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隻有銀霜般的月光灑在這裡,不至於漆黑一片。

“您要屬下查的人屬下查過了,那人叫柳輕,祖上三代以前是出個大官的,但之後沒落,隻剩柳輕與他妹妹艱難度日,他妹妹生帶咳疾,斷藥很久,柳輕來竹溪借錢,遇到喜嬸,五日前與江小姐相看,之後江小姐匆匆下聘禮,要柳輕明日入贅。”

“他們隻認識五日?”程玉璋猜到一個她這麼快想成親的理由,是不是江春月接到了隨州來信,得知他回來,才要……

“隻有五日,屬下覺得……那柳輕,模樣陰柔似女子,身骨修長,容貌世間罕見。”

程玉璋勾起一抹有些殘忍的笑,原來是個狐%e5%aa%9a子似的男人,將他的皎皎迷惑。

“帶我去見他。”

“是。”

明日成親,柳輕根本睡不著,他時而望望外麵漆黑的夜空,時而又寬慰自己,到了時間,江春月的人會來。

等他第二遍沐浴後,披衣準備入睡,門竟被敲響。

這隻是他臨時的客棧,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

他又披了件黑色外套,隔著門問了一句“是誰”。

“程玉璋。”

“我不認識你。”

“江春月的夫君。”

柳輕眉頭擠出一個“川”字,他慢慢打開了門,見到眼前的人時,“川”字更深了。

兩個男人隻對視一眼,心底就約莫有了數。

相同的是,彼此都認為對方的威脅很大。

“敢問閣下是誰,現在整個竹溪都知道,我明日將入贅江家,成為江小姐的夫君,你又在滿口胡言些什麼。”柳輕沒有請他坐下,兩人就在門口,一裡一外,一黑一白。

“我沒工夫跟你爭吵這些,我是來拿回聘禮的,這隻是我娘子一時的玩笑。”程玉璋的目光已經掃到他屋裡的幾個紅布蓋著的東西。

“這是春月給我的。”

“我今天一定會拿走。”

兩人互不相讓,對峙一會,柳輕表情已經穩不住,心裡也生出幾絲懷疑,程玉璋仍雲淡風輕,忽的淡笑:“柳公子,彆忘了,你的妹妹。”

柳輕頓時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他幾乎不假思索,奪門而出。

他一走,林四從黑暗中出現。

程玉璋走進他房裡,林四也跟了進去,手腳利索的開始搬東西。

等柳輕確認妹妹沒事,才知道是程玉璋那狗賊的調虎離山之計,回到房間,看到聘禮全無,他怒而想追,又放心不下妹妹一個人留在客棧,隻能咽下這口氣,粗喘著,等待明日一早,前去找江小姐。

喜嬸告訴過他,江小姐夫君早死了,這個程玉璋到底是誰。

柳輕在房間找了找,發現程玉璋實在可惡,連江春月給他的聘書都拿走了,氣的他差點吐血。

程玉璋滿載而歸,他又去了趟廚房,煎了荷包蛋,拿著打包好的雞腿煲飯開了房門,江春月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的模樣是極乖巧的,小嘴微嘟,小臉粉嫩,讓人想抱在懷裡輕哄,可偏偏性子又捉摸不透。

他伸手,探上她的%e8%83%b8口,沒多久,江春月就倏地睜開眼睛。

未說話,語先不成調,江春月想掙脫他的魔爪,才發現被紅綢束著。

江春月紅著臉罵道:“虧你還是榜眼,一點臉也不要。”

程玉璋看著她這模樣,黑瞳沉沉,“對娘子,還是不要臉的好。”

“你!”江春月隻能受他欺負,又不敢言語,還得咬唇控製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程玉璋儘了興,才收手,端了小幾,放到床上,將吃食一一擺了,又鬆了江春月的綁。

