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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程府住下,這件事還需要再議,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

江春月命人將她帶了下去。

江春月再無做彆的事情的心思,隻心心念念等程玉璋回來,還不到晚上,她便早早的用過晚膳,之後就開始犯困,沒多久,程玉璋的小廝廖遊就帶話回來。

“少爺今日在宮中有事,請少奶奶不用等她來。”

程玉璋不回來了。

正在江春月左右為難時,琪清從外麵進來,道:“林四侍衛說,若是有重要的事,可以告訴二爺。”

是了,告訴公公也行!

她立馬問廖遊:“二爺可在?”

廖遊回想一番:“剛才小的經過外書房,見二爺屋裡還亮著燈,應該是在的。”

這事總是要她親自去說,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四,你先去告知二爺,說我有事情求見。”

院子裡的林四領命而去。

江春月一邊準備,一邊等待林四的回執,沒多久,他便回來,站在門外向她行禮:“二爺說他在書房裡等著少奶奶,讓少奶奶坐著軟轎過去,路上小心。”

江春月帶的人不多,轎夫也是林四選的侍衛。

這還是江春月第一次來程硯書的書房,書房門敞開著,燈火通明。

她帶了琪清與連秋二人進去,程硯書身後也站著一個人,她認得,是常在二爺身邊伺候的王繼。

江春月不敢亂看,對他一拜:“兒媳見過二爺。”

程硯書嘴角含笑,“你有身子,就不要再行禮,我不怪你。”

他轉頭又對王繼道:“搬個軟椅子過來。”

江春月被程硯書這春風般的態度暖到,也不再推辭,坐了下來。

“這麼晚你來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江春月微微點點頭,“二爺,我……”

“喚我父親吧。”

江春月頓了一下,改口:“父親,我確實有要事想向您彙報,今日,有一女子來找我……”

她將今日的事簡單重複一遍,特意強調了傅義宏的名字,反觀程硯書的麵色,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有些心虛,“我也不知道這些又沒有用,若是無用,父親大可不必放在心裡。”

程硯書笑了笑,吩咐王繼端過熱薑湯來,江春月捧著碗,更加羞愧,程硯書身為閣老,這些事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謝謝你春月,我早就懷疑過兄長這個外室的來曆,你說的這些對我很有用處。你很聰明,不過,我也有個疑惑,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外室,是晉陽王當年的丟失的郡主?”

江春月手裡的碗差點沒扶穩,程硯書的氣場太過強大,在隨州時不知道他身份還不覺得,如今她看著他就緊張,說話語速也快,不過腦子一般,剛才她怎麼把這事給透露出去了。

她強行穩住心態:“父親,這是兒媳的私事,我與江聽瀾,晉陽王府的霖念郡主有過節,故而對她頗為關注,父親應該是知道的。”

程硯書輕笑,他這笑令江春月臉紅,好像自己說的在他眼裡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還好程硯書沒有再細問。

“那女子與嬰孩先交由我來處理。”

江春月乖乖點頭,這再好不過,她若私自留下她們,若被祖母和大夫人知道了,定要惹她們不痛快。

“還有一件事。”

“父親請問。”

“你可知道,在隨州時,早已證明江聽瀾並非真正的郡主,晉陽王卻仍將她當做親女對待,據我所知,晉陽王可不是這樣善良的人物。”

江春月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程硯書的目光像是要看透她。

她不敢與他對視,這件事她本可以說不知道,可又想提醒他一句,江聽瀾畢竟有前世記憶,若她真有本事能攛掇晉陽王篡權,可是不小的變故。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隻是我那庶妹自從那次病了一回後,常常胡言亂語,說能預知未來……”

程硯書眸光一沉,目光鎖著她,因她低著頭,看不清楚。

“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父親,兒媳先告退。”

程硯書沒攔著,也沒再問彆的,命王繼將她送回去。

書房裡,程硯書雙手放在扶手上,身體靠在椅背上,慵懶而矜貴,他目光定在窗台之上精致的琉璃花上,稍許,又拿過桌上的一封信。

信封是程家獨有的封裝方式,上麵寫了三個大字:弟親啟。

這是山東兄長的來信,他還沒有看過。

這封信剛到他書房不久,江春月就來了,他現在卻不是很想看了,若那林萱是迫於傅義宏的壓力,故意接近的程硯君,現如今那外室在京城,處境還不算好,不難猜到,這是傅義宏在間接向程硯君施壓。

兄弟相殘,是他最不願看見的情景。

他長歎一聲,疲憊的閉上眼睛,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透白的藥丸來,吞入口中。

這一幕恰被剛回來的王繼看到,王繼登時跪在地上,請道:“此藥雖能提振精神,可長久吃,是會傷身的,二爺,您要保重身體。”

程硯書翻開一旁的文書,笑了笑:“隻是偶爾吃顆罷了。”

王繼無言,隻眼神擔憂的看著他。

翌日,江春月醒來時,聽說二爺已經派人過來,將那女子和孩子帶走了,似乎是帶出了府。

江春月倒也不擔心。

後日便是遊春會,雖然有江聽瀾一個老鼠,可也擋不住江春月想要出去的心。

今日程玉璋回來的早,晌午就回來了,但聽說他往熙園走到半路上,就被二爺叫了過去,直到晚膳時間,江春月等著他,已經偷偷吃掉了好幾片鹵牛肉。

程玉璋進來時,恰巧看到江春月正用手捏了片牛肉塞嘴裡,立馬就笑出了聲:“越發像個兒童,餓了就吃,等我做什麼。”

