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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溫宜,所以不常在老太天那裡久坐,有些無聊,便想著出去逛逛。

她也沒去彆處,隨州的產業她打發了不少,加上也存了不少資產,她讓江碩在京城熱鬨的街上尋了個旺鋪,開了胭脂水粉鋪子,帶來不少新品,店內客人絡繹不絕。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溫宜。

她一見到江春月,就一臉傲氣的走過來,目光帶著鄙夷:“你也來這裡買胭脂,你懂什麼。”

江春月看透了溫宜這人,她才是最沒有見識的人,白長在國公府。

“我上次說的那些,你想清楚沒有,就你這身份,與程府格格不入,你又不懂怎麼掌家,何不自降為妾,還能落個好名聲。”

又在打擊她,江春月內心燃起一簇小火苗。

“我自降為妾,你呢,莫非你想成為我夫君的妻?”

溫宜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兒,臉上一下子爆紅,支支吾吾:“才不是,我……你胡說什麼!”

“你過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江春月稍微靠近她,低聲道。

溫宜疑惑:“什麼話?”

“彆帶侍女,關於自降為妾,推你做正妻的事。”江春月說罷,先行一步,往後院走去。

江碩還上前給她打開了門。

溫宜在原地站了一會,心臟噗通,轉頭讓丫鬟在原地等著,獨自跟了進去。

後院,溫宜一進來,就趾高氣揚道:“說罷。”

江春月勾唇,露出得逞的笑容。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將手臂上的鐲子擼了下來。

溫宜一臉不解,看著她的動作:“你要乾什麼?”

江春月退下兩個玉鐲子,交給琪清,上前一把抓住了溫宜的手腕,緩緩低聲道:“揍你。”

不打她一頓,江春月實在不解氣,她憑什麼將她貶損的一無是處,哪來的勇氣。

溫宜頓時就怕了,周圍又隻有江春月的人,她嚇得屁滾尿流,叫都不敢叫。

“求你,彆打我,我錯了,饒了我吧。”

真是個欺軟怕硬的軀殼,這種人沒有靈魂,隻有她強你更強,才能將她馴服。

江春月讓人將她按住,目露凶光,抓了過去。

這一切都意外落入一個人眼中。

朱佑堏回到京城,養了一段時間的病,這些年常在外麵,他也心野了許多,偶爾喬裝打扮了出來逛逛。

今日他心有所感一般,登上了大興那邊一處歌樓,正胡思亂想時,竟看到底下的一個後院來了一個女子。

他的目光隨即滑過,停頓一下,又滑了回來,見那女子轉身後,他心情瞬時高高升起。

竟然是他在隨州偶遇的那小娘子!

他立馬拋下房內歌姬,快步下樓,爬上那院子的屋頂,細看,果真是那小娘子。

隨州一彆之後,他心裡總是想起她,可到底有緣無分,他立誓若再尋到她,定不會放過。

眼前光景變化,那美豔柔弱的嬌娘竟凶狠的打起架來,朱佑堏沒有失望,反而更加有興致。

竟是這般有趣的小娘子,還有兩副麵孔!

細聽之下,還有緣由。

仔細辨認,她打的還不是彆人,正是榮國府家那個無人敢娶的小丫頭,性子高傲,目中無人。

他聽到小娘子說:“你若再敢辱沒我半句,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朱佑堏彎唇。

小娘子拎著那丫頭領子又說:“還有,彆對我夫君打什麼主意,我不配,你更不配,回去之後,你敢將今日的事透漏半個字給彆人,就等著瞧!”

朱佑堏的唇角落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有些冷淡,不行呢,這麼有趣的小娘子,怎麼可以有夫君。

【??+60章

◎“我已嫁人,這於禮不合。”◎

將溫宜狠狠教訓了一頓, 江春月也出了不少氣,她沒有真的對她動手,不然弄個滿身傷她也不好解釋, 溫宜這種嘴巴賤實際上又很膽小的人,時常恐嚇就行了。

這還是前世程玉璋教給她識人的法子, 她那時並不用心, 這世深有體會。

她還特意讓琪清給她梳洗了一番,才放她出去, 溫宜臉色蒼白的如同見了鬼,隻一出去, 就快步跑了。

江春月叫來林四, 眼中有玩味之色:“跟著她,若她有向人告狀的意圖, 就威脅恐嚇她。”

林四看了江春月一眼, 應聲離開, 離開前還囑托了其他侍衛。

江春月心情舒暢, 買了不少東西, 準備回府。

她上了軟轎, 剛入一人少的小道,轎子就停了下來。

江春月黛眉一蹙:“怎麼回事?”

琪清隔著簾子道:“有人攔住了小姐的轎子, 遞了張紙條給您。”

“拿給我看。”

紙條送到她手上, 江春月打開來一看, 瞳孔登時一縮——若還想看到鯉魚就來附近茶樓一敘,一炷香的時間

鯉魚怎麼會來京城?

她離開竹溪後與鯉魚一直保持書信聯係, 若是她來, 她自會知道。

這人應該是認識她的, 知道她與鯉魚的關係密切, 還給了時間限製。

“琪清,找個侍衛回去找林四,讓他去茶樓找我,命轎夫改道去附近茶樓。”

不管真假,她還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程府侍衛開道,讓本就客人稀少的茶樓空無一人,江春月謹慎下轎,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琪清扶著她下來。

她的前後左右,均有程府侍衛,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一樓有一侍衛模樣的男子在那裡迎候。

江春月不認得。

“請上二樓。”

江春月看著他,微眯眼睛:“你是誰,誰讓你在這裡等的,我們見過嗎?”

