卦兮兮地打量著他:“怎麼就不可能了?”
賀弦啞然片刻,動了動唇,才乾巴巴地擠出一句:“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南知那種人?”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認知。
因為在南知來他家的第一天,他就把南知惹哭了,然後被翟婉揍了一頓。
那是翟婉第一次揍他,還是為了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外人,他理所當然地把外人南知當成了罪魁禍首。
從此,他便給南知貼了個標簽:就知道裝乖的兩麵派。
然而付堯卻很不能理解:“她哪種人了?人家多好啊。”
“你懂什麼?”賀弦堪堪回過神來,開始瘋狂在大腦裡搜刮南知從小到大惹他生氣的地方,像是在鞏固自己的認知:“她有多道貌岸然你知道麼?”
“?”
“她還……還……”他頓了頓,終於又扯出來了一個:“窩裡橫!”
“?”
“她就知道凶我,她不凶彆人就凶我。”賀弦像是終於找到佐證了似的,碎碎念道:“我是多欠得慌才會喜歡一個凶我的人啊?我有病?”
“……”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說完這麼一堆話後,付堯的表情忽然變得一言難儘起來。
他似乎有些尷尬,十分不自然地挪開了剛才還在打量賀弦的視線。
甚至絕望地閉上了眼。
賀弦看著他的反應怔了怔:“你什麼表情?”
“沒……”付堯像是牙疼似的捂了臉。
“?”
電光火石之間,賀弦看著付堯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猛地回過頭——
南知就站在後門口的位置。
她好像是準備去儲物間打水,結果剛路過就聽見了賀弦這麼一番慷慨陳詞。
她輕飄的視線從賀弦臉上一掃而過,表情沒生氣也沒難過,平靜得出奇。
收回視線後,她朝尷尬的付堯笑了笑,轉身進了儲物間打水。
看著南知的身影消失在儲物間門內,賀弦才跟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他臉色一白,連忙起身跟進了儲物間。
此刻儲物間裡沒有人,賀弦腳步虛浮地走到南知旁邊,磕磕絆絆想解釋點什麼:“不是……南知……”
“嗯?”南知慢吞吞倒了杯熱水。
保溫杯口冒著絲絲熱氣,就像她溫和的語氣一樣:“怎麼了?”
“我……”賀弦看她這反應,心裡的慌亂又添一層。
他唇瓣一顫,語無倫次道:“我剛才,我不是那個意思……”
聞言,南知才像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你說那個啊。”
她頓了頓,斟酌了一番措辭,平靜地表述道:“沒關係的,其實我從小就知道你不太喜歡我,你對我有那樣的評價也挺正常。”
“畢竟我來你家之後,確實分走了叔叔阿姨一部分目光,你覺得被冷落了也情有可原。”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也覺得沒有關係,不會怪你。”
“沒、沒關係?”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南知這麼雲淡風輕的樣子,賀弦不但沒有慶幸,心臟反而像是被攥緊了似的。
他怔愣了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而南知的話還在繼續:“對,沒關係,你不用覺得尷尬。”
“不過有個問題,就是馬上要高考了,可能得委屈你再忍我半年,等上了大學我就會從你家搬出去,到時候我就不會再影響你了。”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劈在賀弦耳畔,甚至耳中還帶著震顫的回音。ω思ω兔ω網ω
他愕然許久:“你說什麼?”
“我說,”南知又坦然地重複了一遍:“等上了大學我就會搬走了,你的房間也可以還給你了。”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之後我還是會給你講題補習,就當我報答叔叔阿姨好了。”
說到這裡,歡快的上課鈴忽然在頭頂響起。
南知提醒道:“上課了,回座位吧。”
話落,她便徑自拿著保溫杯走出了儲物間。
留賀弦一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魂不守舍。
自從這天,兩人把各自的看法說開了之後,南知感覺自己和賀弦的關係好像又恢複了以前那種“對門鄰居”的狀態。
有重要的事才說兩句,沒事或者小事都互不打擾。
什麼套被套、搶沐浴露這種芝麻大的小事,賀弦再也沒找過她。
兩人之間聯係最多的事隻剩補習。
並且還是毫無感情的機器人模式的補習。
一個問,一個答,全程再無其它交流。
這種狀態維持了好幾個月。
再加上兩人都忙於高考,更沒心思去想其他的,南知甚至習慣了這種狀態。
直到高考分數出來後、填報誌願的那段時間,兩人才終於有了些其它交流。
因為賀耀城在飯桌上提了一嘴:“知知準備報哪個學校?”
聞聲,南知筷子頓了頓,如實道:“華都大學。”
“華都好啊。”翟婉笑眯眯地給她夾了塊肉,“大城市,機會多,而且又是名校,知知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一旁的曲江柔笑道:“我也不求她留在大城市打拚,能回來考公最好了。”
“也是。”翟婉點點頭,“當然是留在爸媽身邊更好。”
說著,她又扭頭看向賀弦,“你呢,想好填哪兒了沒?”
賀弦這幾個月下來也不是白補習的,再加上心態好高考發揮得穩,分數足以夠上211,甚至在985裡也能挑一挑。
聽見翟婉問話,賀弦麵不改色地說:“南港。”
“南港大學?那很不錯的。”曲江柔似乎對南港很了解,溫和地笑了笑,“南知爸爸就是南港人。”
“這麼巧啊?”翟婉朝賀弦看了一眼,“哎對了,華都跟南港離挺遠的吧。”
“是啊。”賀耀城搭腔道:“來回飛機好像幾個小時吧?不考慮一下華都理工?”
華都理工和南港大學大差不差,每年分數線都纏纏綿綿,而且企業管理專業也不分上下。
再加上華都相較於南港來說,離家更近,翟婉和賀耀城其實都希望他能去華都。
然而賀弦卻並不想。
“不就三小時麼?”他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不耐煩,“矯情。”
話落,他便放下筷子上樓了,留一桌人麵麵相覷。
在這詭異的氛圍裡,還是翟婉先反應了過來,跟賀耀城吐槽道:“不是,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之前我還當他是考試壓力大,脾氣大就算了,結果成績出來了還這副死德行?誰招他了?”
賀耀城訕訕一笑,朝南知的方向狀若無意地掃了眼,“知知,他是不是跟誰鬨矛盾了?”
聞聲,南知從碗裡抬頭,乖巧道:“我也不太清楚。”
見她都這麼說,翟婉和賀耀城也不好再問什麼,隻能自顧自地數落賀弦幾句。
南知在一旁安靜地埋頭吃飯。
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