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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裡 妖妃兮 4469 字 6個月前

“好桃桃彆拒絕我,我以前都幫過你,這次也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要是被李禮白抓到了,我絕對會死的,你也知道我爹爹是個冷麵鬼。”

程雙雙可憐兮兮地耷拉著雙眼,蹲在麵前像是小貓兒一樣,雙手合並著祈求。

江桃裡想要出口拒絕的話就咽了下去,心下頓時有些猶豫不決。

確實程雙雙幫過她太多了,若不是每次借她的由頭,也不會得到這麼多的自由。

隻是幫忙引開李禮白而已,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且那人也不一定就真的是長平少將軍,就算是,他估計也記不得自己了。

江桃裡微微抿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她現在連發型都變了。

“桃桃求求你了,我爹爹最近逼我得狠,這要是被李禮白抓住告知爹爹了,我可定會被關禁閉的。”程雙雙看起來都要哭了,兩眼淚汪汪的。

“你就幫我引開李禮白便可以了,桃桃。”

江桃裡心中一軟,目光掠過她外麵這件外裳,開口道:“那你先去躲躲,將你衣裳給我,我幫你引開他。”

話音落下,程雙雙眼中一掃失意,亮了起來,麻利將自己外麵的衣裳脫了接過江桃裡的穿上。

兩人的身形相似,隻要不露臉就能以假亂真。

江桃裡也不是因為過度良善,而是因程雙雙都已經提及了以往,倘若此時依舊拒絕,恐會傷及兩人之間的情分。

她隻有程雙雙一個朋友。

“雙雙,你方才說的那個人是在哪裡?我儘量避開,萬一無意間驚擾了貴人可不好。”江桃裡穿上了她的外套,然後取下了一旁的大氅遞給她。

程雙雙將自己的遞過去,笑得有些靦腆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江桃裡:“……”

程雙雙見她捏著大氅不放手,生怕會被拒絕,趕緊開口道:“但我知道會客一般在東南方向的閣樓,你朝著反方向就可以了,一會兒等李禮白走了,我派人來接你。”

這樣江桃裡才勉強鬆了手,戴上了兜帽將自己的臉都遮住。

“謝謝桃桃,你就是我的神女,回頭我一定好生報答你的。”程雙雙麻利提著裙擺,貓著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江桃裡眼中閃過豔羨。

羨慕她有愛她的家人,甚至還有關心她的青梅竹馬。

收起眼中的豔羨,江桃裡抱著湯婆子,頂著風雪朝著反方向跑去。

此時李禮白正行走在被雪鋪滿的石板路上,他本是代替程大人去接見剛回京的那位貴人。

但他剛走近梅林風亭,餘光忽的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正腳步急促地朝著西北方向行去。

“雙雙?”他眼含著疑惑,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眉宇攢起,腳步趕緊追了上去。

西北方向正是貴人溫酒賞雪,論事之地,若是她就這樣闖了過去,難保會不會頂撞到貴人。

他知曉程雙雙一向對那人傾慕有加,但那人的身份並不簡單,說不定觸碰就是禁忌。

都已經同她說過很多次了,她還是改不過好奇,若是以後嫁……

李禮白皺著眉頭,心中的憂慮更甚了,原本的闊步變成了飛奔。

紅梅傲雪半隱著風雅閣樓,金漆雕龍,琉璃作風,霧氣蔓延著恍若是畫中才有的景色。

閣樓門外立著寒氣逼人的帶刀侍衛,蜿蜒的樓梯往上的閣樓內布局雅致,半米玉雕假山上冒著熱氣的小瀑布正緩緩流下。

屋子裡炭火燃燒著滿是暖意,漢白玉桌上正溫著烈酒。

聞齊妟身子斜斜地帶著懶意,單手撐在柔軟的坐墊上,漫不經心地卷著自己手中的鐵鞭。

而坐在他對麵的人,身著一襲如雪白錦袍,身形頎長,麵容俊朗,烏黑的發束起隻有一支玉簪,氣質清冷淡雅。

他正半斂眼睫,那雙修長的手不緊不慢地拿著夾子將壺蓋打開,頃刻,屋子裡蔓延著濃烈的酒香。

“阿妟可是有心事?”

