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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想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兄長沒有婚約,自然沒有退婚一說。”

江春月語氣沒什麼波瀾,她越是淡定,解梓蘇越是急躁,她怒道:“你胡說什麼,我跟顧桓有婚約!”

“那訂婚書呢?”江春月端起茶盞來,用蓋抹去茶沫,飲了一口。

解梓蘇急了:“我都說了,是兩家老者口頭定的,你算什麼!”

“哦,既然是老者定的,那讓雙方老者出來說呀。”江春月眨了眨無辜的杏眸,她很清楚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欠揍。

解梓蘇氣的臉都紅了,甚至張牙舞爪要來抓她,被她母親攔住,兄長給她配的丫鬟也拔劍擋在她麵前。

解梓蘇一時無言,她確實拿不出任何證據,隻能無理取鬨,原地撒潑,江春月隻讓人記下她打碎了什麼器物,好將賬單送去解府。

解梓蘇正鬨的瘋狂的時候,忽的外麵傳來馬兒嘶鳴聲和士兵跑步的聲音,解梓蘇從地上起來,抹了一把臉上,欣喜的望著外麵:“是顧桓回來了,我去找她說。”

江春月也起身慢慢跟出去,這件事總要兄長自己說清楚,明日就是婚期……

顧桓與江聽淙兩人均著銀色鎧甲,大步走進來,麵色凝重,江春月一看,就覺得有什麼大事,不覺提心吊膽,還往他媽呢身上看,看看有沒有傷口。

似乎沒有。

解梓蘇撲向顧桓,離他還有幾步遠,就已經被他的侍衛攔住,粗魯的架住胳膊。

這是在都督府門外,不少人都看著。

顧桓麵色如黑鐵,他冷眸鎖住解梓蘇,眼底儘是厭惡:“解梓蘇,你我本無婚約,父親從不承認,明日本將軍便要娶親,你若再胡鬨,本將軍便送你進官府。”

這是顧桓第一次正麵回答她婚約的事情,解梓蘇隻覺得昏天暗地一般,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婚約,竟然不作數,她瘋了一樣的大喊大叫起來。

顧桓毫不理會她,直接與弟弟邁步入府,他的侍衛見大人如此,捂了解梓蘇的嘴,直接扭送到官府去。

江春月迎上兄長與弟弟,神情緊張問道:“怎麼了?”

顧桓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快步進到屋裡,兄妹三人關上了門,江聽淙將桌上茶壺裡的水全數飲儘,才道:“我與兄長巡邊,發現韃靼活動異常,似乎有大量軍隊在邊境集結,怕是要打仗了。”

顧桓前世有龍虎將軍稱號,是北部邊境的定心丸,江春月雖然很放心,但一想到上戰場,還是十分擔心。

“要打仗了嗎?”

她前世寄魂到兄長這裡的時候,似乎邊境也沒什麼大事,而且那時的程玉璋已經官居內閣,顧桓等視他為朝中大患,這似乎過兩年的光景。

所以現在發生的,是前世她剛死那兩年的事麼……

江春月眼皮微跳,隻覺不詳。

顧桓沒說話,江聽淙長歎一聲,替兄長言道:“要是直接打仗就好了,偏偏這個時候,皇上召兄長回京述職,韃靼活躍的事早就呈到京城,他不想著命兄長抗敵,反而這個關鍵點還要述什麼職,簡直……”

江聽淙說話越來越過分,顧桓及時叫住了他。

“弟弟,休要胡說,皇上召我回去,定然有他的道理。”顧桓頓了頓,又道:“我今日便進京,儘量快些趕回來。”

江春月抿了抿唇,“可是兄長,你明日要成親啊。”

顧桓閉了閉眼睛:“隻能委屈她了,你替我好好向她解釋。”

“兄長放心。”

顧桓看向江聽淙,神色嚴肅:“淙弟,你留在張掖,我已經調集周圍的軍隊過來,統共五萬大軍,守護張掖,你一定要保護好妹妹,還有張掖的百姓。”

江聽淙還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他鄭重的對著顧桓一拜,答道:“大人放心,末將誓死守衛張掖!”

