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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整個大軍亂成一團,群龍無首,大量士兵逃出戰場。

朱佑堏與萬重慌張不已,兩人都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驗,手底下的將軍也紛紛不知道要乾什麼,沒有主帥,這三十萬大軍也跟紙糊的沒有區彆。

一語成讖,朱佑堏真的被活捉。

危難關頭,主帥萬重領著兩萬的殘兵緊急退回關內。

萬重陰沉著一張臉,回到了永興堡。

“都督,如何解救皇上,可要向京城傳信?”

“都督,張掖至陝西行都司均無兵員把守。”

“都督,屬下統計到隻剩兩萬不到的兵,還包括過半的傷員。”

萬重一句話都沒說,隻讓身邊人將這些人驅趕。

丟了皇上,丟了大量的土地,京城,他是絕不能回去的。

萬重避開所有人,到寢室裡召集了幾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密謀之後,萬重出麵安撫了所有士兵,夜色一降臨,他便從密道直接出城。

永興堡東邊五十公裡的禦城,首勝之後,他便請示朱佑堏,在這裡築下慶功台,左右提一座高樓,名為雀閣。

江春月來到這雀閣裡,已經十日。

她坐在精美的雕花窗邊,望著底下新修葺的園林,遙想京城的夫君與兩個孩子,很難不落下淚來。

她醒來時就已經在這雀閣裡,還見到了一個舊人。

“江小姐,聽說你一直吃不下飯,可是飯菜不可口,我已經讓廚房裡做了隨州特色菜品了。”

門口一個輕柔的女聲,透著一點高傲,江春月眉心微收。

這是萬重,也就是柳輕的妹妹,當年已經半死不活,柳輕為救她不惜想去做上門女婿,時過境遷,隨著柳輕一步一步走上高位,成為萬重,他妹妹早已不是當年的病秧子。

江春月在一旁桃木的梳妝鏡裡看到她,她穿著湖藍色的褙子,質感很好,是隻有宮妃能穿的雲錦,身上戴著一套的赤金嵌南珠的頭麵,典雅高貴。

她已經不同以往,胖了不少,長高了不少,肚子還微微凸起,萬重親自把關給她挑了女婿,她有孕了。

江春月冷冷淡淡的坐在那裡,沒好氣道:“倘若你本來跟夫君、孩子好好的,偏偏被人打暈了帶到一處關起來,你能吃得下飯?”

柳氏愣了愣,又扯唇一笑,被侍女攙扶著走了進來,動作緩慢:“你怎麼能跟我比,我與夫君兩情相悅,明媒正娶,而江小姐你,在有夫君的情況下出去招惹男人,如今這樣,還不是最有應得。”

“我如何那是我跟我夫君的事,用不著外人評判,這不是你跟你那個太監哥哥將我抓來的理由。”

柳氏瞧著江春月,嗤笑一聲:“可是是當初你騙我兄長,不然……”

江春月突然扭過頭去,目光直視她,眼神冰冷刺骨:“你覺得你兄長當初有跟我平等談論的資格嗎,若是沒有我,你如今可還能站在這裡這樣跟我說話?”

柳氏臉色白了白,笑了笑,揮開身邊的侍女,親自上前,端了餐桌上的一碗白粥:“好好好,要不是感念當初江小姐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會這樣牽掛江小姐的身子,總要吃點吧,若是餓死了,就真的見不到你夫君和孩子了。”

柳氏將碗遞到了江春月麵前,帶著一臉笑看她,江春月隻覺得一陣惡寒,伸手將她遞過來的碗拂開。

柳氏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身後的侍女有人扶著她,有人衝到前麵來,伸手就要給江春月一巴掌:“放肆,敢打我們小姐。”

江春月也不坐以待斃,見那丫鬟過來,抬腳就踹了過去,其餘丫鬟一看,紛紛過來,圍住江春月,江春月也發了狠,誰惹她上去就是一頓撕咬,很快就與他們打成一團。

萬重回來時,便看到這副情景。

“都住手!”

萬重說完,顧不得脫下鬥篷,上前用力撥開那些丫鬟,將躺在底下的人扶了起來。

江春月眼前一陣眩暈,聽到有男人的呼喚聲,她又緊張起來,仔細看去,見到了萬重。

她被送入雀樓時,朱佑堏與萬重已經出發向韃靼,這還是她這次被擄過來第一次見他。

柳輕的麵相完全變了,他已經不再是柳輕,而是權勢滔天的東廠廠督萬重。

當初陰柔俊美的臉,如今鋒芒畢樓,眼中銳利的光像是能殺人。

她看到他眼珠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想到此次被他擄來,她毫不客氣的揮手出去,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配合周圍下人的倒吸氣聲,還有他妹妹柳氏的驚呼聲。

“兄長!”

萬重本一臉的擔心,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他眼神立馬變得幽暗陰深,甚至有些嗜血。

柳氏走過來,想要看看他怎麼樣,卻聽萬重冷聲命令:“都出去。”

柳氏要出聲,又聞:“你也出去。”

房間裡很快肅清,門被關上,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江春月肩膀縮了縮,快速挪動到窗邊的位置。

萬重站起來,身上的鬥篷發出簌簌的聲音,他解開鬥篷,任憑厚重珍貴的孔雀羽鬥篷落在地上。

“江春月,你跟我走,我已經與韃靼可汗私下通信,日後我們去韃靼,在那裡,沒有人會說你。”

“我不會跟你走!萬重,你這樣出賣國家,你會被後人唾罵。”江春月聲嘶力竭喊道。

萬重微眯眼睛,眼中迸射出銳利的光芒,他幾步走到江春月麵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在說我?是我想要帶兵打仗的?你為何不問問我們的好皇帝朱佑堏,就他那個蠢貨腦子,哪裡配得上做個皇帝,我這算什麼出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今朱佑堏被韃靼捉了去,我還能去哪,我也要活著。”

