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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許多口舌的江阿圓下意識誇出心內想法。

“魂修前輩,您可真是太痛快了!我太佩服您了!”

渾黑霧團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凝滯,隨後再無動容。

江阿圓為表誠意,特意洗乾淨手,這才屏氣凝神緩緩將魂玉捧在了雙掌之間。

帶著雪花裂紋的魂玉,手感粗糙,可摸著卻有股令人極其舒適的沁涼。

和她肌膚相觸的地方,還能隱隱感覺到一團起伏顫動的振動。

江阿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臉嗖的一下就紅了。

她清清嗓子。

“魂修前輩,您現在感覺如何?”

魂玉內的渾黑霧團還在緩緩的浮動。

他浮動的節奏極其緩慢,似是也和江阿圓一樣,很享受這種觸摸而來的筷感。

就連回應的聲音都帶上了絲絲不甚明顯的顫唞和沙啞,隻不過依舊高冷。

“很好。”

江阿圓心內一鬆。

“如此就好。那晚輩再多摸一會?”

“可。”

*

一個時辰後,江阿圓發覺魂玉都被自己捂的不再沁涼,魂魄上的悸動也緩緩平息許久都未有顫動。

她心滿意足的撒開了手。

“前輩,魂魄凝止,看來今天隻能到這裡了。”

她得看看魂傷的情況,估量下恢複的進度。

魂玉內黑光流轉浮動加快,高冷的吐出四個字。

“明日繼續。”

“好的前輩!”

*

江阿圓將魂玉收好後就立刻沉入神識海,到儘頭那座冰山查看魂傷的情況。

她記得上一次頓悟時,這片雪花魂傷還一如舊日,並無變化。

可今日看著,卻似乎哪兒不一樣了。

江阿圓觀摩許久,有了結論。

她的魂傷裂痕,從一枚散開的雪花,變成了一枚散的不那麼開的雪花……

就好像溫度太高,雪花由外而內漸融般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挑戰台後摸到魂玉就變成了這樣,還是今夜一個時辰“親密接觸”後出現的變化。

應該提前做記錄的,大意了。

想起剛才那股從沁涼到溫潤的觸?感,還有那個起伏緩沉仿如呼吸的節奏,江阿圓又慢慢紅了臉頰。

要命,明明魂傷都有所好轉,為什麼現在還覺得呼吸急促,臉頰騰熱?

第51章 沒本事才哭,有本事打一……

翌日一早, 江阿圓和師兄弟八個到茅一平門前,打算送師姐們去治靈脈的同時帶師父一起購物。

沒想到敲門半天不應,開門一看, 茅一平竟在昨夜就悄悄留信一封走了。

“吾徒, 接下來的事你們應該能自己處理了,臨行時恰逢回春堂的客人來訪, 為師甚為掛念,就不和你們同行了。

入世趕鬼本是修行,切記日後小心謹慎, 萬務再受重傷。”

還想去鬼市給茅一平孝敬身上等法衣的江阿圓十分遺憾。

但這遺憾很快就被信上“回春堂來訪”等字眼轉移了注意力。

她好奇的歪了歪腦袋, 一雙眼睛泛起了疑惑。

“六師兄,回春堂什麼時候有人會到茅山宗做客啊?”

她明明記得每月來山門的回春堂醫修,都是男女自帶煞氣, 張口閉口要茅山宗還錢……

當年的原身江阿圓膽小單純,還因此被嚇的第一次魂傷爆發, 吐血不止。

那幫醫修要錢要到山門, 被她嚇得連連尖叫, 轉頭就請了回春堂的堂主給她看病……

等等, 現在想來這事兒有點奇怪啊?

怎麼她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師父帶她下山那日,遇到來要債的回春堂眾醫修後才暈?

東方竹適時地給她解答疑惑。

“小師妹,師父的信裡掛念的可不是什麼客人,他是怕山上沒人,被回春堂的醫修趁機搬空山頭……”

江阿圓無語喃喃。

“可是咱們不是已經把這個月該還的分期靈石交過了嗎?”

東方竹:……

“是哈, 忘記告訴師父這件事了。沒事,師父那麼聰明,肯定自有應對。”

*

“聰明”的茅一平回到忘我峰, 立刻就換上了熟悉的補丁宗主袍,在青石台上坐等要債。

為了扮演的慘一些,路過棺材店的時候還特意用三塊下品靈石買了一盒喪白粉,在臉上厚厚的敷一層。

敷了整整一個月才知道,江阿圓不僅把上個月的分期交了,還在去鬼市擒賽之前一次姓交清了好幾個月的分期……

可劣質喪白粉卻將他的麵皮險些腐壞,留下一層好幾年都無法祛除乾淨的慘白痕跡……

茅一平要臉,不願意去看醫修,硬說是自己的特殊喜愛,沒少因為這張“死人|臉”惹人詬病……

*

另一邊,江阿圓和同門七人已經歡歡喜喜的傳送到了鬼市。

劉一刀想去實驗新手的威力,一落地就火燒屁股的告辭去挑戰台尋人比劃了。

他已經是個魂嬰期,又身經百戰,江阿圓等“師兄師姐”毫不擔心的放小師弟歸山,並暗自希望新師弟能和小師妹一樣,賺個百萬盆滿缽滿的回來……

日頭還早,七人當即決定先去藥器符陣雜等五個坊市好好逛一圈。

身傍一百七十萬,江阿圓勇敢的走在了最前麵。

那身空蕩蕩的黑色袍子因為自信的邁著大步,隔一會兒就卡在身上,印出骨瘦的身子板。

頗有些小孩穿大衣的囂張。

東方竹六個在後看的哧哧哧的偷笑。

“咱們小師妹有錢以後,可真是膽子大了。”

“是啊,還以為小師妹成熟了,這樣瞧著,還是個孩子麼!”

