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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

但這二人沒有一點要自己動手的覺悟,答完就坐在椅子裡乖乖地等,秦禮本打算幫封亦把碗碟都先收拾進廚房,看到他倆的樣子,腳下一拐,先去從冰箱裡把蛋糕拿了出來。

之後,秦禮和封亦刷碗,席恙跟代澤圍在沙發前吃蛋糕。

或許是本身今晚就心情好,也或許吃了甜的東西,讓心情更好,殺手眉眼間都是愉悅的笑意,一旁的席恙神情看上去也很輕鬆。

然而災厄永遠不會因為你正幸福就不找上門。

蛋糕吃到一半,席恙臉上突然出現了痛苦之色,他放下勺子,撐著桌角站起身,但下一秒又重新跌坐回了地上。

代澤察覺到他的異常,連忙丟下刀叉把人扶住,緊接著他先朝廚房喊了一聲,“姓封的!拿藥!”

隨即回過頭來問席恙,“發作了?”

短短數十秒,席恙臉色已經發白,冷汗爭先恐後地從他的後心和鬢角冒出來。

封亦聽到喊聲,心中一緊,他疾步從廚房出來,先看了眼席恙,然後奔到冰櫃前取了針劑,又三兩步趕到席恙身邊。

顧不上查看Omega的狀況,封亦忍著焦急,把針管在手裡搓了搓,等它稍稍回溫,便馬上注射進了席恙的靜脈血管。

隨後代澤讓開位置,讓封亦把自己的Omega抱進了懷裡。

“席恙,”封亦抹了把席恙額角的冷汗,把他的臉貼向自己,叫了一聲。

席恙閉著眼,整張臉因為痛苦而幾近扭曲,他嘴巴張開,如同一條瀕死的魚般急促呼吸了幾下,接著從喉嚨裡擠出了一聲痛極的氣音,“疼。”

一個字差點將封亦整個人擊潰。

封亦的心登時抽成了一團,恨不能以身代過,可是沒辦法,麵對當下的情況,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徒勞安撫,“堅持一下,十分鐘藥就起效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分鐘,快了,再忍忍,再忍忍馬上就好了,操!這藥為什麼就不能提前打,非得這樣折磨人!”

alpha還是忍不住紅著眼吼出了聲。

代澤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藥確實是能提前打的,前提是,病症發作要有固定日期,但席恙現在的情況就跟女孩子經期紊亂一樣,發作時間根本沒有任何規律,這要怎麼打?

許是察覺到了alpha的焦躁,席恙忍著巨大的痛苦叫道,“封亦。”

後者一秒安靜,接著又連忙應道,“我在。”

“你別發火,”席恙說了一句,頓了頓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撕心裂肺的疼折磨得整個人猛然在封亦懷裡掙著轉了半圈。

封亦差點抱不住他。

代澤跟旁邊的秦禮趕緊幫他按住席恙。

“先卸了他的下巴。”代澤沉聲道,“他會咬傷舌頭。”

封亦沒動,像之前一樣把席恙的臉按在自己肩頭,Omega立刻張嘴咬在了他的衣服和肉上。

代澤,“……”

雖然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罵人不對,但這兩個逼玩意,虐狗虐的太過分了!

殺手在心裡頓時罵罵咧咧了好一通髒話。

在度秒如年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十多分鐘後,席恙終於鬆口,昏睡在了封亦懷裡。

聽著他慢慢趨於平穩的呼吸,封亦低頭親了親Omega毫無血色的嘴唇,隨後起身,把人抱進了臥室。

良久,他返回客廳,看向外麵的兩個人,“我照顧他,你們自便。”

“記的待會抽血留存,那邊會要用過藥的證明。”代澤提醒道。

封亦點了點頭,重新回到臥室並關上了門。

客廳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代澤輕歎了口氣,坐在原地盯著蛋糕沒有動。

秦禮是第一次見席恙信息素衝突這個病症發作的樣子,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垂手站在旁邊,也很久都沒動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當代澤重新拿起叉子開始吃蛋糕的時候,秦禮終於開口,“你也會這樣嗎?”

代澤挖蛋糕的動作停住,抬頭對上秦禮正垂眼看著他的目光。

“你跟席恙一樣,也有兩個腺體,你是不是也會這樣?”

之前的那個夢,秦禮被蒙著眼睛,拷在床頭,除了交纏的身體和肌膚的觸感,鼻間能聞到的就是百花雜糅而出的濃鬱勾人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因此秦禮以為跟自己做的是一個Omega。

直到聞到代澤的信息素,再結合席恙的身體情況,便明白過來,夢裡,他抱的,讓他沉迷的就是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alpha。

對於秦禮能猜到自己的情況,代澤並不意外,默了幾秒,殺手笑了笑,吊兒郎當地回答,“我當然不會像0036一樣,我才沒他那麼弱雞。”

一來alpha天生身體素質就要比Omega強悍一些。

二來代澤的病症發作週期很規律,所以每次他都會提前申請注射緩釋劑,除了小時候,倒沒有再遭受過信息素衝突帶來的痛苦。

聞言,秦禮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代澤也不知道對方這個嗯是什麼意思,咂摸了幾秒,沒咂摸出什麼滋味,便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即抬手指了指門口,“沒事那我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秦禮說著拿過自己丟在沙發上的外套。