聞齊妟聞聲回神,卷著鐵鞭的修長手指一頓,藏在麵具之下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依舊帶著些懶:“在想方才遇見的小可憐。”

這個地方已經被提早清場了,卻突然冒出一名女子,甚至那名女子模樣嬌柔,還受不得驚嚇。

他不過是試探地甩了一鞭子,她便嚇得倒在地上兩眼淚汪汪的。

一瞧便是世家養出來的小嬌嬌,這樣的女子他當太子的時候也遇見不少,但這位絕對是他見過最嬌弱的一位。

玉軟花柔,步遲遲,腰肢婀娜似弱柳,雙眸怯雨羞雲含春情。

莫不是這程祭酒送得小可憐?

思此,聞齊妟的目光掃過去,對麵的人穩坐不動,一舉一動都是帶著自持的矜貴,是一張清冷文雅的臉。

自打當了太子後,無數的人時不時就會獻上這樣的女子企圖攀高枝。

可惜了,他這哥哥傲氣,且最是厭惡這般的女子了。

他的孿生哥哥,聞岐策,當朝最尊貴的太子,所以偶爾他當將軍無聊了也會當當太子來玩兒。

世人都不知道一段皇家秘史,當年德賢皇後生產時,是產下的雙生子,欽天監觀星象來報此為不祥征兆,本應薨一個的,德賢皇後及時醒來這才保下了。

帝王思慮後便對外宣稱隻有一位嫡長子,他這個後一隻腳出來的自然就被藏了起來,長到十四時才送出去。

聞齊妟漫不經心地甩著鞭子,睨著尊貴的太子給自己倒溫酒,然後視線放在那張同他麵具下一模一樣的臉。

不管看了多少年都還是沒有辦法習慣。

聞岐策抬眸看了看姿態慵懶的少年,而後斂睫,看破未說破。

他這個弟弟向來肆意,又是常年在邊關長大,被眼下被召回了盛京,自然是諸多不爽。

但誰讓他是弟弟呢。

思此,聞岐策勾了嘴角,溫和地笑起來,周身的清冷散去。

他修長白淨的指尖搭在玉瓷杯身,輕輕往前推了推:“惡錢再現之事父皇交由到我的手上,麵對的又是陳雲渡,我與他交情甚少,不如阿妟來得熟稔,事關國事,百姓之信譽,這才特地召你回京。”

“且他上頭那位正在想方設法地送人進來,遲早有一日需要‘防不勝防’,但你知曉的我身有病。”語罷掌心握拳放置唇下,輕聲咳嗽一聲以示尊重。

聞齊妟冷睨視著他斯文裝相的模樣,隨意丟棄了手中的鞭子,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儘,再將空杯擱置在桌上。

酒是好酒,比邊關的好上不知多少,不過才烈酒下肚一杯,他便感覺眉眼洇了醉酒的濕意。

“下不為例。”聞齊妟半闔上眼,淡淡地回應。

他那哥哥就是隻老狐狸,心眼子猶如身有的八萬四千毛孔一樣多,說是幫忙試探陳雲渡,順道回來頂替他幾日,實際上是聽聞了他在邊關同男子走得密切。

這是擔憂他犯了斷袖之癖好,聯合母後一起將他留在盛京相看女子。

理由倒是找得冠冕堂皇,隻是不知道他最是厭惡盛京中的女子,三步一小喘,五步一扶額,嬌得伸手就能捏死。

就如同方才在外麵看見的小可憐一樣,被他嚇得兩眼淚汪汪的,好生可憐。

思此,他便覺得自己的手有些莫名的癢,隻有捏著鞭子,感受上麵的冷意,這才緩解了那股莫名的癢意。

這樣的感覺就如同,他在戰場上看見敵軍頭顱一樣,格外使人心癢難耐。

聞岐策乍一聽見突兀的聲音,抬頭了頭,在他抬頭後原本懶散坐著的人,忽然把玩著鞭子坐正了起來。

“你不是說要給我一樣東西嗎?”聞齊妟四處瞧了瞧,並未看見他所說的東西,含了詫異:“是個什麼值當這般藏著?”

