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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半個時辰。”江春月輕飄飄道,肉眼可見他臉上絕望的神色。

爽!

這是知道他是重生之後,江春月最高興的一天。

“舒服麼?”

“舒服……”程玉璋聲音含著顫音,臉上薄紅,閉了閉眼睛。

江春月心裡樂開了花。

程玉璋,你也有今天!

【??+93章

◎生產◎

距離朱佑堏登基已經一個月。

他並沒有感受到成為皇帝的自由, 反而比以前做太子還束手束腳。

一切全在首輔張燁。

張燁與前首輔薑言是同窗,兩人和睦的關係無論朝堂還是草野均是一段佳話,要知道這曆史上首輔與次輔的關係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

但隻有明眼人看得出來, 張燁還是在薑言處於最薄弱的時段,給予了他重重一擊。

這些非程玉璋所為, 比起前世, 他隻是省掉了看清楚這些的時間,行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即便是他不動, 前世薑言也是被張燁給乾下去的。

薑言當首輔時,張燁幾乎對他言聽計從, 絲毫沒有反駁意見, 整日裡樂嗬嗬的,可張燁當政之後, 又兼吏部尚書, 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上午內閣, 下午吏部, 勤奮到不管是內閣還是吏部, 自此再無積壓的文書。

張燁對自己嚴格,倒逼皇上也被迫勤奮起來。

這令朱佑堏逐漸不滿。

乾清宮裡, 他剛看完一堆折子, 一個小太監又搬上來了一堆, 彙報道:“皇上,這是張首輔送來的新奏疏, 請皇上閱示, 張首輔說, 皇上務必今日定奪, 做到今日事畢,首輔還說,他……”

“嘩啦”一聲悶響,這剛剛堆在書案上的奏疏就被朱佑堏全都掃到了地上,朱佑堏起身踹倒那小太監,氣的%e8%83%b8脯起伏,咬牙切齒道:“朕是皇上,不是他張燁的的下屬!滾,滾回去告訴那個老東西,他的首輔是朕許給他的,朕一樣也可以從他手裡拿回來!”

站在後麵的萬重等皇上發完了脾氣,才上前叩首,低聲勸道:“皇上息怒,您現在還需要這個老東西,皇上何不忍一時,日後等局勢穩定再收拾他呢,許能抓住他什麼把柄,收拾起來更肆無忌憚,還能顯得皇上禮待文官。”

朱佑堏怒火漸漸被萬重安撫,他模樣女相,說話聲音也不似彆的太監那般尖利,與正常男聲無疑,更重要的是原本是個讀書人,但沒有讀書人身上那清高骨氣,在他麵前永遠卑躬屈膝,令朱佑堏心裡得到滿足。

文官,朱佑堏微眯眼睛,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念頭,文官再這樣猖狂下去,怕是要皇上聽他的了,萬萬不行。

他看著萬重,想著要是文官都想宦官一樣,聽話又對他畢恭畢敬,而不是逼他工作,朝上爭吵,他還要照顧他們的麵子。

朱佑堏登基,原本東宮裡的那些女人,除了薑言之女薑氏隻封了個淑人,其餘人均晉升妃嬪,張燁之女張氏為貴妃,李黎鬱封淑妃,居鐘粹宮。

從嫁給朱佑堏,朱佑堏一天也沒來過她這裡,她倒也樂得清閒。

皇室的好東西層出不窮,她是個喜歡熱鬨的,每日收集寶物,藏在屋子裡一件件欣賞把玩,樂此不疲。

這日李黎鬱得了一件分下來的粉彩荷花吸杯,模樣好看極了,做工精美,她一得到,就用這個杯喝了三碗水。

她喝飽了水,命宮人收起來,然後抱著小白躺下,準備入睡。

婢女雨晴憂心忡忡的看著準備入睡的主子,“淑妃娘娘,您這每日該請安請安,該吃吃該睡睡,皇上卻一次也沒來過您這裡,眼看著皇後和貴妃兩人爭寵爭的你死我活。”

“乾我屁事,我又不……”李黎鬱差點說錯了話,低頭輕輕打了一下貓屁股,嚴肅道:“小白,你這小魚乾是白吃了的,讓你提醒我少說話,結果你竟然打盹!”