殺手愣了愣,跟著對方出了門。

其實代澤並不想跟秦禮一道,不知是不是被之前那個非常旖旎的夢境影響,與這個員警待在一起,會讓他感到彆扭。

而剛才在封亦家裡的種種就像伊甸園裡開的一場美妙party,出了那裡,一切都會被打回原形——他們依然是天生的死敵。

這使代澤除了彆扭之外,還有一絲沒來由的難過。

“昨晚的事……對不起。”在電梯裡,秦禮卻突然開口。

代澤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句話,他有些驚訝地微微側目,透過轎廂牆壁的反光看著身旁的員警。

“我不該那樣對你。”秦禮迎上他的視線,輕聲說道。

第一百章 去做檢查和夏衍動手

猜到父母的死可能是他殺,而自己這麼多年都未曾發現,秦禮當時的心情本來就壓抑到了極點。

後來又從代澤嘴裡瞭解到他們的死竟是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原因。

秦禮無法自製地失控了。

但這麼多年,秦禮經手過無數案子,又何嘗不知道斬草除根是那些泯滅人性的罪犯的慣用伎倆,可他還是在代澤麵前沒管好自己的情緒。

他把所有對殺人兇手的恨意當時都傾注在了代澤的身上。

如果不是聞到對方的信息素氣味,他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會不會在仇恨之下,忘記員警的職責,濫用私刑。

而殺手被秦警官追著查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對方低頭認錯,他頓時有些誠惶誠恐,“沒關係,你父母的事我也應該道歉,我一直瞞著,沒能讓警方給他們一個公道。”

言罷,代澤想起什麼,從兜裡摸出一顆巧克力轉身遞給秦禮,“這個送你。”

當年秦禮母親送給他的那盒巧克力,其實是對方為兒子買的。

溫柔的年輕媽媽說,自家大兒子很喜歡吃這個甜膩膩的東西,準備看過院裡的孩子後便順道給住校的兒子送去,但當時見到代澤,她手上沒剩下其他禮物,所以就把包裡的巧克力送給了他。

“哎呀,拿著,我以後再給他買,阿姨可喜歡你了。”

代澤拗不過年輕媽媽的熱情,收下了那盒巧克力,可是這份禮物卻成了對方短暫人生中送出去的最後一份禮物,而她的兒子再也等不到了。

因此在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到秦禮的時候,代澤就很想把那盒珍藏著捨不得吃的禮物送給秦禮。

他想對方一定會很想要,也一定很想嘗嘗原本為他買的,後來又轉贈給別人的巧克力是什麼味道。

可是代澤不敢。

巧克力在他手心融化了,沿著緊攥的指縫流下來,他也不敢邁出去一步。

而很多年後的今天,此時此刻他終於可以把那顆昨晚就準備好的,揣在兜裡一直沒機會拿出來的巧克力送出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東西你媽媽本來要給你的,但那天她給我了。”

代澤小聲說了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原來那盒已經都過期了,也化了,我沒能保存下來,它是我昨晚買的,跟你媽媽要給你的是一個牌子和口味。”

秦禮與代澤並排站著,但透過牆上的反光,他把殺手所有的表情和小動作都收進了眼裡。

alpha又垂眸看向身旁人攤開的掌心,半晌,他伸手拿走巧克力,隨後剝開錫箔紙,把它放進了嘴裡。

“很甜。”秦禮緩慢咀嚼著,低聲說道。

代澤笑了笑,點頭,“甜而不膩,好吃。”

聽到他的話,秦禮微微偏頭看向身旁的殺手,他不知道自己曾經喜歡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那些夢境讓他痛苦難熬,同時也讓他心生憤懣。

他想上輩子的事憑什麼要來左右他這一世的情感。

甚至,在不久前他剛告訴過封亦,寧願什麼都想不起來。

但此刻看著眉眼帶笑的殺手,對於自己會愛上對方,竟開始覺得可能命中註定。

可是,我是員警啊。

我怎麼能去愛一個罪犯?秦禮慢慢抿緊了唇。

……

晚上,席恙從昏睡中悠悠轉醒,睜開眼的第一眼就對上靜靜看著他的封亦的目光。

“封亦。”席恙嘴唇動了動,聲音還帶著病症發作過後的虛弱。

“我在,”alpha勾了下唇,伸手把席恙從床上扶起來,然後拿過床頭備好的溫水抵到他嘴邊,“喝一點。”

席恙咬住吸管。

幾口溫水下肚,Omega失去的精氣神終於找回了一點。

“天黑了?”他看了眼窗外問。

封亦嗯了一聲,把杯子放回原處,垂頭幫席恙一邊係蹭開的睡衣扣子一邊說,“你睡了七個小時,比之前任何一次時間都長,但發作時間,距上回不到半月,席恙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體哪裡不舒服?”

席恙聞言,仔細感受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確實,發作時間感覺離的越來越短了。

“我記得曾經我們在一起近四年,你都沒有這樣過,為什麼重生後你的發作會這麼頻繁?”

在席恙睡著的時間裡,封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他對信息素衝突瞭解太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席恙也有些不太明白。

術業有專攻,他在持刀做手術方麵很強,幾乎無人可以企及,但對病例分析和藥理這方麵不擅長,林君堯有意的沒有讓他接觸過這些東西。

“改天我問問父親,他應該知道。”席恙說。

封亦點點頭,“儘早問。”

頓了頓,他又道,“席恙,我想帶你再做一次詳細檢查。”

席恙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