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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起來,竟然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意思。

洛神幻影陣一陣一人,隻有在知悉對方音容樣貌的情況下才能用陣法擬改出對應的樣貌。

江阿圓雖然不知道那位聖主的模樣,可周真卻見過數次,他以魂識在空中凝了個樣子出來,而後便指點著江阿圓修改洛神幻影陣的細節。

兩個陣法高手出馬, 隻花了半個時辰,就刻好了一枚洛神幻影陣。

江阿圓催動符陣石,瞬間成了個身穿紅金撒袍的修長男修, 麵五官極其普通,一看就是用了障眼法,但這一身修為……

“原來聖主的修為才煉虛中期?我以為他搞出這血色山,已經是渡劫期的大能了呢。”江阿圓將自己的衣袍甩了甩,見鏡中男修也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五官表情都出現了些微變化,對這陣法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周真沒有回話,隻在心內冷╭(╯^╰)╮一聲。

沒有戾核,這幫道修想利用戾煞修至渡劫期,不過是癡人說夢,等他將戾核尋到,這滿殿道修都會從夢中醒來,看到真正屬於自己的世界。

“走吧,快午時了,那幫長老估計動身了。”

*

午時將至,器陣四大長老之一的張濤忙完了堡中事務後就匆匆趕回住處。

因為九階藥園被毀,五堡內出現了不少亂子,器堡內雖然沒有藥草,但還是免不了一些初來的道修心性不穩,在打鬥時狂性大發。

光今日上午,他就處理了四起出手過重的比試。

那對戰的八個道修,都是今日才被送過來的化神初期道修,沒想到兩日都沒撐過,就因為得知藥草斷供而在擂台上大打出手,戾煞發作。

等他趕到的時候,八個人的修為皆一落千丈,短時間內無法再恢複。

原本這樣的道修該被立刻送走,可偏偏今日還得去參加一場月度的祭天法事,這件事便隻能推後。

張濤心中有事,並未注意到身後跟了人,進到屋中後先到密室中取了兩枚清戾丹,又帶上了法器,臨走之前又覺得心有預感,乾脆將藏在暗盒中的芥子囊也帶上,這才進入密室裡的暗道,向道堡而去。

他到的不早不晚,從密道裡拐出來的時候,還有三四個人也一同從隔壁的甬道內鑽了出來。

幾人還算熟識,打了招呼後就列成一隊,順著最右邊一條黑石暗道繼續向前。

暗道闊寬,四五個人並排都還有餘地,張濤四下打量一圈,衝旁邊身著綠金道袍的人挑起眉頭,“袁長老,今日怎麼隻你獨自前來?朱升呢?該不會還沒查清藥園的事吧?”

袁叔直和朱升同為藥堡的負責長老,和器堡負責人的張周李廉四個長老一貫不對付,聽出對方話中的諷刺,袁叔直扯起嘴角。

“五環雪山的事非同小可,就算查清了也得等聖主定奪,就不勞張長老費心了,今日道堡的法事該輪到器堡主持了吧?不知四位長老可準備好這次祭天的極品靈石了?可彆像上次那位符堡長老一樣,暗中偷調靈石修煉,導致靈氣不夠,祭天失敗,好好的法事變成了白事……”

……張濤聞言臉一黑,也扯出個冰冷笑容,“聖主感念我等修為不易,賜下靈石,我自不會用它胡作非為,倒是藥堡,聽說不止九階藥園被毀,還有不少道修因為吸食戾煞過度暴斃的?好像有兩位正好是看守九階藥園的負責人?看來這次的事,沒辦法輕易結束了……”

袁叔直心事被說中,麵色一抽,當即反駁回去,“因為戾煞暴斃的人何止我藥堡?說起來,五堡內暴斃的道修最多還要算你器堡吧?光這一個月就死了三十餘位,浪費了那麼多資源,還指導不好新人,張長老需要多加努力了!”

張濤冷╭(╯^╰)╮一聲,“道修打鬥本就容易引動戾煞暴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不過也多虧藥堡出事,最近道修們打鬥時都收斂了許多,今日幾場也不過損了些修為,等送回五環雪山,重新煉過,又是一批得用的……”

袁叔直鬥嘴失敗,鐵青著臉快走到了前麵。

……

江阿圓跟在一行長老身後,聽到這裡腳步微微一頓。

她分明記得在五環雪山的那兩個藥園領事被廢掉修為關起來了,張濤怎麼說他們暴斃了?

遲霜和她一起來了血色山,應該來不及動手,柳時離也在暗中潛伏,不會多生事端,那會是誰?

看來這血色山內,並非看上去的那麼密不透風。

*

一幫人順著黑石長道走到頭,到了一間巨大的封圓殿中。

殿內隻有一座環形的高台佇立在最中間,往外的地上散落著近百個蒲墊,有些墊子上已經坐了不少戾煞道修,加上張濤這一批人,共有三十餘個化魂後期的道修。

都是五堡內負責各個事務的領事長老。

江阿圓在蒲墊周圍掃了眼,發現那些蒲團的擺位像是個續靈陣,若冒然站在其中,很可能會被牽連,乾脆走到最前方的環形圓台內,躲到了最危險的地方。

“周前輩,我到了。”她將日月扇取出。

周真聞言掃了眼周圍,聲音淡漠,“不急,靈石碎片都被封著,要等法事開始才會取出來。你小心些躲著,彆和人靠太近,一旦見到不對就用洛神幻影陣撐著。”

“好。”

……

一炷香後,圓殿內的道修迅速多了起來,等到一百餘個蒲團全部被坐滿,滿殿的氛圍頓時沉肅起來。

江阿圓捂住砰砰跳的%e8%83%b8口,環視周圍,“周前輩,這裡的道修我可一個都打不過,你的器陣真的能避過他們?”