小白慵懶的晃了兩下尾巴,翻身往她懷裡蹭,嬌嬌的叫了兩聲,李黎鬱頓時就被這狸奴萌的連忙抱它到床上,猛吸它軟乎乎毛茸茸的肚皮。

雨晴歎口氣,看著主子毫不在意與畜生同眠,幫她整理床鋪,散下床帳,又盯著那狸貓主子看了一會,“不光娘娘吃的胖了些,就連小白也整日肚皮圓溜溜,成了隻胖狸貓。”

李黎鬱與小白同時向她甩了個白眼,她逗著小白正要睡,卻聽外麵守夜的宮人高喊道:“皇上來了!”

李黎鬱頓時與小白麵麵相覷,一人一貓都一臉懵。

還是雨晴頭一個反應道:“娘娘,快起來給皇上請安呐!”

李黎鬱這才滾下了床,手忙腳亂的穿衣裳。

朱佑堏繞過屏風到內室時,就見到了衣衫不整的李黎鬱,他眉毛一挑,找了個凳子坐下來,彈了彈錦衣上的褶皺,聲音譏諷:“怎麼,朕的淑妃不等朕,已經安歇了?”

李黎鬱小臉一白,披著頭發跪在地上,憋了半天,才擠出幾個詞來:“臣妾該死。”

朱佑堏忍不住笑出聲,這幾個字放在她身上怎麼就這麼惹人發笑,他與她也有過兩次接觸,這個女子也有趣的很,他想若不是江春月先入為主入了他的心,他或許應該會更喜歡李黎鬱的。

今日走進鐘粹宮實在偶然,若非他今日實在厭倦皇後與張貴妃的虛偽嘴臉,想去個彆的妃子那裡睡,路過鐘粹宮,才想起自己曾一時意氣用事,納了江春月那好閨友李黎鬱來。

他憋住笑,努力維持皇上的威嚴,輕咳兩聲,輕鬆道:“倒也不必這麼嚴重……”

他說完這句話,分明看到李黎鬱暗中鬆了一口氣,見不得她這麼舒坦,朱佑堏音調一轉,變得嚴肅:“但是,朕一想到當年隨州遇難,被你差點踩死,傷上加傷,就不想輕饒你。”

李黎鬱“咚”一聲給他磕了一個響頭,產生求道:“請皇上饒恕我……臣妾這次吧,求求您了!”

李黎鬱對深宮最大的懼怕就是皇上一聲令下,她就被處死,她也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當初差點踩死他,他才惡意報複,將她納進來的。

現在看,還真是!李黎鬱欲哭無淚。

朱佑堏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他竟然有些於心不忍,好歹在竹溪那次,若不是她救起他,他大概真要一命嗚呼。

何況這個女子與其他妃嬪是不同的,她隻是一個商戶女,若非自己插手,怎麼會被鎖在深宮。

朱佑堏起身,慢慢走向她。

李黎鬱越發緊張,直到他的影子將她整個罩住。

朱佑堏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李黎鬱偷偷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臉得逞的笑容。

“嚇唬你的,朕不是那般知恩不報的人,好了,朕的淑妃,陪朕睡覺吧。”

李黎鬱渾身一抖,她眉眼垂下,眼睫輕顫,眼神黯淡無光,心中被她刻意忽視的悲傷處疼痛起來。

她不明白宮是怎樣的,但她從兄長和皎皎那裡得知,皇上是世間最高貴的存在,掌握著一切的生殺大權,她身為宮裡的女人,一生隻能圍著皇上轉。

所以,她萬萬不能顯露出自己有心上人的痕跡,還要裝出對他癡迷的樣子,這她做不到,但能慢慢來。

朱佑堏以為她緊張害羞,怎麼說也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她越害怕,朱佑堏越想嚇唬她,牽著她的手往床邊走,一邊道:“你入東宮之後,就有嬤嬤教給你怎麼伺候男人了吧。”

李黎鬱咬了咬唇,小聲的“嗯”了一聲,看著被他牽住的手,克製住想抽回來的衝動。

萬萬不能表現出不願!