第4章 第4章

沒有理會他的暗諷,聞岐策微挑眉正欲開口,隻見對麵的人忽然揚了揚手中的鞭子。

桌子上的溫酒就傾倒了,還冒著白煙的酒洇濕了漢白玉桌,酒香肆意。

聞岐策表情淡淡的從自己濕透的衣裳移開視線,落在對麵無辜聳肩的人身上。

哪怕是戴著麵具遮麵,也一樣能看出來他眼中的惡劣。

像是撒潑的雪狼……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抱歉,不小心碰到了。”聞齊妟無辜地看著眼前的人,麵具下殷紅的唇微微勾起,眯起被酒蘊得半醉的眼眸。

“不如你先去換換衣裳,回頭再送我禮吧。”他眯著瞳眸,帶著野獸捕食的幽芒。

而他對麵的人清雋的麵容毫無波瀾,雖然冷聲卻依舊毫無起伏,帶著淡淡的威儀:“下不為例。”

方才的話再次贈送了回去。

“自然。”聞齊妟嘴角的弧度擴大,似帶著輕諷。

也不管這句話是真,還是作偽,他早就知道阿妟對此事反感過甚,不過是完成母後的意願而已,能做的他已經做了。

聞岐策神情漠然地站起了身,轉身朝著裡間走去。

他前腳一走,聞齊妟就嗤笑地出聲,隨性地給自己斟酒飲下。

酒是好酒。

他擱下酒杯,眉眼醉意盎然,懶懶地轉揚了揚自己的脖頸,精致的下頜線流暢的顯出來。

身後無聲地出現穿著黑衣的冷麵暗衛。

“給她換一家罷,我可當不起良人。”懶懶的語調帶著一股子寒意森森:“落我手上,隻想殺了她,怎麼就不懂,非得給我安排。”

暗衛悄無聲息地離去,就如同沒有來過一樣。

不過他眯了一會兒眼睛,忽然就睜開了,想到了方才在外麵見到那一位。

片刻,他兀自摸著下巴揣測地想著,程祭酒乃太子近臣是知曉太子心意,或許不是給太子準備的,那莫不他們給自己準備的吧?

這般想著倒品出一股子可惜的意味,目光掃到外麵的紅梅,緩緩站起來倚靠在窗前,伸手拽住了紅梅,染了一手的香氣。

可惜平白錯過了逗玩兒她的機會,想必欺負她至淚眼蒙矓,定十分有趣。

正咂舌可惜中,他隱約似聽見了什麼動靜,視線掃到某一處忽的定格了下來。

少頃,他聽完後緩緩勾起了唇,舌尖輕輕%e8%88%94舐了尖銳的牙齒,帶著野性的冷意。

原來她是傳聞中的那位未婚妻啊,果然是盛京名門閨秀,梅林中光明正大地同男子拉扯。

名門……蕩.婦。

無聲的話自他的唇邊溢出,似在笑,眼中卻滿是寒意。

而另外一邊的江桃裡引著身後的人,一路靈活地轉進梅林中,但沒有走幾步就被人扣住了肩膀,然後被用力拉了回去。

“雙雙……”李禮白正欲要嗬斥出口的話,在看清人之後驟然轉了語調:“江小姐?”

眼前的人玉軟花柔,目光怯怯,嬌%e5%aa%9a得使人不敢直視。

他接觸到這樣的眼神,似是被燙了般快速收了自己的手,握拳捏在身後。

“江小姐如何在此處?”語調不自覺地降了下來。

這話到是問倒了江桃裡,梅園大門估計是被人守著拒客,所以她才被程雙雙從後門接進來。

正在盤算什麼說辭,才能將眼前的人敷衍過去,眼前的人就含著嚴厲開口。

“江小姐為何穿著雙雙的衣裳?”

現在江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