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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著封亦的車跟了幾步,然後眼睜睜看著對方拐過街頭,消失不見。

“封亦!”席恙有些失控的從快走變成了跑,但很快附近循著信息素而來的alpha混混們攔住了他的去路。

“喲,這裡有個發倩的,”為首的混混%e8%88%94了%e8%88%94嘴唇,微微湊近了端詳著席恙的臉贊了一聲,“漂亮!”

“何止是漂亮,”身後小弟們盯著席恙吞了吞口水,猥瑣笑道,“老大,這個看上去比您喜歡的那位電影天後都……美!”

“我們撿到寶了!”另一個小弟拍了把同伴的大腿興奮道。

其實就席恙的長相來說,他的麵容確實精緻到無可挑剔,但眉眼和氣質都偏於冷淡,就連發倩時渾身彌漫的信息素氣味都像霜雪覆蓋下的寒梅,幽幽淡淡,帶著隻可遠觀的疏離和清冷。

用美來形容他,實在不太貼切。

但混混們讀書太少,頓了半天,也隻想到了這麼一個字。

然而天上掉下來的這塊‘寶’的美顯然是帶著刺的,見被人擋住了路,席恙冷聲道,“讓開。”

“嘿,還挺野,”混混堆裡傳出了幾聲嘻笑,下一秒,十幾道alpha信息素肆無忌憚的同時朝席恙直撲而來。

席恙眼神微冷,幾乎是在同時,比對方恐怖數倍的攻擊性信息素從他身上四散而出。

在絕對的等級壓製下,周圍的alpha瞬間潰不成軍,倒了一片。

混混們的眼神從垂涎變成了恐懼,他們驚疑不定的看著席恙,一時分不清麵前站著的這位到底是omega還是alpha?

不遠處,關了大燈,藏在陰影裡的封亦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幕,眸中神色晦暗幽冷,無端叫人心底發寒。

“開車。”片刻後他說。

前方司機應了一聲,黑色賓利這才悄無聲息的真正離開了D區。

兜裡嗡嗡震動的手機把席恙的理智拉了回來,他收斂了信息素,平靜開口道,“滾。”

地上的混混們聽聞一股腦的爬起來,嘴上說著對不起,是我們眼瞎,腳底一個比一個快地抹油跑了。

等人都散乾淨,席恙拿出手機,當看清來電顯示時,他不禁愣了愣,然後接起電話。

“你在搞什麼?”聽筒裡傳出一個明顯帶著火氣的中年男聲,“這就是你接近封家小子的計畫?”

“……什麼?”席恙有些迷茫。

他的疑惑更加觸怒了電話那頭的人,對方冷聲道,“你今晚在伯萊公館幹的事已經上了熱搜,0036,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0036?

席恙已經很久沒有聽父親這樣叫過他了,在曾經他一步一步把封家推入絕境,在相繼害死封亦的爺爺和母親後,父親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從此便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這個已經快被遺忘的編號。

“好的。”席恙說,雖然到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那邊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席恙拿下手機,在要關掉螢幕的一刻,他不禁盯著上麵顯示的時間愣住了。

2018年7月16號。

席恙的呼吸漸漸變得有些急促,數秒後,他疾步走向大街,從路口隨便逮住一個人問道,“現在是幾幾年幾月幾號?”

“操,哪來的神經病,你他媽……”

“說。”席恙直接利用信息素壓製住對方。

罵罵咧咧的路人頓時老實,他縮了縮脖,趕緊抬胳膊看了眼表回答,“哥,現在是2018-7-16晚11點20分。”

不是我的時間錯了,席恙皺了皺眉,終於在腦子裡隱隱形成了一個猜測,但這也太荒誕離奇了一些。

原地站了片刻,席恙放開路人,打車離開D區,朝著城中心而去。

當他到達天河社區,進了01棟別墅,看到站在落地窗前正翹首以盼的林芷蘭和客廳裡來回踱步的席策時,猜測被證實。

麵前的二人是他名義上的養父母。

而曾經他們早已都死在了席恙的麵前。

“小……小恙,”見他進來,席策立刻停住腳步,神色明明很焦急,卻還是盯著席恙小心翼翼地問道,“熱搜的事你看了嗎?”

席恙搖了搖頭。

“那你要不現在看看,然後跟夏先生商量一下該怎麼處理?”

“……我先休息一會。”席恙說。

之後他把焦頭爛額的夫妻兩扔在客廳,逕自上了樓,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跟人談論任何事情。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席恙消化掉自己重生的事實,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席家夫婦兩依然待在客廳,見席恙下來,二人都從沙發上站起身。

“熱搜又多了一條。”席策忍不住把手機遞給他。

席恙接過一看,隻見微博上“omega主動勾引,封家掌權人竟照單全收”,“送上門的尤物,不要白不要”,“alpha公眾場合強迫omega,上流社會的圈子到底有多亂?”“omega的人權”等等一係列詞條因為聚會上他跟封亦的互動而掛上了熱搜。

