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精虧損,氣血旺盛,有中催·情藥物的症狀,可我卻分辨不出是何種藥物,實在奇怪。”
隻聽完這些,江政禹立馬大怒,讓人將王氏帶過來。
王氏被兩個婆子架著,對著江政禹破口大罵:“虧我還懷著你的孩子,你竟這般對我,江政禹,你不是男人!”
江政禹此刻雙目猩紅,布滿血絲,起身繞過書案,上前狠狠給了王氏一巴掌。
“賤婦!我早該發現不對的,你到底給我下了要什麼藥!”
王氏被打的一懵,她慌了一瞬,又想到此藥不會有人辨認出來,嘶吼罵道:“你魔怔了不成,我為什麼要給你下藥,你無憑無據,憑什麼懷疑我!”
江政禹%e8%83%b8膛劇烈起伏,麵目猙獰,喘熄不止。
他不止容易對王氏動情,甚至變得易怒、暴躁,這根本不像他,他已經變得快麵目全非了。
“老爺,大小姐與姑爺,帶著大少爺回來了,大小姐說要見您。”
劉嶽進來,對江政禹耳語。
江政禹對著王氏艱難吐出幾個字:“王氏,你在這裡反思,最好坦白一切,我還能饒你性命。”
語畢,江政禹大步出去。
他在外書房見了他們三人,他笑著進去的,見到一臉憤恨的淙哥兒,怔忪了一下,“這是怎麼了,淙哥兒,在王堯那裡受了委屈?”
江聽淙冷哼一聲,扭頭不看他。
江政禹沒在意這些,笑看向大女兒,聲音柔和:“皎姐兒,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非要半夜見我?”
他還看了眼程玉璋的方向,此人穩重,向來沒什麼表情,想從他這裡知道是什麼事是不太可能了。
“父親,女兒是來揭發王氏惡行的!”
江春月沒有跪,她隻是從袖籠裡取出一個卷軸,呈到江政禹麵前。
大女兒對王氏一向不滿,他是知道的,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反而還被她這副鄭重的模樣逗笑,“這孩子,莫非還寫了她的罪狀不成。”
他說著,展開那卷軸,從第一個字開始看起,本來還不甚在意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這罪狀是程玉璋的主意,也是程玉璋代筆,江春月同意這麼辦,畢竟她來說這件事,一定會跟江政禹吵起來。
而且,程玉璋這廝奸詐之外,才學文采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做硯台的時候,她還聽顧總兵與旁人談事,說起有他們方的人私下裡偷偷臨摹鑒賞程玉璋的文章,被他狠狠訓了一頓。
這次,她不信江政禹還能包庇王氏。
——
隨州城外,兩行車隊恰逢相遇,兩邊下人交換名帖,才知是舊時。
晉陽王命車隊停止,親自下了馬車,與對方相見。
緊跟著晉陽王後一輛豪華精致的馬車微微掀起一角,裡麵的人向外看著,耳邊是王府丫鬟的介紹。
“郡主,這是王爺的舊時,井大人,您小時候,井大人還送您撥浪鼓,逗過您呢。”
“井大人?我怎地一點印象也沒有了。”被稱為郡主的女子扶額,頭上的步搖微動,華貴美麗。
“郡主丟失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也是。”
“郡主,我們馬上就到隨州,一個比較小的州郡。”
女子勾起紅唇,笑了笑,她望著隨州的城門,心情起伏波動。
隨州,她回來了。
【??+50章
◎你隻要答應往後不離開我◎
今夜的江府燈火通明, 下人都被喊起來待命,領了任務的則在匆忙奔顧。
向江政禹彙報的聲音一個接一個。
“老爺,在夫人博古架的壇子裡發現了這個。”
“老爺, 在夫人床底下,發現了燃香, 裡麵也含這種粉末。”
“老爺, 那接生婆招了,這是她的供詞。”
“老爺, 夫人的丫鬟,喜桃招了。”
“……”
一夜之間, 江政禹頭發幾乎全白。
他不敢相信, 王氏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下這麼多惡行,他更無法寬恕自己, 是他間接害死了青紅。
那是他的糟糠妻, 不嫌棄他窮苦, 一心扶持他的妻子, 他沒讓她享了什麼福, 還被他納進來的妾室害死。
江政禹雙手抱頭, 手握成拳頭,狠狠砸向自己, 悔恨不已。
“青紅, 是我對不起你, 我罪該萬死。”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江政禹悔的腸子都青了, 可早就人去樓空, 斯人已逝。
王氏沒想到隻一個夜晚, 自己的境遇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用了十多年的藥粉被發現了。
連當初害馮氏的事也被扒了出來, 看到那牙都掉了的老接生婆帶著江政禹指認她時,她整個人都傻掉,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巨變。
昨日她還是被江政禹寵愛的江府夫人,今日,她如何就再次被關到冷月榭,成了階下囚。
她蒼白著臉,無措的抱著肚子坐在角落。
銀色的月光從門口上方傾瀉,王氏思來想去:一定是江春月那個賤丫頭搞的鬼!她剛回來,自己就落得這般。
她對她恨到牙癢,恨不得飲她血,啖她肉。
都怪她,次次破壞她的計劃,害了她的瀾姐兒,如今還要害她腹中的兒子。
王氏逐漸變得抓狂,她拚命拍打門窗,嘶啞著聲音大喊大叫,外麵卻無人應答。
直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她大喜,喊道;“夫君,夫君是不是你,夫君快讓我出去!都是江春月那個丫頭害我,我什麼都沒做。”
伴隨著鐵鏈落下的聲音,大門“哐當”一聲被打開。
王氏如願見到了江政禹,她撲過去,想抱住他,被他兩邊的侍衛粗魯的按住。
王氏滿眼淚水,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江政禹站在門口,目光極其冰冷的俯視她,說出的話如同利劍,紮在她的心口。
