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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恙身體情況和追查兇手

到了市裡,封亦便朝開車的小員警道過謝,讓人走了,車子由林冉接手。

“去豐濟。”封亦沉聲道。

林冉沒問封亦和席恙身上的傷是哪來的,聽聞隻立刻調轉車頭朝封氏旗下的醫院而去。

在路上封亦給簡飛打了電話,把人從研究所喊了過來。

這會席恙身上的藥效發作,整個人都昏睡了過去,封亦大致檢查了一下Omega的身體,對方左手腕軟綿綿的垂著,應該骨折了,腰腹部有很大一塊青紫,肋骨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封亦不敢再抱席恙,隻能把人圈在懷裡虛攏著。

“林冉,再快一點。”

林冉應了一聲,換到了最高檔。

豐濟醫院急救通道前,院長親自叫人準備好了移動床,正帶著一幫人在外麵等著。

等封亦的車子停下,醫護人員立刻趕上前,小心的把席恙搬到了床上。

“簡飛呢?”封亦問道。

人群裡一個長相頗為斯文的青年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揮了下手,“我在。”

封亦看他一眼,一邊跟著移動床飛快往裡走一邊對湊到身邊來的簡飛吩咐,“待會席恙所有的檢查都由你來做。”

簡飛愣了愣,看向昏迷不醒的席恙,隨即點頭。

抽血、心電監測,CT掃描等一係列檢查做下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期間整個檢查過程中,除了封亦和簡飛,其他工作人員都被清理了出去。

“肋骨輕微骨裂,左手腕骨折,但是……”

此刻給席恙處理完傷勢的簡飛擰著眉,仰頭盯著手裡剛剛給對方拍的片子,“……他的腺體。”

封亦的目光從病床上躺著的席恙身上收回來,看向簡飛。

“他的腺體怎麼了?”

“我還不能確定,”簡飛擰眉,“不行,我得再給他做個核磁掃描。”

半個小時後,簡飛拿著檢查結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怎麼可能?”他喃喃地說。

封亦眉心微蹙,“席恙的腺體到底怎麼了?”

“你之前問過我的信息素衝突患者就是病床上這位吧,”簡飛看著封亦,“我告訴你,這類患者都有兩個腺體,這位……席先生確實也有兩個腺體,但是,他的alpha腺體不是自己長的,是被人為‘種’進身體裡的!”

“你說什麼?”封亦也吃了一驚,繼而麵色猛然變沉。

難怪席恙對醫院這麼忌諱,死活不肯來,他知道自己攜帶者‘人造腺體’?可是誰會這麼對他?

他的組織?

席恙的背後到底藏著一群什麼人?他在裡麵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又遭到過怎樣的待遇?

封亦之前覺得雖然席恙背後的組織可恨,與他不共戴天,但好歹他們手裡的藥,能緩解席恙這類人的痛苦,也算幹了點好事,可哪成想,他們就是害Omega變成這樣的元兇!

封亦拳頭越捏越緊,他不懂醫學,但給一個好好的正常人植入不屬於自己的器官,導致人如今一次次發病,隻能靠藥劑存活,他也能想像到曾經整個漫長的實驗過程裡,對方會遭遇什麼?

封亦的腦子裡無法控製地猛然閃過一個畫麵。

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封亦被人抓去了一個人體實驗基地。

其中一間實驗室的無菌玻璃罩裡,躺著一個看起來年紀大概隻有五六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從脖子以下開膛破肚,但對方沒有死,他整個人攤在無菌床上,封亦能看到對方%e8%83%b8口處那顆跳動的心臟還有小男孩睜著的那雙過分烏黑透亮的眼睛。

封亦狠閉了下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多年前的這一幕?

他突然有種直覺,席恙應該跟那個人體實驗基地有關。

而說起人體實驗基地,封亦不得不想到自己的父母,當年就是他們把他送給了這個基地。

隻是現在,比起去找他們,封亦此刻更關心席恙的情況。

“有辦法把這個‘人造腺體’從他身體裡取出來嗎?”他問簡飛。

“不知道,我得再好好研究研究。”簡飛說道。

“可是怎麼做到的?”簡飛眼裡依然還帶著消化不了的吃驚,他根本沒聽說哪個國家有這項技術,“造出這個假腺體的人也太……”

在封亦麵沉似水的盯視中,簡飛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但心裡想能做出人造腺體並成功把它植入人體,還讓對方活到現在的絕對是個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當下看來,這個天才沒幹好事。

“席恙的狀況不要告訴任何人。”在簡飛對本行出現如此敗類的可惜扼腕中,封亦冷聲叮囑。

簡飛立馬點頭,“我知道,老大放心。”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還是拎得清的。

之後簡飛帶著給席恙採集的血液樣本離開了醫院,封亦留下來陪著自己的Omega。

席恙還在睡,之前病症發作的痛苦把他所有的力氣都抽光了,這會兒Omega折騰不起來,隻兩條腿大咧咧的叉開躺著。

封亦給他蓋好被子,去洗手間弄了條熱毛巾出來,一點一點的把席恙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隨後他坐到病床邊,握住席恙沒受傷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對不起,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alpha聲音很輕地說。

躺在床上的席恙像是夢到了什麼,微微張開嘴嘟囔了一句模糊的囈語,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病房裡隻剩下心電監測儀細微的工作聲。

封亦看著席恙,想起什麼,從兜裡拿出一隻黑色絨布盒,打開,把裡麵的東西取出來。

那是一根穿著枚金屬圓片的細鏈,圓片大概壹元鋼鏰大小,上麵印著些象形符號。

封亦把細鏈上的卡扣解開,隨即小心地給席恙戴在了脖子上,這是他給席恙準備的禮物,原本打算今早見麵送出去的。

做完這一切,封亦這才拿出手機,撥了秦禮的電話,臉上的溫柔收斂的一乾二淨,“從齊珩嘴裡有撬出東西嗎?”