而每條博文下麵,都配有聚會現場他們二人或清晰或曖昧不明的照片。

但席恙此刻顧不得這些。

他意識到,今晚的聚會原本應該是自己跟封亦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

上一世在晚宴現場,封亦會主動過來跟他打招呼,抱有目的的席恙會跟他喝杯酒,聊幾句,然後交換聯繫方式,為他們日後關係的發展奠定一個美麗的開端。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席恙想起幾個小時前封亦那雙淬著冷光的銳利雙眸,心臟不可抑製的抽緊。

他猛地抓起車鑰匙,快速出了門。

從席家到封亦住處的路程並不遠,二十分鐘就到,當席恙關上車門,想要抬手敲眼前的大門時,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正站在二樓陽臺上抽煙的封亦的視線。

兩分鐘後,席恙站在了封亦麵前。

“封亦。”席恙叫了一聲,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細微顫音。

他以為會換來一如既往的無視或者冷冷的一句,“你還活著。”

可是沒有,對方隻是漠然地問,“你誰?”

席恙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難道自己猜錯了?可是眼前男人看他的目光分明是冷的。

不該是這樣。

席恙想起兩人未決裂前,封亦滿心滿眼都裝著自己的眼神,如果這個男人不記得上一世他的背叛和傷害,又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

“封亦,”席恙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你……不認識我了?”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封亦平靜反問道,接著說,“我沒有去記炮友名字的習慣。”

席恙聽聞瞳孔不禁縮了縮,他不知道自己該慶倖封亦並不記得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還是該難過,重活一次,曾經對他一見鍾情的人,似乎也已經不愛他了。

第四章 我不會娶你

席恙平生的失態可能大都用在了這幾個小時裡,他沒有再回家,而是渾渾噩噩的去了一套自己的公寓。

犯蠢了。

在彼此關係破裂後,席恙曾經有很多次主動釋放信息素來向自己的alpha求歡,但封亦直到他死,都沒有碰過他一下。

如果對方真的有記憶,封亦是決計不會在今晚抱他的。

可是那個男人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冷呢?

席恙坐在沙發裡,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好像那冷透進了他的心臟,連他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

重活一世,難道有些事情也發生了改變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席恙不知道。

他隻記得原本接近封亦的任務不是他的,是封亦偶然間看到他,從此放在了心上,四處托人打聽,父親聽到這個消息,便改變了計畫。

於是席恙便被推了出來。

封亦很少參加娛樂性質的聚會,為了引他出來,同樣很少參加這類活動的席恙破天荒地主動到了現場。

不出預料,沒多久封亦就來了。

當時的封亦雖然已經坐在了封家掌權人的位置,但那時候的他才26歲,正年輕氣盛,性格也沒有現在這般冷沉,整個人鋒芒畢露,帶著未經挫折的張揚疏狂。

見到日思夜想的人,他眼裡的驚喜藏都藏不住,端著一杯酒就朝席恙走來。

“你好,我叫封亦。”他簡潔明瞭地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帶著幾分見到心上人時略顯赧然的笑意道,“可不可以認識一下你?”

席恙回以恰到好處的笑容,與他碰了碰杯,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席恙,這個名字好聽,是榮業集團的那個席家嗎?以前沒見過你。”

“這幾年一直在國外,半月前剛剛回國。”席恙道。

“這樣,那港城你還沒玩過吧?要不我們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到時候我帶你去轉轉。”

說話的封亦仿佛不是高高在上,動動手指業內都要跟著抖幾下的掌權者。

他更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見到喜歡的人,說話沒有任何的花言巧語,有的隻是滿心滿眼的期盼和故作鎮定的背後那點不為人知的赧然和緊張。

席恙默默觀察著眼前的男人,片刻後,他笑著把自己的號碼輸進了封亦的手機裡。

自此沒多久,港城便多了一對人人傾羨的戀人。

他們的戀愛開始的那麼順理成章。

那時候的封亦以為自己遇到了命中註定的愛人,可是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回應他的是一場徹頭徹尾,處心積慮的騙局。

“這到底怎麼回事!?”

封家主宅的書房裡,封老爺子坐在輪椅上,把手機扔到了封亦的臉上。

堅硬的金屬外殼砸在封亦的眉骨,發出砰的一聲響。

當事人卻毫無所覺,他木然地垂眼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回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老爺子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他一怒之下,把手上盤的兩顆玉石又朝封亦砸了過去。

封亦身為封家長孫,一向守規矩不胡來,不曾想一折騰就鬧個大的。

老爺子氣的%e8%83%b8口不住起伏,他強壓著怒火冷聲道,“現在你說怎麼辦?這件事對你對封家的名譽影響都很大,必須想個解決辦法。”

“熱搜我已經叫人撤了。”封亦抹了把額頭上被砸出的鮮血,沒什麼表情地說。

“就算撤了流出去的照片也不少!撤了有什麼用?!我警告過你,在外麵不要胡來,就算看上了那個omega,私下裡跟他接觸不就好了,非要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來那麼一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你!”

老爺子抖了抖手指,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句,“簡直混帳!”

封亦垂著眼沒有吭聲,今晚確實是他衝動了,從見到席恙的那一刻,他的行為就在失控,此刻被老爺子指著鼻子罵,他也無話可說。

“行了,”罵夠了之後,老爺子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