江春月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這些事她幫不上什麼忙,前世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呢,程玉璋殺皇上,還是他害他的恩師張燁呢。

恐怕到時候要天下大亂。

不知道拾哥兒還好。

作為母親,她對拾哥兒是愧疚的。

時間緊迫,她緊急去了一趟準嫂嫂家裡,她選的嫂嫂是位性格溫柔,說話做事都很有準頭,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的姑娘,名叫阮棠。

她向阮棠簡單說明了事由之後,給了兩個選擇。

喜帖已經發出去不能收回,要麼按期舉行,隻是新郎官不在,要麼當眾宣布推遲婚禮,等到兄長回來再辦。

阮棠思考片刻後,笑著對她說:“我選前者,顧將軍是保家衛國的英雄,當然是軍務重要,既然喜帖已經發出去了,儀式照辦不誤。”

阮棠麵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其實她已經知道這事了,顧桓來找過她一次,向她鄭重的道歉,還說如果她不願意,婚禮可以取消,她還可以再嫁。

麵對這樣有責任心又有雄心壯誌的威武男兒,阮棠心都要給他,哪裡舍得不嫁呢。

江春月與弟弟幫兄長完成了儀式,解梓蘇沒有來鬨,因為她此刻還被扣押在官府,這是兄長授意的。

儀式舉行過半,江春月準備回趟自己的院子,昨日央哥兒有些不舒服,吃了藥之後便在屋裡睡覺,不知道現在醒了沒。

沒想到她還未進院門,就見到照顧央哥兒的丫鬟哭著跑了出來,見了她,打了個冷噤,然後軟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不成話。

江春月呼吸一滯,立馬俯下`身去,按住她的肩膀:“怎麼了,央哥兒呢?”

那丫鬟語不成調:“小、小姐,奴婢該死……小少爺他不見了。”

江春月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要不是身後丫鬟扶著,定要倒在地上,她強行撐著一絲清醒,安撫丫鬟,讓她好好說明,同時,她讓人叫來了弟弟江聽淙。

在江聽淙的審問之下,丫鬟交代,昨日央哥兒睡得早,半夜醒來,非要讓她帶著出去玩,丫鬟拗不過他,隻好帶他出去轉,巧遇到大爺準備出行的隊伍,央哥兒要找大舅舅,她就抱著他尋找,但是人多雜亂,她又困的不行,沒找到,就哄他回去,她回去沾枕就睡,本該守夜的丫鬟都去幫忙弄婚禮的事,她一醒來天已大明,央哥兒就不見了,她四處找了後沒找到,正要去向小姐彙報,碰巧遇上了她回來。

知道事情之後,江聽淙派人將府上裡裡外外搜尋了三遍,也沒找到央哥兒的身形。

江春月頭痛欲裂,心裡擔心的不行,得知沒有找到,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與弟弟一起分析,他不可能出府去,他做不到,被帶出府的可能性也不大,畢竟是都督府,規矩森嚴。

“所以,長姐,他會不會偷偷爬上了兄長的馬車。”江聽淙說道。

江春月也有這個猜測。

兄長此去路途遙遠,車隊裡有兩輛馬車,他頑皮的很,以為好玩爬進去……

可他其實又很膽小,比他兄長拾哥兒膽小多了,若是發現馬車走了,或者一覺醒來沒有看到她,定要大哭。

想到這裡,江春月心裡緊到發痛。

“長姐,為今之計,就是等兄長發現了他,要麼派人送他回來,要麼就是給我送個信了。”江聽淙說道。

江春月閉了閉眼睛,思來想去,她根本就等不了。

一刻也等不了。

她要現在就去!

