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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容琅 冉大貓 4265 字 6個月前

第一章:負了他

“好,我娶。”

男人答應的很快,容琅那些打算勸說的話冒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抬頭看了看對麵坐著的人。

父親想讓妹妹和席家二少聯姻,京都誰不知道,扒上席家意味著什麽,父親的心太大,以為靠著一個女兒就可以攀上席家這棵大樹。

其實容琅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家庭於席家而言,是不夠看的,螞蟻與大象,豪無可比性。

席湛垂著眼睛,端著咖啡抿了一口,努力抑製自己的手不那麽顫唞,慘然一笑。

“容琅,這就是你希望的是嗎?”

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從小到大,想要什麽總有一大堆想和席家沾上關係的人巴巴的送來,唯獨眼前這個人,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天天捧手心裡,可是人家卻不稀罕。

席湛看容琅不說話,隻覺得身上有根神經撕扯著,渾身都叫囂著疼。

沒見到這個人時,他自欺欺人的以為過去那些傷疤已經快要愈合了,可是隻要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看到這個人的臉,那些新傷舊傷全都翻絞了起來,連皮帶骨,痛的他隻想把這顆心挖了。

以前每晚在他體內衝刺到達極致的時候,他以為對方也和自己一樣,是快樂的靈魂都在顫唞的。

可每次結束後,容琅都會平靜的推開他,沉默著去浴室清洗自己,無聲的拒絕,渾身是刺的樣子戳的他鮮血淋漓。

那時候他就在想,這個男人啊,大抵是不喜歡自己的吧。

他其實知道容琅那時候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他那個爹打著席家二少的名字在外麵撈了不少好處。

盡管內心對這種賣兒子的行為感到噁心,可悲哀的是,容琅來找他的時候,他歡喜的仿佛滿世界都開了煙花一樣。

當晚他就拉著容琅做了,幸福的恨不得把懷裡這個人揉進骨血裡去。

夢境越美好,破碎的時候便越讓人絕望,他們的關係隻維持了一個月,容琅主動提出分手,神情淡淡,好像他這個人壓根不存在過一樣。

以前總有人說他殘忍,可在他看來,容琅比他殘忍多了,那晚上他又罵又鬧,聲嘶力竭,從來都沒那麽狼狽過。

可是容琅呢,是了,他平靜的掏了把刀子擱自己脖子上,雪白脖子上那根紅絲異常的刺眼,刺的他當時就失了聲,直到容琅走後才捂臉蹲玄關大哭。

容琅啊,比他狠多了……

咖啡廳裡很安靜,窗戶外透過來的陽光打在兩人身上,一時間泛著暖意。

容琅垂著眼睛,他不希望席湛露出這種表情,絕望又恐慌,他應該是張揚霸道,熱烈的像紅色曼珠沙華一樣的男人。

“你不願意可以拒絕,說起來,這門親事是我們家高攀了。”

嗬,字字誅心。

席湛捏著杯子的手緊的有些發白,盯著容琅不說話,原來在他心裡,一直都是這麽想的麽,閉了閉有些酸澀的眼睛,啞聲道:“我會娶的,容琅。”

隻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他從來都沒這麽喜歡過一個人,喜歡的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容琅心裡鬆了一口氣,答應了就好,至少父親那邊,他可以好好交代了,來之前大哥叮囑,這門親事無論如何都要成功,因為這是他們踏入京都權貴圈子的第一步。

他的性格本身比較淡漠,沒什麽朋友,可是對家人總是硬不下心去拒絕,甚至是用自己的身體去……

想到這,不自在的看了看對麵的男人,臉色有些古怪。

那一個月他不是不在意的,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一年時間從默默無聞的小演員到斬獲各種獎項的影帝,每天生活在各種聚光燈中,一舉一動都在大眾的監視下,出櫃意味著什麽,他比誰都明白,輿論的壓力他的家庭承受不起。

他沒有席湛那飛蛾撲火的勇氣,準確的說,他不夠愛他,在他心裡,親人比席湛的分量重的多的多。

兩人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席湛抿著嘴不說話,看著前麵走路的背影,突然就有種他們一直在一起的錯覺。

容琅被那種實質性的目光盯的有些難受,轉身故作輕鬆的問:“上回送你的茶在喝嗎?”

席湛垂著眼睛,眼裡壓抑著濃的可怕的悲傷,像是黑夜裡一片一片掉著花瓣的牡丹,美豔卻蒼涼,故作輕鬆的笑笑,回了聲:“嗯,是你親手買的嗎?”

容琅的猶豫隻是一瞬,肯定的點了點頭。

“當然啊。”

男人的臉一下子變得很蒼白,連唇瓣都有些哆哆嗦嗦的,臉上的表情挫敗又絕望,勉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麽啊?