來到床邊,朱佑堏鬆開她的手,神色悠閒的展開雙臂,又將她整個人收入眼中。

總是注意江春月,朱佑堏忽覺李黎鬱也是一等的姿色,有一種天然修飾未雕琢的美,不像其他宮妃,晚上與他睡覺,臉上也一股脂粉味。

李黎鬱抖著手給他解腰帶,那玉帶扣扣了半天,朱佑堏舉的手都累了,臉上一黑,撥開她的手,自行解開,解完又脫衣上床,“等你給朕寬衣,朕都要早起上朝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黎鬱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邊,朱佑堏都躺下了,還見到這傻姑娘站在床邊。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微眯眼睛,嚴厲道:“還不上來,要朕抱你上來?”

李黎鬱嚇得渾身一抖,連忙脫掉剛穿上不久的褙子,躺到床上去,緊張的平躺著。

朱佑堏今日沒什麼心情,但是享受逗弄她的滋味,他伸手過去,若有若無的撥撩,李黎鬱咬著牙,像是在受苦難,朱佑堏哭笑不得:“李黎鬱,朕是在給你上刑麼?”

“很……很舒服……”李黎鬱近乎哭道。

朱佑堏樂了,感受到她緊繃的軀體,大概是真的嚇得不行,看得出她很想像其他妃子一般接受他的寵幸,但又沒那素質。

隻是他收手之時,忽的摸到一毛茸茸的東西,他臉色微變,又仔細摸了摸,竟然還會動,像……一條尾巴!

朱佑堏心裡微驚,看著揪著被子閉著眼睛的李黎鬱,壓著聲音,不動聲色的問道:“李黎鬱,你為什麼有尾巴。”

李黎鬱還未從剛才震驚的體驗中清醒,糊裡糊塗的回答:“我為什麼有尾巴,當然是所有人都有尾巴,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嗯?誰有尾巴?”

朱佑堏已經伸手捏著那尾巴從被窩裡提了出來。

李黎鬱顧不得揪被子,心疼的看著被朱佑堏提著尾巴的小白,小白淒慘的喵喵叫,她伸手搶奪回小白,抱在懷裡,低叫道:“是小白的尾巴,皇上您怎麼可以這樣!”

朱佑堏哪裡還管那貓,目光定在那貓後邊的雪團上,體內竄起一陣邪火。

他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背對她:“睡覺,往後不許將貓弄到床上來。”

李黎鬱瞪了他後背一眼,將小白悄悄攏入懷裡,鑽入被窩,背對他閉上了眼。

這晚,是朱佑堏自當上皇帝,頭一回感受到輕鬆。

可他也知道,這裡他不能常來,李黎鬱這樣的涉世未深的姑娘,在這血雨腥風的後宮,怕不能活下去。

朱佑堏深知,自己從開始做皇帝,到真正掌握大權,不受牽製,還有一段路要走。

——

程府。

自從曲嬋在府上遇上程硯書一見鐘情後,她來的更頻繁了,甚至以江春月要多走動為由,拉著她在花園閒逛,伸長脖子四處尋覓。

在一天逛了兩次花園後,江春月終於忍不住了。

“我不去了。”

曲嬋又祭出幌子:“先生不是說了,你生產前要多運動啊,不然會很難生產的。”

江春月磨了磨後槽牙:“夠了,就是生產,也沒有一天走三裡地的,還有,你少拿我身子說事,你是在陪我走路嗎,你分明是在尋找我公公!”

曲嬋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舉兩得嘛,你不要生氣,你要是累了,咱們今天就不走了,我陪你在這裡說說話。”

江春月看著她沒出息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你好歹也是一品齊國公之女,當今皇後的妹妹,怎麼能如此草率,隨隨便便喜歡一個隻見過一次,連句話也沒說過的男人,這個男人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