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又得走回去,本來就是拍戲的時候偷偷過來的,要被王楠發現了定是好大一番說教。
“上車!”
席湛隱忍著脾氣,容琅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
柳心藝馬上打開了車門,簡直是迅耳不及掩雷之勢。席湛隻感覺一陣風從自己旁邊掃過……
“那就麻煩二少了,改天在容琅麵前一定為你多多美言幾句,拍戲的時候我也會看好其他女人,堅決不讓她們靠近容琅半步!”
席湛心裡好受了一點兒,這還差不多,嗯,幾個冰激淩換來個眼線,倒也挺劃算的,沒有再猶豫,上車打算送柳心藝去片場。
冰激淩店裡的透明玻璃窗裡,戴著假髮的肖恬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手握出了鮮紅的指甲印,原來她被拒絕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一個小小的明星,憑什麽跟二少在一起,即使她對那個人沒有幾絲真感情,可是看上的東西被別人搶了去,心裡難免不甘。那樣優秀的人,應該和自己在一起才對!論家世,論樣貌,她不差半分!!。
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的戲子罷了,她自然是有手段對付的……
等到後來的柳心藝真的吃了一次虧,回想起今天簡直是憋屈,說起來還是自己作的孽,無妄之災。
可是現在的她顯然是不知道的,旁邊的席湛也很安靜,能夠看出來心情極好,她也沒空說話,抓緊時間把東西吃完,毀滅證據……
“到了。”
席湛聽到這句話,把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看到柳心藝下車後,特高冷的說了一句話。
“記得你說過的!”
柳心藝腳下一頓,想到剛剛上車時說的話,嘴角一抽,沒想到這人還當真了。
席湛當然是當真了的,自古娛樂圈出美女,又是個個都有些心機的,要是秦爺哪天覺得某個和容琅挺般配的,那就完了。
等回了家,拿過手裡包裝好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看到容琅靠在毛毯上睡著了,心裡一軟。
……
容琅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那天走後席湛蹲玄關處哭,哭的很狼狽,他想安慰卻怎麽都無法開口,隻能飄在空中,什麽都做不了。
容琅有些急,想讓對方別哭了,他再也不走了,可是席湛卻根本聽不到他的話,像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聲嘶力竭的。
容琅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事,上輩子幾乎沒有給過席湛好臉色,那個人一直都是囂張的,所以他以為對自己,對方也隻是一時興起罷了……
所以他那個時候是有些惱自己的,一步一步的失了心。
那哭聲真是絕望極了,絕望的他聽起來也紅了眼眶……
“席湛,你別哭了,我愛你啊,別哭了……”
“茶裡的毒我真的不知道,那十年待在牢裡,我每天都聽見你聲嘶力竭的問我,為什麽要害你,你說你不怪我,我卻是無法原諒自己的,上輩子是我太傻了,這輩子一定對你好。”
“所以,你別哭了……”
……
席湛看著語無倫次的容琅,蹙眉,什麽這輩子,上輩子的,看到懷裡人不安的樣子,心裡一急,知道對方做噩夢了。
“容琅,醒醒!”
“容琅!容琅!”
容琅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席湛眼眶一紅,“劈裡啪啦”的掉著眼淚,把席湛嚇了一大跳。
“別哭了,隻是夢而已,醒來就沒事了。”
“那不是夢,席湛,那是真的!我看到你哭,我還害了你,我坐了十年牢,醒來就到這裡了……”
席湛摸了摸對方的頭,歎了口氣,%e5%90%bb乾了容琅臉上的眼淚,有些心疼。
“好了,不管是不是夢,別哭了,我買了冰激淩,給你拿來,乖。”
容琅聽到“冰激淩”三個字,眼淚掉的更厲害,抓著席湛的手不放,什麽也說不出來。
“別哭了……我們現在很好,那隻是夢而已……”
席湛蹙眉,摟過容琅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
第一百零九章:坦白
其實他對那個毒藥很在意,剛開始認識容琅的時候,他好像也是這麽說的,害死過自己……
還有夢中囈語的什麽上輩子,容琅這麽寧靜致遠的人,如果不是特別傷心的事,又怎麽會哭成這個樣子。
兩人抱了一會兒,容琅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可能覺得這動作有些矯情又停了下來,暼了席湛一眼。
“你剛剛看到什麽了?”
席湛一愣,明白過來後馬上舉手投降,有些無奈,好吧,對於容琅來說哭倒在別人懷裡確實挺丟臉的。
“我什麽也沒看到……”
“嗯……冰激淩呢?”
