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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裡 妖妃兮 4539 字 6個月前

來得這般快。

他是狗吧。

江桃裡震驚了片刻,腳步下意識地就要掉轉,餘光卻瞄到他手上,好似夾著陳舊黃紙。

一瞬間,江桃裡的目光頓住了,抬手按在%e8%83%b8口。

方才她被人強行換了一套衣裳,東西不在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被他拿去了。江桃裡滿眼駭意。

坐在案邊的人指尖夾著那張紙,晃了晃,吸引的不止江桃裡的視線,還有首座上陳雲渡的視線。

“少將軍手中是何物,自你進來便似寶貝般拿在手中。”陳雲渡用著獨眼含笑,看著底下懶散的人。

本來這場宴是要散的,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再次歌舞升平了起來。

他同這位剛回京的長平少將軍交情甚少,可謂是幾乎沒有打過照麵,這般突如其來,反倒讓他心生了警惕。

聞齊妟隨意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紙,麵具之下的嘴角微翹,懶懶地抬了眼眸看了上麵的人。

“小狸奴叼來的,看著有趣。”語罷,他的視線朝著底下,剛進來的那群舞女看去。

一個個穿著花紅柳綠的舞衣,一眼掠過去沒有什麼不同,但他的視線卻定格了。

陳雲渡順著一起看過去,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同,心下正疑惑他那視線是什麼意思。

隻見原本懶散坐在那裡的人,翻轉了身,單手撐著下巴對著舞女。

“跳,誰跳得好就賞爺手中的東西。”他彎著殷紅的唇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眾舞女麵麵相覷。

他看似對著眾人所說的,實際上卻將目光鎖定在江桃裡的身上,就似貓抓老鼠般,帶著濃濃的惡劣。

江桃裡咬著牙避開他的視線,眼下這個時候再想要逃,隻怕是不行了。

思此,江桃裡便跟著舞女的動作,一起跳動著。

令她鬆一口氣的是,好在之前她學過這些舞步,所以跳起來一點也沒有不適宜。

羌笛響起,是烏和的牧民舞。

黃金麵具下張張美人顏,輕擺長袖,隨著樂聲響起,翩翩起舞,赤足踏步在鼓上,腳腕上的鈴鐺隨著鼓聲響起,熱情而又奔放。

江桃裡一麵跳著,一麵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都沒有抬眸,指尖夾著的紙,似乎在逗貓般左右晃動。

聞齊妟感受到一道視線,隨著他的指尖一起晃動著,無聲地彎了嘴角。

見此場景,陳雲渡攢眉,凝望著下麵的人若有所思,見他這般模樣似並非是知曉,方才他會見過江元良。

“方才我來時,剛好在路上碰見了江尚書,此間深夜了,你們倒是興致尚好。”

垂著首玩兒了一會兒,聞齊妟才抬起頭,目中帶著盈盈地笑。

眼前這人雖然常年不在京中,卻深受天子喜愛,年紀輕輕便手握重兵,掌握其兩江府,實乃天子寵臣,一言一行都不得不注意。

當今天子厭惡權臣私下相會,聞齊妟這話一出,陳雲渡立即就品出了其中意思。

這是著急著給他定罪呢。

“陛下將禍錢之事交給了江大人,方才江大人恰好路過尋我問些當年‘夏惡’之事,這剛離開便碰上了少將軍,也算是一種緣分,來,還未曾給少將軍洗風塵,本是給江大人準備的宴,他有事匆忙離去了,剛好少將軍來了,若是不嫌棄今日姑且當給少將軍接風洗塵。”

陳雲渡語罷,舉起了酒杯,對著聞齊妟虛虛一抬,幾句話將此話揭過。

“哦,是嗎?”聞齊妟漫不經心地拿起桌麵上的酒杯,清澈的酒水跟著晃蕩

其實他來時隻看見了一頂轎子,並未瞧見其人。

權錢易之也不是什麼隱蔽事兒,天子親自掌眼精心布劃提,拔了一眾臣子相互對峙。

隻要不是踏了底線,那敦厚一心想要持平的天子,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第14章 第14章

