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口氣,一字一句道:“吃飯吧。”
這是打算將剛才那幕翻篇。
瘟狗的忍痛能力不錯嘛。
鬱唯一哪裡會如他的願,專挑他的痛處憂切詢問:“大哥,你頭不暈啦?剛剛撞疼哪了?”
季霄腮幫子狠狠抽[dòng],直接無視了她,挪步到餐廳坐下。
氣氛變得沉默又尷尬。
鬱唯一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到,她發出驚歎:“好豐富啊。”
——“這分明是瘟狗給小綿羊準備的斷頭飯。”
桌上擺著的食物宛如滿漢全席,一般的餐廳根本做不出來。
“……”
斷頭人季昀默默望著近前的一道菜品。
——“瘟狗肯定不會放棄,不把鬱氣值轉到小綿羊身上,不會讓他離開。”
——“小綿羊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季霄是個畜生。要不是我之前叮囑過好幾次,季霄找他的話一定要告訴我,說不定我今天什麼都不知道,這狗比東西就得手了。”
鬱唯一的目光慢慢定格在那瓶紅酒上麵。
——“居然忘了,我完全可以先把小綿羊灌醉嘛,剩我1v1單挑半殘的瘟狗,穩贏。”
季昀睫毛微顫,反應過來就要去拿紅酒,準備將它藏起來。
還是沒快過鬱唯一。
他的眼神中透出幾分不可置信。
為什麼她手速這麼快!
“老公,其他的酒你喝了對身體不好,但紅酒不會,你喝一點點試試。” 鬱唯一給季昀倒了滿滿一杯,溫柔地推薦。
季昀:“……”
你管這叫一點點?
他認為隻要他不想喝,鬱唯一是沒有辦法“灌醉”他的。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天真了。
——“寶貝老公乖乖地喝喲,不然我就得想個極端點的方法讓你喝了。”
握著酒杯的季昀“看”到了一個畫麵:
鬱唯一含了口紅酒,俯身渡給了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抓住鬱唯一腰間衣服、麵若桃紅的季昀……
“……………………”
季昀的手不愧是握畫筆的,明明握著酒杯的手指已經收緊,杯中紅酒不停搖晃,卻愣是一滴都沒有溢出來。
自從第一晚同床睡覺之後,鬱唯一就很少再腦補有關季昀的少兒不宜的畫麵,不料剛剛思緒一下子跑偏了。
這不能怪她嘛。
誰讓她看了那麼多影視小說,某些經典場景都是下意識冒出來,控製不住地浮想聯翩。
她趕緊收斂心緒,就看到季昀居然一口氣悶掉半杯紅酒!
???
鬱唯一嚇了一跳,她雖然想著讓小綿羊喝醉,其實隻是想讓他喝點酒快些睡過去,以他的身體條件,一杯的量足夠了。
哪想他喝這麼猛!
“老公,酒不能喝這麼急……”她趕緊去搶他的酒杯。
季昀自己穩穩放下了,大概喝得有些急,他略顯蒼白的皮膚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深邃黑眸泛起瀲灩光芒,在她臉上定格兩秒,然後雙手放在桌上,趴下去了。
趴、趴下去了???
半杯倒!?
季昀這個操作差點把鬱唯一搞不會了。
擔心他著涼,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季昀身上。
淡淡的甜香張揚地鑽進了他的鼻腔,蓋完衣服的鬱唯一就把注意力投放到季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季昀濃長的睫毛微微顫唞了下。
“你似乎變了很多。”季霄忽然出聲。
他坐在餐椅,麵沉如水地望著對麵巧笑倩兮的女人。
按捺住憤怒之後,季霄猛地驚疑。
鬱唯一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否則為什麼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打斷他觸碰季昀的動作。
一次兩次的巧合也就罷了。
次次都是,顯得很不對勁。
季霄終於分出一絲理智,這才發現,鬱唯一與他印象中的那個女人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鬱唯一麵對季霄,說話動作均帶著小心翼翼地討好,無時無刻不把自己打扮得能直接去走紅毯,全方位展現自己的美,希望能讓季霄多注意自己。
現在的鬱唯一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頭發紮成普普通通的丸子,一張臉素麵朝天,還架了副黑框眼鏡,遮掩住身材和樣貌的她看起來普普通通,和以前的鬱唯一簡直是兩個人。
再聯想她和季昀沒有離婚……
季霄心中咯噔一聲,忙問係統:“這個鬱唯一,是不是和我一樣,被穿了?”
係統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原裝的。”
季霄:“你確定?”
