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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韜快崩潰了:“橘子啊!”

“錯了,不是橘子,是很酸的橘子。”柏生笑了笑,突然放低聲音:“你弟在我手裡。如果再惹我,我就——逼你弟把全劇組的酸橘子都吃光。”

小水獺擠眉弄眼,發出了非常可怕的威脅!對方HP-100!

劉韜青筋一跳:“…………”

真的有病吧!!!!

她終於繃不住臉色,惡狠狠瞪了柏生一眼,然後綠著臉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跑遠了。

比起她走過來時的氣定神閒,前後幾乎是判若兩人。

她走了之後,現場徒留一陣寂靜。

方圓唏噓地看著劉韜優美的背影,感歎道:“其實她和劉謹真的很像,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

“是的。”柏生深感讚同,“感覺她那句‘有病吧’都已經到喉嚨口了。”

方圓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納悶道:“說起來劉謹也好些天沒作妖了?”

二人尚且不知劉謹給柏生剝橘子的事兒。

於是柏生揣測:“他可能在憋大招,說不準過幾天跟他姐一塊弄出個組合技。”

方圓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總覺得很可怕:“我也覺得,說不定……”

“好了,”柏生迅速製止:“你不要再說了。”

方圓:“?!憑什麼你可以說,我就不能說?”

柏生:“因為我不是烏鴉嘴。嘎嘎。”

方圓:“…………”

來人啊,上速效救心丸,他%e8%83%b8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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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宴會總歸不算是一無所獲,過了大半個小時,孔遊又像個花蝴蝶似的飛回來了。

“又談了兩個商務。”他咂嘴,煙癮又上來了,“我都想買個電子煙了,這一天天的受罪……”

柏生友善提醒:“導演,吸煙有害健康。”

“我覺得我一天抽十根煙對身體帶來的損傷,”孔遊嫻熟道:“也比不上你一天氣經紀人的量。”

方圓苦澀:“。”

柏生倒是很豁達:“還好吧!”

孔遊看了眼柏生,問:“你呢?有沒有人來問合作?”

“沒有。”柏生搖搖頭,說:“可能是我看起來有點貴。”

“不應當啊!”孔遊確實是不太了解了,按他的理解,柏生身上的流量這麼高,話題度這麼廣泛,早該就有廣告商找來了,“我有一個想法,你是不是又得罪誰了?”

要不然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柏生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方圓突然又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又哪樣了?”

“嗯。”柏生麵無表情道:“這個理由好,可以把聞蕭再揍一頓。”

方圓:“?”

聞蕭,這輩子跟柏生曾有過訂婚關係,你可真是倒大便宜了。

商務不僅僅隻是打個廣告,它和藝人是雙向的關係,藝人給商務帶來流量,而商務也會給藝人帶來曝光,有些廣告商會給藝人鋪線下地廣或是投放各類網站,越高檔次的代言給的待遇就越高。

在圈子裡,一個藝人越能接到高檔次的代言,就越能體現他的商業價值。

當然,柏生現在身上什麼代言都沒有,整一個大光棍。

柏生在宴會裡漫無目的地散步了半天,小蛋糕都吃了十盤了,還是沒有人找他,他走到露台邊上吹風,跟方圓說:“我們能不能早退?”

方圓抹抹頭上的汗,道:“跟司機說的十點,現在讓他過來也得半個小時,再等等吧啊,乖。”

柏生困乎乎地趴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燈火闌珊的夜景,“好吧。”

距離他來到這裡已經過了兩三個月,也逐漸有了入秋的征兆,晚風微涼;宴會大廳內珠光寶氣,每個人都在交談,露台這邊幾乎沒什麼人,很安靜。

柏生也沒閒著,他在想下一場戲。

朝中動蕩,白胤文因為親近拓跋竣的緣故,屢次受到父親斥責,甚至想要繞過他直接對拓跋竣下手,拓跋竣沒有防備而重傷,白胤文後知後覺,又愧疚又傷心。

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要多次中傷拓跋竣,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限製二人接觸,這是他此生難覓的知己,為什麼父親總是不在意他的選擇?

這一段是書粉口中的“名場麵”,白胤文為護拓跋竣單刀直入闖險關,在父親的威脅下選擇救出拓跋竣,甚至甘願為此受刑也絕不鬆手,絕不低頭,段落最末,二人鮮血淋漓,白胤文背著拓跋竣一步一步走遠。

“為什麼要救我?”

“你是我的朋友。”

“……隻是朋友嗎?”

黃葉零落,冷風呼嘯,白胤文背負著他沉默前行,血染紅土地,二人之間隻餘竭力的喘熄。

半晌後,他才自嘲般一笑,答道:“又何必…分那麼清楚呢。”

柏生咂摸著這零星的四句台詞,心中的怪異又開始翻騰了。

什麼叫“隻是朋友嗎”?

這樣問是有什麼含義?

什麼又叫“何必分那麼清楚”?

這樣回答又是什麼意思?

他越想越覺得邏輯不對,不能理順,於是把方圓拉過來,簡短地訴說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方圓沒回答,方圓隻是報以深情的凝視:“……”

他心想,這都拍特麼快三分之一了,這小兔崽子終於感覺到不對了,可是已經晚了,上了賊船你還想跑?