觀察細微的遲雪突然來了一句。

“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師妹最近好像吃胖了些?”

不怎麼和江阿圓碰頭的四師兄司賓和五師兄宗古紛紛點頭。

“是不太一樣,小師妹以前在山上的時候身子骨又細又弱,總會不自覺地慫著肩,有氣無力的,但下山後卻挺背拔肩。尤其最近,精神頭特足,好像臉也沒山上時瘦的那麼可怕了……”

“小師妹臉上有肉以後,比以前更可愛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看著,臉色特彆紅潤、氣色也很好!”

偷偷豎起耳朵的江阿圓一個趔趄,聽到差點摔倒,心虛的瞥了眼兜袋。

裡邊正是讓她“臉色紅潤”、“氣色變好”的原因……

她連忙加快幾步,羞澀的躲開了師兄師姐們的誇讚轟炸。

任山平在魂珠看著江阿圓跑遠,這才緩緩喟歎一聲。

“其實說起來,是咱們沒做好師兄師姐的本分。下山之後小師妹一人挑起照顧咱們六人的擔子,不僅安排好了所有的事,還不忘照顧好自己……”

幾人微微沉默,再看江阿圓背影時,都帶上了心疼和自責,還有股欣慰的自豪。

遲雪悄悄傳音。

“不如咱們一起給小師妹挑些禮物,吃食、補魂的丹藥、還有陣法玉鑒,應該都很不錯的!”

這主意讓六個人眼睛齊齊發亮。

*

陣坊比其他坊市看起來規整許多。

各個店鋪排列極其整齊,售賣的陣法類型、符陣類彆也都分明彆類,極好尋找。

大家很快相中一家口碑較好的萬陣閣。

剛讓小廝拿些中級陣法的玉簡出來,門口就湧入幾個熟悉身影。

為首的赫然是茅五劍和白萱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萱兒臉上氣鼓鼓的,一進門就衝小廝大聲道。

“還愣著作甚?趕緊把你們這兒中級的陣法玉簡都拿出來!”

那夥計正要給江阿圓拿符盤,聞言麵上有些難為。

好脾氣的三師姐遲雪下意識便想退讓,江阿圓卻突然故意的大聲道。

“掌家,不是說要給我拿合適的玉簡嗎?快去啊。”

小師妹從不會如此挑事,遲雪幾個麵麵相覷,猜到她和這幾個南茅宗的人不對付。

夥計迎著兩邊,怕再待下去惹仗,轉身就溜進了內堂。

白萱兒見沒人搭理自己,立刻氣炸!

她兩步就走到江阿圓麵前想說難聽話,江阿圓身後的六個師兄師姐卻極有默契的上前站成一排,齊齊不悅的怒瞪著她。

好似白萱兒一句不對,就直接出手!

人家帶七個人,白萱兒就隻帶了茅五劍在內的四個同門,比氣勢還真比不過。

她當下就有些慫了。

東方竹還故意挑釁一句。

“哪家沒長毛的放出來亂吠,不知道先來後到嗎?”

茅五劍原本安靜在後靜觀其變,聞言臉色一沉,走了過來。

他和白萱兒一行四個都沒有穿隱藏修為的禁製黑袍,魂丹後期大圓滿的修為沿路將衣袍震開,自帶風效,很有種以勢逼人的淩厲。

江阿圓又不是第一見,隱在黑袍下的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張口便道。

“區區一個魂丹初期,一個魂丹後期大圓滿,就敢隨便亂惹人了?真是可笑!”

驚嵐界中,隻有修為相當、亦或者修為高者才能看出同階或低階修士的修為。

茅五劍一看江阿圓便知是她隊伍裡年紀最小的,卻出口就道出了自己和白萱兒的修為,這讓他下意識便覺得,眼前這七個人不好惹。

念頭急轉後,飛舞的“霸氣”被驟然收斂,吹在空中的藍色衣袍也似無根落葉輕飄飄落回原處。

頗帶了些無力的嘲諷。

見東方竹七人還眼帶不悅的盯著他們,茅五劍略顯狼狽的拽著白萱兒,讓她道歉。

白萱兒被他一凶,又開始嚶嚶嚶的指責眾人欺負她,那小臉兒撐的,仿佛白蓮一樣無辜。

“嗚嗚嗚,大師兄,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

江阿圓看的牙根一陣酸咧,懟著白萱兒就來了一句。

“我就是欺負你怎麼樣?沒本事才哭,有本事打一架啊!”

話畢還擼起袖子朝白萱兒走了幾步。

“大師兄救我!”

白萱兒嗚咽聲被急速嚇停,連忙後退的貼在了自家大師兄身上。

沒想到白萱兒百試不靈的哭招竟對這幾人沒用,茅五劍盯著江阿圓的眼神閃過一瞬陰兀,麵上卻越發沉穩溫和,“好脾氣”的道。

“幾位還請不要動怒,小師妹的確做得不對,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小廝恰好將陣法玉鑒拿了出來。

江阿圓被轉移注意力,沒再和這被慣壞了的白萱兒擲氣,看向一堆玉鑒。

下山以來,她接觸過的高階陣法不多。

魂嬰期的血煞絕殺大陣,算迷陣。化神期的大衍天罰陣殘缺一半,隻能算是個禁製陣。

而其他的陣法,大都是防禦陣。

她還想看看驚嵐界的殺陣都是如何擺的。

這些陣法玉鑒,按照功能分了四種顏色,內裡都隻有些粗淺的基礎介紹和陣法效果。

餘下的重要內容則被高階修士以禁製封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