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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盆琉璃花空管之中,藏得也是情花毒,但與平常需要服用的情花毒不同,這是可以吸入的粉末,平時這種盆栽擺放在窗台上,陽光一照裡麵的粉末便分解擴散,從預留的小孔中透出,一次兩次不會有任何問題,但這東西聞個一年兩年,便會逐漸摧毀人的身體,加之情花毒本就有令人鬱鬱寡歡之效,加之二人政務繁忙,憂思又重,還有情傷,情花毒對他們的傷害便越來越大。”

程硯文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至行捋了捋胡須,長歎一聲:“還好二人均是心誌堅強之人,這情花毒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神經,若是普通人,隻會無限放大內心的痛苦,往往到最後折騰他們而死的不是毒性,反而是他們自己的心性。”

程硯文反應過來,趕緊問道:“神醫,那現在他們該怎麼辦,這種毒可能解?”

“既然是毒,就有藥,此毒已經滲入他們的五臟六腑,我調製一份解藥,除了這兩盆琉璃花,或許還有其他未知的毒物,不如將他們帶到彆的房間,按時服藥,靜養一段時間,應該會慢慢調理好。”

文仲感歎:“神醫果真是神醫,文某自愧不如。晚輩平常常給兩位診脈,加之晚輩又給他們膳食測毒,以為對他們的身體狀況已經了如指掌,想到了所有,卻偏偏沒往中毒這方麵想,事晚輩一葉障目了。”

至行擺擺手,“老朽第一次來也沒有發現這種情況,文先生醫學世家,論起醫術來,老朽是比不上的。”

至行看完,便獨自離開了程府,程硯文多次挽留不得,不好打擾這等隱世高人,隻能放他獨自離開。

程硯文果斷命人收拾了一處沒人的彆院,又調集手底下的藥商,運送過來最好的藥材。

做完這一切時,林四著急忙活的找了過來,滿臉是汗。

“不好了,三爺,二少奶奶被人擄走了!”

“什麼!”

程硯文大驚不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很快平靜下來,“恐怕是顧桓吧。”

“顧總兵?少爺之前讓我盯梢過顧家,他們那裡有我們的線人,屬下現在就去打探?”

“之前?”程硯文拋開疑惑,“還不快去,一定是顧桓帶走了她。”

服了兩劑的藥,程硯書、程玉璋父子二人雖然未醒,但容色與脈搏均好了許多。

程硯文大喜,憂心之下,又想到了那兩個琉璃花樹。

二哥那盆他是知道的,那是大哥自山東帶來的,來自海外,他當時還說大哥偏心,不送給他,沒想到這花竟有問題。

熙園那棵他讓人查過庫房裡的記錄,是先皇後賞賜給江春月的,二者出處相同,均是來自海外的貢品,本朝三年就會派出船隊到南洋做生意,常帶回來稀釋珍寶。

按理說隻在皇宮,大哥那邊,應該是私自留下來的。

程硯文思來想去,對手下人道:“派人去暗中監視大哥,不準讓他的人發現,也不準讓他知二房父子兩人好起來的事,他若問起,隻說日漸病重。”

大哥是封疆大吏,他隻是個商人,是玩不過他的,隻能先穩住他,等二哥醒後再行處理。

還有一件事,江春月並沒有在顧桓那裡。

按照侍衛反饋的那日情況,她看起來像是早被盯上,用計擄走的。

程玉璋是先醒的,他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喊二少奶奶的閨名,一旁的林州看了,跪在他跟前,大喊一聲“少爺。”

“少爺,你可醒了?”

程玉璋隻四處張望,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是江春月不斷的喊他,還說原諒他,要一直陪著他的,怎麼醒來,身邊竟沒有她的影子。

他失望的垂下眼眸,回想昏迷以前的事,他確實見過江春月!

