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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團團轉。

程玉璋心裡一痛,尋到她的唇,輕啄,江春月扭頭躲開,被他追上來,惱怒之下,張口就咬上他%e8%a3%b8露的脖子,用了狠力。

程玉璋哼也不哼,就這麼讓她咬著:“你打我罵我,儘情發泄,怎麼都好,可是你不要離開我。我跟柳輕交易的事情讓你摻和進來,是迫不得已,也是最優的解決辦法,太子謀權,他肯定會趁亂扣下你,將你幽禁宮中,我若出麵,就會被太子拿住把柄,皎皎,你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想保護你。”

江春月嘴巴裡逐漸彌漫出血腥之氣,她覺得有些惡心,鬆開嘴巴,看到他脖子那處印著她兩排牙印,底下已經滲出血來,她心裡才舒服一些,聽到他說的,江春月冷笑出聲:“你休要拿我當三歲小兒欺騙,我不是前世那個傻乎乎的江春月了,你敢說你沒有將我當籌碼,你這麼做,就是在降低柳輕的警覺性,讓他覺得你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是有求於他的,才好聯合他,將來一起對付你老師張燁,還要讓他再毀了太子。萬重掌印前世都不是你的對手,何況今生還未起來,程玉璋,你這計謀用的好哇,太妙了,我若是你的學生,必然拍手叫好,可作為你的妻子,我感到害怕,在你麵前,我像個透明人,而我完全看不透你,你就是突然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江春月停下哭泣,她臉上的淚痕已經被他%e8%88%94舐乾淨,她也不想再哭了,直直望著他,眼中尤其堅定,甚至柔和了聲音,似在哄他:“程玉璋,我前世好慘,跟你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沒享受幾天,就死掉了,你放過我,讓我回隨州或者竹溪或者隨便哪裡去,隻要有錢,我不改嫁,我就隻跟我的孩兒過,你可以偶爾來看看我們,但是我們不要生活在一起了,好不好,我不喜歡陰謀詭計,我沒那個心機……”

她的肩膀忽的被他緊緊扣住,力氣有些大,她感覺有點疼,不由得皺了皺眉。

程玉璋眼眸暈染著幽沉詭譎之色,江春月知道他不裝了,那個前世修羅一般的男人回來了,她以為調教好的溫柔體貼的程玉璋,隻是他刻意展現在自己麵前的假象。

“你怎麼知道我會和萬重聯手,甚至知道我驅逐老師的事情,那時你分明已經去世,江春月,那時你在哪裡?”

程玉璋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怒意,她為什麼知道她死後的事情,她莫非是假死,一直隱藏在自己身邊,看著他整日生不如死,活的像一具乾屍……

江春月痛呼了一聲,肩膀不適,但也並非不能忍受,他能感受到這是他盛怒之下最大的克製。

程玉璋並不知曉她死後孤魂寄在他死對頭家的硯台上,整日聽得最多的就是他死對頭對他陰賊險狠行為的批判,起初她也是不信的,程玉璋起於微末,孤苦伶仃,家中貧寒,但她見過他曾經寫“苟利國家,不求富貴”的時政文章,也聽他曾說過想為天下百姓謀一點利,這都是江春月深愛他的原因,可世事無常,程玉璋會變成大奸臣這件事,是她始料不及的。

魂魄寄在硯台上的事太過玄妙,江春月有些後悔逞一時口快,吐出這件事。

她便沉默應對,不回答這件事。

程玉璋卻逐漸被點燃怒火,他甚至失去理智,腦中肆意聯想,聲音也隱隱含著刻薄:“不想說,讓我猜猜,能知道這些秘密,必然是在朝堂漩渦裡的人物,是朱佑堏,還是萬重,朱佑堏的可能性不大,我當初不是沒懷疑過你假死去找他,他的一切都在我的監督之下,你沒在他身邊,所以,那就是萬重,也就是柳輕,你才在這一世想與他結為夫妻,我說的對不對。”

