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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裡 妖妃兮 4486 字 6個月前

經都過去了,那些人長平少將軍已經派人去捉拿了。”

聽見這個稱呼,江桃裡才顫了顫眼睫,扭過頭看著麵前喋喋不休的人,張了張唇,吐出沙啞的音調:“他送我回來的?”

這人竟沒有趁她病要她的命。

秋寒不知曉江桃裡心中所想,如實回答:“可不是,昨日我們出去遇見了劫匪,倘若不是奴婢運氣好,恰好遇見了剛從宮中出來的長平少將軍,隻怕是……”

後麵的話秋寒沒有說全,雖然已經檢查過了,隻有膝蓋處有淤青,其他地方都無礙,但生怕勾起了江桃裡的傷心事就止了話題。

她端過了一旁的藥,陶瓷勺輕輕攪動至溫熱後才扶起江桃裡,舀了褐色的藥汁遞到她的唇邊:“來,小姐先將大夫開的藥喝了。”

江桃裡現在還處在失神中,聞見苦澀的味道下意識地撇頭:“不要。”

她喝了好幾年的藥了。

“小姐,方才大夫已經過來問診過了,你的身子受了寒,若是不及時喝藥,隻怕會傷及肺腑,以及以後子嗣恐難。”

後麵才是秋寒所憂的事,若是江桃裡去了哪家權臣府上,本就身份卑微,若是連孩子都難,以後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江桃裡抿唇不言,此次的好機會就這樣被那人攪和成這樣了,下次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才能有這樣好的機會。

看來得去找長姐詢問了,本來不欲麻煩長姐的,但她眼下確實無旁的機會了。

“小姐?”秋寒說了不少的話都沒有得到回應,忍不住開口詢問,眼中帶著的是擔憂。

江桃裡這才回了神,但同時也想起了一件事兒。

她麵色一變,伸手在身上慌張地摸著,身契不見了。

腦海中劃過那觥籌交錯的宴會,身契好似被那人拿在手中把玩兒著。

“秋寒,他臨走之前可有說過什麼?”江桃裡平複了自己的表情,儘量讓自己表現得沒有異常,藏在被衾中的手,捏著厚毛毯到泛白。

秋寒仔細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又遲疑了。

江桃裡靈敏地捕捉到了,緊張地等著。

第15章 第15章

秋寒漲紅了臉,半晌才訥訥小聲開口:“他說……小姐生養得好。”%e8%87%80肥蜂腰,手感極好。

從未聽過這般放浪的言語,秋寒根本不敢和江桃裡講,私自改了話說與她聽。

她生養得好與不好,關他何事。

“……”

江桃裡將提起來的那顆心放了回去,隻要沒有提及那身契的事便好。

思此,江桃裡偏頭仔細瞧著秋寒,觀她臉上並無其他的表情便知道,她並不知曉昨日,其實她是想要逃的。

“小姐喝藥罷,一會兒該涼了。”秋寒舉起了手中的陶瓷勺遞過去。

江桃裡垂下鴉羽似的眼睫,心不在焉地喝著,心中想著該怎麼拿到那身契。

這次的病來如抽絲,江桃裡一連在餘香院中,臥病了近七日這才好了。

其間江元良來過一兩次,確定她沒有任何的損傷,這才放心地離去了。

江清秋也來過。

見到長姐時,江桃裡屏退了屋子裡麵的人,問了她何時走。

江清秋端起一旁的藥碗,舀著遞到江桃裡的唇邊:“最好的時機便是下個月,屆時要出去挑選嫁衣樣式,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安排了一場搶劫,讓那些人將我擄走。”

“我們真不愧是親姐妹。”江桃裡一口咬上陶瓷勺,溫吞地咽下,眼中卻帶了笑。

江清秋眨了眨眼,看著妹妹嬌俏的模樣,失笑:“什麼意思?”

“我那日也這樣乾過。”江桃裡羞怯地垂著眼瞼。

隻是遇見了瘋狗,沒有跑掉又被抓回來了而已。

江清秋聞言一點也沒有意外,畢竟兩人確實在某些地方相似,隻是她的顧忌要多些而已。

且,她想要看看江元良慌張不安的模樣,算是報母死之仇。

至於江元良的血緣之恩,若有來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絕對不悔。

世人都道江元良良善且愛妻喜女,其實對她表現出來的愧疚,不過是因為娘親死後不久,天子需要權臣持平。

天子恰好聽聞他的事跡,一手提拔了他上來,還將她與太子定親。

江元良所作出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天子喜歡忠貞之人,恰好到她多次懷疑母親的死,是他親自動的手,就為了得到天子垂憐。

當時小妹得知了娘親死後,受不住刺激,隔夜就投井自儘了。

江清秋垂著眼眸攪著,眼前恍惚看見了當時那個場景,眨了眨眼又什麼也沒有。

她自小便已經知曉了,一個人狠心起來能恐怖至此。

“姐姐。”察覺到長姐的失落,江桃裡接過她手中的碗,一飲而儘。

江桃裡正打算賣個乖,長姐就抬起了首:“桃桃,以後切莫遇見他那般的人。”

江桃裡聞言啞然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隱約都黯淡了下來。

“姐姐你真的喜歡柳夫子嗎?若是……”江桃裡將頭靠在江清秋的腿上:“若是他也並非良人呢?”

