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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還不休了她。

程玉璋與江春月二人對峙一會,程玉璋繞到了馬車另一側,江春月也掉了個個,江春月像個冷戰絕交的孩童。

程玉璋總會有辦法,他不再跟她拉扯,立在車邊:“如果你想江聽淙彆涉入危險,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我們騎馬回去。”

聽到這個,江春月才下來,走到馬兒旁,抱%e8%83%b8站著,一臉不開心,“不會騎。”

林四眼角抽了抽,這到底是什麼惡婆娘。

不管了,馬車被解救出來,他快速趕著他苦命的馬車先行一步。

程玉璋彎腰抱起她,托著她的%e8%87%80送到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去,從江春月手裡奪回韁繩,另一隻手攬住她,催動馬兒慢慢平緩的跑。

一路兩人無言,很快入了隨州城,馬走得更慢了。

熟悉的景象逐漸鋪展在江春月麵前,她不太喜歡這裡,關於這裡,不好的記憶太多。

程玉璋帶她共騎,路上偶然遇到幾個原來的街坊鄰居,他們並不知曉江春月失蹤這事,一個個熱情的跟他們夫婦二人招呼。

等到了家門口,程玉璋忽然停下,指著不遠處的石柱子,突然道:“走之前,你說若等不到我,寧願撞柱而死。”

江春月內心一緊,總不能是專門騙她回來以死謝罪吧。

她乾笑兩聲。

程玉璋聲音透著些許悲涼:“你與柳輕相識五日,騙了他後你還很難過,當初你騙我後,可有難過,這算什麼?”

長了一歲的青年長身玉立,月白的束腰直裰配素色的外衫,襯的他身姿越發挺拔。

與原來不同的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再是儒雅小生,臉色總是陰沉沉的,令人不敢直視。

若是原來,江春月或許還會心疼一會,但現在他已經騙不了她了,他現在人還是雪白的,心已經黑了。

她瞅準大門的位置,登了兩級台階,回頭,望著他,眼神有些悲憫:“程玉璋,我告訴你算什麼,算你倒黴!”

誰讓他前世不在意他,讓她孤獨寂寞,還鬱鬱寡歡而亡的,自己這世本來可以脫離倒黴的命運,還被他給捉回來了。

從今天起,她要放飛自我,怎麼高興怎麼來。

說完,她瀟灑回頭,先行進門。

程玉璋愣在原地,本淒涼的麵容隻剩下錯愕。林四悄悄路過少爺,往大門裡望了一眼,內心為少爺打抱不平:少爺這是娶了個什麼玩意!

回來之後,兩人稍作整頓,就一起去了江府。

這次回來的著急,她隻獨身一人回來,留下琪清和她四個心腹在竹溪處理剩餘的事。

她不打算關店,有李氏兄妹在竹溪坐鎮,她也放心。

自程玉璋也消失後,江政禹更加感到孤獨寂寞,兩個女兒,接連一個女婿,相繼離開他,他身邊的人竟然所剩無幾。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偏激,可像是無法控製似的,每每自己獨坐時才覺得懊悔。

對於王氏,他其實算不上喜歡,也知道她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動作,可他年紀越大,越感到孤獨,有她這麼個陪伴還能暫時慰藉他的內心。

她懷孕後越發驕縱,江政禹也有些不耐煩,更厭惡她的自作聰明,想想她失去女兒,又大齡有孕,辛苦懷胎,大多也都依她。

隻是這回,她實在不像話。

那日兩人歇下後不久,江政禹閉上眼睛,準備入睡,身後的王氏悄悄伸出了手,摸向他的褲腰,被他一把握住,甩開,皺眉道:“你乾什麼,懷著孩子。”

王氏輕哼一聲:“還不是怕你憋壞了。”

“用不著你操心,快睡覺。”

“你難道去外麵了不成?”王氏一下子就起來了,聲音有些尖利刺耳,聽得江政禹一陣頭痛,都這把年紀,她整日在想些什麼。

疲憊之下,他根本不想回答,任憑王氏在他身後打罵,他一動不動,一言不語。

王氏累了,才自己躺下,房間才安靜些。

但凡王氏再繼續鬨,江政禹就準備去書房睡,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夫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不大容易控製情緒,總想發脾氣。”

江政禹閉著眼睛:“快睡吧,我不怪你。”

王氏過會又吞吞吐吐:“夫君,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說。”

她這小心不敢說話的樣子又極可憐,惹人憐愛,江政禹翻過身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就是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

王氏在黑暗中溫柔一笑,進而說道:“前些日子,我找人給我算了算,關於我這胎極有可能是男孩。”

江政禹疲憊道:“小子丫頭都是我江政禹的骨肉,我會一視同仁的,不必在意這些,況且我們還有淙哥兒。”

王氏眼中透出不滿,就是因為有個江聽淙,她兒就永無出頭之日了麼。

“那看相的說,說是我這胎不大好,府上有相衝的,若是時間長了,可能會滑胎。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好不容易才懷了此胎,不想失去它。”

王氏靠在江政禹懷裡,小聲哭泣。

江政禹忍住心下的煩躁:“無故找些術士看什麼,都是些騙人的。”

“他很神的,看這個非常準,我因為這個日夜睡不著覺,胎兒也休息不好,夫君,我求求你應了我此事吧,就這一回,我下次不看了。”

“衝了什麼?”

“倒也沒什麼,就是淙哥兒不是閏年生的,生辰又是七月半,實在是不祥,會影響了我這胎。”

江政禹聽了頓時火大不已,渾厚的聲音含著怒氣:“淙哥兒衝了你,難道你要我把淙哥兒趕出去?”