江春月被氣到了,他這樣陰沉恐怖的神色,聲音又是那樣欠揍,眼神像是在紅杏出牆的妻子,她%e8%83%b8膛劇烈起伏,隻覺得萬分屈辱,終於忍不住,伸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她這巴掌卻是用力不小,程玉璋被她打的偏過頭去,玉白的臉上逐漸浮起一個小小的巴掌印,邊緣處是隱隱的紅線。

他慢慢轉回頭來,咬緊牙關,下頜線尤為分明,顯露出主人無法控製的冷怒,他眼尾逐漸泛起薄薄的紅,腦中不受控製的幻想一些畫麵。

他按住她的頭,捏了她的下巴,不顧一切的親了上去,動作激烈,近乎啃吮,江春月痛到嗚咽,想要咬他,又被他捏著下巴不能咬合,隻能被他殘暴的吸食,眼淚忍不住又往下流。

程玉璋修長的手指順手挑開她的褙子的盤扣,滑了進去,對著她的眼睛,濃墨似的眼裡映著她麵色水紅潮潤的模樣。

“哭,你這眼淚在為誰流,江春月,你說看不懂我,你自己在我麵前是透明人,嗬,你要是透明人就好了,我可以隨時檢查你這裡是否還獨屬於我。”

江春月身體微微顫唞,屈辱與不受控製的情緒在攀升,記憶深處那個惡魔回來了,那個沉悶不愛說話,將她當做破布娃娃肆意折騰的惡魔,江春月心裡抵觸害怕,尊嚴被他扯到地上摔的粉碎。

“我不管你有過什麼樣的過去,你前世今生如何背叛我,我隻要你當下及之後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江春月,我已經做出妥協,我對你的心要不要挖出來給你看,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還是你變了心,想要給一個閹人做對食,如果有,你遲早死了這份心,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程玉璋嫉妒到發狂,他不敢想,可思緒又不受控製,他埋首在她身上,隻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來安慰自己那千瘡百孔的心。

“我們扯平了江春月,我瞞你我記得前世,你也瞞了我,我不問你,我會當那些事情不存在,你乖乖在我身邊,你想要我什麼樣,我仍然會是什麼樣,我把心給你了,你若離開,我便死了。”

程玉璋唇齒表露不清的說著,江春月隻覺得屈辱,她拚命掙紮,哭泣,她覺得肚子好像在痛,痛的她渾身發冷,可程玉璋鐵了心的不讓她好受,動作越發出格。

淚水淹沒了江春月的喉嚨,讓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默默流淚,看著程玉璋眼裡,又覺得她像是在惋惜彆的男人,更加粗暴的%e5%90%bb她親她。

他漸漸覺察出她不再掙紮,他不放心的抬頭一看,見她雙眼緊閉,麵色慘白,登時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前世她死亡的灰暗記憶重新跑出來虐殺他,那種天昏地暗的感覺,像是靈魂被抽空,他親眼看到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了光,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硬生生剝離。

她剛去世那幾天,他沒有哭,整個人隻是空蕩蕩的,像是遊走在人間的一條孤魂,他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向著目標一刻不停、快馬加鞭的奔跑,失去她的悲傷之湖的大壩,一開始隻是有裂痕,到後來慢慢流出細流,他忙忙碌碌,隻有在閒下來時才會想起她,逐漸的他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世間再沒有人能傷害到他的皎皎,他忽的發現,自己在高山之巔,身邊空無一人,大壩決堤,徹底將他淹沒。

痛,實在是痛。

程玉璋眼角的紅色加深,薄紅成猩紅,瑞鳳眼中直直落下淚來,一滴接一滴,不要錢的往下掉。

他張了張嘴,拭了好幾次才說出話來。

“大夫,快去找大夫!叫文仲先生過來!”

