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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處不可忽視的酸疼讓她皺了眉,輕輕活動手腕,不小心打到什麼東西,江春月目光往一旁移,就看到了程玉璋,他正含笑看她,江春月皺眉,差點就要張口大罵。

狗東西!

程玉璋有些羞澀,目光溫柔似水。

“娘子……”

江春月張嘴,掐了自己好幾下,才忍著把“王八蛋還不滾”換成了“夫君快起”。

期間,她看到程玉璋臉色微變。

江春月也覺得奇怪,怎麼自己掐自己不怎麼疼呢。

她疑惑的向下看去,同時聽到程玉璋聲音溫潤:“彆掐,我起來就是了。”

“……”

竟掐他手臂上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江春月乾笑兩聲,程玉璋也跟著笑,並不在乎這些小細節,兩人起身,床邊還丟著一床不堪入目的床單,昨日太晚,隻好抽出來搭在這裡。

琪清進來,伺候江春月沐浴,同時彙報昨夜的事情。

“小姐,我去了望春苑,裡麵的下人都被支出去,而且還有人看到大半夜裡,二小姐與她的丫鬟福桃往外運什麼東西,我沒敢跟過去。”

“嗯,不要打草驚蛇……”

江春月心下卻奇怪,江聽瀾既然想跟程玉璋有點什麼,怎麼見程玉璋跑了也不追。

琪清不說話,安靜的給小姐舀水,擦洗,忽的發現她手腕內側的嫩膚一片紅,不由得擔憂:“小姐是過敏了嗎?”

江春月看了一眼,閉上眼睛,抽回手臂,麵無表情的說了聲“不是”,還好淨室熱氣騰騰,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

江春月從淨室裡出來。

昨日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程玉璋穿戴完畢,麵龐紅潤道:“昨夜……辛苦娘子了。”

江春月背對著他,坐在梳妝台前,翻了個白眼,“不辛苦。”

她簡直無法再直視自己這雙手,天知道她剛才用香胰子搓洗了幾遍。

夫妻兩人剛收拾妥當,有一丫鬟進來,隔著內室的簾子道:“小姐,老爺讓你們去一趟,還有姑爺,剛才奴婢見到有人到處找姑爺過去呢。”

不像是什麼好事,江春月覺得應該跟江聽瀾脫不了乾係。

兩人飯也沒用,就往江政禹的院子趕。

江春月憂心忡忡,想不到江聽瀾葫蘆裡賣什麼藥。

程玉璋卻顯得淡定許多,臨到門口,程玉璋突然停住,“娘子。”

“什麼?”江春月回答的心不在焉。

“不管二小姐說什麼,我昨晚,都與你在一起。”

“嗯……”

這是自然。

江春月不疑有他,等到跨入門口,她突然覺得不對,立馬轉頭去看程玉璋,他卻目光平靜似水的望著前方,那種過於淡然的眼神,內心一萬個心眼子的模樣,是她後來最常見過的了。

為什麼她感覺程玉璋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

不至於吧,現在才十七呢,就那麼壞啦?

江春月狐疑,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她就看到她的那位好妹妹正跪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房間裡一個仆婢也沒有,江政禹坐在主位,一隻手放在桌子上,臉色陰沉,在他們一進來,也沒說話,眼睛裡像是燃起一團火。

不妙。

不知道江聽瀾胡說了什麼。

“父親。”

“嶽父大人。”

江春月、程玉璋二人行禮,江政禹也沒讓他們起來,直接陰沉沉發問。

“程玉璋,你昨晚,去了哪裡?”

程玉璋跪著,畢恭畢敬的回道:“小婿昨日,在娘子院裡。”

江政禹眯起眼睛,看向大女兒:“他說的可真?”

江春月此刻毫無頭緒,不禁又痛恨起程玉璋來,都怪他昨夜耽誤她,讓她半點對策也沒想出來。

她隻好點點頭:“夫君昨晚,確實在我院裡。”

一旁的江聽瀾哭道:“父親,您看,他們果然串通一氣,長姐幫他隱瞞,一起欺辱我,父親!您可要為女兒做主!”

江政禹聽得腦仁疼,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從竹溪回來,好好的家變得雞犬不寧,連一向溫順的二姐兒也出了這樣的醜事。

“瀾姐兒,你把你的事,當麵說與你姐姐與姐夫聽。”

他扶額,按著發脹的太陽%e7%a9%b4,已經在想對策,不管如何,這事已經切實發生,不若就讓程玉璋納了瀾姐兒,偃旗息鼓。

“昨晚,我路過姐夫的院子,夜深了,身邊又隻帶了一個丫鬟,看不清楚,就誤入姐夫的院子,沒想到姐夫也剛回來,我一進去,姐夫像是把當成了姐姐,對我動手動腳,我即便是解釋,姐夫也沒有停下來,最後,最後……”

江聽瀾說著,就泣不成聲。

江春月冷眼看著這位庶妹,前世她還挺羨慕這個庶妹讀書多,腦子好用,又有才藝,現在看來,她跟她的那個娘也沒什麼區彆,同樣是沒那個實力偏偏野心勃勃。

一想前世她與王氏站在她病榻前,用輕蔑的眼神告知她們倆做的那些事,她看著江聽瀾的眼神越發冷淡。

告狀,誰不會告狀。

“請父親明察,此次前來,女兒與夫君,同樣有事情稟報!”

