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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忘掉,居然又“看”到了季昀想起來的!

她痛苦地在心裡狂念阿彌陀佛,終於,在無限的佛光普照下,她睡了過去。

半夜,季昀突然驚醒。

他做了個夢,夢裡身體不斷下陷,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拽住,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睜開眼睛後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做這樣的夢。

晚上睡覺一直老老實實從來沒有越線的鬱唯一不知什麼時候滾了過來,依舊趴著,隻是半邊身體壓在他的身上,手腳並用地纏住了他的脖子和腰。

而他在這樣的禁錮中還睡得如此之沉,到現在才醒過來。

“……”

季昀很想把人搖醒……到底還是沒有這樣做。

他憋著氣把自己從鬱唯一手中解救出來,而他躺的位置距離床邊不遠,這麼一折騰,差點把他自己摔下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地穩住了自己。

無語地看著睡得香甜的鬱唯一,他獨自悶了會兒,最後繞到另一邊躺下。

……

新的一天,鬱唯一睜開眼睛做的第一件事是摸後腦勺。

果然如她所料,隻要不用力去按,就不怎麼疼了。

她模糊地記得自己做了好幾個噩夢,可見《床下有人》的威力,幸好身邊有個男人,不然她肯定睡不著。

然後,她就驚奇地發現,按理早就應該起來的季昀居然還在睡。

——每天她醒過來時,床上已經空了。

兩人睡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有一起起床過。

不愧是美人,一晚過去,臉上依舊清透,睫毛濃長得像小扇子,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雙手規矩放在腹前,一本正經中又帶著淡淡的可愛。

心思一動,鬱唯一摸放在枕頭邊的手機,準備將這副難得遇到的清晨美景留存下來,結果摸了個空。

她記得睡之前把手機放枕頭旁邊了呀。

疑惑剛剛冒出,她猛地發現一個重要問題。

……位置不對喂!

她一直睡的床左邊,季昀睡右邊。

一覺醒來,怎麼兩人換位置了?

鬱唯一滿臉問號地坐起來。

想不通她也不想了,稍稍湊過去了些,抬高上半身越過季昀,悄眯眯把爪爪伸向自己的手機。

拿到了!

冷不丁的,她對上了一雙深邃瀲灩的眸光。

鬱唯一:“……”

季昀:“……”

然後,季昀迅速把眼睛閉上了。

——“幻覺,一定是幻覺!”

對對對,就是幻覺!

鬱唯一趁這個機會連忙把身體縮回去,也不敢偷拍了,老老實實準備下床。

——“……她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偷親了我。”

——“要不是她半夜吵醒我,我怎麼會睡過頭。”

我發誓我沒有!

半夜吵醒他?

我半夜做什麼了?

鬱唯一決定挽回自己的形象,她小聲喊:“老公,你醒了嗎?”

心亂如麻的季昀睜開眼睛,聽到她說:“不好意思,我拿手機吵醒你了。”

——“原來是拿手機……”

鬱唯一揉了揉眼睛,充分表達自己的疑惑:“咦?我怎麼睡這邊來了呀?”

季昀腦海條件反射浮現半夜時的“案發現場”畫麵。

“看”到的鬱唯一:“……”

季昀看著她看了好幾秒,最終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

——他剛才誤會了她,他決定不揭穿她半夜的行為。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鬱唯一又又又感動了。

明明不喜歡被占便宜,卻仍然願意給她保全幾分麵子。

她睡覺一直很老實噠,一定是做的噩夢影響到了自己。

為了補償季昀,鬱唯一飛快下床:“老公,我們難得一起起來,我去做早餐,你還沒吃過我做的早餐呢。”

季昀洗漱完換好衣服走出臥室,廚房已經飄出香味。

他默默走到廚房門口,望著鬱唯一的背影,想起昨晚鬱唯一說他走路沒聲,被嚇到,他屈起手指在門口敲了下。

聽到的鬱唯一回頭,看到季昀手語:“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不能總是讓她做,我也可以幫忙。”

原本想讓季昀乖乖等著的鬱唯一頓時改口:“老公,我忘了熱牛奶,冰箱裡有牛奶,你放在牛奶鍋裡熱一熱。”

她指了指牛奶鍋的位置:“把牛奶倒進去,紅燈滅了就可以了。”

季昀一一照做。

鬱唯一住進來之前,廚房就是擺設,季昀和宋秋詞兩個大男人誰都不會做飯,也沒想著請個保姆,都是大老爺們,請保姆矯情不矯情?