係統:“當然,這個世界你是獨一無二的男主角,不會有和你相同的人出現。”
季霄鬆了口氣,他一直引以為豪的就是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還擁有係統這樣輔助他的金手指。
“那她怎麼像是變了個人?她不是迷戀我嗎?”
係統:“女人都是善變的存在,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你的注意。她每次看似擋開你,阻止你觸碰季昀,不過是想借機與你有身體接觸而已,你沒發覺?”
是這樣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這個女人便不足為慮了,季霄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下半身傳來的疼痛一直撕扯著他的神經。
當務之急是將鬱氣值轉出去。
鬱唯一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哪裡變了?”
這狗王八是不是懷疑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季霄冷冷道,“但我明確告訴你,我們之間不可能,我對你沒有絲毫興趣。”
為了與他有肢體接觸,屢次破壞他的計劃,這個女人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必須警告她了。
不過話說到這裡,他腦海裡卻下意識閃過鬱唯一在季家大宅裡的性感打扮。
嗬。
這狗比男不會以為我對他在玩欲擒故縱這一套吧。
比如,覺得我開始圍著小綿羊轉,隻是為了刺激他?
不是沒有可能。
這種自以為是的普信男太多了。
腰上的錘子給了鬱唯一強大的安全感,加上季霄現在又是個半殘,她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在季霄麵前表個態,免得他自我感覺良好。
“巧了,我也一樣。”她點點頭。
季霄目光刀冰似的,這個女人居然還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再強調一次,我對你沒有興趣,收起你的那些小動作,你是女人,自該明白矜持兩個字什麼意思,不要讓你的行為顯得你這個人很廉價。”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在季霄看來,鬱唯一應該沒有臉繼續待在這裡,她會直接跑出去。
鬱唯一確實起身往門口跑了。
季霄輕蔑地笑了笑,不再理會她,他撐著桌麵起身,緩慢走向季昀,臉部肌肉因疼痛而有些扭曲。
很快他就會痊愈了。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凝固。
“你這個大門反鎖起來還挺複雜,”鬱唯一終於從後腰掄出她的大寶貝錘子,走出了街道乾群架的囂張氣勢,“來來來,麻煩教教我矜持兩個字怎麼寫。”◆思◆兔◆在◆線◆閱◆讀◆
隨著她的逼近,季霄瞳孔劇烈收縮,當即就要忍痛跑開,然而係統壓製住了他。
因為身為男主,麵對危險的季霄不可能做出太過誇張的反應,他隻能站在原地冷靜沉著地應對。
“你要做什麼!!!”
“眼瞎嗎?”鬱唯一歪了歪頭,朝他笑得特彆溫柔可愛,“當然是錘你啦!”
見她來真的,季霄臉色一變,他到底是個成年男人,會怕她一個女人?
他決定等鬱唯一到近前,就先……
念頭還沒形成,鬱唯一的斷子絕孫腳精準出擊。
看,對付一個半殘,不需要她用到錘子大寶貝。
一擊ko
季霄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他的頭頂冒出熟悉的金色小字:【季霄受到實質性打擊,成功清除季昀20點鬱氣值。】
再看趴在桌上的季昀,眉心不斷湧出黑氣,然後消散。
很快,鬱唯一發現,她揍一下季瘟狗,相應季昀就會清除鬱氣值。
揍得重一點,清除的點數就多一些。
揍得輕一點,清除的點數就少一些。
於是,她開始了瘋狂打地鼠模式。
當清除鬱氣值的總數達到500時,季霄頭頂冒出金色小字:【今日上限已到。】
懂了。
再錘就沒用了。
此時,鬱唯一把季霄兩麵都錘了個遍。
成功實現了那句話——我要打得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
鬱唯一開始手動給季霄擺各種姿勢,然後拿出手機拍照。
拍完穿衣服的,還得拍不穿衣服的。
她找了倆手套,把自己的手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開始扒季霄的衣服。
足足拍了幾十張照片,全身、半身、懟臉近拍,各種姿勢都有。
鬱唯一非常滿意自己的拍照技術,她把這些照片存在一個文包裡,取名:季氏當家季霄下海豔照
然後上傳各個雲端備份,並設置好密碼。
這就是她預防季瘟狗後續報複的方法。
像季霄這種大集團的總裁,最忌諱對外形象受損。
小說裡和鬱唯一同樣是惡毒女配的陳芍,後期就用過類似的辦法對付季霄,效果卓越。
都是同一本書的角色,還同樣是惡毒女配,四舍五入一下,她和陳芍就是親姐妹。
那麼,她借用這個方法超級合理嘛~
……
季昀意識漸漸蘇醒。
他本來是裝睡,然而低估了自己對酒量的抵抗,剛趴下去時他意識還算清醒,能聽到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