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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會在驚嵐界中造成什麼樣的恐慌,一旦為邪道之人所知曉,暗中操控,驚嵐界必將會迎來浩然大劫,衛某願以性命相賠,隻求大家將此事按下,萬不要外傳!”

……

聽罷緣由,江阿圓等人都明白了戾煞一事的嚴重性。

可問題是,他們來之前,已經有戾煞在暗中流傳了啊!

江阿圓連忙將葛鈞的事仔細描述了一遍。

當衛山河聽到葛鈞在身中戾煞的情況下還能恢複神智,登時麵色大驚。

“這,這怎麼可能?戾煞明明已經被清除乾淨,不可能有人再……”

他的聲音猛然頓住,想起了臨行前孫長老的話。

當時孫長老說,這戾煞若是有心製造,完全防備不住,難不成驚嵐界中早就有人圖謀不軌,想再度掀起一場波瀾?

衛山河登時站不住腳了。

“江道友,若真是如此,我得儘快回鬼方城稟告消息了。”

若真有人千年間一直暗中研究戾煞,甚至將其當做控製道修的武器,那鬼方城很快又要有一場硬仗了!

他頓了頓,看向江阿圓身側的兜袋,欲言又止的道。

“江道友,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你……”

江阿圓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裝滿了符陣石的兜袋,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衛山河繞這麼大一圈,是想求取雙聯器陣和斂光騰移陣?

也是,天罰之力被她收了,總得想法子處理閻羅窟百年後生出來的戾煞。

給當然可以給,畢竟交出去這兩套陣法可以造福整個驚嵐界。

可就這樣給出去,怎麼想都嘔得慌。

這個衛山河可是差點要了他們的命呢!

殺了他的確解恨,可難保不會惹上日月器宗這個大宗門的報複……

可就這樣讓他道個歉,說兩句大道仁義處世無私,就能將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

她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

江阿圓取出三塊符陣石在衛山河眼前晃了一圈,等他下意識想接過去,又故作為難的收回來。

“唉,我也隻剩這最後三套了,原本還想送去鬼市拍賣會賣些靈石分給一起遇險的眾位道修當安撫費的,唉……”

暗暗天色裡,江阿圓垂著腦袋瓜,抖著自己一身狼狽的衣衫,潛台詞不要太明顯。

遲鈍耿直如衛山河都有些悟了。

他立刻將芥子囊裡的靈石袋子取出,又招呼眾師弟將所帶的靈石袋子掏出,小山一樣堆到了江阿圓麵前,抱拳作揖。

“江道友願讓出這僅剩的斂光騰移陣和雙聯器陣,實乃大義之至,我等隻能用區區靈石予以報答,還請江道友不要嫌棄……”

江阿圓看著裡麵清一色橙色的靈石袋子,甚至衛山河取出來的還是個千萬級彆的黑色靈石袋子,手都要顫唞了。

這是多少錢了?十幾個百萬,再加一個千萬,幾乎將近三千萬下品靈石到手了啊!

都說風水輪流轉,她奮鬥了這麼久,居然真的要暴富了嗎?

江阿圓忍住衝動,將靈石袋子打包拎起,覺得重量和估計的差不多,這才傲起腦袋“勉強”朝衛山河點了點頭。

“情急之中也來不及送去拍賣會了,不過有衛道修等人的傾囊相助,也勉強夠了。衛道修著急回去複命,那咱們這就告辭吧。”

江阿圓這拿了靈石袋子就不認人的樣子讓衛山河心頭升起些許怪異。

但他被饒一命,已經占了大便宜。再加上葛鈞的事的確嚴重,得儘早回報鬼方城,他便率著自家師弟師妹們朝江阿圓等人恭敬作揖,化出雲舟齊齊遁空而去。

*

日月器宗們終於走了,連同江阿圓在內的一眾道修們都齊齊鬆了口氣。

若非江道友靈機一動的想到用縮影石誘騙衛山河立誓,想必那幫日月器宗還得和他們掰扯一番……

他們其實很擔心衛山河拚著自儘都不願放他們離開。

畢竟日月器宗底蘊深厚,隨便扔出來一堆法器都讓人討不了好。

想到此,眾道修又想感謝江阿圓了。

換做他們,根本想不到要什麼補貼報酬,隻恨不得立刻就離開此地……

江阿圓送走了衛山河後就獨自蹲到角落裡,肩膀一聳一聳的。

眾道修立刻想起了江道友雕刻符陣石的樣子。

他們相視一笑,緩緩靠近江阿圓。

本以為江阿圓是在為他們順利下山準備什麼,卻不料聽到了一連串的碎碎念聲。

“一千八百,兩千兩百,兩千五百,兩千九……哇,居然足足有三千五百萬下品靈石!這幫日月器宗的道修可真是肥羊啊,各個都帶著百十來萬的靈石袋子……”

眾道修:……???

幻聽了吧,熱愛研刻器陣符石的江道友,怎麼會笑出地攤主的遇到土豪肥羊買主的涎笑聲?

可這聲音的確是江阿圓的聲音沒錯……

江阿圓清點完畢,轉身對上了盯著她的一眾道修。

……

哈,原來大家和她一樣,都很關注日月器宗到底上繳了多少靈石袋子。

她還想偷偷留些原創費用呢……

江阿圓尷尬的朝眾人露出兩排牙齒,將靈石袋子高高舉起。

“原來大家也這麼關心靈石總數?既然都到了,那就過來分錢吧!這些錢算是日月器宗給咱們的封口費,若他們日後說話不算話,諸位也不必客氣,隻管將縮影石內的景象爆出去,要他們好看!”