他做了什麼,她還懷著孩子。

程玉璋萬分懊悔,嘴唇顫唞的叫著皎皎的名字。

“你醒醒,你不要睡,這次,你可不許再丟下我了,彆丟下我……”

程玉璋低頭抵在她脖間,失聲痛哭起來。

門外聽到程玉璋大喊的琪清趕忙吩咐人去找文仲先生,進來想看看小姐的情況,卻見那個自從來到京城,翩翩君子、機巧若神的程家嫡長孫,伏在小姐脖頸處,哭的像個孩子。

……

“二少奶奶適才應該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肝氣鬱滯,宮頸收縮,冷痛難忍,疼暈了過去。”

文仲先生把完脈,看向眼眶紅紅的二少爺,猶豫再三,勸慰道:“若是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二少爺也應當緩緩,如今二少奶奶的身子危險,萬不可再動氣,不然就是太上老君的神仙丸,怕也挽救不了你們的孩兒了。”

程玉璋後悔的喉嚨苦澀,他喉結滑了滑,聲音乾澀:“先生,我夫人的身子如何?”

“少奶奶身子尚可,可以明顯感受到少奶奶在努力保住這孩子,心神精血耗費極大,之後需要靜養一月,隨時觀察。”

“謝過先生。”

文仲開了藥要走,程玉璋渾渾噩噩的送他,走到門口,文仲又停下。

程玉璋看出他有話要說,忙問道:“先生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少爺謹記,現如今二少奶奶的身子再不可行房,請少爺節製。”

文仲說吧,告辭離開。

程玉璋沒想到自己活了兩世,在處理江春月的事情時,仍青澀的像個毛頭小子,他也彷徨,他也恐懼,在感情的事上,他遠不像朝堂或者其他事上那麼成熟。◆思◆兔◆網◆

對待江春月,他從來都是沒有辦法。

他求仙問道,也得不來讓江春月回心轉意的秘方。

程玉璋坐在床邊,按著時間給她哺藥,她睡夢中也不安慰,似乎偶有陣痛,白的若雪的小臉,額頭冒汗,他拿巾帕給她擦了,將手塞入她手裡,任憑她掐弄,親%e5%90%bb她,低聲安撫她,又恨不得讓她將懷孕之苦轉移到自己身上。

琪清在一旁隻能等做些雜活,已至深夜,她出聲請程玉璋休息,她來伺候小姐,卻被他拒絕,隻得退下。

江春月從腹痛開始,腦中就隻剩下了一個想法:保住她的孩兒!

她這個做母親前世就沒能保住她的孩兒,讓人害死,今生她怎麼能因為自己害了她的孩兒。

她重複不斷的想著:莫生氣,孩兒重要,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兒。

有人喂藥,她毫不拒絕的吞咽下,慢慢那錐心的陣痛不再循環,她獲得了輕鬆快慰,逐漸睡去。

她的孩兒沒事。

她一定要讓這個孩子順利生下來。

她與程玉璋之間的事情也不能阻止孩子的降生。

經過睡眠修複,江春月在清晨睜開了雙眸,杏眼水靈靈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溫柔的撫了撫肚皮,向她的寶寶問好,心情是愉悅的。

直到她聽到一聲沙啞無比的嗓音,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皎皎,你醒了。”

情緒是很難控製的,江春月一看到他,就立馬想起他昨日說的那些渾話來,立刻皺眉催促:“你快出去,我不想見你。”

一夜的磋磨,程玉璋下巴生著胡渣,眼底泛著不可忽視的黑青,聽到她的驅趕,他怔了怔,心裡很難受,但想到文仲先生的囑托,他還是站了起來,抿了抿唇,向外走了兩步。

走到內室門口,他不放心的囑托道:“我不煩你,你也莫要再費思慮,文仲先生說你要穩定情緒,不要過多……”

他還沒說完,一個白瓷碗就在他腳底邊碎裂,崩起的細碎瓷片擦過他的臉頰,滑出一道血痕。

“你滾!”江春月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