在知微居前。

是他故意設下引江春月進來的陷阱。

“二少奶奶呢?”程玉璋阻止林州繼續哭,抬眼尋找到趙召,詢問道。

趙召上前,林州退後,彙報道:“二少奶奶出去了,但二少奶奶答應等忙完了事情就回到程府,不再與少爺計較之前的事。”

程玉璋目光瞬間亮了,“真有此事?”

可他很快發現最不擅長說謊的林四低下了頭。

事出反常。

“林四,二少奶奶呢?”程玉璋語氣稍顯嚴厲,林四頭低的更低了,三爺有令,二少奶奶被擄走的事要瞞著二少爺,他本就中毒身弱,是不能再受一點刺激了。

“沒必要對我說謊,你清楚我很快就會知道真相,既然擔心我的身體,何必讓我受到兩次打擊。”

程玉璋沉聲說道,同時還掀開了身上的被子。

林州想阻止,卻在程玉璋冰冷的眼神中退卻了。

林四再也控製不住,撲到他麵前,長跪不起,頹廢懊悔:“少爺,是屬下的錯,是屬下沒有保護好二少奶奶,林侍衛沒有騙您,二少奶奶聞之您的情況,確實抗拒了顧總兵,留在府上,說要照顧您,她聽說有神醫,親自帶人去南山尋醫,回來時讓屬下趕馬車儘快送神醫來府上給您與二爺看病,屬下也以為在京城不會有什麼事,便留了一些侍衛護送二少奶奶,誰知……誰知路遇賊人,二少奶奶被……擄走了,三爺一直派人在找,但到現在都沒有線索。”

程玉璋聽後,眉頭緊鎖,緩慢挪動躺了幾日的身子,鬢角已經流汗。

林州痛苦勸道:“少爺,您可不能再動了,神醫說您要靜養,現在身子還很弱,再……”

“閉嘴!趙召與林四留下,其餘人出去。”程玉璋坐在床邊,忍下喉間湧上來的咳意,低聲命令。

林州不忍再惹他生氣,隻好與其他人等走了出去。

程玉璋快速問了幾個重點問題,也確認了幾個信息。

顧桓果真是皎皎的小時走丟的兄長。

皎皎說想要留下來,她還見過了拾哥兒。

他與父親之所以變成這樣,是緣於兩人相似的琉璃花。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才知道前世皎皎之所以鬱鬱寡歡,不能釋然,也與這花脫不了乾係。

想她今生性格與前世相異,這哪裡是不同,隻是他忘記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性子開朗樂觀的姑娘,在隨州時,她如同普照到他身上的一抹暖陽,讓他枯燥寡淡的生活變得繽紛歡樂。

而到京城,瑣事纏身,又與她有了猜疑隔閡,她情緒低迷,傷心欲絕,他還常不顧她的心意,忽視她的苦悶……

怪不得他尋便天下名醫,也不能找到醫治她的辦法,誰能想到,此毒竟藏在那盆琉璃海棠花中,慢慢摧殘她,讓她凋零。

怪不得他之前覺得情緒不對,有時甚至心情沉悶到想要自殺的地步,而他出了熙園的臥房,便會好一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前世皎皎竟受了這般折磨,他是男兒,又修了陽明心學,心力原本要比一般人強些,加之他不常待在房裡,受到的影響小些。

他隻是偶爾幾次,而前世皎皎恐怕一直被這樣的愁緒纏身,痛苦不堪,最終抑鬱成疾。

說起那琉璃海棠花來,他不能說自己沒錯。

前世是他與萬重商量,借用皇後對付朱佑堏,誰知萬重竟然故意引得曲嬈發現朱佑堏東宮太子府裡的畫像,她便對皎皎心生痛恨,用了這琉璃花害她。

程玉璋想到這些,%e8%83%b8中苦澀蔓延,痛如針紮一般,眼前更是一陣黑一陣白。

他坐在那裡不動,隻默默流淚,驚到了趙召,他急忙跪下,與林四一起保證:“少爺,我們一定會尋回少奶奶,請少爺寬心養病。”

程玉璋搖了搖頭,一手扶著案幾的邊緣,一手揪住自己%e8%83%b8`前的衣襟,渾身微微顫唞,眼眸緊閉。

這副樣子嚇壞了趙召、林四二人。

“少爺,少爺您怎麼了。”

“文仲先生,快去叫他!”

