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1 / 1)

拿起茶幾上的香蕉撕開。

鬱唯一點頭。

季詩詩顯然也隻是隨便一問,她幾下消滅香蕉,抹了抹嘴,說:“快點換衣服,換好了就去我學校。”

——鬱唯一下樓的時候還穿著睡衣。

“叫家長,不應該我去吧?”鬱唯一站在她對麵,居高臨下地問。

季詩詩眼神閃了閃,很不喜歡鬱唯一的這個姿勢,她站了起來,像是要和鬱唯一比誰高似的,然後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她高……馬上不耐煩道:“讓你去是你的榮幸!”

“我覺得還是通知你媽比較好。”鬱唯一也不生氣,拿出手機。

“不許!”季詩詩跳了起來,她要能讓季母或者季霄知道,何至於來找她這位“二嫂”。

鬱唯一聳聳肩:“行吧,那我告訴你二哥總可以吧。”

“告訴他也沒用,他又不能去學校。”季詩詩倒是不怕讓季昀知道,“請家長的事不能告訴我媽還有我大哥。”

“他們知道了,許安安那個賤人也就知道了,我才不能讓許安安得意!”季詩詩瞪她,“你看我乾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樣討厭許安安。”

“你被我媽趕出來和二哥一起住,那賤人肯定在中間推波助瀾了,哼,光長%e8%83%b8不長腦子,一個許安安都對付不了,比我還蠢!”她鄙夷道。

鬱唯一伸了個懶腰,展示上半身的風姿:“謝謝誇獎啊。”

季詩詩:“……”

她茫然地看著鬱唯一,連黑黝黝的眼影都透著迷茫,她原本也是住在家裡,自從許安安來了,她就開始讀住校,和鬱唯一接觸不多,現在卻能感覺鬱唯一和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不過這不是重點,她懶得去想,煩躁地說:“我已經拖了一周,不能再拖了,你必須得去。”

上次來找鬱唯一,人沒在,季詩詩到底還在糾結要不要鬱唯一去,乾脆就走了,決定自己再周旋周旋,然而拖了一周,發現自己實在周旋不了,隻好再次前來。

她其實不想來,可想來想去,能幫到她並且還能幫她保密的,隻有鬱唯一。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算是在同一戰線,是盟友。

鬱唯一慢悠悠道:“那你至少得先告訴我,請家長的原因。”

季詩詩撥了撥滿手的鉚釘戒指,說:“也沒什麼……我把校長打了。”

鬱唯一:???

她上上下下打量季詩詩,這姑娘是個人才啊。

025(綺念)

025:

誰的青春期或多或少沒有過叛逆的行為?

鬱唯一青春期也叛逆過, 不過那也僅限於夥同幾個朋友翹課溜出去,隻為了去河邊逮幾隻大蝦,被發現後罰站寫檢討, 外加手板心打了幾下。

然而她這樣的叛逆,和麵前這位非主流相比,都不好意思把叛逆二字安上去。

學生在校打架鬥毆不是小事,通常情況下都是發生在同學之間, 這位倒好, 居然把鬥毆的對象發展成了一校之長, 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鬱唯一問季詩詩細節, 季詩詩憋了半天說了句:“反正打已經打了,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你要不去就算了。”

她悶頭就要往外跑。

“我說了不去嗎?”鬱唯一見她是鐵了心不說, 再問也逼不出來, 倒也不逼她了, “但我有個條件, 去,把你的臉洗乾淨,身上不該帶的東西全部取下來, 頭發也拆了。”

季詩詩:“憑什麼!”

“就憑我現在要去你的學校替你擦屁股!”鬱唯一抹了抹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這一身看得我眼睛疼。”

季詩詩氣得不行,然而鬱唯一鬆口答應去幫她處理, 她權衡之下, 到底隻能忍氣吞聲地從了。

半個小時後, 季詩詩的樣子煥然一新, 鬱唯一發現,清乾淨臉的季詩詩五官輪廓和季昀有幾分相似, 不愧是兄妹倆。

看來季瘟狗是基因突變了,和二人沒有絲毫相像之處。

鬱唯一已經換好衣服,她拿起車鑰匙:“這不挺漂亮的,明明是個小美人,硬是把自己畫成個小妖怪,圖什麼呢。”

季詩詩梗著脖子:“你管我。”

又上下瞅了眼鬱唯一休閒的衣著,撇嘴:“你自己的品味能好到哪去?”

“我記得你在宅子天天整得跟個二姨太似的,怎麼?被趕出來後學會素淨了?想討我二哥喜歡?”

鬱唯一:“是啊,你二哥現在可喜歡我了。”

季詩詩一臉“你吹吧”的表情。

鬱唯一打開鞋櫃,季詩詩站在旁邊,目光一掃,看到了一雙讓女性第一眼絕對無法忽視的高跟鞋,就聽到鬱唯一指著那雙看起來頗為昂貴的高跟鞋慢悠悠地說:“喏,這雙鞋是你二哥特意花高價買來送我的,好看吧。”

季詩詩正處在資深叛逆期中,尤其被許安安刺激後,整個都往問題少女方麵發展,季家對她又是放養方式,隻要人還在學校就行,無疑是助長了她的叛逆之風。

她和季昀之間算不上親厚,畢竟對她這個年紀的少女來說,一個不能說話的哥哥,交流不便,又不常見麵,感情能好到哪去?