席湛忍住眼裡的笑意,盡管已經憋的眼角抽筋,卻還是裝作失憶的樣子。
“桌上呢。”
“席湛……”
容琅起身,慢條斯理的打開包裝,垂著眼睛叫了一聲,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
席湛坐了過去,撐著下巴,這會兒好歹是笑了出來,這個人怎麽這麽可愛。
別人麵前的容琅,謙謙君子,雲淡風輕,高雅的像天上月。可是在自己麵前,他會哭,會笑,會有小任性,這真的很幸福呢。
“你說。”
容琅用勺子舀了一勺,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般。
“在一起這麽久,我從來都沒有坦白過我的家庭,也許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我還是要說。我的父親叫秦梟,A市的第一大家族——秦家的當家人。”
“嗯。”
席湛撐著下巴,乖乖的聽著,這些他確實已經知道了,可是容琅親口講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母親我也不知道,父親從來沒有提過,我從小沒有見過多少人,隻有極少的人知道秦家有個多病的少爺,這或許也是父親保護我的一種方式。”
“從我能走路開始,父親就教我各種格鬥術,十歲那年我已經能打敗很多成年人,可是那個時候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病,特別依賴殃,或許跟他曾經救過我有關。”
“但是,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席湛知道重點來了,放下了撐著下巴的手,細細的聆聽著。
“也許你覺得我在說胡話,我也很奇怪,這世間竟然有這麽離奇的事。上輩子我也遇到過你,可是那個時候我不記得有秦家,不記得有殃,以為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容家少爺。容世華為了家業,讓我來接近你。現在想想,我對你的每一次好像都是拒絕。”
“那時的你能看到我都開心的不得了,可我竟然以為你隻是玩玩而已,容世華想讓你跟容薰聯姻,托我想辦法讓你答應……”
“可是你中毒了,是我給你的一包茶,後來警察帶走了我,我在牢中待了十年,每天不停的被注入東西,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十五歲,還沒遇到你的時候……”
席湛有些震驚,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告訴他,這些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怎麽存在這樣的事。
可是從一開始容琅對他的縱容和愧疚,除了這樣解釋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理由。
“所以,第一次見麵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麽?”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甚至到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你到底是愧疚還是喜歡。”
“哼!現在呢?!!”
容琅聽到這句話一愣,想了想這不是重點啊,他講了這麽多,隻是想說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糾葛。
“如果不喜歡,怎麽愧疚了十年,我想那個時候自己是喜歡你的,喜歡的不得了,可是自己卻看不清,當局者迷。”
席湛一笑,夠了,他隻關心這個,至於什麽下毒不下毒的,他不關心,也許那個時候自己是知道那東西有毒的,喝下去是心甘情願,不是容琅害得他,他是自己害死的自己。
“好了,別總是困在過去裡。”
容琅吃了一口進嘴裡,他不喜歡哭的,從小他就知道哭沒有用,被綁架的時候,他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思?兔?網?
可是看到席湛那樣狼狽的蹲地上哭,他的眼淚就忍不住,恨不得所有的悲痛都由自己來承受一般。
這些年,他習慣了掌握別人的生死,心早就變得跟堅冰一樣,可是席湛偏偏有這樣的本事,用他的溫度將冰一層層的融化,直到露出他軟的一塌糊塗的內心。
他是劫,注定了渡不過去……
——
這邊是兩個人的良辰美景,那邊拿到電話號碼的嚴書棋卻是有些無奈,第一次見麵就滾了床單,這有礙於以後的發展啊。
不管了,先把人找到再說!拇指一按,撥了過去。
響了許久對方才接聽,聲音有些模糊,似乎是剛剛睡醒。
“你在哪兒?”
容薰看了看號碼,不認識,以為對方打錯了,打了個哈欠沒理,掛了繼續埋頭睡。
嚴書棋看著被掛的電話,額頭掛下幾根黑線,第一次主動給女人打電話,對方竟然還不領情,輕飄飄的又按了重播鍵。
不接好啊,打到你接為止。
容薰蹙眉,拿過電話發現還是那個號碼,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了那晚上的男人,嘴角一抽,接了起來。
“你想幹嘛?”
“你在哪兒?”
“別來找我,我們隻是炮友ok?”
嚴書棋一愣,眼裡帶了些笑意。
“我也缺個床伴,要不我們湊合湊合,各自生理需要而已。”
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壓根就沒把她的第一次當一回事,就算自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方估計也會不屑一顧,還不如粗暴一點。
“唔~那麽多的男人等著我,為什麽要睡你~”
嚴書棋:“……”
容薰打了個哈欠,心裡雲淡風輕的,把手機調了靜音,放在旁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是啊,她這輩子就打算沒心沒肺的過了,遊戲人間也不錯吧,至少不用再去想那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遺憾。
嚴書棋看著電話,心裡很平靜,他從來都不是容易狂躁的人,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了,京都從小就被他們幾人玩翻了的,找個人還不簡單。
……
網上的“神秘女友”事件已經開始慢慢的退出大眾視線,畢竟一方不回應,唱獨角戲也沒意思。
可是事情剛剛要過去,不知是誰發消息說認識那個女孩子,是容家在國外的小姐——容薰,一語驚人!
前不久容琅被轟轟烈烈的聲討大家可是都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容琅在所有人眼裡,簡直幹盡了所有壞事,很多人都以為那位容家的小姐是被逼出國的。
可是如果那位“神秘女友”是容薰的話,網友之前的推測根本就是在誹謗了,因為人家兄妹倆看起來可是和諧的很。
盡管之前黨媒已經發話了,公眾雖然不再發聲容琅,但對於容家的事,大家還是存在疑惑的,比如,容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家產問題……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