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1 / 1)

效仿她,行太極章法,想以柔克剛。

“王姨娘。”江春月沒有行禮,聲音很平淡。

王氏愣了愣,才勉強維持笑容,客氣道:“我是來向你賠罪的,你及笄之後,你的婚事就一直掛在母……我的心上,府上又沒其他女人,說句難聽的,我不記掛誰記掛。你的婚事上,我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可是我心裡還是想為你好的,給你挑了如意郎君,現如今成了咱們湖廣的解元,大小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江春月冷淡的看著她,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那謝過王姨娘了。”

敵不動我不動。

江春月跟著大奸臣過了那麼多年,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計謀。

“你明天就要走了,那我不耽誤你休息,我先回去了,你父親他也等著我呢。”

王氏說完,再次行禮出去了。

江春月隻“嗯”了一聲。

對江政禹,她已經無話可說。

王氏沒提半點江聽瀾的事情,可見她的野心大著呢,她不止要報複她,還要整個江府,仍然做著扶正夢。

她如今也不好做什麼,隻日後尋到機會,定要徹底鏟除這個王氏。

江府特意尋了幾個與程玉璋同期去考試的舉子家眷,派馬車送他們前往德陽府看望中舉的夫君。

江政禹親自到門口來送大女兒江春月,江聽淙今日也告了假,送彆她。

直到上馬車,江政禹還在叮嚀。

“你要收斂性子,現如今程玉璋是解元,你要溫柔解意,把性子收斂些,才能鞏固在他心裡的地位。”

江春月隻聽得心越發涼。

她望著江政禹那張在官場浸潤的有些油膩的臉,再也忍不住道:“憑什麼呢,父親,我本低嫁與他,他隻要做了官,我便要低三下四,求他的寵愛嗎?”

江政禹錯愕,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皺了皺眉:“歪理,出嫁從夫,這是千古道理,你不管在做官前還是後,都得順從他,妻子求丈夫恩寵,天經地義。”

【??+37章

◎錯過◎

江春月氣的緊握拳頭, 微微發抖,“所以,因為王姨娘對父親屈從, 懂得討好父親,您又將她放了出來嗎?”

江政禹臉色有些難堪,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江春月就這樣拆他的台,剛準備發脾氣, 一人擋在了他麵前。

一直注意這邊的江聽淙一看動靜不對,立馬上前擋在了父親麵前, 直麵他, 絲毫不畏懼,大聲道:“父親, 她是我長姐, 無論那程玉璋做了多大的官, 若敢欺負我長姐, 辜負她, 我定要叫他好看!”

江政禹眉眼閃動了一下, 看著已經到自己肩膀的兒子這樣維護他的嫡姐,內心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也是為了皎姐兒好……

畢竟是送彆, 江政禹也緩和了語氣, 借著台階, 不提王氏,輕咳一聲, “放心, 若他敢變心, 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用不著你出手。好了,去吧,你們夫妻一共也見不了幾天,他們就要上京,秋闈隻是個敲門磚,春闈才是重頭戲。”

江政禹又趁機教育嫡子:“淙哥兒,你要多向你姐夫學習,沉心靜氣,勤奮刻苦,一舉通過院試。”

江聽淙冷靜的應了父親,轉身麵對長姐,俊秀的臉上滿是擔憂與不舍,他不知道這次告彆之後他們能什麼時候再見,但是他希望長姐能逃出去,自由一些。

“姐姐,一路保重。”

江春月深深的看他一眼,忍住淚意,上了馬車。

送他們的是江府的護衛。

江春月自己單獨一個馬車,其餘的婦人擠了擠,湊了一輛。

車子駛出江府所在的長街,江春月對外麵的管事道:“繞道回一趟我家宅,我還需給夫君拿點東西。”

管事猶豫了一下,畢竟是江府大小姐,往後姑爺做了官,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笑著同意,安排了幾個侍衛同行。

江春月拒絕:“隻是轉去我宅子,用不著侍衛,隻是在隨州,太過興師動眾。”

管事隻好按照她說的辦。

江春月回去,就看到坐在自家門口的李黎鬱。

她回來,就是要跟她告彆的。

李黎鬱見到她從馬車上下來,立馬跳起來,興奮的跑了過來。

“皎皎!你可算回來了,連秋說你被江大人喚過去了,這幾天我好無聊。”

江春月時間緊迫,拉著她進了宅子,“鯉魚,我是來跟你告彆的。”

“啊,什麼!”

李黎鬱臉上的笑容僵住,微張著櫻口。

“父親安排我去德陽看望我夫君,他中了。”

“那很快就會回來吧。”

“鯉魚,我本來打算之後找個時間告訴你的,現在我長話短說。我想逃離江府,逃離婚姻,所以,這次走了,短時間內,我不回來。”

李黎鬱被這消息震驚到,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你很驚訝,這些事情我日後再告訴你,我得馬上走了,給我留個你之後的地址,到時候我好給你寫信。”

李黎鬱臉上一副快哭的表情,她沒想到這次相聚竟然這樣短暫,之後又是無限期的分離。

“我也不知道兄長準備什麼時候再動身……”她急的一籌莫展之時,恰好她的丫鬟雨晴過來,說道:“小姐,大爺請你回去吃飯。”

李黎鬱靈機一動:“對,我去問問兄長,你稍等,我很快就回來。”

李黎鬱提了裙子就往外衝,一刻也不耽擱。

李徽坐在餐桌前一邊看賬本,一邊等待妹妹,沒過多久,就聽到跑步聲,抬頭,就見妹妹猶如被狼追趕一般的跑過來,不由得斥道:“跑什麼,姑娘家,這像什麼話。”

“兄長,你快告訴我,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快點告訴我地址!”

