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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他,淚流滿麵,伸手去摸淙哥兒的臉頰。

江聽淙蹲俯下來,將臉給她摸,從江政禹那裡失去的父愛,在長姐這裡得到了補償,他的心裡熱乎乎的。

聽到長姐這樣說,江聽淙更加愧疚:“不不不,長姐什麼都沒有做錯,你做的很好,是我錯了,我不該跟著王舅舅去玩狗攆兔,那是賭博,不是好事。”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淙哥兒,這次我來,是要將你帶回去的。這次回去,我打算與王氏鬨個天翻地覆。”

“長姐是為了我才回來的嗎,其實不用,父親也不會對我做什麼,倒是長姐,好不容易逃離了隨州,逃離了那個程玉璋,怎地又與他……”

“我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好的。”

“可是長姐跟他在一起,會不開心,他不是什麼好人,我領教過了,他特彆會算計,心思沉重。”

江春月笑了笑,抬手敲了敲他的額頭:“你個小屁孩,懂什麼,我們夫妻間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她無法將自己的那些心思說給淙哥兒聽,更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我們即刻返回,不必與王堯招呼,他怕不會放你走,他本來就是與王氏合計,打算引你入魔,成為紈絝子弟,好給她即將出生的兒子讓路。”

江聽淙皺眉,握緊拳頭:“王氏實在太壞,若長姐無法,我大不了豁出去狠狠揍她一頓。”

“說什麼傻話,還有東西在王府嗎?”

“沒……也不是,墨文還在那裡,我回去一趟,喊了他,再找個理由出來,不告訴王堯。”

“一個人行嗎?”

“長姐放心。”

說罷,江聽淙就出去,剛關上門,就看到門口不遠處站著的程玉璋,他想了想,走過去。

“程玉璋,你實在卑鄙,是你靠著套我話,又跟蹤我與長姐書信找到的長姐吧,原來中了榜眼的人也沒什麼了不起。”江聽淙冷嘲熱諷兩句。

程玉璋雙手自然垂在兩側,微微揚了揚唇角,“多謝。”

短短兩個字,氣的江聽淙七竅生煙,簡直想殺人,他瞪了他半天,還有要事在身,江聽淙隻好走了。

他回到王府,王堯等人也正好回來,還帶了三五個公子哥,一起說說笑笑、勾肩搭背,好不快活。

江聽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從旁邊溜進去,但還是被王堯看到。

“淙哥兒,過來過來。”他搖搖晃晃的對他招手。

他喝酒了。

江聽淙得知他與王氏對自己的算計,對王堯那點好感全都沒了,但這不能表現出來,他還如同以往一般,上前,恭敬喊了一聲“舅舅”。

“淙哥兒,剛才賽犬,你怎麼跑了,要你舅舅我……嗝,好找。”他說完,其餘人哈哈大笑。

“忽然覺得肚子疼,所以提前回了,舅舅是要去喝酒嗎?”江聽淙應付道。

王堯沒答,倒是他一個狐朋狗友開口道:“喝什麼酒,是找姑娘去,王公子,何不帶你這外甥同去,看著還是個童子雞啊,哈哈哈……”

眾人哄笑,江聽淙自知不是什麼好事,羞憤不已,臉鬨了個通紅。

王堯這個混不吝的,竟真的招呼江聽淙:“淙哥兒,來,今天舅舅帶你見識見識什麼是人間極樂。”

“我不去!”江聽淙紅著臉強硬拒絕。

王堯剛要上去拉他,他身邊的朋友勸他莫管,江聽淙本想離開,無意之中聽到其中一個對王堯小聲道:“還有那個粉沒,那個東西是真好,哎呦,我那一晚上,寵幸了三個妾室,雄風凜凜。”

其餘男人紛紛起哄,也問王堯要那粉末。

王堯一臉神秘,高深莫測道:“那東西也不是常有的,我也要跟彆人要,你們彆在大路邊上說這些。”

“對對對,走走,我們去王兄家裡詳談。”

王堯似乎有意防備江聽淙,這也越發引起江聽淙的興趣。

他先一步進府,與他們沒走同一個道,等他們過去了,他又從另一側繞出來,跟著他們去了王堯的院裡。

他們進了房肆意聊起那粉末的事,眾人捧著王堯,要他再給點。

“彆給臉不要臉了,你們這群人,一個個的拿我王堯當猴耍,那可是秘寶,我那妹妹花大錢製作的。”王堯拿腔作勢。

其餘人都嘗到一點甜頭,心癢難耐,有人提議:“既然是寶貝,那我們拿錢買。”

“對啊,我們花錢,不讓王兄為難。”

王堯達到目的,笑了笑,“這東西是我那庶妹王然給的,王然她生母,是個揚州瘦馬,靠著這一套,把我爹迷得暈頭轉向,要不是威脅到了我母親的地位,我都舍不得讓那美人死。”

“哎呦,王公子果然夠風流,連自己姨娘都不放過,那我問句,你與那姨娘到底成了沒?”

王堯搖頭晃腦:“記憶猶新呐。”

有人嚎叫,有人撫掌,更有人催促王堯趕緊報價格。

王堯故弄玄虛,繼續講這粉末的功效:“無色無味,根本難以察覺,我那庶妹,王然,就憑這個,拿下了江政禹,那江政禹當初多清高啊,還不是被我庶妹迷住,現在三十多歲,又懷上了。”

“厲害厲害。”

“就煩這些假君子。”

“你這庶妹也是個人物,江政禹那元配,就是她害死的吧。”

門外的江聽淙差點就要衝進去,他強迫自己冷靜,嘴巴死死咬住胳膊上的肉,整個人都在微微顫唞。

果然是王氏害死了他母親!