正當方圓有些欣慰時,怎料峰回路轉,柏生突然果斷道:“我懂了!”

方圓:“?你懂什麼了?”

“我懂了。”柏生臉上洋溢著少有的單純喜悅,他深刻地剖析道:“拓跋竣問‘隻是朋友嗎’,是在試探白胤文是否知道他的身世背景,除了朋友之外,其實更有彆的深層目的,比如白胤文想要將他收入麾下之類的。而白胤文回答正是印證了這一點,他也在暗示,雖然他的確彆有目的,但兩人的兄弟情誼依舊是真的,不需要質疑——對吧?真是太有道理了。”

方圓差點噎死:“…………”

你懂了個屁啊你懂!!!

你丫就是高中時代閱讀理解寫了八百字結果一個點也沒踩到得0分的那位倒黴蛋吧!!!

柏生終於想明白了,心情都變好了一點:“原來是這樣。”

方圓暫時不想說話。

……

二人已經到場有將近兩個小時了,卻依舊沒人上前,這其實是件挺尷尬的事兒,一般隻有那種蹭了邀請函的十八線小明星才會有這種待遇。

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不少譏誚的視線投過來了。

方圓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就在此時,柏生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冷沉聲音,“柏生。”

柏生循聲轉頭。

聞鶴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墨發黑衣,膚色冷白,%e8%83%b8針卻是豔麗的紅寶石,這讓他看上去像是古堡裡優雅又古老的吸血鬼,所在之處,一律退避三舍。

柏生:“……”

方圓:“……”

方圓覺得自己站在他旁邊,顯得像植物大戰僵屍裡那個憤怒窩瓜。

這人怎麼上哪都穿的好像是馬上要去T台走秀一樣。

有錢長得帥了不起啊!

柏生對人一向愛憎分明,喜歡的可勁欺負,不喜歡的連欺負都不想欺負,他看了眼聞鶴,聲音沒什麼起伏,“聞先生,什麼事?”

那些暗搓搓投來視線的人一眨眼,那個無人問津的炒作小明星旁邊就站了個聞鶴,瞬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沃日。

還是聞鶴主動過去的??這尊大佛什麼時候來的?沒收到消息啊!

聞鶴上前兩步,停在柏生右手處,垂著眼看他,“我看了年度盛典。”

“嗯?”柏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意圖,挺淡地點點頭,“是嗎。”

他不著痕跡地把爪子從欄杆上扒回來了一點。

不想靠太近。

聞鶴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眸光一動,最後還是麵無表情地開口,“之前的話,是我說錯了。”

柏生還在百無聊賴地扯自己袖口玩兒呢,聞言一愣:“什麼?”

“你說的是對的。”聞鶴語調沒什麼波動,“你確實很適合這個角色。”﹌思﹌兔﹌在﹌線﹌閱﹌讀﹌

這話說的,柏生縱橫半生,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回什麼好。

如果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典範,你跟他對著乾,他能誇嚓把房頂給掀了,但你要是好聲好氣跟他講話,甚至直白地跟他道歉,他就很不適應,就會開始反思自己做的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比如現在。

就是這個情況。

柏生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聞鶴還沒說完,又半闔著眼道:“抱……”

“好了,停!”柏生眼疾手快地打斷他的話,臭著臉道:“我看上去心眼很小嗎?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聞鶴:“嗯。”

柏生:“……”

他頓了頓,開始坦白自己的罪行:“我昨天揍了你弟。”

聞鶴:“沒事。”

柏生:“我恐嚇你弟女朋友。”

聞鶴:“我不認識她。”

柏生:“我下次還想揍你弟。”

聞鶴:“好。”

柏生整個哽住:“………………”

方圓在旁邊都快憋不住了:“嘎!”

頭一次啊!!蒼天有眼!!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柏生吃癟!!這招以退為進實在太厲害了!!

柏生被一頓搶白,越看這人越不順眼了,“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知道你一直找我不就是為了那點破事,我也說過好多遍了,我不——”

“昨天我給你發了短信。”聞鶴驟然道:“你沒有回複。”

“?”柏生有點莫名,“我沒收到啊。”

聞鶴堅持:“我發了。”

柏生回想了半晌,終於想起來了,“你是不是發了‘你做的很好’?”

聞鶴:“嗯。”

“哦,原來是你啊。”還以為誰呢,司機到了,在門外等候,柏生帶著方圓朝他匆匆揮了揮手,最後難得語氣尚好地撂下一句解釋,“我不收陌生號碼短信的。”

聞鶴:“…………”

他的神情在無人的角落裡逐漸冷若冰霜。

陌生?

號碼?

為什麼?

不遠處,聞蕭剛安慰完哭得梨花帶雨的劉韜,心頭怒火難填,一直在思考如何報複柏生,他轉頭,看見了聞鶴,頓時眼神一亮!

對啊!自己不出麵,劉韜也不出麵,可以求他大哥去啊!聞鶴和柏生的關係也好不到哪兒去。

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聞蕭打定主意,就往那兒緩步走去,一聲“哥”剛出口,就發現聞鶴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哥,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

聞鶴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地問:“什麼情況下,你會有意不存一個認識的人的電話號碼?”

“害,那還有什麼情況啊!”聞蕭樂嗬嗬的撓頭,想都沒想,“說明我覺得那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