“給我準備馬車,我去追兄長他們,順便看看路上。”江春月語氣堅定道。

“不可!長姐,現在正是亂的時候,你不能出去,央哥兒不會有事的。”

“我是他母親,弟弟,你不會懂母親的心情的,你離不開張掖,所以我去找,我意已決!”

江春月目光定定的看著江聽淙。

江聽淙目光閃爍了幾下,長歎一聲:“也好。”

他立馬讓人準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春月也無心再管他事。

倒是阮棠聽說央哥兒失蹤的事親自過來了一趟,江春月心中感動又愧疚:“嫂嫂才剛嫁過來,兄長不在,我這裡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委屈嫂嫂了。”

阮棠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沒有人盼著發生這樣的事,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已經讓人準備耐放的乾糧水源,你路上要小心。”

江春月流下淚來,又謝過她,快速整理一番之後,她上了去往京城的馬車。

看著一望無際的曠野,江春月掀開車簾遙望東方,時隔三年,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去京城。

她疲憊的靠在車臂上,雙手合十,虔誠的祈求上蒼一定要保護她的央哥兒。

央哥兒,你千萬不要有事,不要哭,不要害怕,娘馬上就來找你了。

【??+100章

◎關於我與程玉璋◎

“大人, 馬車上發現一個小孩。”

顧桓聽到下屬來報,他輕拉韁繩,馬漸漸跑的慢了, 他伸手示意車隊停下來,隨即他轉馬回來, 走至馬車邊, 眉心緊皺,心下擔憂。

當看到被下屬提著的小孩時, 顧桓立即下馬,將那小孩從下屬手裡抱過, 小孩也大聲喊了聲“舅舅”, 嘴唇顫唞著,眼中積攢的淚水到達一個臨界, 他“哇”的一聲就大哭出聲, “舅舅, 央兒好怕, 嗚嗚……”

顧桓深鎖的眉心無可奈何的展開, 抱著他搖了搖, 輕聲安撫,“央哥兒彆怕, 你是怎麼在這裡的?”

小家夥這會又不害怕了, 靠在大舅舅懷裡, 精氣神十足的晃著小腦袋左右看,嘴裡卻委屈道:“我昨天晚上跟周公公捉迷藏, 不知道怎麼就藏到馬車裡了, 醒過來後, 發現馬車跑了, 我就哭,然後就看到舅舅了,舅舅怕。”

他說完,兩隻小手環抱住舅舅的脖子,小臉貼過去,像是怕極了,但他興奮的眼神卻瞞不了顧桓。

顧桓哭笑不得,他此去京城是皇上之命,須得快馬加鞭,是慢不得的,派人將央哥兒送回去,他又不放心。

“央哥兒,跟舅舅去京城好麼?隻有你跟舅舅,等舅舅在京城辦完事,便帶著央哥兒回張掖。”

小家夥轉回腦袋,看著顧桓,小臉一皺,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乾淨純澈,還帶著剛才哭過的潮氣:“所以大舅舅,這段時間,見不到娘親了嗎?”

“對。”顧桓摸摸他的小腦袋瓜:“誰讓你淘氣爬上馬車的,這很危險,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

小家夥糾結極了,眉毛皺成一團,他靠在大舅舅懷裡:“那就隻好這樣了,等我們回去,我再給娘親罰跪好了。”

“乖,馬車顛簸,你是小男子漢,長大要像大舅舅、二舅舅一樣的,克服一下好麼?”

“沒問題!”

顧桓派人送信回張掖,繼續日以繼夜的趕路,曆時半個多月,總算來到京城。

他剛來到京城,便見到不少軍隊在這裡集結,安頓好央哥兒後,他換了公服入宮麵聖。

朱佑堏的書房裡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兵部尚書徐大人,一個是兵部左侍郎喬林雙,右侍郎邱大人。

·皇上朱佑堏對其安撫表彰之後,才麵色沉重道:“顧家世代為國戍邊,戰功顯赫,顧都督巡邊遇刺的事朕已知曉,朕聽聞悲痛萬分,特追封顧耀勝為建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