“請。”男子恭敬的伸出一隻手,示意她上樓,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這男子雖是仆從的身份,卻氣勢駭人,雙眸皂白分明,虎背熊腰,充滿力量,定然是武力高強之人。

二樓一到,江春月就見兩側分列侍衛,江春月再一細看,立馬停步。

這是……禁衛軍!

能帶這種人出來的,必定身份不凡,江春月腦子轉的飛快,很快猜到了是誰。

前世曾經這樣逼問過她的,除了太子,又能是誰。

她轉身就帶琪清往下走。

那帶她過來的侍衛閃身阻擋了她的去路,程府侍衛立即拔劍,走廊兩側的禁衛軍也幾乎同時動作,鎧甲傳來的金屬碰撞聲立馬將這裡的氣氛變得緊張冷肅。

琪清張臂攔在了江春月麵前,怒視那人:“誰敢對我家少奶奶不敬!”

“休得無禮。”

一聲突入起來的男聲打破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江春月回頭,瞳孔放大,隻見那人薄唇輕啟,嗓音如浸著涼水一般令人脊背發涼:“退下。”

果真是太子!

她真不知自己是倒了多大的黴,竟怎麼也避不開這人。

“鯉魚呢!”她鎮定之後立馬發問。

“嗬……”太子輕笑,負手慢慢走近。

江春月立馬知道上當了,她後退幾步,神情戒備:“彆過來!”

“你怕什麼,我隻是想與你說兩句話。”

“我已嫁人,這於禮不合。”

“既然如此,你與我單獨聊聊,我保證隻是說幾句話,不然,被你這些丫鬟侍衛聽去,你回去也名聲敗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實在卑鄙!

前世程玉璋作為奸臣做過的那些事,惟有一件她表示讚同,那就是殺了太子。

太子朱佑堏,病弱風流,狀似開明豁達,實則陰險狠毒,登基後寵幸宦官,朝廷失衡,冤假錯案眾多。

這都是她死後發生的事,從顧總兵那裡聽來的。

江春月小臉蒼白,若真聽他的,無異於自斷手腳,將自己置於魚板之上,任憑他宰割。

他可不是個正人君子,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況且這些侍衛是程玉璋配給她的,丫鬟隻有琪清一人,可以信任。

“我已嫁人,如何跟一個陌生男子獨處,請你自重!”江春月低聲道,字字鏗鏘。

朱佑堏看著眼前這個臨危不懼的小女人,分明年齡也不大,怎麼竟這般多變,他好奇猜想,到底哪個是真的她,哪個是假的她。

在竹溪病情發作暈倒之後,他竟意外遇到了江春月的好友鯉魚,因為在隨州見過,更因為她與江春月關係不錯,他記得此人。

讓延畢打探之下,才知江春月真的來過竹溪。

所以那次在竹溪廟會上的偶遇,並非是他看花了眼。

他還記得她曾抱著一個男人,這男人他巧了也看到了,正事鯉魚的哥哥,還未娶親,所以她當時抱住他,是有首尾,還是為了躲他……

朱佑堏對這個女人有一種特彆奇怪又強烈的感覺,她似乎在無意中躲著他,像是將他當做什麼洪水猛獸,她越躲,越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笑望著她,負手而立,神態悠閒:“你若如此注重婦德,又為何在夫君科考時逃走,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擁抱彆的男子?如此行為,不是水性楊花?”

“你放肆!”琪清直接吼道。

延畢上前,“嗖”的拔出了劍,寒光閃現,他厲聲道:“不準對我家主人不敬!”

江春月將琪清攔在了身後,現如今隻有等林四儘快趕過來。

“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朱佑堏眸光盈上笑容:“你如此不規矩,你那夫君還將你捧在手心,帶到京城認親,將你奉為少奶奶,你到底有何種本事,讓男人為你至此,我很好奇。”

江春月隻答:“與你無關。”

“好,這些與我無關,那我問另一件與我有關的事情,你為何第一次見我,就棄我不救,在竹溪時,你看見我,還鑽入彆的男人懷裡,你好像很怕我,莫非,你之前見過我?”

朱佑堏眼眸漆黑,神色居高臨下,審視著她,似在逗弄籠中之鳥。

江春月被他這種毫不掩飾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是他過於敏[gǎn],還是自己表現的太過明顯。

江春月不得而知,她隻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他已經將她調查的一清二楚,巧的是他知道的每一件事,都足以毀了她。

“是你想太多,我從不隨便救人,在竹溪,那是鯉魚的哥哥,那晚,我與他拜為兄妹,隻不過是一時激動罷了。”

朱佑堏抿唇一笑,向她一步步走近,後麵的延畢握見絲毫不動,擋住程府的侍衛,前麵朱佑堏在步步緊逼。

江春月鬢角已經沁出汗來,隻能佯裝淡定,冷眼瞧他,咬字清晰:“我是程府的二少爺的夫人,程府二少奶奶,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若敢動我,我夫君必不會放過你,程家也不會放過你。”

朱佑堏並沒有停,反而覺得她此刻分明已經害怕,卻在強裝淡定的模樣生動豔麗。

他身邊從不缺乏美人,但像她這般姿容綽約、清麗又嫵%e5%aa%9a參半的美人卻是獨一份的。

琪清衝到她麵前,老鷹護小雞般將她擋的嚴實,視死如歸的看著朱佑堏。

而江春月則在賭。

林四一定有辦法。

在朱佑堏幾乎走到她麵前的時分,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通報:“二爺到。”

這刹那間,江春月眼中蓄出一層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