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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自程硯君走後染上咳疾,臥床休養了好段時間,也不見好。

江春月過去探望她,尹氏本也不喜見她,沒怎麼睜眼與她說話。

江春月坐了一會後起身告彆,走之前站在床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藥放到她床邊的小桌上,輕飄飄道:“大伯母,你倘若想儘快給那個賤人和野種讓位置的話,大可不必喝這些苦藥。你的兒子、兒媳,還有孫子,都要喊那個外室母親,哦,說不定你的兒子都當不了嫡子,被降為庶出……”

還沒說完,尹氏就劇烈咳嗽幾聲,對她惡吼:“你胡說,這怎麼可能!我不會讓那個賤人和野種進來的。”

江春月將藥碗遞向她,唇角彎彎,“大伯母,其實我不太明白,您這個年紀了,男人還對您那麼重要嗎?換句話說,您就非大爺不可了嗎,您已經有了兒子、兒媳、孫子,女兒還待字閨閣,女人這一輩子,求得不就是這些麼?”

尹氏的眸中,肉眼可見的亮了亮,江春月便知道這些話起作用了。

“江春月,你真的……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樣。”

江春月莞爾一笑,扶著肚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之後沒多久,尹氏便好了起來,對她,也不再是充滿敵意。

【??+85章

◎萬字肥章~◎

程玉璋這幾日很忙, 二皇子朱佑舉前世得不到皇位是必然的,確實像是扶不起的阿鬥,程玉璋耗費心神, 才幫他挽回了一個錯誤,還就此把錯引渡到東宮, 龍顏大怒, 命東宮禁足,直至婚期。

他行色匆匆回到程府, 天色已晚,知道妻子懷孕後睡得早, 程玉璋索性在外院洗漱更衣, 才回到熙園。

輕手輕腳走到內室,他往床上一看, 本以為會看到熟睡的香軟孕妻, 不料床上空空如也。

程玉璋心裡空了一下, 隨即走了出來, 將內室環視一周, 都不見人, 他立馬跨出門外,見到守夜的丫鬟, 低聲詢問:“少奶奶呢?”

丫鬟微微一顫, 竟覺得少爺分明聲音不大, 卻像是在發火,連忙回答:“少奶奶在小書房。”

程玉璋從緊繃狀態慢慢放鬆, 神情也恢複淡然, 撩袍抬腳往小書房走去。

進去時, 江春月正坐在案幾前, 提筆凝視紙張,琪清在一旁伺候筆墨,江春月看的尤為專注,他進來在她身後站了好一會,也沒發現。

程玉璋看到她畫的像是人物關係圖譜,還都是府上的下人。

他輕咳一聲,江春月沒動。

他又對琪清道:“你先下去吧。”

琪清出去,江春月才回神,轉頭望見他,認真的眼神綻放出光芒。

“夫君!你回來了,我正巧有事向你請教。”

程玉璋上前,雙手撐在案上,同時將椅子上小小的人圈在懷裡,目光落在她寫的紙上:“夫人何事?”

她撥開他鬆散的罩衣,從他懷裡探出頭去,向上望他:“我打算精簡府上的下人,尤其金家、廖家、史家,這三家家族成員利益勾結,像碩鼠一樣啃食程家。據我了解,廖家最規矩,可留,史家次之,金家必須驅逐。”

程玉璋聽著她的分析,配合她畫的圖紙,點點頭:“你打算怎麼辦?”

“先立下規矩,告知所有人,我們準備減人,然後,我準備用借力打力之法,優待金家,廖、史兩家必定不滿,肯定會暗中處置金家,然後我尋個機會,將金家種種錯失一一列出,按照府上規矩處置,該發配就發配,該懲罰就懲罰,這招如何?”

程玉璋忽的想到了前世教她管家,曾列舉過這種對付下人的辦法,她那時懶散不愛學,今生倒是對這些很感興趣……

“妙哉,夫人這招不費吹灰之力,還不得罪人,就算把金家開出去,金家也隻會埋怨兩位兩家,夫人的《三十六計》沒有白讀。”

前世的記憶撲麵而來,程玉璋記得自己曾經向她推薦過此書,她不愛看,今生卻常讀,還放到枕頭底下。

江春月眉眼微動,她還以為她藏著掖著,平時他回來,她都會佯裝拿起話本子看,竟然還是被發現了!

她偷偷覷他兩眼,發現他好像並沒有疑惑自己讀《三十六計》的用途,反而還嘴角隱隱含笑,目光深深。

想什麼呢?

不管了,反正程玉璋都說沒問題,這個辦法一定可以實行。

程玉璋隻是在想,這是不是印證了一個可能,他的皎皎依然很愛他,記住他的每句話,甚至是話中提到的書……

程玉璋心情很妙。

江春月本想再在紙上補充細節,不料被他騰空抱起,“好了,小孕婦,你該睡覺了,已經很晚了。”

她揪著他的前襟,皺著眉看他,怎麼好像一臉發春的樣子?

事實正是如此,今夜程玉璋也沒在乎一個被窩兩個被窩了,與她緊緊相貼,手還無意識一般的在她身上輕撫,江春月被摸的舒服,漸漸閉眼熟睡,隻是睡意朦朧時,覺得被硌的不舒服,不由得伸手去挪,人也遠離他一些,噥噥道:“拿開,硌到我了。”

程玉璋睡得辛苦,經她這一下狠狠拿捏,悶哼出聲,身子瞬間彎成蝦子,睜眼看到她翻身睡著,臉上微紅,微微喘熄一會,看她有沒有壓到肚子,又幫她掖好被子,悄聲掀被下床,走了出去。

他走之後,江春月就睜開眼睛。

她翻身之後就驚醒過來,猝然想起剛才拿的到底是什麼物什,臉上也不由得熱了起來。

他們好像也就是懷這個孩子時鬨的厲害,之後月餘得知懷孕,又過三月,他好像素的太久了……

她慢慢起身,看了眼旁邊空空的位置,叫來了守夜的丫鬟,小聲吩咐:“看看少爺去哪了?”

