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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 隻像平常般道:“夫人已經安睡, 還請三爺勿擾。”

程硯文抬腳就踹了過去,同時也踹開了門。

倩雲躺在地上, 被其他丫鬟扶起, 她一臉不可思議, 三爺脾氣那麼好, 今日怎麼……

程硯文直奔室內, 到了內室, 一把掀開了床帳,聲嘶力竭的大吼:“戚蓉, 程玉琅不是你生的?他病成這樣, 你這個做母親的就真狠心如此?”

戚蓉也愣住, 隨即她冷眼看著程硯文,皺眉道:“你發什麼瘋, 孩子有人看著, 莫非還要我親自看著不成?程硯文, 你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程硯文伸手扶住腦袋, 隻覺得頭痛欲裂,這一刻他崩潰至極:“他是你兒子啊,虎毒不食子,他都快病死了,文仲先生說再晚一步,就要攻入肺部,生死難料,你這樣對待我兒子,戚蓉,你怎麼敢!”

戚蓉內心也有些驚,她這幾日隻憂心江春月的事,白日心情燥鬱,也沒細看兒子的情況……

“這白天有些不舒服,沒有顧的過來,程硯文,又不是我讓他發燒的,你吼什麼吼。”

她仍然是這種冰冷又高高在上的態度,程硯文隻覺得這麼多年真的是受夠了,他感覺自己瘋了,已經開始口不擇言:“戚蓉,若兒子是你跟二哥的,你是不是就足夠仔細認真,你也不會整天為了躲我,刻意早睡,不讓我進房,從來不關心我,是不是,戚蓉,你現在心裡仍然隻有二哥!”

戚蓉徹底被惹惱,程硯文永遠是對她討好的,這才是正確的關係,而不是這麼無禮的對她大喊大叫。

“是又怎麼樣,程硯文,我確實心裡還愛著你二哥,我厭惡你,包括你的兒子。”

程硯文呆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戚蓉確實這麼說了。

戚蓉也有些後悔,可話已經說出,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她仍一臉傲氣的看著他。

程硯文慢慢回神,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離開不久,倩雲就走了進來,詢問她的情況,還擔憂道:“三爺好像真的生氣了。”

“就他那沒骨氣的東西,早晚會回來求我的,每次都這樣。”戚蓉抬了抬下巴,重新躺下。

倩雲默默的收拾地上的殘渣,不再說話。

——

乾清宮。

安陽侯府世子戰場犧牲的消息傳過來後,皇上朱濟岱就叫了他弟弟前來安撫,也是先探探安陽侯府的態度。

兩人敢談完,太監侯岩就來報:“太子與程侍讀到了。”

朱濟岱也不避安陽侯府的二子沈煉,還道:“你正好留下聽聽,朕覺得他們有趣。”

朱佑堏與程玉璋侯在門外,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怒,一個神色平平。

“一個連妻子都留不住的人,也就會耍些小手段,真不知廉恥。”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正是指太子殿下。”程玉璋毫不客氣回道。

朱佑堏氣到咳嗽。

“太子殿下、程大人,皇上叫你們進去。”

侯岩出來,賠笑道。

兩人進入殿中。

朱濟岱各看了一眼,明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敵對情緒。

“前些日子玉璋丟官印的事,朕都聽說了。”

朱濟岱開了個頭,朱佑堏就立即叩首道:“兒臣並未拿程侍讀的官印,請父皇勿信謠言!”

程玉璋也隨即跪下:“微臣更不曾丟過官印,請皇上明察。”

“好了,你們兩個。”朱濟岱扶額,讓兩人都起來:“彆跟朕繞彎子,現在你們的事傳的滿朝都是,說說吧,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

“太子?”朱濟岱看向他。

朱佑堏自不好說,這種事自然拿不到台麵上,想必程玉璋也……

“微臣有言,太子覬覦臣婦,多次調?戲,讓臣憤慨。”

朱佑堏瞪大了眼睛,不止是他,被莫名留下的沈煉也是一臉驚訝。

這些卻在皇上的意料之中,他嚴肅的看向太子:“太子,真有此事?”