江春月起身,堅持給他更衣,說是幫他,倒是程玉璋更辛苦些,還要低頭矮身配合她的動作,生怕她抻到身子。

收好青緞的官服,程玉璋換上一身簡單清爽的石青色程子衣,這種衣服類似於道袍,飄逸又灑脫,襯的程玉璋豐神俊秀,青年徹底褪去了稚氣,長身玉立,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江春月忽然想到:“你快要弱冠了吧。”

“是,也快當爹了。”程玉璋擁著她的細腰往飯桌那走,手指微動,感受那軟綿,喉間都覺得發緊。

孕妻除了肚子微凸外,身上倒是沒什麼變化,該細的仍細,也不儘然,他的高度瞥一眼她的身前,恰能看到一點藏在暗處的溝壑,有孕之後,她又多在房內,皮膚養的白裡透紅,整個人散發著微弱誘人的光芒,雲鬟霧鬢,玉體香肌。

他已看了好些婦科千金的醫術,知道女子孕期%e8%83%b8`前確實會更豐滿,方便以後哺育孩兒。

他還得知,女子三個月之後是可以行房,隻要淺些輕些,他雖然像極了,可又擔心她不願,隻有他知道她是有多麼珍惜這個孩兒,他亦然,相比她懷孕之苦,這點事又算什麼呢。

程玉璋吞了吞口水,轉移注意力。

扶她坐下後,程玉璋幫她夾了些愛吃的菜品,將她伺候飽了,才快速吃了些,與她在院中溜達兩圈,早早的沐浴歇息。

散下床帳,夫妻二人床內夜話。

江春月被裹著被子,靠在程玉璋的%e8%83%b8膛前。

“你昨日去找父親了?”程玉璋把玩著她披散的長發。

“嗯,你都知道了。”江春月並不意外,她猜到今日程硯書找他就是為這事。

“父親誇讚你很聰明。”

誰不喜歡被誇呢,江春月將頭貼在他懷裡笑了笑。

程玉璋被她弄的有點癢,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蹭:“我知道你一直掛著江聽瀾的事情,她若能用預知夢騙得了晉陽王,說明她可能真的有些本事。”

江春月抿了抿唇:“夫君,你相信人會有前世今生嗎?”

“相信。”

江春月驚訝的抬頭看他。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程玉璋麵上並看不出什麼,他倚肘,低頭看著她,眼中濃稠的化不開一般,“我一定是前世做了天大的善事,上天才會將你賜予我。”

江春月沉默,天大的善事……

無語無語。

不提這些煩心事,江春月翻了個身,平躺著,準備入睡。

因為懷孕,她新做的寢衣都是比較鬆散的,這樣一動,小衣往下去了,程玉璋的目光不由得定在那處,幽幽的。

“明日你要去遊春會,帶林四不方便,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女侍衛,往後就是你的丫鬟,保護你的安全。”

江春月沒拒絕,“嗯”了一聲,醞釀著睡意,又突然睜開,仰頭看他:“等會,你剛才說江聽瀾有些真本事,她莫非真能預測到什麼?你在看什麼?”

她說著,發現他眼神不對,幽深的黑瞳裡仿若跳躍著小火苗。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看,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拉起被子,往床裡麵挪了挪,憤憤道:“你看什麼!”

程玉璋回神,也有些尷尬,他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回答她剛才所問:“對她可以將計就計,你若明天見她,可提一句,皇上身體越發不好了,估計撐不過一個月。”

江春月想了一會才想明白,看來他們父子兩人早就知道晉陽王會反,她這麼提一嘴,若江聽瀾上勾,早早的謀反……

“好主意,不愧是大……翰林院出身的。”

江春月差點喊出“奸臣”兩個字。

程玉璋隱隱能猜到她想說什麼,肩膀微不可察的抖了兩下,憋笑的困難。

他拖回她到懷裡,摟著她要睡,被她伸手推開,她冷淡道:“彆靠近我,不舒服。”

程玉璋:“……”

他也沒說彆的,默默下床再去洗個涼水澡。

江春月臉上一會覺得羞燥,一會想到程玉璋出的這招將計就計實在是妙,最後又想到程玉璋老是這樣,是不是對身體也不好。

她思來想去,在程玉璋回來後,慢慢靠了過去,摸了摸他微涼的%e8%83%b8膛,很快被他抓住。

程玉璋苦笑:“小祖宗,可彆碰了。”

江春月埋著頭,囁喏道:“你這麼不好受的話,不若我幫你納兩房美妾吧。”

【??+86章

◎程玉璋,你敢!◎

江春月說完, 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有些忐忑,慢慢抬起頭,往上, 再往上,對上了一雙森然陰冷的墨眸, 江春月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感覺程玉璋最可怕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

他清雅的嗓音沉著無法掩飾的怒火, 他鮮少這樣動怒,此刻的臉是徹底沉下來。

江春月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努力解釋:“我隻是不想你忍的這麼辛苦,我又不方便服侍你, 找兩個身家乾淨的美妾, 不比外麵的野食乾淨。”

她越說越有理,就是, 前世他外麵的都不嫌棄, 如今給他準備個家養的, 就不滿足了?

程玉璋隻覺得滿腔怒火無處發散, 他坐起來, 想要大吼, 又怕驚著她,刻意壓抑著聲音, 甚至因為太過激動, 變成了氣聲:“什麼外麵的野食, 你以為我整日在外麵風流快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