丫鬟應聲而去,沒多久就折回,“少奶奶,少爺去了淨室。”

江春月放了心,還好沒有去外麵。

所以……

她重新躺回下,閉上眼睛。

饒是江春月昨夜沒睡好,可她現在每日定時午睡,早上也起來了,睜眼時,見到程玉璋正在披衣。

他沒穿上衣,窄腰隻係了一條白色綢庫,江春月目光灼灼的盯上了他的%e8%87%80,腦袋裡有一個醒目的反應:好翹……

窄腰、翹%e8%87%80、長腿,往上是寬厚的背部,她知道這背抓起來很難抓實,因為太硬。

他好像每天都有鍛煉,自從在隨州,他得知自己與李大康見過之後。

沒多久,白色的裡衣遮擋了眼前的美景,江春月垂目,有些失望,心裡又納悶,他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再抬頭時,她目之所及,竟然是大片起伏壯闊的%e8%83%b8肌,沒有毛發,十分乾淨,包括兩側……

“啊!”她低叫一聲,再往上看,見到了程玉璋含笑的雙眼,立馬就羞的不知道往哪裡看了。

“你乾嘛!”

程玉璋直起身,伸手係好裡衣的帶子,揶揄道:“剛才見夫人看的癡迷,怕夫人沒看清,才讓夫人好好看,不想還驚到了你。”

江春月傻了,“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你莫非背後還長了眼睛?”

程玉璋低笑出聲,側了側身,給她讓出一點位置,指了指珠簾後麵的銅鏡。

江春月恍然大悟,一方麵覺得被發現偷窺男人穿衣服羞愧,一方麵又覺得自己實在傻,怎麼還會懷疑他背後長眼睛。

程玉璋快速穿好了衣裳,過來親了她一口:“夫人,最近在府上是不是待久了,你可以出去逛逛,我聽說京城貴女會組織春遊,讓林四準備侍衛隊,可以儘情出去逛。”

江春月訝然。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程玉璋繼續道:“你放心,東宮在禁足,他不敢動你。”

江春月默了一會,緩道:“是不是因為我,讓你在朝堂上很為難……”

今生有程府為依托,前世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也將她保護的很好,她總覺得這是他聰明智慧的體現,現在想想,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

“沒有,這事與你無關,是太子的原因,不要把錯攬到自己身上。”程玉璋沉%e5%90%9f片刻,“就算沒有這些,我與太子,也不會安生。”

江春月隻聽懂了一半,大概是黨派的事,她雖然對朝堂的事一竅不通,可也知道跟太子爭鬥的唯有二皇子,所以,程玉璋是投奔了二皇子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的計劃十分成功,另外兩家不像金家這樣張狂,對各自主子也都恭敬,卻也絕對容不下金家獨獨受寵,好幾個肥差都被江春月命給了金家的人,同時,江春月也借助金家,掌握了程府大致。

她選的這些人,也都是有講究的。

廖、史兩家不適合的乾的位置,給了金家人,果然不出所料,兩家齊齊針對金家,不過半個月,金家的錯就已經能列到半部書。

江春月叫來了金家的權威人物,金嬤嬤,為難的向她解釋:“我最是器重嬤嬤你了,平日裡對你的、對金家的好,你應該是知道的。”

金嬤嬤受了她不少恩惠,幾乎是有求必應,哪裡敢說她一句不好,“少奶奶您對金家的恩情,我這老婆子都記在心裡,前些日子我見了老太太,都給她說您管家有條,隻是這次的事,很多都不是我們金家人乾的,是廖家、史家故意栽贓我,破壞我們主仆恩情,求少奶奶將事情查清楚,還我們金家清白。”

金嬤嬤跪地叩拜。

江春月扶她起來,答應她會好好查。

根本無需她來查,另外兩家早就準備好了證據,將金家做的那些事坐實了。

江春月請來了老太太、尹氏坐鎮,程府上下仆婢,眾目睽睽之下,當眾發落了金嬤嬤,因其所犯盜竊罪等,直接移交了京兆尹。

金家被端掉,府上再無比她更橫的人,處理起來十分容易,又半個月,程府仆婢減半,做事反倒比以前好了很多,懶散之風改善了不少。

江春月也獲得了莫大滿足。

而程玉璋之前說過的遊春之事的帖子,也送到了江春月手裡。

江春月本質還是愛玩的性子,起心動念,想要去看看。

在這之前,她也做足了功夫。

有了執掌程府中饋的優勢,她獲知消息也變得輕鬆起來。

這些事會有專門的人去幫她查。

“小姐,史旭剛才來過了,小姐正午睡,就告知我讓我轉達,這遊春的事是皇上的妹妹,大長公主敬濤公主主辦的,她年過三十,每年都會舉辦遊春會,邀請京城有頭有臉人家的小姐、夫人前去,在此之前,大夫人去過一兩次。”

琪清又拿出一份名單寶冊,交給她:“這是本次遊春會的名單,奴婢注意到,裡麵有江聽瀾。”

江春月眉眼微壓。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讓她下定決心來趟京城這趟渾水的,正是她這個好妹妹。

母親的仇,她一刻也未曾忘過。

“幫我寫個拜帖,送到大長公主府上吧。”

——

晉陽王府。

江聽瀾再次回到京城之後,享受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給晉陽王預測準了幾件重要事情後,晉陽王對她甚好,王妃更沒的說,恨不得把她原來沒有的十倍補償。

她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