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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傷心的地方啊……”

江春月得知太子已經離開的消息,終於舒了一口氣,有驚無險,她成功避過了一個危險人物。

連秋在收拾客房時,發現一封信,交給了小姐。

江春月看著那什麼都沒寫的信封,糾結了一會,才打開來看:

厚情盛意,應接不遑。如斯美人,誰不思慕。謹憑鴻雁,佇望汝信。

結尾處還畫了一個大大的指示符號,江春月翻過信來,看到了一個圖文並茂的寄信地址。

江春月甚是無語,上手將信團了團燒了。

這太子看著沒什麼架子,文雅守禮的,其實底子就是個風流浪子,東宮裡什麼美人沒有,偏偏要針對她一個已婚婦女,真不知道是說他獵奇好,還是變態好。

不過這次之後,他們應該就不會再有交集了,江春月心裡寬鬆些許。

李黎鬱知道以後,也鬆了一口氣,道:“沒死就好……”

日子再次恢複如初,隻是江春月還沒快活兩天,江政禹就派人來接她。

江春月問了來接她的劉嶽是何事,他隻笑的燦爛,說:“大小姐到府上,老爺會告訴您的。”

坐在馬車裡,江春月垂眸不語,琪清在一旁陪著她。

這段時間能有什麼消息,定然是程玉璋中了解元的事。

可是江政禹讓自己會去乾嘛呢?

到了江府,劉嶽引著她往書房去。

一進到書房,她就聽到江政禹大笑的聲音。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江政禹正拿著封信,邊看邊大笑,抬眼看到大女兒,向她招手:“皎姐兒,快來,為父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江春月笑笑:“什麼好消息?”

江政禹故作神秘,帶著逗弄的心思:“你夫君,在這次鄉試中,中了。”

“真的嗎?”江春月語帶驚訝,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現在的演技越發了得,不光能與江政禹演個父慈女孝,情緒掌控力也很強。

“當然,父親怎麼會騙你,他不止中了,還是鄉試第一名,解元,可是給你、給父親臉上爭光了。”

江政禹再次大笑起來,聲音洪亮,笑聲在%e8%83%b8腔中回蕩共鳴。

江春月也裝模作樣的激動了會。

程玉璋的消息,已經引不起她太多的情緒波動。

江政禹不以為意:“倒是長大嫁人了,穩重了不少,你能找到這樣的夫婿,父親真是替你高興。”

他說著,餘光瞥到桌子上的一封信,伸手拿了起來:“對了,這是從德陽府來的信,是你夫君給你的,我的人一塊捎回來的。”

江春月一副嬌羞的模樣拿過了信,放入袖籠裡。

“今晚就留在府上吧,過幾日,我安排你與其他中了的家眷一起去趟德陽府,他們時間緊,馬上要到京城去,你就辛苦些過去看看。”

“什麼?”江春月終於知道了江政禹這次來找她是什麼意思。

江政禹收起了笑容,表情有些嚴肅:“皎姐兒,你年幼,不知道這些,程玉璋幾次考試,均是一次就過,現在還能做了解元,日後前途一片光明。你雖是低嫁他,可他一旦飛黃騰達,會遇到各種新鮮的人與事。男人嘛,喜新厭舊,最是容易變心的,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去,好好安撫與他,維護好你們的夫妻感情,日後才不易生變故。”

江春月聽的越發心涼。

江政禹這一長串的肺腑之言,她看到的卻是江政禹自己,他是在說他自己吧,喜新厭舊,好歹程玉璋那時也沒納妾,外麵有沒有她不知道,反正家裡是從未有其他女人的。

“所以,父親當時,也是這樣背棄了母親嗎?”

她微微斂眸,眼神微冷。

江政禹被女兒這句話問的一愣,意識到她在質問自己,十分不悅:“大人的事不用你管,你隻要管好你自己,當父母的總是希望孩子好好的,你要懂得經營你的婚姻,好好把握住程玉璋這個可造之材,才是你該關心的。”

江春月強忍住想與他吵架的衝動。

江政禹坐回書案前,緩和了語氣:“好了,你回去吧,看看你夫君信上與你說了什麼,父親剛才說的那些都是肺腑之言,你好好想想。”

江春月行禮出來。

她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都在為母親忿忿不平。本來,她還猜測過,當時父親是不是由於出身貧寒,為了在官場立住手腳,才不得已納了幾房妾室,可如今,江政禹卻親口承認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是一時的新鮮衝動。

若是母親知道父親的真實想法,那該有多傷心難過。

正想著,迎麵而來的一個人突然撞到了自己,江春月肩膀一疼,皺眉撫向自己的肩膀。

一旁的琪清大驚,連忙上前查看小姐的情況,又目光嚴厲的看向撞到她的人,見是一小丫鬟,怒斥道:“你怎麼回事,走路不注意著點,衝撞了大小姐。”

“對、對不起,大小姐,奴婢剛來不久,還不太熟悉,奴婢該死。”

這小丫鬟立馬跪地求饒起來,一旁還放著一個銅壺擺件。

江春月覺得眼生,按住了還想斥責她的琪清:“沒事,撞的不疼。”

她瞥她一眼,隨口問道:“你這是去乾什麼,哪裡來的這擺件?”

她看這擺件精巧,似乎有機關,以為是淙哥兒要的,有了這玩意,怕是沒時間看書了。

“是王姨娘,讓奴婢送到大公子院子裡去。”

隻一句話,聽得江春月腦袋嗡鳴。

王姨娘,莫非是王氏!