“當然不是,夫君莫生氣,淙哥兒是我們的嫡子,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趕他出去,就是讓他這個月出去住一段時間就好了,正好我兄長王堯在都指揮使手底下做個教頭,淙哥兒不是想習武嗎,讓他指點指點,豈不剛好。”

江政禹翻身起來,叫人點了燈,渾身氣壓極低,臉上滿是怒氣:“王然,你做什麼夢,要本官為了你一個無緣無故的東西讓我兒去王堯那裡,你那兄長王堯說的好聽是個教頭,實際不過一個雜吏,懂個什麼,能教導淙哥兒!”

王氏臉上一白,“你看不起我們王家?”

“這不是看不起看得起的問題,我不會同意的,淙哥兒就在江府,就在我身邊,他哪裡也不會去。”

“就隻是去我兄長那裡住段時間,我兄長也很喜歡這孩子,又不會害他,我看你從來隻有你跟馮氏的孩子,根本不關心我,不關心瀾姐兒和我肚子裡的孩子!”

這一晚兩人激烈爭吵幾句,最後江政禹將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掃在地上,憤怒離去。

王氏動了胎氣,半夜請來大夫,費了好大力氣才穩住。

她含恨不已,對江政禹徹底失望。

自懷胎後,她鮮少再對他用藥,現在看來,必須得犧牲一些了。

之後幾日,王氏整日因為這件事哭鬨不止,甚至要上吊,恰巧有巡案到此,關係江政禹是否還能在中年更進一步,怕王氏的事影響到自己,最終江政禹還是答應,送淙哥兒去王堯那裡。

晚上一場久違的房事之後,江政禹激情一過,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王氏這胎才四個月,剛又動了胎氣,他已中年,怎會如此縱欲,大夫都說他最近消耗很大。

“王氏,你有沒有對我動什麼手腳?”江政禹坐在床邊,穿好衣裳,背對王氏,不動聲色問。

王氏一臉春色未消,聽到他的問話,頓時熱度就去了一半,“夫君這是哪裡的話,我能對夫君動什麼手腳,夫君若是不信,就派人到我院裡查,找大夫來給夫君診斷,無端的說這種話乾嘛。”

江政禹沉默,他什麼也沒說,離開了王氏的院子,最近事多煩雜,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料理這些了。

他還是找來江聽淙,告知了他這件事,並囑咐了很多,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王堯非良善,務必不能與他瞎混。

江聽淙聽完這一切,竟笑了笑,十三四歲的少年,頭一次學會苦笑。

江政禹看著兒子這般,心疼不已,痛下決心:“你若不願意去,我不會逼你去。”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可我若是不去,王氏還會整日讓步父親安寧不得,她現在有了孩子,父親無可奈何的。”

江政禹愧疚不已,“你都知道了。”

江聽淙內心澀然:“如何不知,現在全府都知道我衝煞了王氏的胎兒。”

“沒有的事,都是下人亂嚼舌頭。”

“我會去的父親。”江聽淙最終什麼也沒說,他賭氣一般,想看看一向疼愛他的父親到底會不會真的為了王氏,放棄自己。

他直到到了王家,才難過的發現,江政禹根本沒攔他。

父親真的被那個王氏迷的暈頭轉向,少年心裡淒涼。

程玉璋與江春月入江府那日,距離淙哥兒去王家已經三日。

江府的門童一看到江春月,還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道:“活見鬼了,我好像看到大小姐回來了。”

江春月瞪他一眼,直接進門,程玉璋隨後。

“大小姐回來了”這個消息,很快傳遍江府。

江政禹本在午休,聽到這個消息,連鞋也沒穿,就跑了出來,四處找尋,“皎姐兒,皎姐兒在哪裡?”

直到他一眼看到自己那失蹤小半年的大女兒,江政禹竟然熱淚盈眶,跑了過去,顧不得男女有彆,雙手按住大女兒的肩膀,拍了兩下:“皎姐兒,你可算回來了。”

江政禹是真的激動壞了,這比他被提拔還高興。

江春月發現江政禹似乎又老了很多,最近一年,他好像老的特彆快,頭發竟已半白。

“父親,女兒不孝。”江春月跪下,低聲喊道。

江政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隻重複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夫君出息了,中了榜眼,你們往後的日子不會差,等我去了地下,也好向你母親交代。”

他看向一旁的程玉璋,讓他也起來,用袖子按了按雙目,哽咽道:“是玉璋將你找回來的,好,好,為父還能在死前見你一麵,為父死而無憾了。”

江春月看到他□□占滿泥土的雙腳,心情是複雜的,她明白此刻的江政禹,是真心思念她,不為彆的,隻是父女血濃於水。

消息傳到王氏的院子裡,她本因為小腹微微冷痛躺在床上歇息,得知江春月回來了,她驚然坐起,頭暈眼花,小腹更加痛了,她扶著肚子,罵著江春月那個賤丫頭。

喜桃過來服侍她,安慰她的情緒,“夫人不要過於激動,小心孩子。”

“老爺呢?”

“老爺已經去見了大小姐。”

王氏更氣:“就知道疼他大女兒,孩子,什麼孩子也不如馮氏那個賤人給他生的親,我算是看透他了。”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穿衣出去,她倒要看看,來的這個江春月是人是鬼。

程玉璋與江春月夫婦兩人入了江政禹的廳房,江政禹整頓衣裳後才笑著出來。

“我已經吩咐廚房,給你們倆接風,我大女兒回來,為父高興的很。”

他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王氏的聲音,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