經曆了沈知寧還有江元良的事,江桃裡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世上當真有人能為了你,明知是刀劍,還是願意繳械投降。

“以後的事以後議,我也並非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隻是對父親,對江府的不甘而已。”

她一開始本來是懷著報複的心,想要讓太子知曉,自己娶了一個不潔之人,從而對江府產生怨懟。

但未曾想到,柳允川竟會提出帶她一起走,逃出這個牢籠。

不管是真假,那一刻她的確產生了嗔怨,想要逃出去,不管身後之事。

江桃裡聽出了長姐這話裡的意思,其實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柳允川,隻是身在牢籠中找了個由頭而已。

“桃桃,願意到時候和姐姐一起走嗎?”江清秋低眸看著她。

江桃裡已經嘗試過了一次,這次沒有逃掉,而且還有她的娘親,到時候想要離開更是難上加難了。

“好,不過在此之前,可不可以懇求姐姐一件事兒?”江桃裡想起了那還在旁人手中的身契,得儘快拿回來,然後將娘親一起帶走。

天子將給長平少將軍接風洗塵的事,全權交由到懷玉公主的手中,所以公主府會舉辦一場洗塵宴,不出意外會邀請京中貴女前往,屆時他一定會去。

而她的身份根本就不會被選在拜帖中,身為未來的太子妃的姐姐一定是會在的。

豔陽高照,冬雪漸融。

長平少將軍於烏和大戰中大勝歸朝,受天子褒獎,示天下百姓。

懷玉公主受帝王旨意,設宴替少將軍接風洗塵,今日所到來的皆是世家中人。

馬車緩緩踏風而行過來,上麵掛著江府的標誌,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雪,眾人聞聲回頭。

之前聽聞江府那位大小姐偶感風寒,本以為會推拒此次的宴會,沒想到竟然來了。

馬兒緩緩停下,從鼻中噴出一口白氣,跟隨的丫鬟婆子立即端了腳凳在下麵擺放著。

車簾被一雙白皙染著淡粉丹蔻的纖纖玉手掀開,隻見從裡麵鑽出一襲白雪雲絲長裙,淡粉煙羅綢緞上衣,外麵套了一件短襖的羸弱女子。

她的一頭秀發挽成了時下最盛行的發髻,發間插著淡粉色的纏花,珍珠吊墜隨著她的動作,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腰身軟細。

雖然麵戴輕紗覆麵,也能讓人一眼隱約窺見,若是取下麵紗後該是一位怎樣的絕色佳人。

今兒個一早,江桃裡就尋了由頭去長姐院中讀書,將秋寒避開了,然後和長姐調換了身份。

兩人的身形相同,眉宇之間也頗為相似,隻要遮住了麵容,她稍微低垂眼瞼旁人也瞧不出什麼。

江桃裡身邊的侍女拿著拜帖上前遞交給門口的人:“江府,江尚書家嫡女前來拜會。”

門口的人聞聲抬首見那盈盈而立的人立即親自上前迎接。

“江小姐裡邊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桃裡微頷首,然後抱著手中的湯婆子款款而行。

“這江尚書家的女兒啊?果真非同凡響。”有位穿著寶藍對襟襖子的少女,忽地偏頭對著身旁的人說道:“瞧著也並非如傳聞中那般清雅絕塵嘛,反倒有一股子……”狐%e5%aa%9a子味兒。

此話未說全,她便和旁人笑了起來。

江桃裡路過時,聽這句話腳步驟然一停,轉身直直地看向方才講話的人。

方才說這話的是院判家的嫡次女,殷曉萱。

這人她以往瞧見過幾麵,也從長姐的耳中聽聞過幾次,每次長姐出去赴宴隻要有此人,她必定不會去。

兩人之間矛盾起因,因為殷曉萱的長姐,本來是有機會成為太子妃的,奈何當時橫空現出長姐,所以她那長姐就落選了,而一直記恨至今。

殷曉萱被江桃裡這突然的一眼看到心中發毛,冷哼一聲,微揚首:“看本小姐做甚?我說你什麼壞話了嗎?”

這倒還真沒有,所有的話全在那一笑中,雖然是沒有說出來,但比說出來更為侮辱人。

江桃裡垂了垂眸,語氣不大,透著如長姐一般的溫柔:“自是沒有,我方才聽見有狗鳴,心中甚惑為何門口會有狗,停下來看一眼罷了。”

一樣也什麼都沒有說。眾人聞見也是對視會心一笑。

“你——”殷曉萱臉色驟然一變,指著江桃裡。

江桃裡不欲和她多糾纏於此,當即瞥了一眼,身邊的侍女立即橫眉冷對站了出來。

“殷小姐,此手法還望慎重對我家小姐做出來。”

她現在手指的不是江府的嫡女,而是未來的太子妃,這般指著無異於指著太子。

對皇室無禮一旦被彈劾,這也是當眾所見的,必定受罰。

殷曉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手指一寸寸地屈了起來,咬著下唇,氣紅了眼。

江桃裡沒有再看一眼,跟著府中的侍女進了公主府。

公主府今日會客早已經布滿了人,隨處可見的熱鬨,江桃裡視線掃了一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盛京權貴舉辦的宴會,都是世家子女攀談的社交之宴。

江桃裡坐下後,也會有識得的人過來攀談。

在決定要來時,長姐就一樣給她做過了幾日的功課,現在應付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每個人都未攀談幾句,就被她找由頭拒了。

長姐對外人向來清高,所以她這般做起來,倒沒有什麼不適宜的。

現在是宴會初期,懷玉公主和長平少將軍還沒有來。

江桃裡翹首以盼好幾次了,心中盤算著等會兒他來了,該怎麼找他要回來。

殷曉萱一走進來就瞧見,頻頻對著門口觀望的江桃裡,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

方才在外麵不過是沒有反應過來,才給了她這樣的機會,此次她是懷著準備而來的。

殷曉萱昂首走進去,她身上穿了禦賜的皮襖子,一進去就有識貨的貴女,眼含羨慕地過來攀談。

她一邊攀談著,一麵注意著時不時抬頭看門口的人,大約知曉她是在等誰了。

可惜了太子今日不會來了。

這般想著,她低頭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側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