聞齊妟一口飲下杯中的酒,沒有再問下去,朝堂的紛爭於他關係不大,以後要當天子的也不是他,是他那倒黴哥哥。

他隻是順便過來遛貓的。

這般想著他抬了抬略顯迷離的雙眸,盯著鼓上舞動腰肢的人。

那眼神絕對稱不上是善意,江桃裡方才聽見江元良剛從這裡離去,本就心慌是會不會是來同景榮將軍,議論將自己買賣的事。

見那突然轉過來的眼神,頓時嚇得腳下一軟,直接踏空了,眼看著就要掉下高鼓,江桃裡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眸。

疼痛遲遲未至,反而感覺有什麼托在了自己的腰上,冰涼如蛇寸寸纏繞著,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寒顫。

以及……腰不能碰。

“抖什麼啊?”散漫的語調帶著微醺,絲絲扣入耳中輕得使人恍惚:“方才怎麼不見你抖,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江桃裡睜開眼,發現她正被方才還坐在案上的人,抱在懷裡。

她抖著身顫著眼睫,下意識抬手去推,卻被抱得更緊了,擱在腰際的手炙熱滾燙。

聞齊妟低眸乜斜一眼,見她漲紅的臉,忽地嗤笑出聲了,手指無意蹭過帶起一陣陣酥|麻。

江桃裡眼中浮著霧,麵如染了霞紅的胭脂,輕聲喘熄著,整個人軟成一灘水。

他太過分了!

聞齊妟扭頭對著上方的陳雲渡道:“多謝陳將軍將我丟的‘貓’找到了,眼下就不奉陪了,洗塵宴也不必了,改日有機會我自來。”

說完就拎著人往外麵走去,一點也不顧懷中的人拚命掙紮。

陳雲渡也未阻止,隻是眯著眼,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將手中的酒杯捏了又鬆。

他眯起陰翳的眼眸看了半晌,總算是知曉了,為何這長平少將軍會突如其來了,原來是追著人來的。

這兩人簡直沒有將他的將軍府放在眼中,自由來去得可真是令人不悅。

“將牆麵鑿得狗竇都封了。”他冷聲吩咐著。

大廳中的宴會兒這才完全散去了。

這邊的聞齊妟抱著人,闊步往外麵走著,麵具下的臉麵無表情。

“你、你快鬆開我!”江桃裡用力錘著,結果被錘的人沒有事兒,反而她的手生疼。

他就像是銅牆鐵壁,渾身都是硬的。

見錘不動她就拚命掙紮著,手也往下伸著想要故技重施,最後被他隻手握住壓在%e8%83%b8`前。

江桃裡現在完全動彈不得了,雖然上半身不能動,但她還有腳,便一個勁兒地踢不停。

聞齊妟終於被鬨煩了,含著不耐直接將人抗在了肩上,可還是不停掙紮。

他抬手拍了上去,輕哼一聲,語調帶著厭煩的冷意:“再亂動,彆想要那東西了。”

話音落下,果然肩膀上的人沒有動了,但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江桃裡被拍震驚之後臉一紅,眼兒一紅,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

方才、方才竟然拍她的%e8%87%80,這……女子的%e8%87%80,是能這般隨意觸碰的嗎?

這人果然是烏和回來的蠻荒人!