江春月是真餓了,一整天,又哭又鬨還被迫服侍他,耗費了太大的精力。

她吃的很快,也沒有在意是否姿勢是否優雅,甚至徒手抓起油膩膩的雞腿,滿足的撕下一塊肉來,吃的兩片粉唇亮晶晶的。

程玉璋並非隻看著她吃,他也是人,食人間煙火,但他應該不算餓,拿了一塊餅吃的慢吞吞的,伸出筷子去夾江春月碗裡另一條腿時,被江春月搶先拿起那隻腿,她得意洋洋的在上麵啃了一口,又放下,對他挑挑眉。

程玉璋動作緩慢的再次起筷,這次沒去碰那隻她咬了一口的,反而將她快啃光的雞腿夾了過來,絲毫不在意的吃了起來。

江春月嚼肉的動作慢慢停滯,一開始隻是好奇他會不會嫌棄,但沒想到他是一點也不,甚至當做獎勵一般,將那骨頭吮的乾乾淨淨,猶如剔骨。

江春月看著看著,竟看臉紅了。

比變態,誰能比得過大奸臣程玉璋啊,失策失策。

吃飽喝足,程玉璋收拾了,江春月懶得管,也沒那個力氣逃了,更不想講話,眯著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程玉璋回來時,江春月已經閉眼睡了,還睡在床外側,沒給他留空。

程玉璋推了推她,“進去一點。”

江春月沒動,程玉璋手腕一轉,就撫上她的軟腰,剛碰到,江春月就一下子滾到裡麵。

“煩,人家都睡著了。”

程玉璋早已看透了一切,他站在床邊窸窸窣窣的脫衣,很快木床一側微微一沉,程玉璋上來了。

江春月朝裡,程玉璋側身,看著她瘦小的背,盯了一會,伸出手去,沿著她的曲線輕撫。

“我困了。”

江春月汗毛豎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適的說了一聲。

身後的手收了回去,江春月剛鬆一口氣,以為自己能逃過一關時,忽的身後貼上來一個炙熱的軀體,來勢洶洶,壓住她就不由分說的%e5%90%bb了上來,不複任何時候的溫存,有的隻是激烈與不容抗拒。

恐懼襲上江春月的心頭,她這才發現,這次,程玉璋似乎是鐵定了主意,任憑她怎麼哭怎麼打罵,程玉璋不吭聲,也不停,似乎懲罰一般,輕一把重一把,試圖要將她重新塑形。

他甚至在枕頭下摸了一把,摸出一張元帕,在外麵微弱燭光的映照中,他冷笑一聲,狠狠%e5%90%bb咬她的唇,將帕子墊在她身下。

江春月哭的快沒有力氣,又無可奈何的被點燃,隻能在懸崖邊上掙紮。

等到兵臨城池,不可忽視的滾燙,江春月驚恐,抬手就給了程玉璋一巴掌:“你混蛋!”

程玉璋平定著呼吸,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他黑眸盯著她,如同追尋獵物的豹子。

“第二次了,皎皎,這次,我可不會放過你。”

說著,他更加凶狠的%e5%90%bb她親她。

不知過了多久,程玉璋突然停下,他抽出她身下的元帕,提了起來,上麵印著一團團的紅色痕跡。

江春月也看了過去。

她是經事的,他們還沒到最後一步呢,怎麼帕子就染紅了。

還是程玉璋首先反應過來,他垂下手,背對著她坐起,結實的背微微起伏著,“你小日子來了。”

江春月的腦袋“轟”的一聲,不知此刻該找個地洞鑽進去,還是敲鑼打鼓慶祝這個時刻。

下半場是有些狼狽的,程玉璋出去了一趟,沒多久,琪清就進來了,拿了女子的月事帶,幫她清理更換,又換了被褥,給她端了紅糖水喝了,江春月才舒舒服服的躺下。

沒多久,程玉璋也從淨室出來,渾身冷氣與潮氣交織,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剛才無事發生一般。