江政禹感覺自己不止頭痛,渾身都難受不已,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讓他省心。

“你們又怎麼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江政禹深有體會。

江春月內心對江政禹的印象又差了幾分,父親跟那些渣男、程玉璋之類的沒什麼不同,被女人裝一裝可憐,就輕易騙過去了,果然,她不能指望他。

“怎麼,妹妹有冤屈,我就不能有?”江春月語氣也變得不好。

江政禹臉色一沉,“當然可以,你說,為父聽著。”

“父親休要聽江聽瀾胡言亂語,她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知道。”

“我做什麼了,讓長姐這般惡意揣度我!”江聽瀾撕心裂肺哭道。

江春月也不管江政禹要不要自己起來了,她自行站起來,輕嗤一笑:“父親,什麼被我夫君當成我動手動腳,分明是昨日江聽瀾不顧女兒家的尊嚴,對我夫君下了藥,想要與之春風一度,想讓他負責。”

隻一句話,江政禹腦袋嗡鳴,穩重的形象再也不能維持,表情如同裂開一般,聲音都發緊了:“皎姐兒……這種話,可亂說不得,瀾姐兒雖然是庶女,可也是讀聖賢書的閨秀。”

“我有沒有亂說,父親你何不問問妹妹呢,難道,在父親心裡,莫非妹妹讀過幾本書,就是免罪理由,我讀書少,就滿嘴謊言?”江春月目光冷淡的睨著江政禹與江聽瀾,心寒不已。

她就知道,江政禹根本就是假仁假慈,裝模作樣。

江聽瀾還沒見過這樣咄咄逼人的江春月,在她記憶裡,江春月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她想出這招,也是建立在江春月根本無力招架的基礎之上。

看來昨日程玉璋是跑到了江春月那,江聽瀾心沉了幾分,竟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記得江春月與程玉璋兩人夫妻關係淡漠,要不是江春月腆著臉去京城尋他,程玉璋怕是根本不承認這個名聲差的妻子。

程玉璋是什麼人,是個冷血暴戾、殺伐果斷、不講人情的權臣,眼裡隻有權力,是絕無可能對女子動情的。

她決定咬死不承認。

江政禹也沒想到大女兒這樣說,為了維持公平公正,他冷臉問二女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江聽瀾反駁道:“胡說,長姐她竟然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我還未出閣,我、我哪裡去搞什麼藥。”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說完,江聽瀾再次垂淚,好不可憐。

“對呀,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怎麼知道下□□是那種事情,妹妹,你懂得挺多呀。”江春月一點也不委屈自己,想說什麼說什麼,比起做個瞻前顧後的人,她還是喜歡瀟灑一點。

江聽瀾也打定主意就是不承認,直接祭出王牌:“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下藥了?我昨晚是清清楚楚看到姐夫他……”

江聽瀾咬唇,哀怨的看了眼一句話也不說的程玉璋,仿佛他是個什麼玷汙人家清白不承認的渣男。

程玉璋麵色很平淡,仿佛今天的事與他無關。

江春月卻反口就道:“那我昨晚還跟你姐夫睡在一張床上,我也清清楚楚看的可清了。”

江政禹扭臉咳嗽:“咳咳咳……”

程玉璋垂眸,玉白的臉染上幾絲可疑的紅暈。

江春月閉了嘴,不好意思,是她粗俗了。

她雖然不想要程玉璋了,但是絕不能讓江聽瀾上位。

若是江聽瀾成功了,第一個就會先弄死自己。

江政禹此刻太陽%e7%a9%b4突突的跳痛,雖然嫡庶有彆,江聽瀾到底也是他的女兒,他讓婆子看過,瀾姐兒也的的確確丟了清白。

他心下以為,程玉璋這等人,就是娶他兩個女兒也是配得上的,況且本來就有嫡女帶著庶女做滕妾的說法。

“程玉璋,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江政禹發問。

程玉璋腰背挺直,平靜開口:“嶽父大人,情況確實如娘子所說,二小姐言行不軌,對我下了藥。”

江政禹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可要對你自己說的負責任!”程玉璋但凡知趣點,這件事傳出去也不會多難聽。

程玉璋跪著,從袖籠裡拿出一件衣服來,江春月看過去,發現似乎是他昨日所穿的衣裳,今早他換了新的。

“昨日小婿從嶽父大人這裡回到望春苑,天色已黑,口渴難耐,飲了桌上的涼茶,喝了之後就身體異常發熱,之後又見二小姐進來,我察覺異常,趁著清醒逃了出去,走時將桌上的涼茶倒在衣服上。”

這物證一出現,江政禹與江聽瀾臉色均是一變。

程玉璋抬頭仰望著江政禹,咬字清楚:“提煉衣服上的藥渣,讓郎中分辨,不難知道這是什麼藥,搞來這種下三濫的東西的人,以嶽父大人的智謀,找到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嶽父大人,小婿不曾與江二小姐有任何觸碰,更不曾玷汙小姐清白,若小婿真有什麼不對,就是昨日事發之後,我壞了禮節,逃到娘子的院子,還與娘子共處一室,小婿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程玉璋雙手托舉著那件衣裳,目光定定的看著江政禹。

廳內一時安靜的連呼吸聲都不可聞。

程玉璋所說所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特彆是江春月,她心跳漏了一拍,那種情況,他還記得留物證,不愧是大奸臣啊。

江聽瀾站了起來,臉色白的毫無血色,她沒料到程玉璋會有這麼一手,若是被父親知道是她下藥,她可就全完了。

那就掙個魚死網破。

“父親,誰玷汙了女兒的清白,我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姐夫倒是心思縝密,提前準備好了說辭,既然我清白已失,而姐夫又不願負責,那女兒也沒什麼活著的必要了。”

江聽瀾撕心裂肺說完,突然站起來就往牆上撞。

江政禹見狀,立即喊了一聲“劉嶽”,劉嶽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上前拽住了二小姐的手臂,不讓她觸到柱子。

江政禹萬分頭痛,他基本猜到是瀾姐兒動了手腳,昨日晚宴,他也能依稀看出點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