她沒有嫌棄季昀是個啞巴,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更彆提會操心季昀的私事,所以季詩詩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季昀被逼著娶了鬱唯一,鬱唯一為了錢嫁給季昀,結婚後也不跟季昀住,隻待在季宅,是為了享受豪門太太的身份,擺擺豪門太太的譜。

現在被季母趕出大宅和季昀一起生活,她又沒個正經工作,要靠季昀養,自然要百般討好季昀。

季昀會喜歡鬱唯一?

季詩詩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她對她那位二哥的印象——可以和畫過一輩子的木頭人。

那鞋一看就是鬱唯一自己買的,故意在她麵前說是二哥買來說送她的,季詩詩翻了個白眼,沒搭腔。

鬱唯一當然不可能選這雙高跟鞋穿,她隨便選了雙運動鞋,季詩詩像是要搬回一成似的:“怎麼不穿我二哥特意給你買的?”

她加重“特意”二字。

“你厲害得把校長打了,我這趟去怕不得給你道個歉彎個腰什麼的,你是想讓我穿得漂漂亮亮地去給彆人低頭麼。再說,我可舍不得你二哥的心意受委屈。”鬱唯一說,“小丫頭,有求於人的時候至少乖一點禮貌一點,懂了啵。”

季詩詩不知是不是被她詭異的教育口%e5%90%bb震住,還是被她那番話給震住,總之她安靜了。

◥思◥兔◥在◥線◥閱◥讀◥

到了學校後,一路把鬱唯一領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季詩詩念高二,學校是私立的貴族學校,按理出了打校長這麼大的事,學校第一時間應該聯係家長,學生的信息檔案上肯定會有家長聯絡方式,季詩詩不可能瞞得住季家人,讓她迂回來找鬱唯一處理。

對此,季詩詩給出答案,這姑娘就是不想她在學校裡有點什麼事,學校就通知家裡人,於是賄賂了同班一位電腦高手,對方一通操作黑進校園網後台,改了她信息檔案上家長的聯係方式。

學校這邊聯係季詩詩的家長,永遠都是忙,家長不接電話的狀態。

再加上貴族學校的學生個個背景不俗,一般小打小鬨也到不了請家長的地步,季詩詩這次事情鬨得太過,周旋來周旋去,必須得請家長了,她就光明正大翹課出去找鬱唯一了。

進入班主任辦公室,季詩詩一副完成任務的語氣衝班主任說:“你要的家長我帶來了,我去上課了。”

班主任一句站住還沒說出口,她已經一溜煙跑了,完全沒把班主任放在眼裡。

班主任:“……”

鬱唯一:“……”

她見班主任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連忙將桌上的茶杯遞過去:“張老師您消消氣。”

班主任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鬱唯一身上,見她這麼年輕,又想起季詩詩平時的行為,頓時懷疑這位“家長”有可能是季詩詩花錢請來交差的。

但班主任管這幫有背景的學生本就管得心力交瘁,他懶得去確認真假了。

讓季詩詩請家長是必須要走的一道程序,否則打了校長這事兒不處理,其他叛逆學生一看,哎喲,這樣都沒事,那不得一個個效仿——所以家長是真是假沒關係,隻要套上家長這麼個身份能讓季詩詩聽話就好。

於是班主任也不廢話,幾下說明情況,鬱唯一這位“家長”需要做的,是讓季詩詩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反省自己的錯誤,向校長道歉。

之前季詩詩怎麼做的?

她是對校長道歉了,但那歉道得還不如不道,一點誠意沒有,更表明絕對不可能當著全校反省,班主任聯係不到其家長,隻好讓她請家長過來。

她嘴上答應了,然而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班主任催了好幾次,學校也對她做了各種懲罰,諸如罰站、打掃衛生等,人家不怕的,罰站當成給她放假,打掃衛生——她花錢讓一些家裡條件不算太好的學生幫她做。

學校沒轍了,下了最後通諜,再不請家長來,那就開除!

鬱唯一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她的猜測果然沒錯——她就是來替季詩詩道歉的——這姑娘擺明了不可能反省,她這位家長已經來了,麵對老師和校長,無論從哪方麵,都得替季詩詩道歉。

“校長仁厚,並不計較季詩詩的無禮,但季詩詩的行為非常惡劣,不服管教目無尊長也就罷了,可明知道自己錯了卻沒有任何悔改之心,如果放任她這樣,一個人連基本的是非對錯都不知,她未來還會捅出更大的簍子!”

“我們做老師的教書育人,希望每個學生都能拙壯成長,不奢求他們都成為國家棟梁,至少也要對得起父母……”

班主任開始了長篇大論。

鬱唯一認真聽著,時不時點個頭,這讓張老師說得更起勁了,等他說完一段歇口氣的時候,鬱唯一終於找到機會問清季詩詩毆打校長的原因。

倒不是鬱唯一猜測的那些狗血齷齪劇情——她看的小說電影多,季詩詩膽大包天打校長這個行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