朱佑堏驚恐搖頭:“父皇,他在汙蔑兒臣,兒臣身體虛弱,多是在養病,怎麼會去招惹他夫人,請皇上明鑒。”

太子自不能掛上調?戲臣婦的汙名,他再看向程玉璋,隻道:“朕整日忙於朝政,倒是忽視了太子年紀已不小,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程侍讀,你覺得可行?”

近些日子,關於請太子選妃的奏折也不少。

“可行。”程玉璋回複。

“太子,你且回宮等待,準備成親事宜吧,除了太子妃的人選,你若有其他喜歡的女子,大可以報給朕。”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皇上這是在保他的名譽,朱佑堏根本沒有選擇,他這才發現,自己像是中了圈套,上了一輛根本停不下來的馬車。

朱佑堏隻能叩首應下。

出來時,朱佑堏冷淡看著程玉璋,眼中是輕蔑的笑:“你以為本宮成親了,就沒辦法了?你最好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睜著眼。”

說完,他帶人離開,程玉璋收回目光,他敢保證,等他成親,隻每日後宅鬥爭就足夠煩的了,根本沒時間出去。

“程侍讀留步。”身後傳來一聲呼喊,程玉璋站定,回頭,看了眼沈煉。

他兄長應該已經犧牲,日後,他就是安陽侯世子,他前世的友人。

這場鬨劇就在太子即將成親的話題中終結,眾大臣也試出了皇上沒有換太子的打算,不少人開始向太子主動投誠,二皇子身邊一時間叛逃不少,程玉璋的地位也相應得到提高。

同時,前來結交程玉璋的人也紛至遝來,程玉璋休沐那天,好幾人跟他一起回家做客。

琪清臉上帶著喜色,到了小姐房裡,報道:“小姐,少爺回來了。”

江春月立馬站起來,“好,我馬上過去。”

她說著就要出去,走到門口,想起來忘了東西,又折返回來,拿了一個小包袱,往外院去。

程玉璋正與幾個同僚交流,朝堂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場,好在有前世的經曆,他不需要太過費心去辨彆他們的真心與否。

正聊一半,廖遊在外書房門口通報:“少爺,二少奶奶來了。”

程玉璋微微擰眉,她竟然到前院來了,這邊這麼多訪客,不止他這裡,父親那邊更是人來人往。

現在有個太子和柳輕就夠讓他頭痛的了,她真是……

國子監的一位同僚聽後大笑:“咱們快走吧,人家夫妻重聚,咱們在這裡當什麼礙眼的物什。”

程玉璋歉意一笑,也沒留他們,更是得來同僚的嘲笑,可這事關於風花雪月,男人之間不覺失禮,隻覺有趣。

江春月等在抱廈下,故意沒有披披風,也沒有暖爐,隻抱著一個小包袱,侯在那裡。

程玉璋送走了同僚,回首,就見到了江春月那張被凍的通紅的小臉,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他眸中一沉,一邊往她跟前走,一邊脫下自己的狐毛大氅。

江春月還沒說話,就被一股溫暖兜頭罩住。

程玉璋用力緊了緊領子處的係帶,“這麼冷的天,你就這麼跑出來,還敢來外院!”