“齊珩死了,”秦禮沉聲回道,“在化工廠被人一槍狙殺。”

封亦眯了下眼,“誰幹的?”

秦禮頓了頓,說,“我正在追查,等有結果告訴你。”

言罷,秦禮掛斷電話,一腳踹開了眼前緊閉的房門,殺手逃進樹林後,他立馬組織了一場大規模的圍追堵截,可還是讓對方逃掉了。

但從對方自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上看,秦禮把嫌疑鎖定在了代澤的身上。

因此追來了代澤在學校外麵租住的房子,此刻秦禮手握著槍,麵容冷峻地朝空蕩蕩地屋內掃視了一圈,繼而把目光投在了緊閉的浴室門上。

他舉起槍,對準浴室門口,隨即慢慢朝它靠近。

浴室門卻突然被打開,剛洗過澡,光著身體,帶著滿身濕淋淋水汽的代澤擦著頭髮從裡麵走了出來。

第七十八章 不能說的理由和禮物

一身製服的秦禮與光溜溜的殺手兩相對視。

空氣詭異的靜止了一秒,繼而這姓秦的警官槍口紋絲不動,眼神也沒有任何變化,隻沉聲說,“別動,把手舉起來。”

看著就像是個能夠應付各種奇詭場麵的頭兒。

麵對黑漆漆的槍口,代澤挑著眉緩緩把手抬起來,嘴上卻建議,“警官,您看我這形象,要不讓我穿條褲子先?”

“站著。”秦禮不近人情地拒絕了他的請求。▂思▂兔▂網▂

接著秦禮用槍指著代澤,一點一點地朝殺手靠近,又越過他,看向浴室裡麵。

浴室裡全是冰涼的水汽,花灑還在滴水,洗衣機正在牆角勤勤懇懇地工作。

秦禮麵色一冷,回頭問,“為什麼這個時間洗澡洗衣服?”

問完他的目光一頓,代澤的後腰處有一道十分新鮮的劃傷,秦禮伸出手按住那塊皮膚,代澤條件發射地一拳掄了過去。

秦禮扣住他的手腕,兩人短暫的過了幾招,隨即代澤被大力壓趴在了瓷磚牆壁上。

“警官這是做什麼?”代澤氣笑了。

“回答我的問題。”秦禮硬聲說。

代澤眨了眨眼,語氣略帶揶揄地問,“早上起床洗澡我認為是每個人應該養成的良好生活習慣,怎麼,秦警官沒有這個習慣嗎?”

代澤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秦禮壓製著他,兩人挨的很近,於是代澤偏頭往前一湊,鼻子就嗅進了警官的製服領口。

“老實點!”秦禮一把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代澤被壓的臉貼緊冰冷的瓷壁,他回味了一下秦禮身上混合著淡淡alpha信息素的味道,笑眯眯地說,“警官身上挺香的,應該也是個愛洗澡的人。”

突逢調戲,秦警官依然不動如山,像個鐵麵無私的包公。

“洗澡的同時洗衣服?還用冷水洗?”他問。

當下港城天氣已經由夏入秋,早上溫度很低,一般人洗澡都會用熱水,除非有常年洗冷水澡的習慣或者……時間趕不及燒熱水。

秦禮敢肯定代澤屬於後者。

對方逃走的那片樹林泥土溼潤,清晨有露水,裡麵長著各種野生花卉,代澤在裡麵跑一圈,鞋底和身上絕對會沾染到樹林裡的泥土和花香味。

隻要採集一些他鞋底的泥土樣本和樹林的泥土做對比,就可以知道對方有沒有去過那片樹林。

再則也可以聞一下他身上的味道。

秦禮進來時,沒有發現代澤的鞋子,應該已經跟槍支一起處理掉了,但他沒想到代澤反應這麼快,如此短的時間,就把自己也洗刷了個乾乾淨淨。

此刻對方洗完澡後身上飄揚的這兩噸重的香氛味,就算警犬來了,也被沖的聞不到別的了。

不過……

秦禮垂眼,手按向代澤後腰的傷口,這傷口明顯是被尖銳的樹枝劃傷的,之前他隻是懷疑,此刻幾乎可以確定,前去滅口齊珩的就是這傢夥。

在秦禮的手按住後腰皮膚的瞬間,代澤就屏住了呼吸,對方粗糙的指腹仿佛帶著細小的電流從那一點蔓向自己的全身。

不知是不是被席恙之前說他喜歡秦禮的話影響,明明都是alpha,代澤的耳根卻無法控製的染上一點薄紅。

我就不該光著出來。

代澤心裡有些後悔,身體卻故意往後一靠,腰%e8%87%80頓時與身後男人的胯骨緊密貼合,接著嘴上欠道,“洗澡的同時洗衣服不是順手的事麼?洗冷水澡也犯法?還有警官你這樣摸來摸去不好吧?還是說,您好我這一口,那早說啊,我絕對配合,真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

秦禮的臉頓時黑了幾個度,這傢夥不明擺著說他私闖民宅,利用職務之便性騷擾群眾?

真是好大一頂帽子。

“闖進你家這事,我回去自會向上級領導打報告,”秦禮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麵容冷峻道,“現在,我合理懷疑你與一起今早的槍殺案有關,請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