程玉璋再也忍受不了%e8%83%b8中壓抑的惡心敢,“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顏色竟是黑的。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文仲先生這幾日一直宿在他們旁邊的房間,聽到呼喚趕緊過來,見二少爺的情況,立馬給他施針,之後程玉璋情況漸漸穩了,他人也十分清醒。

文仲先生給他把完脈,又看了那血跡:“倒是逼出了毒性,少爺現在感覺怎麼樣?”

“無事。”程玉璋回了兩字,又詢問了父親的情況。

“少爺不必擔心,二爺也醒來了。”

文仲又補充道:“少爺,您現在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不然您這樣,又能做些什麼呢。”

程玉璋微微點了點頭。

他是得先有個可以做事的身體。

皎皎,還等著他去救。

他不會讓她有事的。

——

江春月感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之後眼前是一片黑,她好像被蒙住了眼睛,想要拉開,手又折在身後,不能動彈,十分難受。

她安靜的聽了一會,她辨出自己好像在路上,有車軲轆滾動的聲音,速度很快,馬車顛簸的很厲害,底下又沒有鋪任何東西,江春月被顛的想吐。

她努力坐直身子,沒動太久,就聽到一旁有男人的聲音,嚇得她渾身一哆嗦。

“醒了?吃點東西吧。”

她感受到一個像是饃饃的東西遞到自己嘴邊,聞著還餿了,江春月更想吐了,立馬扭開頭,冷聲道:“你們是誰,怎麼敢綁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哼,不吃?不吃那就睡吧,到時候廠督自然會告訴你。”男人冷哼一聲,江春月隻覺得麵上被什麼堵住,又不可控製的吸了一口氣,腦袋一暈,立馬不省人事。

【??+104章

◎正文完◎

洪熙五年冬。

皇帝朱佑堏親征, 命親信太監萬重為總都督,帶三十萬大軍出征。

軍隊到甘肅,哈爾多木帶領軍隊火速後退, 並重新投靠韃靼可汗旗下,親征取得第一次大捷, 朱佑堏與萬重信心滿滿。

韃靼這些年少有進貢, 自先皇開始,本朝就已經不與之開放互市, 韃靼多次在邊境搶掠,甚至還三番五次的妄圖占領城池, 奴役百姓, 好在北方邊境有顧氏家族在守,他們一來, 韃靼又換副嘴臉, 伏低做小退了回去。

直到他們覺得朱氏王朝好像不足為懼, 又聽聞朱佑堏貪圖享受, 是個荒%e6%b7%ab無度的皇帝, 韃靼可汗的弟弟哈爾多木便帶了一支隊伍在邊境駐紮, 最終侵吞了阿古城,還布下了兵防。

如此便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鬨, 顧桓也隻能將情況如實的反饋給朝廷。

外麵都傳是哈爾多木與韃靼可汗為了爭女人鬨掰, 萬重判斷, 哈爾多木不多時便會被韃靼可汗給趕出來,果不其然, 哈爾多木沒地方去, 又帶著零零散散的人向朱佑堏投誠。

他聲稱:若尊貴的□□陛下能收留下, 他願意成為皇上的鷹犬, 幫他徹底除掉韃靼這個隱患。

朱佑堏與萬重商量之後,覺得可行,不料哈爾多木詭計多端,帶領朱佑堏的兵馬深入韃靼內部一個山穀,兩側均有韃靼軍隊埋伏,被首勝衝昏了頭腦的朱佑堏與萬重毫無防備,三十萬大軍被衝亂陣型,哈爾多木又讓人散播“皇上已被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