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其實也很隨性的,做哪一行都行,我可以學著做生意,我自小有對算術、經商之類的書很感興趣,對了,我算盤打的也很不錯……”
江春月徹底震驚了。
她伸出手,按上了程玉璋的額頭。
程玉璋不再繼續說,還貼心的抬頭,將自己的額頭往她手心裡塞,疑惑:“做什麼?”
江春月收回手:“也沒發燒啊,怎麼偏偏開始說胡話了。”
程玉璋又笑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妻子這樣有趣。
程玉璋趁機將她的手握住,握住就不想放開。
娘子的手又小又軟,他見她經常用香膏養護,手心細嫩,沒有一點繭子,摸起來很滑。
江春月懊惱的抽了抽手,程玉璋變了,不止腦袋不正常,人也不正經起來。
想她前世多是她撥撩他,他才欲拒還迎的躺下,這回他竟不放過任何時機的占便宜。
男人就是賤骨頭,就不能對他們太好。
程玉璋笑夠了,收住:“皎皎,我說真的,我們一起做生意,我照看鋪子,你來管錢,日子平淡,也很好。”
那還怎麼行!
江春月是鐵了心要跟他分開。
況且,他就是命中注定,要留在曆史書中的人物,她了不敢忤逆天道,也沒那個本事想去改變曆史的車輪。
“夫君,你忘記我剛嫁給你時說的話了?”
程玉璋沒答,他顯然記得。
“第一眼見到夫君,我就歡喜的很,覺得夫君真是天底下讀書最多的人物,未來必定是要位極人臣的,夫君誌存高遠,讀書做官,可以做更多的事,怎麼可以隻為了兒女情長,守在一個小城。”
真正的快樂是沒有程玉璋的小城生活!
江春月的演技越發精湛,甚至到了渾然自成的地步。
她往他懷裡依偎,作小鳥依人狀,聲音軟軟的,“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夫君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夫君一定是想幫助天底下更多的百姓,肅清朝堂,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成為一代賢臣的。”
希望自己這樣說,能矯正一下他。
江春月沒什麼底氣的想。
剛一說完,江春月就被他突然大力抱住,程玉璋忽的側身,將她整個都卷入懷裡,江春月緊緊抓住他的前襟。
“皎皎,我程玉璋何德何能,能娶你為妻,我上輩子莫不是做了什麼大善事。”
“咳咳咳……”
江春月自己把自己給嗆住了。
善事?使不得……
“好,皎皎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一定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你更好的生活。”
這一晚,兩人聊了很久,程玉璋今天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說不停,聽得江春月昏昏欲睡,最後確實也睡著了。
第二天江春月是被熱醒的,雖是暑氣末尾,可清晨是很清涼的。
江春月昨日睡的晚些,還未睡足,眼睛都睜不開,下意識的手就打了出去,嘴裡念道:“熱……”
她的手不知打到了哪裡,身後的火爐一下子遠了一點,耳邊還傳來一聲異常的悶哼。
江春月瞬間清醒,她睜眼,看到了程玉璋弓著腰背,表情略微痛苦,眉心緊鎖,手還捂著……
程玉璋見她看自己,鬆開了手,恢複如常,還拿了一旁的薄被蓋在腰腹,麵色有些紅:“醒了。”
“嗯。”
江春月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眨巴了兩下,然後露出甜甜的笑容:“夫君。”
程玉璋也跟著笑了,“娘子。”
這個清晨整個房間淡淡的溫馨,成為後來一段時間,程玉璋美夢的背景。
在程玉璋離開的最後一天,他也沒再看書,反而一直跟在江春月身後,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十分黏人。
兩人還去了江府拜彆江政禹。
江春月肚量了得,剛跟江政禹吵完,這次就可以喚著父親,微笑的收了他給的東西。
麵子值幾個錢,拿到手裡的才是真的。
江春月心底還藏著一件事。
她不確定前世如果自己沒有去尋程玉璋,他會不會來找自己,隱約記得,當初他抱著自己道歉的時候,提到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雖然她不想自作多情,但還是要做好防備。
如果,她能拿到和離書,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和離書她早就擬好了。
接下來就是:哄騙程玉璋簽字畫押。
這件事做起來極有風險。
想著的時候,江春月已經跨入書房,程玉璋跟在她身後,剛才,他就見娘子有些魂不守舍的,在一旁小心護著,怕她沒注意腳下……
程玉璋的擔憂很快得到驗證。
江春月不看腳下,路過椅子時,抬腳就踢了上去。
與此同時,程玉璋大聲提醒:“小心!”
可惜根本來不及,片刻之後,江春月就感到了從腳趾傳來的鑽心疼痛,人也站不住了。
程玉璋連忙扶住了她的手臂,眉宇之間儘是擔憂:“嚴不嚴重?”
江春月疼的指甲陷入到他的肉裡,齜牙咧嘴的,說不出話來,隻痛苦的搖搖頭。
見她這副難受的樣子,程玉璋的手放在她腿彎處,打橫抱起,快走幾步,將她放在書房那張小榻上。搬了新宅,在這裡為數不多的幾日,程玉璋也基本上都是睡在書房,堅守諾言。
程玉璋在她榻前俯身蹲下,大掌執住她的腳踝,另一隻手脫她的鞋。
腳上一輕,江春月也回過神來,意識到他想乾嘛,連忙推手製止,還將腳強行收了回來:“彆!不用,疼過去了就沒事了,隻是踢到了腳趾。”
程玉璋不放心,再次將手放到她的腳踝上,“總要看看才知道……”
江春月覺得腳踝處有些酥癢,不適的掙脫,同時轉移話題:“沒事,我就是剛才不放心你,走了神。”
腳上確實沒有什麼傷口和異常。
程玉璋不再去碰她,也沒站起來,隻雙手撐在她兩側,看她:“不放心我什麼?”
