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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微光中,江春月隻知道程玉璋在看著自己。

微妙的是,她好似能感知到他的渴求。

像是……默默搖尾乞憐的大尾巴狗?

這形容一在腦海成型,江春月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她會覺得可愛,難道她就這麼容易被模樣俊秀的男子哄騙嗎?

不……

“你們先回去吧,我與姑爺說兩句話。”

這句話從江春月嘴裡說出來時,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對啊,這不是她說的吧。

仆婢們行禮,幾人提燈向前走去,沒一會就消失在拐角。

他們消失的那一刻,江春月隻覺得腰上纏上一隻有力的臂膀,拉她到滾燙的%e8%83%b8懷裡。

另一隻手按在她背上,也壓著她在懷裡。

程玉璋終於嘗到了久違的滿足感,喉嚨裡發出舒適的喟歎。

每每與她親密接觸,他總能有一種充盈、幸福的感覺,若不能時常抱抱親親娘子,他深知會覺得空虛、渴望,除非再次像現在這樣,擁她入懷。

程玉璋覺得,自己好像中了一種名叫江春月的毒,不能離開半步。

低頭,他閉著眼,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落下一%e5%90%bb,歎息道:“我真是越發離不開你了,皎皎,你怎麼這樣好。”

江春月仰著頭,看了他的臉一會,也看不出什麼,剛要垂下頭,忽的被他突然收回的手掐住了下巴。

江春月驚訝,下意識張嘴要問,隻是還沒說出一個字,就看到一團黑影壓了下來,火燙的唇舌就攻入過來,趁虛而入,又急又凶,是重生以來,程玉璋不曾有過的。

江春月害怕的想躲,攬著她腰的手用力收緊,讓她無處可逃,隻能被迫仰著頭承受。

程玉璋仿佛在報複什麼一般,凶殘的吮%e5%90%bb,江春月感覺自己快窒息了,身體發麻,簡直快要站立不住,甚至喉間要不由自主的發出不可控製的聲響。

江春月無力的抗拒,沒有用處。

他看著寡欲,實際上一旦被引燃,就像變了一個人,會拚命的折騰她,就算她出聲求饒,也隻用一雙黑洞洞的眼神盯著她,哄著她好了,結果又不停。

想這些時,江春月已經習慣性的慢慢抬手,攬上了他的脖子,主動仰起頭。

她的反應讓程玉璋渾身一僵,急急向後撤退,腦中瘋狂強調:這是江府,這是江府,這是江府!

他一離開,江春月忽的沒有了倚靠,向前跟了過去,栽倒在他懷裡,被他摟住。

偏偏這時分,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還有一個略顯稚嫩的男聲:“誰在那裡!”

江春月聽出是弟弟的聲音,連忙去推程玉璋

程玉璋也十分尷尬,他急急後退,同時又怕江春月摔倒,一隻手在放在江春月的後腰上,穩住她,然後與她一齊麵向這個不久剛認識的……小舅子江聽淙。

江聽淙在家宴之後,又被江政禹留下來訓誡,這才出來。

沒想到剛走幾步,他就隱約見到前麵有人影,更甚還有些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靠近嗬斥,身後的小廝舉著燈籠靠上去,也跟著嗬道:“少爺問話呢,快說是誰。”

燈光映出長姐和程玉璋的麵孔時,江聽淙大為震驚。

他並不知事,反而疑惑:“長姐?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長姐的婢女呢?你又為什麼跟長姐在一起?”

江聽淙發出靈魂質問,讓江春月的臉越發的紅了。

江聽淙也注意到了長姐的臉色,再看向剛才被父親一頓猛誇的程玉璋,此刻表情也極其不自然,他似乎好像猜到了什麼,橫眉冷豎,伸手指向程玉璋,怒道:“你在勾引長姐?”

程玉璋:“……”

江春月:“……”

連同江聽淙的小廝都沉默了,“勾引”這詞,少爺是怎麼知道的?

程玉璋看了江春月一眼。

江春月明白,他說話不頂用,所以讓她說。

江春月輕咳一聲,站穩後,不動聲色的拂開腰後的手,對江聽淙道:“淙哥兒,不準亂用詞!”

江聽淙卻道:“是孫婆婆教我的,那天,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就說男女這樣,是勾引!”

江春月頓時秀美微擰,孫婆婆,那不是王氏身邊的人,王氏真是處心積慮,安排這種人給淙哥兒講這些,勢必要把他們姐弟養慘,讓她與江聽瀾霸占江府。

“明日我去你那裡細說,總之,那孫婆子不該對你講這些,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她給你說這些用心不良,你不要跟她親近。”

江聽淙雖然搞不懂,但卻非常聽話的點頭:“知道了,長姐。”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重的,到現在江聽淙滿腦子還都是:“那……長姐剛才跟他做什麼呢?”

程玉璋繼續沉默。

江春月磨了磨後槽牙,笑的有些詭異:“我們在賞月……好了,天不早了,快回去洗洗睡吧。”

“長姐慢走。”

江聽淙自始至終沒搭理過程玉璋。

程玉璋也很有自知之明,沒找什麼存在感,在他們告彆之後,與江春月一同回去。

隻是剛走沒兩步,江聽淙突然叫住了他們。

“等一等!”