他們幾乎都在相熟的餐廳訂餐。

鬱唯一住進來後,廚房裡原本有的東西不僅被寵幸,還添了許多季昀都不懂的工具,把不大不小的廚房塞得滿滿當當。

季昀關注著牛奶鍋,時不時看一眼鬱唯一,她在烙雞蛋餅,然後將烙好的雞蛋餅切成寬條,用煎好的培根裹住,再利用牙簽,幾番組合擺出了可愛的兔子模樣。

經過她這麼一弄,普普通通的食材頓時變得高大上,那不是早餐,而是藝術品。

她還順便烤了幾個棉花糖,烤好之後,外層焦的去掉,把裡麵融化的棉花糖點綴在吐司上麵,做成可愛的笑臉。

將成品放在餐桌,季昀這時已經把熱好的牛奶分彆倒到入進了兩個杯子。

季昀不得不承認,比起他每天在外麵買的包子、豆漿、八寶粥……鬱唯一今天早上做的這一頓,從視覺效果來說堪比米其林餐廳。

鬱唯一滿意地看著小綿羊臉上流露出微妙的震驚和驚豔。

“老公,早安。”她端起牛奶,季昀連忙拿起自己那杯,和她碰一下。

他回了個“早安”的手語。

同時,鬱唯一聽到他悅耳的心音。

——“早安。”

*

“季總,王總說現場有好幾個攝像頭損壞,並沒錄像文件,其中就包括離洗手間最近的那個攝像頭。”

說話的是季霄的助理,他姓李,被季霄下達了去要酒會現場距離洗手間近的幾個攝像頭的所有錄像資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昨晚季霄暈過去之後,許安安嚇得花容失色,哭得肝腸寸斷,好像他不是暈過去,而是直接去見了閻王。

司機也是嚇得不輕,狂踩油門,一路把季霄送到最近的醫院。

大概是怕許安安知道季霄的傷在下半身,對他的形象和認知有誤解,於是季霄的係統強製喚醒了他,他立刻讓司機把哭得他很想一巴掌扇上去讓她閉嘴安靜的許安安送回去,他自己則頑強地獨自進了醫院,秘密會診男科醫生。

醫生經驗老道,一通檢查後,對慘白著臉的季霄說:“還好,沒傷著根本,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期間儘量保證它處於靜止狀態,不要過多走動……”

聞言,季霄臉色稍好一些,忙問:“會有影響嗎?”

醫生說:“好好養的話,問題不大。”

季霄依舊不能放心,那股子劇痛一直扯著他的神經,醫生說:“這地方脆弱得很,遭受重擊可不得疼?真要不痛了,你該哭了。”

最後醫生給他開了些鎮痛的藥。

季霄自然不可能回季宅,他聯係李助理,回了他名下一間頂級公寓,並交待李助理去查監控。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怒火沒有減少半分,反而愈燒愈旺。

他被係統警告,為了維持身份,昨晚在現場不得不強撐著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但此刻他不再現場,秘密查偷襲他的凶手不會違背他的人設。

他發誓一定要將那個女人揪出來。

現在李助理告訴他,酒會現場的監控文件不全,距離洗手間的攝像頭直接壞了,有這麼巧合?

季霄從不相信巧合。

酒會主辦方負責人叫王明宇,兩人在生意上有多次合作。

生意場上幾次合作,不代表雙方之間關係就好。

事實上季昀和王明宇之間有不少齟齬,季霄很清楚王明宇暗中嫉恨著他。

偷襲他的那個女人,很大可能就是王明宇安排的。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監控壞得這麼巧了。

季霄一直按照係統給的人設和劇情行事,以他男主的設定,大部分女人都會喜歡他,而他過去的那些女伴用完也都給了錢,雙方兩清,不存在有哪個女人恨他入骨。

回想昨晚在洗手間遭遇的那半分鐘,偷襲他的女人不止是恨他入骨,更是要他斷子絕孫。

所以,季霄越發確定是王明宇故意安排的女人整他。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躺在床上的他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樣,“這幾天我不去公司,需要簽字的文件直接拿到這裡來。”

李助理離開後,季霄臉色立刻陰沉下去,係統提醒他遵照醫囑,切忌動怒。

有了鎮痛藥,加上一晚上過去,他下半身的疼痛已經得到控製,然而他是男人,這是他最重要的器官,它的狀態好與不好,他非常清楚。

情緒哪裡那麼容易控製住?

偏偏這個時候,許安安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

季霄現在看到這個名字就煩,卻又不得不和許安安周旋,在係統地警告中,他隻得接通電話,聽到許安安哽咽柔弱的聲音,他心中厭煩更甚。

這樣一個隻會哭的女人有什麼用?

季霄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然而說話的聲音卻充斥霸總式的溫柔,他用“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沒有問題”哄著許安安,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電話那邊的許安安才終於收了哭聲,然後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係統,我這種由外界引起的傷可以轉化成鬱氣值嗎?”過了會兒,季霄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