女神形象就這樣一寸寸的坍塌成現實,眾道修呆滯著臉各自將靈石袋子取走,在江阿圓熱情洋溢的招呼中,火燒屁股一樣告辭四散而去。

隻眨眼功夫後,浮荒山巔頂部就隻剩江阿圓師門五人。

還有個吳天真和……

“白萱兒?你怎麼還沒走?”

江阿圓臭著臉色,對這個亂入隊伍的姑娘很是意外。

白萱兒囁諾著緩緩靠近,頭也不好意思抬,隻小聲的道。

“江道友,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回都雲鎮嗎?我不敢去找茅五劍,他一心思惡毒,連同門性命都害,太可怕了……”

這姑娘,褪去囂張跋扈後倒也還算有些禮貌。

江阿圓隨意點頭。

“你想跟就跟,隻是這茅五劍跑的也太快了吧?你難道就不擔心他先你一步回到南茅宗,反告你一狀?”

白萱兒聞言一驚,整張臉都扭曲的高高提起。

“他敢!”

“他很敢。”

江阿圓言之鑿鑿的給她分析。

“你想想,你平日驕縱毫無人緣,即便說出真相,恐怕也無人相信,而茅五劍呢,他那張嘴花都能說開,你覺得到時候大家會信誰?”

白萱兒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她眼眶微紅,居然就這樣抽泣起來。

“嗚嗚嗚,江道友,那我該怎麼辦啊?難不成我連南茅宗也不能回去了嗎?”

小姑娘可真不禁嚇啊。

江阿圓認真兩分,故作沉%e5%90%9f。

“其實辦法很簡單,他裝,你比他還會裝,不就行了?”

其他師兄師弟:……?

小師妹明明是在調教蠻橫白萱兒,為什麼聽起來感覺怪怪的?

好像被教的不隻是白萱兒,還有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呢?

第71章 你該不會是打算提前動手……

江阿圓一行人離開浮荒山半日後, 一片黑雲厲霧飄然落到了浮荒山巔處。

他整個人的身形都極為散碎,好似來的隻是個虛影。

虛影在山頂處四處盤桓了會兒,在深入山腹的裂縫旁邊慢慢凝實了身形。

是個渾身黑氣繚繞, 眉目依舊模糊的魂修。

他慢慢蹲下, 在那裂縫旁伸出手掌,待察覺到內裡果然有一絲熟悉的氣息殘留, 瞬間激動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沒錯!是鬼王的氣息!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魂修取出顆魂珠將氣息收好,立即飛遁回屍骨山上。

沉寂了數百年的屍骨山頭,很快冒起陰氣衝天的黑色霧氣, 似有什麼大事即將要發生……

*

這一幕, 並未逃過奉命督查屍骨山頭的鬼方城道修。

距離上一次屍骨山暴動已經又過百年,算算時間也的確該派人上山壓製了,道修們立刻將屍骨山亂動的消息層層上報。

衛山河一行人, 便在此時恰巧乘坐雲舟回到了鬼方城。

兩夥人偶遇在日月器宗的浮島大殿內,朝上首的孫長老行禮作揖。

孫同深身為鬼方城五大長老之一, 又是日月器宗的代掌門, 隻靜坐在那裡就不怒自威。

他先聽完屍骨山異動的消息後就沉下臉色吩咐。

“剛好到了百年之期, 也該派人上山震懾震懾這幫浮躁的妖魔鬼怪了……

再過五日便是鬼市擒賽, 先讓那些散門小派去試試身手,探探情況。”

“是!”

那道修接了命令便要準備離開,卻被衛山河攔住。

“張師兄且留步,此次鬼市擒賽道修集結眾多,咱們是不是需要多做些準備?”

衛山河通身金白法袍一如既往的挺直,可那張臉上卻沒有了印象中的意氣風發。

反而帶著股奇怪的焦灼神態?

張姓師兄聞言一頓, 看向上首的孫同深。

“……還請孫長老示下!”

孫同深掃了眼衛山河的樣子,再看他們一行人略顯狼狽的形態,立刻猜出浮荒山的事怕是出了差錯。

見堂下眾人都等著他發話, 他沉下眉頭。

“山河,這件事不宜外傳,你跟我到密室來。”

衛山河做好了違背宗規要被處罰的準備,一進密室就雙膝跪下,將浮荒山上的事交代了個明白。

“孫長老,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茅山宗確實跟戾煞毫無關係,不僅如此,我還以重金購買了他們用以清除戾煞的兩套陣法。”

衛山河說罷就將得來的斂光騰移陣和雙聯器陣符陣石交到了上首桌子上。

孫同深細長的手指在那兩套符陣石拂過,緩緩勾起嘴角,不僅沒有因衛山河的所做作為而生氣,甚至還主動上前將他扶起。

“山河,你做的好啊!既然是無辜之人,自然不能隨意斬殺。更何況茅山宗還獻出這兩套陣法,解決了鬼方城千年以來困擾的戾煞問題……”

孫同深的一雙眼睛帶著笑意,可眼底卻帶著深不可測的蘊意。

他將那兩個符陣石收入袖中,嘴角越發輕快。

有了這兩套陣法,戾煞的研究進度就能大幅度加快,甚至不用等到宗門大比,就能培養出一批神誌可控且修為更高的道修。

至於千年前被周真盜走的器陣傳承,他有的是法子讓那江阿圓乖乖交出來!

孫同深又將目光投向下首的衛山河。

衛山河麵帶激動,顯然正因為被他扶起而感激涕零,心態不穩。

孫同深的笑容又深了兩分。

“山河,可還有什麼事?”

衛山河這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