江聽淙是剛才看著兩人比著肩膀離開的背影,隻覺得刺眼,甚至感覺這樣長姐會被程玉璋欺負。

所以,他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這夜黑的濃稠,長姐身邊又沒有婢女,為了長姐的安全,我送長姐回去。”

江春月沒有拒絕。

之後,三人並排往回走,江聽淙走在長姐與程玉璋中間,嚴密監視著程玉璋的一舉一動,直到看到兩人分彆進入各自的院子,也沒有任何交流,江聽淙才覺得心情舒暢,回自己院裡去了。

想到明天長姐要來,說不定還要檢查自己功課,江聽淙回去之後沒有睡覺,反而去了書房,開始臨時抱佛腳,省得被長姐恥笑。

當他掌燈夜讀至半夜,他的小廝苦勸道:“我的小少爺啊,您再學下去,天都要亮了。”

江聽淙努力撐著雙眼:“不,再看一會,長姐要考的。”

小廝長歎。

江聽瀾在家宴被帶回院子後,江政禹也沒有禁她足,而是給她找了大夫看病。

江聽瀾被逼迫喝下苦澀的湯藥,內心更加著急。

分明前世父親在知道這件事後大發脾氣,與江春月斷了父女關係,這次怎麼完全不一樣了。

她沒精力細究那些,現在最主要的是抓住程玉璋這個人。

她非常相信那個夢裡,程玉璋會成為政壇上最耀眼的新秀,日後位極人臣,作為他的糟糠妻,必然與有榮焉,還能封誥命,此等榮耀,比起王氏給她設計的種種,是最容易的一條路。

不管如何,她都要先跟程玉璋綁在一起。

父親已經認可了他與江春月的婚事,不久之後就會搬離江府,到時候她更加不好操作。

所以,隻有趁現在。

她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豁出去拚一把,給自己贏個未來,就算不能做正妻,反正日後江春月會早死,到時候陪著程玉璋走上頂端的,還不是她。

隻要能跟了她,她怎麼樣都是不虧的。

她叫來自己的丫鬟,附在她耳邊吩咐幾句,丫鬟聞聲色變。

江聽瀾表情些許猙獰,與平日裡溫婉毫不沾邊:“你若不能給我尋來,我要你好看。”

說罷,江聽瀾伸手,長長的指甲掐在了丫鬟的手腕內側的軟肉上,疼的丫鬟慘叫了一聲,又強行忍住,全身顫唞,小臉蒼白。

直到掐的丫鬟手腕上紫紅一片,江聽瀾才鬆開手,讓她出去。

想定主意後,江聽瀾嘴角揚起一抹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玉璋模樣俊美,又博學多才,還不像其他臭男人一樣妻妾成群,前世,她見程玉璋的那幾麵,就心生向往,這次,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她看著外麵漫漫黑夜,期待著。

【??+29章

◎教養淙哥兒◎

江聽淙的院子挨著江政禹的, 方便江政禹日常對他耳提麵命。

也許是江政禹太過嚴格了些,導致江聽淙的叛逆壓抑了太久,失去最嚴厲的管教後, 江聽淙徹底爆發,成了混世魔王。

江春月記得前世聽京城貴婦講過養子經驗, 說男孩子小時候不能太過嚴格, 不然日後容易管不住。

她那時聽了好羨慕,也插不上話, 隻暗自神傷自己那未能麵世的孩兒。

回憶著腦中為數不多的養子經驗,江春月讓人帶著幾樣東西, 去了江聽淙的院子。

一聽到長姐來了, 江聽淙立馬從裡屋迎了出來,欣喜的看著江春月, 大喊一聲“長姐”。

“嗯。”

兩人進屋後, 江春月的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一圈, 覺得他似乎精神不太好。

“昨晚沒睡好?”

“還行……”江聽淙支支吾吾道。

他這一停頓, 江春月就猜到他是熬夜貪玩,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淙哥兒, 你跪下!”

江聽淙愣了愣,還是一臉迷茫的在她麵前跪下來。

“說, 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貪玩了?”她不是生沒由來的氣, 隻是淙哥兒經常這樣, 熬夜鬥蛐蛐、玩陀螺、打馬棋,因為這沒少挨江政禹的打。

江聽淙眼底有她讀不懂的情緒, 沒精打采道:“沒有。”

“沒有?”江春月提高了聲音。

江春月怒火攻心, 男孩子果然不好教養, 頑皮又不誠實, 她一時間把那些貴婦們談的養子經驗全都拋在了腦後。

江聽淙嘴唇蠕動幾下,不說話了,耷拉著腦袋,秀氣的臉蛋微微鼓著,似乎還有點不服氣。

江春月看了更來氣:“淙哥兒,你已經十二歲了,不能總是這樣貪玩,母親在天有靈,若是看到你這樣不懂事,她肯定會傷心的。”

江聽淙“嗯”了一聲,語氣倒是好很多,但卻咬了咬唇,讓江春月看出幾分沮喪的意味來。

江聽淙的小廝聽不下去了,他自小跟著少爺,也是江政禹欽點的,滿心為了小少爺,跪下來求道:“大小姐,您可誤會少爺了。”

江聽淙有些不自然,低聲製止道:“墨文,彆說了。”

名叫墨文的小廝並不住口:“大小姐,昨晚少爺以為您要檢查他的功課,徹夜讀書,天快亮了,才在書房睡了一會,早上又起得早,起來就問大小姐您有沒有來。天地明鑒,若少爺昨晚是因為玩樂熬夜,就把小的五雷轟頂。”

江聽淙:“墨文……”

江春月聽了十分愧疚。

沒想到,因為前世的記憶,她已經自動把江聽淙代入到後來的模樣,殊不知他現在也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即便是前世,他也沒有罪大惡極,自己竟然這樣先入為主,誤會了他。

江聽淙臉紅了,連耳朵都變成了血的顏色,他總覺得這種事情被發現十分羞恥,又擔心長姐聽他臨時抱佛腳會生氣。

看著長姐不說話,江聽淙摸摸耳朵,十分不好意思道:“長姐,對不起,是我錯了……”

“不,是我錯了。”江春月打斷他的話,起身,扶起他來,等他剛一站起來,就將他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