“是又如何,我王家一個庶女,也甩了江政禹元配那鄉村野婦一條街,當初那元配生產,就是我給送去的接生婆,動了手腳,才讓那賤婦死了。”

眾人驚歎不已。

外頭的江聽淙已經快忍到極致,他恨不得立馬衝進去,將那王堯殺了。

是他,還有王氏,連同江政禹,沒有一個好東西,害死了他生母。

他本來可以有親生母親的,他與長姐也不必活得這樣艱難。

他強忍下衝動,努力在心中重複長姐的教導,快步離開,等稍走遠,走至花園,他竟突然嘔吐起來,吐過之後,他心裡舒服了一些,趕緊去找墨文,離開這裡。

等他一回到客棧,顧不得程玉璋還在場,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雙目一紅,朝著長姐撲跪過去,聲音哽咽:“長姐,我聽到王堯說,是王氏聯合他害死的母親!”

江春月大驚,她連忙扶起淙哥兒,拿手絹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怎麼回事,淙哥兒,沒事,你慢慢說。”

即便是這種情況,程玉璋也眼眸鋒利,一眼就看到了江春月用的手絹,不像是出自她的手筆,他再說服自己,也無法抹去江春月差點嫁給彆人的事實。

有時候他覺得分明坐在江春月身邊,卻遠的像是天各一方,無法捕捉到的一絲東西,仿佛籠罩著他,亟待他破解。

聽完淙哥兒說的,姐弟兩人全都淚眼婆娑,滿腔怒火。

江春月畢竟活了兩世,她很快分析之後,下決心道:“要想辦法拿到他們說的那種藥粉,如果這次王氏也用了這個,那她那裡肯定還有,母親的事,我那裡找到一個當年跟著母親的嬤嬤,她知道當年所有的事情,可以跟父親對證。”

江聽淙握緊拳頭:“若江政禹仍然包庇王氏,大可以將這些抖落到八府巡案那裡,他最怕丟烏紗帽了。”

江春月內心苦澀,連淙哥兒都知道江政禹的弱點。

她更心疼母親,遇人不淑。

剩下的問題就是,誰去取那藥粉。

江春月讓淙哥兒下去休息。

最適合的人選就是程玉璋那個撿來的侍衛,武功高強的林四。

“喂,讓林四去一趟王堯府上,找一找那種藥粉。”

程玉璋靜坐,像是沒聽見。

江春月用更大聲音叫他。

程玉璋這才轉頭看著她,眸光裡是她讀不懂的寂寥。

江春月挑眉,看著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總要討一點好處,皎皎,親親我罷。”他眼神平靜的望她,指了指自己的唇,用正經的語氣,說著最不正經的話。

江春月很想上去將他的臉撕爛,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是關鍵時期,犧牲一點也不怕什麼,反正他還有什麼沒看過親過的。

她絲毫不拖泥帶水,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捧起他的臉,低頭快速啄了他的唇一下,程玉璋眼睛還沒閉上,就已經親完了。

“好了,快讓林四去吧。”江春月頤指氣使叉腰。

“這不夠,皎皎,我現在心裡有點堵得慌。”

這人到底成天想的什麼,江春月真是受夠了,堵堵堵,怎麼不堵死他!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上前就坐在他腿上,仰起頭,張口就咬上他的唇。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回主動%e5%90%bb他,微涼、柔軟,她的齒尖用力齧咬他的,更像是變相的報複。

程玉璋大概也沒什麼美好的感受,化被動為主動,雙手攬過她的腰身就用力%e5%90%bb了下去。

他還不忘將她瞪的很圓的雙眼用手壓蓋住,想讓她閉眼,江春月偏不,卷翹的睫毛掃著他的手心。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她,江春月微張著嘴喘熄,忽的被攏住%e8%83%b8口,聽到他說:“就算不喜歡我,這裡……也不要裝彆人,好嗎?”

她翻了個白眼,不知他犯了什麼癲病,她現在誰也不裝,隻裝自己。

他現在跟前唯一的區彆就是現在還說話,前世連話都不說,多疑的像是有疑心病似的。

想想過那種日子就煩,到底怎麼讓他放棄自己,江春月沒有主意,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林四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當天晚上,就拿到了那白色粉末,甚至還打聽到了當年那名接生婆的住址。

江春月讓府兵將人抓了,一行人趁夜就趕回隨州。

結算王氏的時候到了。

此刻王氏還在跟江政禹鬨彆扭,她得知江政禹同意江春月夫婦二人前去接回淙哥兒,氣的不行,可這次江政禹態度強硬,任憑她怎麼鬨,絲毫不鬆口。

想來想去,王氏準備再次對江政禹用藥。

看她又從博古架上取下那個青瓷的壇子,喜桃蹙著眉,上前勸道:“夫人,您這胎已經極其不穩,萬不可再用那東西了。”

王氏冷笑一聲,“那等江春月帶著江聽淙回來,一起不把我看在眼裡,甚至要除掉我,我著胎就能穩了?”

“可是夫人,您最近用藥量越來越大,我看老爺他似乎反應不如從前。”

王氏微眯眼睛,一邊拿出裡麵的藥包,一邊審視的望著喜桃,突然玩味道:“那不如你替我與老爺歡好?”

喜桃大驚,立馬跪在地上求饒,再不敢勸阻。

這晚江政禹一看到王氏,又覺口乾舌燥,他鎖著眉,再次感覺到了不對勁,王氏%e5%aa%9a眼如絲的看著他,衣衫微解,滿目含春。

他停在內室門口,抽回理智,突然留下一句“你先睡吧,我去書房”,不顧身後王氏的呼喊,轉身就離開,隻踏出門,就覺得身上好受許多。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愈甚。

江政禹立即讓劉嶽叫大夫來。

為王氏請來的大夫就住在府上,很快過來,為他診斷。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