隻是這些,轉身的容琅都沒有看到。

容琅壓了壓自己的棒球帽,黑色墨鏡遮了大半的臉,正想告別,誰知後麵的人猛的扯了他袖子一下,毫無預兆的就跌進了對方的懷裡。

街邊的行人太多,他不敢太過的反抗,本來以為席湛隻是想在分別前做個最後的告別,可現在,這個男人顫唞的身體明顯不對勁。

抬頭驚慌的看著席湛,他的臉色灰白,嘴邊有紅色的血絲流出,眼裡溢滿了絕望,慘淡的笑了笑,語氣卻像往常那般帶了抹撒嬌的意味。

“容琅,我好疼啊……”

世界像是突然死寂了一般,容琅什麽都聽不見,隻覺得自己沉入了幾千米深的大海,濃重的壓力幾乎將他的身體一寸一寸的碾碎。

“容琅,我不怪你……”

席湛那雙張揚肆意的眼睛暗了下去,像是突然褪去了光澤的黑色鑽石。

周圍很多人都發現了這裡的情況,容琅卻是無知無覺,愣愣的抱著懷裡的人,好心人幫忙叫了救護車,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是容琅啊!”接著群眾就瘋狂了起來。

他的腦子很亂,嗡嗡的響,救護車把席湛帶走的時候,似乎已經麻木了,手腳無力,群眾互相推搡著……

他像隻沒了靈魂的娃娃一樣被擠來擠去,眼神空洞的看著救護車遠去的地方,突然就哭了出來。

後來,那個人就那樣走了,警察直接銬走了他,什麽下毒,謀害,父親急不可耐的與他撇清了關係,生怕席家的怒火燒到容家。

他是怎麽度過庭審的已經忘記了,隻記得腦海裡反複的都是那幾個字,終生監禁,腦袋都快炸了,那個人到底是為什麽死了呢。

大哥容啟銳來探監的時候他明白了,那包茶,他親手送給席湛的茶,那是父親從國外帶回來的,是他害死了席湛。

再後來,沒人再來看過他,十年牢獄生涯,失望,難受,恐慌,身體裡一次一次的被粗魯的用針筒注入奇怪的東西,疼的他打滾,次數多了甚至是習慣了。

平靜的躺冰冷的地上看著天花板,行將就木的身體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力氣,任由那些針筒在他身上紮著。

陷入黑暗前容琅有些自嘲的笑笑,這世上真正以真心待他的人,他卻負了他,從一開始,那個人就一直在受著傷害,最後甚至是傻傻的賠上了自己的命。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席湛。

第二章:重生

再醒來的時候,天灰蒙蒙的,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消化完這個事實,他回到了15歲,自己還在上高一的時候。

上一刻還在監獄裡絕望度日,恨不得馬上死去,可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這樣的巨大落差抨擊著他的心臟,黑暗的房間,他的心跳聲強烈的可怕,自由了啊……

高三畢業那天他遇到了席湛,想到這個人,容琅心裡有些泛著疼,接受不了自己親手殺了他這個事實。○思○兔○網○

“哥,吃晚飯了。”

敲門聲傳來,是容薰的聲音,容薰,他的妹妹,他不知道這個妹妹上輩子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這輩子,他不會再讓自己被玩弄了,不想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藏了藏自己臉上的神色,開門便見容薰站樓道口,鵝蛋臉,大波浪卷發,柳眉細腰,皮膚泛著白皙的光,長大後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飯桌上容世華坐主位,那副威嚴的麵皮下藏的是一顆淬了毒的野心,恨嗎?答案是肯定的。

那些牢裡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閉上眼全都是席湛滿嘴鮮血的躺自己懷裡。

母親白楚不停的往大哥碗裡夾菜,容薰坐一邊淡淡的不說話,容琅有些自嘲的笑笑,上輩子自己是多麽的想融入這個家庭啊,像個傻子一樣做著家人認為對的事情,可到頭來卻落了個那樣身敗名裂的下場。

嗬,瞎了狗眼。

他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便找了個借口上樓,回臥室後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上輩子大二時被星探發現,機緣巧合的進了娛樂圈,用了不到一年時間成為一線明星,一麵與席湛糾纏不清,一麵要顧著家裡,累……

這一世他實在不想再走上一世的老路,經商,這個念頭一出來便像潮水一樣瘋漲。

——

滿世界都是他蓄意謀殺的新聞,容世華義正言辭的當著媒體的麵譴責他這個不孝兒子,大哥容啟銳在一旁誠懇的彎腰道歉,網上一片罵聲。

木樨花開:平時裝的挺高冷的,沒想到骨子裡卻是這樣的人。

網友25755:呸,富二代又怎樣,垃圾!!

我是飛機場:長的人模狗樣的,可笑我以前還喜歡過他的電視劇,痛心!!

……

四周濃鬱的黑暗壓的他喘不過氣兒來,嘲諷,不屑,謾罵,這些東西似乎都變成了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淩遲著他的心。

很多人都說:“容琅你怎麽不去死呢?”是啊,可他死不了,是監禁呢,比死更痛的無邊的折磨。

容琅一下子驚醒,抹了把頭上的汗,起身把臥室的燈開的大亮,他害怕漆黑封閉的房間,剛剛夢裡也許就是前世他進監獄以後的事情。

父親,哥哥,嗬,他倒是想起了那個所謂的大哥去探監時說過的話。

“容琅,你就認命吧,爸養著你過來可不是讓你當少爺的,陳總知道吧,就是那個喜歡小男生的風氏總經理,哈哈,爸本來打算把你20歲的時候就送過去的,誰知道你勾搭上了席湛呢?不然現在在陳總身下慘叫求饒的可就是我的寶貝弟弟了。”

“說起來你還真是賺了,席湛的技術還可以吧,應該比陳總強多了,你一個孤兒爬上了席家二少的床,死也死的值了。”

“對了,你肯定很好奇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吧,還記得以前爸提過的容家剛上市前打的那場官司嗎?嘖嘖,告容家的那對夫妻死的真慘,被一群混混亂棍打死的,死後直接放火燒了,骨灰都沒留下,可笑他們的兒子蠢到極點,還幫著仇人做這做那的。”

“哦~對了,忘了給你說,你當時被那對夫妻護著,可惜隻是腦震蕩失了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