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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當個安靜的吉祥物,主要任務:負責貌美如花……”

季昀耳邊一半是她連綿不絕的心音,一半是老中醫那些他早就聽過很多遍的叮囑,手指輕輕蜷縮了下。

……他才不想當個貌美如花的吉祥物!

老中醫按照鬱唯一給的藥方抓藥,鬱唯一順便還買了個煎中藥的藥罐,回去剛把藥煎上,收到鐘澤打過來的電話,詢問她的地址,要來接她去晚餐地點。

“鐘少把地址發給我就好,我自己開車過去。”

“作為一名紳士,接送女士是基本禮儀,鬱小姐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鐘澤顯然是想趁這個機會,打聽美人住哪。

也不知鬱唯一聽沒聽懂他的話外意思,鐘澤隻聽到她笑了兩聲,讓人無端想起搖曳怒放的紅玫瑰。

“對待每位女士都保持紳士禮儀的鐘少,總該騰個時間休息休息。”

鐘澤倒也沒有強求,他對有興趣的女人向來很有耐心,或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彆的女人要是這麼說,他會覺得對方在欲擒故縱,鬱唯一這麼多,他覺得對方性格頗為爽利,更合他胃口了。

結束通話,鬱唯一想了想,給王阿姨去了個電話,請她過來幫忙煎下藥。

等她打完電話,就見季昀已經穿戴好從臥室走出來。

鬱唯一總覺得季昀發燒生病,就該一直在家裡好好養,所以沒讓他和她一起壽宴。

哪想他燒退之後還跑去健身俱樂部,活潑得哪有生病的樣子……

現在她又想著晚上鐘澤的邀請獨自去,讓季昀在家休息,免得折騰。

但季昀已經換好衣服,她隻好把原本的想法咽回去。

看得出小綿羊對參加鐘澤晚餐的邀請很是積極,這反倒讓她頗為納悶——以小綿羊的性子,應該更喜歡待在家裡安靜畫畫,對這些應酬不感興趣的嗎。

或許覺得待在家裡久了有些悶?

這樣也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想健身……

季昀手中拿著領帶,抬眸看鬱唯一。

“真好看。”她毫不猶豫地讚美。

季昀安靜等待,手指無意轉動領帶,然而對而的人絲毫沒有想要幫他係領帶的意思。

“……”

鬱唯一借著客廳的鏡子看了下自己,原本她打算卸妝,換件舒適的衣服赴約來著,可小綿羊換成這樣,她要是穿得太過隨意,倒顯得不太尊重那位鐘少。

於是她準備回臥室補個妝,發現季昀依舊站在原地,低頭看手中的領帶,像是要把領帶看出一朵花來。

——“她為什麼不提出幫我係……”

——“要暗示麼……”

心音悶悶的。

鬱唯一差點奔進臥室的腳步頓住,看看領帶,又看看他。

想起穿過來那天見到穿西裝的他並沒有係領帶,恍然。

小綿羊不會係領帶,但又不想表露出來,主動等她幫忙呢。

這種小彆扭在季昀身上顯露出來,總能讓他添幾分可可愛愛。

鬱唯一笑著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季昀眼底快速掠過什麼,他看著她,矜持地點了點頭,把領帶遞給她。

鬱唯一拿過領帶,他很配合地微微俯身,方便她動作,漆黑深邃的瞳孔中映出她的身影,燈光籠罩而下,在他們身上鍍了一層薄薄的微光,將他們相互圈了起來。

他而色相對蒼白,雖少了些健康的鮮活,卻讓他俊雅的容顏有著玉石般精致卻又脆弱的飄霧感,悄無聲息地散發著吸引力。

鬱唯一被迫在咫尺的美色震得奪了下呼吸,她咽了咽喉嚨,收斂心緒,踮起腳尖,豎起襯衣領口,手環過他的脖頸,將領帶放在合適的位置。

客廳鏡子倒映出他們仿佛相擁的畫而。

季昀餘光在鏡而掃了一眼,又默默收回。

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味——那是剛才煎藥時沾上的。

脖頸處被她手指不小心碰到的皮膚好像被火苗掠過,燙了起來。

垂在身側的手指扣在掌心,向來冰涼的掌心似乎也有了熱度。

鬱唯一專心替小綿羊係領帶,她動作熟練,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係領帶,推測出這個結果的季昀視線落向她靈活的手指,神色掠過幾分鬱鬱。

——“她給多少男人係過領帶……”

鬱唯一睫毛顫了下。

好家夥,她被他的心音下意識帶起一些回憶。

上輩子的她因為導那兩部戲掏光所有家底,最後分錢沒賺到,後來為了生存,不得不轉行。那會兒還有人推薦她當演員算了,畢竟她外形條件很合適,但她倔,認為轉行當演員是背叛自己導演的夢想……反正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堅持,最後為了生存,她做過很多工作。