江春月移開眼睛,癟癟嘴,“擔心你不回來。”
又是這個話題,程玉璋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讓她不放心,他正要重啟昨日的“不去考”話題,被江春月提前預判。
“不要跟我再說什麼不去考試經商的事了,我肯定不答應的。我就是看話本子看多了,看到好多拋卻糟糠妻的新科,心裡不安……要不,你給我立個字據吧。”
她從程玉璋眼中看到一點疑惑,繼續勸道。
“雖然我相信你,但你若是中舉,肯定又要直接進京參加春闈,那麼長時間不見麵,誰知道你會不會變心,不如寫個字據能讓我放心一點。”
程玉璋眉眼彎彎,笑了。
他最近真是很愛笑。
“好。”
兩人來到書案前。
江春月給他研磨,又準備了紙,她寫好的和離書,就在這疊紙中間夾著。
有一定幾率會被他看到。
江春月咬了牙,拚了!
不成功便成仁。
“娘子想讓我怎麼寫?”
江春月胡亂道:“若你秋闈中了,來年二月的春闈,接著三月初殿試,大概三月底回,半個月的話,就約定明年四月初十,若你那天不回來,你就……就……你自己想!”
前世自己找到他時,都入五月了,四月他鐵定回不來。
程玉璋提筆,略一思考,漂亮的行書躍然紙上,他的字跡端正流暢。他的楷書和隸書,後來很是出名,被列為代表人物。
程玉璋寫了挺多,眼見就要往後翻,被江春月一把按住。
“不用寫那麼多,一張就行,不然容易丟,而且,我認字不多,你寫的多了,我看起來也費勁。”
程玉璋收回手,溫和的點點頭。
他掃了眼這一張紙,寫的差不多了,隻差最後收個尾,簽名畫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夫妻之間,倒也不必那麼正經。
“夫君,簽字畫押呢?”江春月將那疊紙拿起來,詢問。
還要簽字畫押?
程玉璋什麼也沒說,轉身去博物架上取印泥。
江春月幫他按著紙張。
程玉璋用食指蘸了印泥,正要印手印,卻發現娘子翻了半頁,露出下頁的空白來。
江春月嬉笑道:“先在這裡試一試。”
程玉璋雖然覺得奇怪,但離彆之際,隻想讓她開心,就按了一下。
“再寫個你的名字,你的璋字,好難寫。”江春月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卻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可愛極了。
程玉璋望著她那張明%e5%aa%9a漂亮的臉上,帶著一絲苦惱,忍不住勾了勾唇:“等我回來,就教你認字寫字。”
“行,你可不能反悔,嫌棄我笨。”
“不會。”程玉璋說著,在那張空白的半頁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寫的很慢,還講解了字的結構。
江春月心情極其激動,他一寫完,立馬翻到前麵,又照常讓他寫了按了,就將那疊紙收走,揣入懷裡,心臟“咚咚”的狂跳。
竟然真的成了!
“好了,你給我立字據了,若是你那天敢不回來,我就……”
程玉璋看著她這副樣子,覺得好笑,追問道:“你就怎麼?”
“我就……我就改嫁!”
程玉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好看的眉縮了縮,表情也變得嚴肅,甚至是嚴厲,嘴唇抿直,成了一條直線。
江春月被看的發怵,心虛的表示:“夫君,我、我是開玩笑的。”
“往後不準開這種玩笑。”
“哦。”
“過來。”程玉璋說著,坐在了椅子上,一隻手還張著,示意她靠過來。
江春月咬了咬唇,慢吞吞的挪過去,剛挨到他的手臂,就被他撈入懷裡,側身坐在他腿上,被他圍困在書案與他的%e8%83%b8膛之間。
“我們是夫妻,一輩子的夫妻,我身邊不會有除你之外的女人,你也不許有除我之外的男人,我肯定會回來,你不用擔心。”
“嗯嗯。”
“你說改嫁的事,讓我心裡很不好受,這種玩笑不許再開,太傷人心。”程玉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訓斥中有帶著幾分寵溺。
江春月乖巧點頭。
“這是第一次,寬大處理,不準再犯。”
“謝謝夫君。”
“但畢竟做錯了,需要給你點懲戒。”
江春月驚訝抬頭,卻正中他下懷,被他捏住了下巴,他就氣勢洶洶的靠了過來,攫取她的呼吸,偷襲她的領地,很快江春月腦袋就變得暈暈乎乎。
程玉璋按在書案上的手收回,摸到自己身前,尋了她的手,攥在手裡,與她十指相扣,傾身十分投入的%e5%90%bb她。
滿室曖昧,她的唇邊溢出一聲不可控製的低%e5%90%9f,程玉璋也沒放過她,像是醉酒一般,沉迷、淪陷,江春月的眼神逐漸迷離,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犧牲一點色相,拿到了和離書,值了!
纏綿許久,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的,江春月安靜的在他懷裡趴著,像一隻溫柔可愛的小兔,奈何卻有著嫦娥嬌豔身子,讓人心旌搖曳,不能自持。
程玉璋內心歎息,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伸手,從懷裡取出一件小物,晶透、指甲蓋大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