他的大氅狐毛領太大,幾乎遮住了江春月小半張臉,導致江春月說話聲音都悶悶的:“你不想見我,我隻好來厚著臉皮來見你了……”

程玉璋一愣,才想起這些日子政務繁忙,他確實基本不著家,但如果深思,也是有些氣性的在的。

在竹溪,她與柳輕,差點做了夫妻,他不敢深想。

“先來書房暖暖吧。”他擁著她的腰身,帶她往書房去。

書房裡隻角落放了個炭盆,並未通地龍,程玉璋吩咐廖遊再端幾個炭盆來,屋裡頓時變得火熱,江春月偷偷解開他的大氅,程玉璋也沒說什麼,坐在案前,忙自己的事。

“我已經讓廖遊去熙園叫你的丫鬟,等會拿了披風過來,用軟轎帶你回去。”說到這裡,程玉璋凝神:“我沒有生氣,隻是最近有些忙……”

他哪裡敢生氣,她可是說過,跟自己吃苦了,就會跑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隻覺得鼻子微酸,他在朝堂有多得意,在她麵前就有多失意。

跟程玉璋待的時間長了,江春月豈察覺不到他話語裡的怨氣。

原來與他一塊,總是坐在他腿上,現如今,她也坐起冷板凳來了。

嗬,男人,果然都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她走過去,主動撥開他的手臂,坐在他腿上,還將他的手拿回來,環在自己腰上。

“彆鬨,這是外書房,隨時有人進來。”

江春月腹誹:說的一本正經,手還不是沒拿開,假正經。

“夫君,上次的事,我想給你解釋解釋。”江春月聲音軟軟的,充滿魅惑,向後靠在他懷裡,感受到他懷抱炙熱,心跳有力。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程玉璋目光落在她發頂一支珠釵上,是他送的,第一次見她戴。

她在討好自己。

程玉璋內心泛起一絲甜蜜,故作冷淡之姿。

“不,你要聽,我在竹溪時,是曾打算選個聽話的小郎君入贅來……”

程玉璋暗自收緊了手臂,使她更貼近自己。

江春月覺得被勒的呼吸都有些緊了,繼續道:“其實一直沒選到,後來聽我下人說你回來了,我就想趕緊找個人嫁了,好讓這事沒有後悔的餘地。其實,我根本不喜歡柳輕,甚至覺得柳輕有那麼一些像夫君,才同意的。”

她繼續誘哄:“我在竹溪半年之久,雖打算改嫁,可也遲遲未動,就是因為,找不到比夫君更好的人呀。”

程玉璋不可控製的勾起唇角,又慢慢拉平:“可是你還是選中了柳輕。”

果然不好騙了,江春月換了第二種方案。

她的小腿有意無意的磨蹭著他的,手指也撫向他的%e8%83%b8膛:“夫君,我錯了,原諒我好嘛,你那日也聽到了,我根本不會與他走的,我滿心都是夫君,怎麼會多看彆人一眼。”

她隔靴搔癢般的撥撩,令程玉璋感覺到熱,大概是房內的炭火旺盛,他一時也分辨不出江春月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真的還愛自己嗎?

第74章

◎趁他病要他命◎

程玉璋深吸一口氣, 忍住了沒動,向後靠著,麵上雲淡風輕:“我確實很生氣。”

又裝。

江春月向後偷偷睨他一眼, 轉了個身,趴在他身上, 將臉埋在他脖子裡, 他雖看著細皮嫩肉,到底也是個男人, 脖子處的肌膚比她粗糙,她挨著他摩挲, 隻覺得起了顆粒感般的酥|麻。

“彆生氣了好不好, 夫君。”她抬頭,從他的下巴處看他, 兩隻水靈靈的杏眼含嬌含俏, 小臉晶瑩, 被房間的炭火烤的微紅, 豐滿小巧的嘴兒微張, 語調柔%e5%aa%9a, 百轉千回,渾身散發著“求原諒”的乖巧嫵%e5%aa%9a, 勾的程玉璋嗓子發乾。

他單手抓住椅子扶手, 指尖已經按的發白, 全身都在奮力抵抗。

江春月掃到他笑不達眼底的笑意,微眯了下美眸, 她自打來了程府, 在小書房也日日讀書, 《三十六計》被她背的滾瓜爛熟, 她發現什麼馭夫術都比不得老祖宗的智慧。

既然他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