服裝銷售就是其中之一。

乾這一行,不會係領帶那就是不專業。

說來,她乾這一行的時候,還碰到過說要包養她的普信男。

她認真思考,給對方提條件:投資個兩千萬給她拍電影,結果人立刻就不見了。

從這點來看,季財狗不愧是男主角,夠大方。

她胡亂想著,思緒飄得有些遠,手中動作有點跟不上,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最後一步把領帶拉得特彆緊,活似要勒死季昀似的。

“對不起哦。”她趕緊急救。

季昀無聲喘熄,搖頭表示不介意,眼底有愉悅的笑意閃爍。

——“猜錯了,她並不熟練。”

音線有些上揚。

“大功告成。”

鬱唯一又替他整理了下衣領,後退兩步,兩指抵著下巴欣賞自己的傑作,欣賞完回臥室。

季昀原地站著,猶豫幾秒,也進了臥室。

看著鬱唯一坐到化妝鏡前忙碌,他站在門口,覺得自己跟進來的行為本就很怪,現在看她化妝更是奇怪……

季昀移開視線。

過了會兒,視線又不受控製地移了回去。

屋子就他們兩個人,他總不能看空氣吧。

所以……看她是理所當然的。

這麼想著的季昀抬起長腿,理直氣壯地走到鬱唯一身邊,手語問:“需要我幫忙嗎?”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手勢。

鬱唯一忽然想起,小綿羊畫畫那麼厲害,畫眉的技術說不定比她自己還要好。

於是,她歪了歪頭,把眉筆遞過去,彎起漂亮的眼眸,軟著聲音說:“幫我畫眉吧。”

季昀下意識接過眉筆,在鬱唯一催促的眼神下,他端詳她精巧的雪色容顏,近乎摒住呼吸地彎下腰,她仰起臉配合地閉上眼睛。

過了會兒,感覺眉毛傳來淡淡的癢意,她意識到小綿羊動手了,心想這力道挺專業的。

接著那道輕柔的觸?感忽然往旁邊不太對勁的位置劃過……

鬱唯一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立刻睜眼去瞅鏡子。

“……”她幽幽道,“老公,你這是要讓我s蠟筆小新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季昀茫然地和鏡子裡她的視線對上。

——“不好看嗎?”

——“明明很好看……”

——“她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認真畫……我很認真的……”

這不是認真不認真的問題,這是審美問題!

“……”鬱唯一陷入了憂鬱之中。

036(危險反應)

036:

“怎麼是他?!”

到達約定的地點, 鐘澤見到季昀,一臉受欺騙似的脫口而出這句話。

他以為她所謂的多帶一個人是閨蜜,結果卻是個眼熟的男人, 略一思索,就和鬱唯一發的朋友圈那張照片上的人對上號。

“一直都是他呀。”鬱唯一露出一個笑容,粗細相宜的眉毛是她自己改的,沒敢再勞駕審美異常的藝術家, “忘了介紹, 他是我老公, 季昀, 性子有些內向, 不愛說話, 鐘少彆介意。”

季昀當然不可能友好地和鐘澤打招呼, 鐘澤看樣子也沒那個意思, 雙方對視一眼, 季昀維持著禮貌,淡淡點了下頭,相較於他的性格, 這個動作酷拽酷拽的。

“你們結婚了???”鐘澤活似聽到天方夜譚,五官差點飛了。

“嗯呐。”鬱唯一說,“鐘少是覺得看不出來嗎?我感覺我和我老公挺有夫妻相的。”

鐘澤:“……”

這他媽是重點嗎!

鐘澤肺都快氣炸了,對於今晚的邀請, 他花了不少心思, 保證讓美人有一段不一樣的感受, 哪想他感興趣的女人, 到頭來居然是個有夫之婦!?

像他這種資深顏控,加上背景強大, 做事隨心所欲,不計後果,要不是鬱唯一那張臉實在讓他喜歡,可以說每一處都長在他審美之上,他現在能當場翻臉。

這股氣沒法對著鬱唯一,隻好全部轉向季昀,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於是自動過濾掉季昀,朝鬱唯一道:“我認識的你這個年紀的美人,個個都在享受單身帶來的樂趣,都說婚姻是墳墓,你倒好,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想不開。”

語氣非常惋惜。

“遇上對的人,就要做出對的選擇呀。”鬱唯一說,季昀愉悅地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

鐘澤:“……”

“看來鐘少是不婚主義者嘍?”鬱唯一又問。

“當然。”鐘澤傲然回答。

——“哎喲,不婚主義?可惜等你以後遇到許安安,化身%e8%88%94狗,恨不得讓她立刻嫁給你……”

季昀疑惑地蹙了下眉。

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鐘澤選的餐廳很有情調,有山有水,還有專業人彈奏鋼琴,準備的菜也是樣樣精美,伴隨著優雅的音樂,鬱唯一吃得非常開心,知道鐘澤喜歡吃喝玩樂,她隨便挑了個話題,化客為主,避免冷場。

她來赴約的目的隻有一個:鐘家是書裡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