“怎麼,你怕了?明明刻符陣石的時候還挺歡快的……”周真的聲音帶著狹促。

江阿圓正要解釋,就見器陣的張周李廉四位長老從蒲團上站起,飛躍到了正中的環形高台上。

祭天法事開始了。

*

伴隨著張周李廉四人站定,環形高台正中從地底浮起一座黑色石台,一路拔起,成了頂天立地的黑色石柱。

在石柱正中,被挖空一處,內裡是一塊斑駁著百餘個裂隙的鏤空凹槽石板,正對著張周李廉四人。

周圍的道修見狀紛紛從蒲墊上起身,取出各自的極品靈石碎片,禦空催動。

滿殿內霎時間盈滿了五顏六色獨屬於極品靈石的輝光。

那輝光一道道精準的投在了石柱上鏤空的縫隙位置,登時將整個鏤空石板照的有如一個放大版的極品靈石。

江阿圓站位極其巧妙,剛好在那石板和環台嵌位的中間,左側便是四個長老,右側則是一排正謙卑的俯首作揖的道修。

看到滿是裂隙的鏤空石板被各色輝光填滿,她晃了晃手中的日月扇,示意周真快點查驗。

周真早就在看,可他隻掃了一圈,便知道百餘枚碎片裡都沒有自己的那一絲神魂,說明他想找的那一枚並不在這些人手裡。

難道溫成風發現他將神魂分裂藏在各處的事了?不可能,此人一向自負,認為天下之事皆在掌控,當年他被害身隕,溫成風應該也是做了萬全準備,不可能留下後患。

可既然碎片不在他們手裡,又會在誰手裡?

江阿圓過兩日便要離開,沒時間再去碰運氣了,可自己的事卻不能不辦……

既然江阿圓將洛神幻影陣刻出來了,不如……

周真掩下心頭思緒,“江小友,我要尋的那枚碎片不在這裡,還得勞煩你再去另一個地方。”

江阿圓沒有聽出他聲音中的猶豫,直接問道,“去哪兒?”

“去道堡的地下血窟。”

*

這場祭天法事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才告以結束,漫天的靈力輝光順著黑色石柱不斷向頂部灌去,與此同時,五堡外撐天的五個血色石柱也在微微散著光芒,隱隱呼應著這場祭天法事。

張周李廉四人結束供靈後都是一臉痛色,其他人隻需要供靈,他們四人卻需要將極品靈石直接摁到鏤空石板上,作為導靈供靈的媒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到法事結束,四人手中的靈石碎片都變得灰撲撲的。

想再恢複光澤繼續供給他們修煉,至少也得半個月後了。

這段時間他們四人無法修煉,便會被其他的道修趕上進度,到時候眾人又會在同一起跑線。

血色山中的百餘位化魂期道修,便是以這一月一度的祭天法事,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修煉平衡。

江阿圓在祭天法事祀結束後就跟著兩個道堡的道修,從南麵的甬道退了出去。

道堡內的構造和藥堡、器堡明顯不同,更像是一個倒扣的中空陀螺,走過頂部中空的長廊後,兩個長老就各自走入盤旋向下的石梯,消失不見。

而在中空的橫跨長廊上,還通連著至少十條沿壁盤旋向下的石階,各自通向不知名的地底。

石階最下方,是一片帶著高溫的紅色炎池,而江阿圓要去的地下血窟,便是在炎池最甚處。

那裡無人敢隨意靠近,因為血色山的聖主便居住在地下血窟之中。

第177章 . 177 宗門大比35 殿中亂事

祭天法事進行的時候, 遠在鬼方城中的大殿內溫成風手裡的一枚血色靈石也在應聲發著亮光。

靈石光澤宏盛,代表著那幫道修正乖乖的在血色山內祭天,給他輸供靈力;也代表著迄今為止, 還無人能順利晉階煉虛期。

……到底是一幫沒見過世麵的散兵遊勇, 不堪大用,看來想靠他們突破, 是沒什麼希望了。

溫成風將目光轉向身前浮動著的五麵縮影石。

縮影石內,五大首宗的弟子們正在慌亂至極的應對著從林域外突然湧進來的凶殘靈獸,而在那幫靈獸身後的邊域處, 有漫天的戾煞毒霧正遮天蔽日的向他們逼來。

一幫弟子邊打邊退, 顯然已經有些經驗,可惜他們並不知道,自己退去的方向, 是早有認為他們備好的墓地所在。

“出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溫成風神色散漫的從椅子上站起, 眼神冰冷, 手裡的血色靈石隻捏了捏就被吸收殆儘, 重新化成了灰撲撲的樣子。

他幾個閃遁出了鬼方城, 到了玄天劍宗的玄天大殿。

*

自從上次那批道修被送入諸天鏡後,大殿中就可見的空出了不少位置,一些散門小派甚至就隻剩了築魂期的一兩個道修。

見溫成風從外進來,這幫人紛紛站起。

“代城主,我師兄們進入諸天鏡內救人已經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沒消息?也沒見到他們和其他師兄弟們彙合, 會不會出事了啊?”

“代城主,我是天雲宗的宗主,今日晨間我宗兩個弟子魂石突然裂開, 縮影石中卻沒有跡象,我宗弟子人少式微,耗損不得,還請代城主容情讓我帶回宗門弟子,我天雲宗願放棄此次大比名次,將資源全部上繳!”

溫成風都快要走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