李徽不明所以,李黎鬱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用力搖晃,他手裡的賬本都被晃到了地上,頭痛不已:“你鬨什麼。”

李黎鬱眼裡直接掉下了金豆子:“快告訴我呀兄長,皎皎等著呢,她馬上就要走了,往後給我寫信,我們下個地方去哪裡啊?”

李徽驚訝不已,江春月要走?

他略一定神,決定道:“她現在就在家嗎,你帶我過去,我當麵與江小姐說。”

李黎鬱點點頭,才止住了哭。

這次決定突然,江春月趁機跟江碩、江延交代自己離開後的事情,沒一會,就見到李黎鬱帶著李徽過來,有些意外。

李徽來乾什麼?

李徽上前,行禮,直奔主題:“聽家妹說江小姐要離開,我們在隨州再待十日左右,就會往南去,到辰定,那裡有一家名叫秀坊的絲綢店,是我一個朋友開的。”

江春月記下了,“好。”

李黎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江春月上前無聲安慰,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抱了抱她,笑道:“彆哭了,肯定會再見的……我走了。”

李黎鬱哭成了淚人,含糊的說著離彆之言。

江春月轉身,往前走去,剛走幾步,身後傳來李徽的聲音。

“江小姐請留步!”

江春月站定,回頭,見李徽大步走了上前,疑惑的看他。

“李公子還有什麼事?”

李徽不答,卻鄭重向她一拜。

“李徽謝江小姐相助。”

江春月不在乎的笑了笑,以為他說的是給他們找地方住的事。

“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舉手之勞罷了。”

李徽直起身,與其他充滿銅臭味的商人比,李徽可太清流了,麵容端正,一派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讀書人。

“是另外一件事,我知道我走出去的那匹布,是江小姐的人買了。”

被發現了。?思?兔?網?

江春月訝然,她還刻意叮囑江碩找個布店老板跟李徽接洽,還是被他知曉了。

“我知道江小姐這麼做,是因為與家妹情誼深厚,江小姐的情我領了,我想告訴江小姐,若以後有用得上我李徽的地方,必定傾力相助。”

“好。”江春月也不再推脫,大方接受,告彆後,上了馬車。

李徽注視著她的馬車漸行漸遠,心中微動。

他小時候見到江春月,隻覺得她靈動活潑極了,跟家妹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如今嫁了人,她徒增滄桑,還有一種超過她這個年齡的穩重。

從妹妹口中得知她嫁人是個意外,這讓他感到,從活潑到滄桑的轉變,她估計經曆了不少磨難。

追上大部隊的時候,車隊已經行到了隨州城外一處山腳,大家正停下來歇息。

江春月沒下馬車,琪清坐在一旁,抱著放滿財物的鼓鼓囊囊的包袱,愁眉不展:“小姐,您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連她都沒有提前知道小姐要跑路的想法。

“當然。”

江春月掀開車簾的一角,向外望去,外麵的溪流邊有幾塊白石,三五個婦人坐在那裡閒聊。

都是普通農家女,其中一個胖女人正抖著滿臉的肥肉,一臉驕傲:“我就知道我家那口子會考中,將來他做了官,我就是官太太。”

“這都是有征兆的呀,我家狗蛋去考試前,我爹說做了個夢,夢到鳳凰,原來指的是我。”

幾個女人無憂無慮的撫掌說話,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江春月內心感歎她們的樂觀,這些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們真的做了官,會麵對什麼。

正要放下簾子時,江春月忽的瞥到一旁一個安靜瘦弱的女子。

她沒有參與到談話中去,隻一個人坐著,臉上表情有些拘謹。

江春月覺得臉熟,回憶了好久,才想起這人好像是程玉璋同期考中的一位同窗妻子,兩家還曾在京城相聚,她與這個女子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卻是她去了京城後最談的來的。

後來聽說,程玉璋的那位同窗,娶了一位京城貴女做平妻,再後來,又聽說她自降為妾……

琪清正憂心未來,忽的聽到小姐說:“去把那位一個人坐著的娘子請過來,就說我想與她聊聊。”

沒多久,那位女子就過來了,她聽那些人說這個馬車裡麵坐著的是江知州的嫡長女,看著馬車裡鋪的乾淨毛毯,猶豫不敢上。

“不必拘著,上來吧。”江春月隨和道。

現在的她還很年輕,仔細看也是一位眉清目秀,身姿窈窕的佳人,比前世見她時,年輕太多。

“小姐……”

“你叫什麼名字?”

“民婦姓唐名聆。”

唐聆,對,是這個名字!

車隊再次出發,一路上,在江春月的引導下,唐聆也不再那樣局促,與她聊起了夫君的事。

“你每天洗衣做飯、耕田,還要帶孩子,照顧公婆,他卻每日讀書寫字,你難道就不覺得辛苦嗎?”江春月有意提點她。

唐聆這種女人最是可憐了,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還要大方的接受夫君娶平妻這樣的侮辱,最後自甘為妾,她可能到最後都不覺得是她夫君的錯,而是她身份配不上他。

唐聆聽到她說的有些意外:“辛苦?嫁人做妻子的,不就應該這樣嗎,我娘一直這麼給我說的,難道江小姐有不同見解?”

“你母親、我母親,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