江春月直視他的眼睛,倔強的忍住想要流下來的眼淚,“你想怎麼活我不管,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不然我從這裡跳下去,或者餓死自己,咬舌自儘,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跟你走。”

萬重冷笑,鬆開她,改為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江春月,你好有骨氣,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在想程玉璋?嗬,你看不起我,可他又多高明,我實話告訴你,我如今能坐到這個位置,你夫君程玉璋的功勞高不可滅,我跟他其實關係不錯,他沒有告訴你吧,我們經常見麵,那些翰林院的窮酸書生經常怎麼說?哦對了,說我們狼狽為奸,一丘之貉,他程玉璋在朝廷上的名聲也不比我好多少,也多虧他有個在內閣做次輔的爹,現在是首輔了。”

江春月被他掐的很痛,她用力掙紮,他鬆動的片刻,她張口咬上了他的手指。

萬重眉頭狠狠一皺,哼也沒哼,另一手捏住她的鼻子,迫使她張嘴鬆開自己。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牙印處開始不斷往外滲出血來,他麵無表情的垂下手指,沒有管傷口,任憑血滴滴答答的往外流。

萬重注視著江春月,表情陰冷異常:“既然如此,那就敞開窗戶說亮話,就說說我為什麼會成為下賤的太監,你以為我是為你偏偏要留在京城?還是覺得我為了獲得權力不擇手段,嗬,還不是因為你那個羊皮狼心的夫君程玉璋。當年我放不下你,追隨到京城,這件事被他知道後,打翻了他的醋壇子,把本想回竹溪的我送入西華門,一刀子下去,斷送了我作為男人的尊嚴,你想看看嗎。”

萬重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放到了腰帶的位置,他臉上掛著一抹殘忍冷酷的笑,仿若惡魔一般,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

“那一刀子下去,我知道我這輩子入不了祖宗祠堂了,我柳家世代做官,他老朱家當初就因為我祖父誤寫錯了一個字,便抄了我家,要我家世代不能做官,可笑嗎,嗯?江春月,你覺得可笑嗎?”

萬重將她圍困在一小方的空間,伸手抓住她的手,強迫她靠近自己,按在自己身下的位置。

江春月眼睜睜看著他那血淋淋的手指抓著她的,血水流到她手上,她害怕極了,渾身顫唞,泣不成聲,又無法阻抗他的力氣,隻能屈辱的承受一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哈哈哈,感覺到了嗎,江春月,這都是因為你,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是該恨你還是愛你,但我知道我跟程玉璋表麵關係再好,我都不會放過他的,更不會放過你,因為你才是他的軟肋。”

萬重鬆開她,伸手觸碰她的臉蛋,眼神妖孽而猖狂:“不想走,嗯?不行的,必須跟我走,你沒有選擇,而我也不會讓你死,畢竟我們餘生要捆綁在一起的,是不是。我也沒比程玉璋差多少,你瞧,他跟我這樣的人混在一起,我們經常交易,他給我幫助,我幫他殺人。”

萬重的聲音時不時掃過江春月的耳畔,猶如惡魔低%e5%90%9f。

“就說張燁,是你夫君的恩師吧,一個跟我作對的老東西,你猜怎麼著,他成了眾矢之的,這裡麵,可有不少你夫君的手筆,說我想要權力,他難道不是嗎?”

江春月伸手推他,根本推不動,她隻眼神堅定的望著他:“不一樣,我夫君跟你不一樣,想要權力隻是手段,有了權力選擇去做什麼樣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萬重不屑的扯動了下嘴角,“那你又為什麼離開他三年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他裝的再像,也逃不開我的眼睛,承認吧,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個被你引上鉤的顧桓,跟我又有什麼區彆呢。”

“江春月,在這裡,你難道還指望程玉璋能來救你麼?嗬,如果他舍得他費了這麼大力氣得到的位置的話。顧桓?更不可能來的,我看你還是識相一點,乖乖跟我走,等你伺候的我心情好了,我說不定會接兩個孩子過來。”

萬重重重鬆開她,向門口的位置命令道:“來人,將粥給她強灌下去,收拾東西,告知小姐,我們今天晚上就出發。”

當粥米不受她控製的往江春月的嘴裡倒,隻能被迫吞咽時,江春月痛苦失望至極。

這些都不是痛苦之源。

確實,這裡天高皇帝遠,程玉璋身子還不好,能不能找到她又是一個問題,過來救她的可能性更是為零。

她該怎麼辦,到底是苟且偷生,還是一死了之……

她像個行屍走肉一般被推上馬車,萬重也進來,他放鬆的躺在撲滿狐狸毛的馬車上,靠著扶手,想要將江春月拉入懷裡,被她一把推開。

他也不強迫,隻半躺著瞧她,竟笑的一臉歡心:“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實話講,你都已經生了兩個孩子,臉蛋還是如此水嫩,像個小姑娘似的,想來顧桓的功勞大的很。”

江春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甚至渾身顫唞。

她要逃。

絕不能去韃靼,那樣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要降低萬重的警惕心。

“你真的能將我那兩個孩兒接來?”

萬重饒有興趣的拄著頭看她,揚起嘴角:“女人識趣,是個很好的優點。”

江春月冷著臉,也不看他,目光定馬車裡有滾燙的火爐上:“我沒彆的訴求,我隻是個孩子母親,我是厭惡朝堂裡的這一切,才離開京城的。”

“嗯。”

萬重哼了一聲,目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