肩上扛著的人不動了,在小聲地嗚咽著,哭得他渾身躁動,想要直接將人丟在路邊。

最後一想,自己在她的手上吃了這般多的虧,若是這樣輕易將人放過了,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至少也得要還回去。

雪駒在黑夜中分外的明顯,他上前直接將人扔到雪駒的身上,然後翻身上去,手中的軟鞭一揮,就如箭般飛奔了出去。

江桃裡長了十幾年,從未受過這樣粗魯的對待,也從來沒有騎過馬,周圍的景色顛簸著急速劃過。

她看了一眼就閉上了雙眼,雙手緊緊地抓著馬鞍,本來是想要穩重地忍著,但這樣的刺激太嚇人了,沿路不停地發出尖叫。

她叫得越凶,那馬兒就飛奔得越快,在夜晚的盛京官道上,幾乎就變成了一道殘影。

也不知道馬跑了多久,總之江桃裡最後連尖叫都叫不來了,五臟六腑好似都移動了一個位置,難受得她快要昏厥過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昏過去之際,身下的雪駒這才慢悠悠地停了下。

聞齊妟翻下了馬正準備接人,結果她就自己如攤軟水一樣滑落在了地上,猶如弱柳扶風般跌坐在地上,捂著%e8%83%b8口乾嘔著。

她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有人能惡劣,還令人討厭到這副田地。

細長的鞭柄點在她的脖頸,似一把冰涼的刀劍。

江桃裡不敢動了,甚至連乾嘔都不敢了。

“你在罵我嗎?”他語調上揚著似帶著輕笑,但這句話絕非善意。

“沒有。”識時務者為俊傑,江桃裡顫了顫眼睫,回應。

“哦。”他咬著拖拉著這個字,將鞭子移開了。

“你究竟想要乾嘛?”江桃裡猛地回頭,目光水汵汵地蕩著一抹惱恨:“我並未主動招惹過你。”

這人簡直是有病,竟然能在一天之內遇見他兩次,剛回京怎麼還有時間在外晃悠,還剛好又闖到她的出逃計劃中。

若是說是為兄弟抱不平,她也沒有怎麼沈知寧。

而且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她也是聽了他的話和他兄弟分開,怎麼分開了,他還黏著自己。

聞齊妟眸光無奈地閃了閃,聳聳肩膀:“是沒有主動招惹,你可知道你對我做的事兒,可是足以砍頭的大罪。”

江桃裡氣紅了臉,剛想要開口反駁,耳邊就想起了他慢悠悠的聲音。

“你方才做的事,可是謀害朝廷命官呢。”他咧開白森森的牙齒:“是滿門都不夠砍的大罪哦。”

“你……”江桃裡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隻覺得腦袋眩暈,身子本就柔弱還生著病,經曆此番事,隻覺得眼前的人都現出了殘影。

聞齊妟聽她柔柔地吐出了一個字就不言了,頭微歪靜靜地等著。

隻見眼前的人用力地搖了搖頭,結果越搖越昏,身子一軟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

聞齊妟眨了眨眼,跟著一起垂下了眼瞼,覷著地上躺著的人,開口詢問道:“你什麼?”

他還等著呢,怎的話都沒有說完就倒在地上了?

“起來繼續說啊。”他用手推了推她,手蓋上去的那一瞬間頓住了,方才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子冰涼一片。

聞齊妟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如今是冬日,目光落在她%e8%a3%b8.露的腰上,還有手臂上。

他低頭無聲地凝望著,黃金鬼麵忽明忽暗,無人能窺探那麵具之下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輕哼著,他緩將身上的外袍解了下來,丟在她身上將人裹著抱起來。

這次倒是沒有再如之前那樣,將人隨意丟在上麵,而是輕巧地把人固定在%e8%83%b8`前,慢悠悠地掉頭而走。

……

江桃裡隻覺得自己猶如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又似在火中煎熬著。

額間被覆上了冰涼的東西,她被凍得驟然睜開了雙眸,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小姐你終於醒了。”秋寒見床上躺了幾日的人,現在終於睜開了雙眸,頓時鬆了一口氣。

江桃裡沒有回應秋寒的話,神色怔愣,一眼不眨地盯著熟悉的床幔發呆。

她好似短暫自由過,又好似那隻是在夢中才存在過。

“小姐可是受到驚嚇?”秋寒憐惜地將放在她額間的帕子拿開了,繼續帶著勸慰道:“沒事兒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