“王氏,你害本官妻子,還給本官下藥,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王氏被按在地上,肚子硌在地上不平的凸起處,疼的她滿頭大汗,哭喊道:“夫君,妾身冤枉,妾身還懷著夫君的孩子,即便是妾身有錯,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啊。”
江政禹內心閃過煩躁,隻要一想到王氏對自己下藥,想到她害死青紅,這個無辜的孩子,隻要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他厭惡至極。
“孩子?王氏,你還是執迷不悟,本官對你,從未有情,孩子又如何,來人,端落子湯來。”
江政禹從未這般狠過,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劉嶽也未曾見過他這樣。
劉嶽與李值對望一眼,眼神交流,頃刻兩人上前,跪在江政禹麵前,抱拳求道。
“老爺,王氏有錯,但孩子無辜。”
“老爺,請三思啊。”
江政禹閉了閉眼睛,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甩袖跨出門檻:“王氏品行不端,害死先夫人,本官今日休之,從今之後,再無瓜葛,其子是死是活,與江府無關,江政禹在此立誓,絕不認回王氏之子,無論男女。”
說罷,他拿出一封休書,向後摔在地上,大步離去,不給王氏任何辯解的機會。
府兵將王氏捉拿,給她戴上腳銬,絲毫不憐惜的又推搡又拉扯的帶著她出去。
王氏身心俱疲,疼痛交織,大聲哭喊,還沒邁出門檻,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府兵看向劉嶽,不知所措。
劉嶽歎口氣,隻道:“帶走吧。”
冷月榭的不遠處,江春月遠觀發生的一切,十四年的仇恨,她終於為母親報了。
可這又如何,她母親終究是不在了。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蛋流下,她無聲哭泣,忽而身後一暖,一件玄色闊袖大氅披在了她肩上。
是程玉璋。
他為她披完衣裳後,雙手並未離開,輕搭著她的肩膀,似在擁抱,江春月扭身向前,脫開他的觸碰,頭也沒回,帶著女婢離開這裡。
深夜逼近黎明的時刻,江府也逐漸安靜下來,程玉璋站在江春月離開的地方,身形孤寂,清冷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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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江春月才眯了一會,睡眠尚淺時,又被外麵路過的一群仆人說話聲吵醒。
她睜開眼睛,心情卻很好,一想到昨日大仇得報,她的心情就無比舒暢。
恰好琪清處理好竹溪的事情也回來了,其餘四人回了她隨州的宅院。
琪清得知王氏的事,同樣喜極而泣,當場跪在堂屋門口,向著西方的位置磕了幾個頭,告慰先夫人的靈位。
吃早膳時江春月才見到程玉璋,他仍穿著昨日那身衣裳,將罩衣給了自己,他隻單薄一身,從外頭進來,身形蕭索。
他緊皺著眉頭,滿臉疲憊,眼底泛著淡青,行走匆匆,左右巡視,像是在迫切找人。
江春月正捧著一隻玲瓏剔透的水晶包吃,轉頭看到程玉璋從外麵進來,她一口還沒咽下去,突然那人就跨了幾步進來,不顧還有許多女婢在場,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江春月大驚,水晶包在他們兩人之間被擠扁。
“我的包子……欸!?”
程玉璋似乎還不覺滿足,直接伸手勾住她的腰,將人整個抱了起來,單手托著她的%e8%87%80,像抱小孩子一樣。
然後他如同癲狂,魔怔般的念叨她的名字。
他聲音很輕,還帶著微微的顫音,她聽不清楚,隻聽到他似有似無說了句什麼“還在的”,什麼還在?
侍餐的琪清見狀,眼不敢抬,招呼其餘婢女,退了出去,還不忘給他們關上門。
程玉璋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裡去,緊的江春月呼吸困難,水晶包的慘樣她都不敢想象。
“程玉璋,你瘋了!”
她才發現他身上又涼又濕,不禁猜測他昨晚是不是自她走後,在外麵站了一晚上,但又覺正常人乾不出這事。
程玉璋像是沒聽見,低著頭埋在她脖頸裡用力蹭著,呼吸急促,輕聲念著她名字。
“放開我,勒死了。”江春月感覺呼吸困難,小臉憋紅。
程玉璋這才鬆開她一些,抬起頭來。
江春月伸手用力拍打他,“快放我下來,你這個瘋子!”
程玉璋毫不在意她又掐又打,居然還對著她笑了。
江春月驚愕,停止打他,伸出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程玉璋?你莫非傻了?”
程玉璋仍隻笑,嘴角上揚著,笑的很燦爛,看得出他是真開心了。
江春月計上心頭,打著商量提道:“你真傻了,那我們和離?”
程玉璋笑著的嘴角立馬下拉,恢複常態,目光沉沉:“不行。”
江春月冷哼一聲,原來沒傻。
江春月伸手掐上他腰上的肉,硬邦邦的,掐都不好掐。
程玉璋毫不在意,他甚是沉重道:“春月,你隻要答應往後不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說的太過突然,江春月張嘴驚了一瞬,“什麼都答應我?”
“對。”程玉璋目光似乎不再那麼死氣沉沉,灼灼生輝。
江春月好像不記得他這樣過。
“那我們先和離了,然後我不離開你?”
“……”
程玉璋梗了一下,“不許鑽空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