江春月看著他,深知他又開始裝模作樣了。

“明日我們即刻回隨州。”

“我不回。”江春月翻了個白眼。

程玉璋躺下,沒有碰她,一會才聲音乾啞道:“王氏有孕,找人算是男胎,江聽淙危險。”

江春月瞳孔一縮,聽到這消息,恨不得即刻趕回隨州,隻是明日……

她剛才已經告訴琪清,讓她明天一早,就差人去找柳輕,她給過的東西她全都不要了,另給他一百兩,讓他好好安頓自己吧。

言而無信,是她對不起他。

正想著,她忽然感受到一道視線盯著自己,扭頭,就對上程玉璋灼灼的目光。

“你在想誰,柳輕?”

他怎麼知道!

江春月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急中生智:“我弟弟他現在怎麼樣?”

“他有習武的天賦。”

“啊?”江春月奇怪。

“你在說謊,你根本不是在關心江聽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春月仿佛被看透,她忽的雙手被握住,絞著的手指被強行分開,聽到耳邊的人道:“你說謊時,總愛做這個動作,當初騙我說會等我時也這般。”

江春月:“……”

“皎皎,這輩子你注定隻能是我的妻,你逃不掉的。”

他這句話,同樣讓江春月內心疑惑。

是嗎,難道她真的兩世都難逃開他,那麼迎接自己的,仍然是早死的命運嗎?

她不知道,實在太過困倦,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程玉璋才將她拖入懷裡,緊緊抱住,手指與她十指交叉,扣住,才敢閉上眼睛。

這晚他睡得並不安穩,又做了噩夢,夢裡,他似乎看到皎皎臉色憔悴,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她的眼神空洞,遠不如現在有精氣神,像個破布娃娃一般,令他心痛不已。

醒來時,天才微微亮,程玉璋伸手摸了摸眼角,才覺夢中流淚,再看懷裡的人睡得正安穩,臉蛋紅撲撲的,他才鬆了一口氣,給她掖了掖被子,抱著她繼續閉上眼睛。

不會的,他的皎皎不會變成那樣。

他不準。

【??+48章

◎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程玉璋現在是有錢了, 雇了一輛馬車,第二天一大早就載著江春月回去。

走之前,她聽琪清說, 柳輕把聘禮甚至聘書都退回來了,江春月無言, 隻感歎造化弄人, 是自己對不起他。

到底要回隨州。

她十分擔心淙哥兒,王氏原本就壞, 這一有孕在身,隻會更加喪心病狂。

雖然路上多有休息, 加之來小日子, 江春月坐車坐的也筋疲力儘,可想著為了淙哥兒, 也就忍了。

她坐在車裡, 掀著車簾, 看著前麵趕路的陌生男子。

看著挺年輕, 功夫了得, 對程玉璋畢恭畢敬。

“你哪裡撿的這麼個寶貝?你叫什麼?”

林四正在駕車, 忽的身後一聲“寶貝”,他差點沒從車上栽下來。

一旁騎馬的程玉璋警告似的看了江春月一眼, 江春月置若罔聞。

江春月盯上了林四, “喂, 你練武之人,怎麼腰還這麼細, 看著也瘦, 幾歲了, 婚配了嗎?”

林四坐立難安, 他求救似的看向程玉璋。

程玉璋勒馬喊停,翻身下馬,林四也隨之停了馬車。

江春月坐在馬車裡,冷眼看著程玉璋向她走過來。

“這裡離隨州不遠,林四你先走一步,將馬車處理掉,我與她同騎回去。”

“是!”林四仿若得救,感激崇拜的望著程玉璋。

程玉璋一手掀著車簾,眸色泛著幽幽的冷光,聲音也似乎冰到掉渣:“過來。”

又來這一套。

江春月故意偏頭不看,甚至還掏了掏耳朵,躲到車裡更遠的位置,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林四默默後退,再後退,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堪為程家婦,少爺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