“王姨娘?”江春月質疑的看著那小丫鬟。

她不應該被關著嗎。

“對,是王姨娘。”

“轟隆”一聲,江春月一陣頭痛難忍,她捂住頭,琪清在一旁扶著她,焦急的喚她的名字。

“小姐,小姐!”

直到聽到淙哥兒的呼喚,江春月才清醒過來。

“長姐!”

江聽淙不知何時,從門外跑了過來。

江聽淙扶住長姐的肩膀,擔憂道:“長姐沒事吧。”

他聽說長姐回來,下了私學,立馬趕了過來,遠遠的就看到長姐扶著額頭,一副想要暈倒的樣子,嚇得他不行。

江春月勉強慘白著臉笑了笑:“我沒事……”

她又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丫鬟,眼神一冷,攜著淙哥兒往前走。

江聽淙順從的跟著長姐走,走了一段路後,才詢問:“長姐剛才是怎麼了,可是那個丫鬟衝撞了長姐?我替你教訓她!”

“不用,是王氏,王氏又回來了。”江春月平靜道。

江聽淙卻大驚道:“她又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是父親讓她回來的嗎,她……”

“淙哥兒,冷靜。”她拍了拍他的手。

看來,江政禹根本沒有打算告訴他們姐弟兩人。

看透江政禹偽君子的本性,這件事不難猜測,肯定是被王氏尋到機會,略施她慣用的伎倆,讓江政禹心軟了。

王氏,王氏!

江春月腦中殺念湧動。

從聽到江政禹說讓她去德陽府,她就萌生了一個想法,如今聽到王氏複寵,她就決定要這麼做。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淙哥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江聽淙與月餘前相比,添了不少定力,不再那般莽撞,他握著的拳頭慢慢鬆開,冷靜了一會,小小少年的眸子裡,也開始學著隱藏情緒。

“長姐跟我來。”

他們一起回了江聽淙的院子,進了江聽淙的書房,他命信得過的小廝在外麵守著,關上了門。

“長姐。”江聽淙認真的看著她,聲音顯得很沉著。

江春月看著他的變化,感到欣慰:“淙哥兒像是變了個人。”

“自從那次長姐給我說了那些之後,我不斷反思,覺得自己之前太不懂事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你現在還小,進步空間還很大,也不用太在意,想玩的時候就玩會。”江春月慈愛的看著幼弟。

江聽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又想起來:“長姐要說給我什麼?”

“父親要我去德陽府。”

“我知道那個男人中了解元,你要去找他?長姐若是不願去,那就不去,我跟父親說去。”

“不,我要去,而且,淙哥兒,我決定這次走了,暫時就不回來了。”

江聽淙眼睛大睜,震驚不已。

江春月也沒辦法告知他前世今生的事情,隻能儘量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釋:“ 淙哥兒,王氏現在最恨的就是我了,此番王氏複寵之後,定會對我出手。”

現在江聽瀾失蹤,王氏肯定要把恨意都疊加到她頭上,事實證明,江政禹根本就不能指望,再待在隨州,她怕是要出事,更彆提另嫁的事。

江聽淙急道:“不怕,我護著長姐。”

說罷,他又忽的意識到了什麼,像隻被主人丟棄的小狗,垂頭喪氣:“我知道了,我現在年紀還小,什麼都做不了,護不住長姐。”

江聽淙慢慢的又抬起了頭,眼底露出小心翼翼的期冀。

“那……長姐,能不能帶我走。”

江春月想過這個問題,她也很想帶淙哥兒離開,可是如果真的比較起來,淙哥兒在江府,能獲得更好的資源,之前淙哥兒被嬌慣,現如今已經開始改變,說不定還能走仕途。

王氏再如何,也不敢動淙哥兒的主意,她膝下又無子,將來還是要指望淙哥兒,前世王氏也沒有對淙哥兒下手,她比較放心他在江府。

自己離開,去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還要麵臨未知的危險,她也不忍心淙哥兒跟著她顛沛流離。

江春月眼中蓄出眼淚,江聽淙一看到,眼中就變得黯淡無光。

他懂了。

“沒關係,長姐,我……都可以。”

“對不起,淙哥兒,是長姐無能。江府無論如何將來是你的,你若走了,豈不是真的便宜了王氏,日後還怎麼給母親報仇。”

江聽淙振奮了些許,捏著拳頭:“長姐說的對,我不會讓江家落在王氏手裡。”

“等我安頓下來,會來找你的,淙哥兒,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更努力學習,將來也考個功名,那時,長姐也有個依靠。”

江聽淙臉上的表情越發認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堅定回答:“長姐放心!”

江春月又囑托了不少,才從淙哥兒那裡出來。

江春月接著又去了母親的祠堂祭拜,回到自己院裡,就見到院子裡多了兩個外人。

琪清辨認道:“小姐,是王氏的人。”

江春月目光一凝。

這是繼王氏被關押後,兩人第一次見麵。

她利用她前世的樣子,哄騙了她,現在王氏一定對她記恨在心。

她邁入屋裡,果然見到王氏坐在桌子前,正等著她。

她瘦了不少,一身素色的褙子,深藍色的百褶裙,頭上隻簪了一個白玉簪子,倒是襯的她一副瘦弱可憐的氣質,扶風若柳之姿。

江春月也就明白了王氏靠什麼出來的。

江政禹,也就這點能耐。

王氏看著她,嘴角露出一抹笑來,顯得有些局促,對她行禮:“大小姐。”

江春月頓時就猜到了她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原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