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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帶著幾分笑意。

“沒想到你睡覺還打呼嚕呢,比我身邊那些白日訓練極累的糙漢子,還要鼾聲震天。”他調侃了一句。

立刻就得到了顏如玉一枚白眼,她沒好氣地道:“你省省吧,我要真有那本事兒,頭一個把你震聾了。”

她仔細瞧了瞧他,見他穿著一身勁裝,不過有些殘破臟汙,應該還是之前在圍獵時穿的。

“你怎麼進到我的房間的?國公府守備非常森嚴。”顏如玉有些好奇。

“就是守備森嚴,所以我才費了些功夫進來,否則之前就來了。沒地方去了,全望京的武將都在找我,你爹還是中流砥柱。現在還不是我現身的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想在你這裡借住幾日,行不行?”

衛成瀾鬆開她之後,就非常守禮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湊近。

顏如玉立刻皺眉:“不行,我這裡人來人往的,幾個姐妹經常在這裡玩兒。況且男女授受不清,我要是沐浴該如何是好?”

她心裡想著,幸好昨晚沒有沐浴,否則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看到呢。

“真不行?”衛成瀾皺著眉頭,低聲問了一句。

“真不行。”顏如玉回答得異常斬釘截鐵,絲毫不留餘地。

“行吧,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衛成瀾也不糾纏,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背影顯得非常蕭瑟。

顏如玉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話來挽留,最終卻還是閉上嘴巴了。

她能說什麼話挽留呢,這人不是個孩子,而是個十八歲的男人,再過兩年就弱冠之年了,甚至現在就可以娶妻了。

而且她如今也正是說親的年紀,萬一若是不小心被誰看見了,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這裡可不是現代,她的名聲又毀了。

那跟書中顏如玉的結果,有什麼差彆,還是得走上不檢點的路線。

她正在天人交戰的時候,忽然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就見原本走得好好的衛成瀾,忽然單膝跪地,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

“怎麼了?”顏如玉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小跑了過去,扶著他。

就見衛成瀾那條跪在地上的右腿上,鮮血淋漓,將原本褲子的顏色都染成了鮮紅色,而且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傳來,似乎現在還在滲血。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不說啊?我給你找藥啊。”顏如玉一驚,緊接著臉色有些蒼白。

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麵前鮮血直流,這種感官的衝擊,根本招架不住。

外加衛成瀾跟她的關係緩和,顏如玉把他當朋友一樣對待,如今看他這麼慘,難免容易勾起同理心,好像這傷口是長在她腿上一樣,疼得她直打哆嗦。

衛成瀾沒說話,就看著她一直忙著找藥和紗布,幸好顏宗澤是習武的,顏國公府的男孩子也都是要習武的,女孩子雖然沒有要求那麼嚴格,但是她們房間裡是常備這些跌打損傷的藥。

他就歪在一旁的地上,閉上眼睛的模樣,看起來好像奄奄一息。

這也催的顏如玉加快了找東西的動作,實際上衛成瀾躺在那裡,隻是耷拉著眼皮,並沒有全閉上,反而是一直在打量顏如玉。

她穿著粉色的裙子,應該是睡覺用的,布料極其柔軟順滑,想必很容易入眠。

不過哪怕是不用穿出門的,這條裙子也異常講究,%e8%83%b8口的刺繡著小鹿喝水的圖案,裙擺上則是一片片灑落的花瓣,栩栩如生,似乎湊近了還能聞見花香一般。

因為顏如玉是站著,他是半躺著,所以他的視線不能那麼容易打量到她的上半身,就盯著人家下半身看。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顏如玉那雙未穿鞋的腳上。

第43章 同床共枕

方才下床很著急,所以顏如玉忘了穿鞋,此刻那可愛的腳趾全部露在外麵,讓衛成瀾看了個徹底。

當然大燁朝不是那種被人看個腳,就要叫人負責的朝代,管得也沒那麼嚴格。

就從他們小時候,還可以男女一起當同窗,就能看出來,因此顏如玉也沒那麼拘謹。

況且方才看衛成瀾傷得這麼嚴重,哪裡還能顧得上彆的。

“找到了,杏兒她們收東西,我經常找不到。”她翻到之後,輕舒了一口氣。

不過清洗傷口的時候,她又遇到了難題,一般都是要把受傷的地方露出來,衛成瀾現在腿上穿的這條臟褲子,肯定不能繼續覆蓋在傷口上,否則就算這麼包紮起來,也是給細菌當溫床用的。

她找來一把剪刀,對著他道:“我這兒沒有你能穿的褲子,先把受傷的這一塊給剪了洗傷口,明日再給你找衣裳穿。”

顏如玉先把剪刀放在一邊,又出去打了一盆水,她走到外屋時才發現,值夜的丫頭早趴在桌上睡熟了。

哪怕她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那丫頭睜開眼瞧一瞧。

這哪裡是睡著了,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腳,直接昏睡過去了,當然罪魁禍首是衛成瀾跑不了。

等她打來一盆水,替他清理傷口時,難免要接觸受傷的皮肉。

衛成瀾是中箭了,應該是緊急處理過傷口,箭頭被拔掉了,隻不過皮肉外翻,當時那支箭一定萬分凶狠,傷口很深。

如今她替他擦洗的時候,又開始流血了,而且她始終皺著眉頭,嘴唇發白。

自己這個洗傷口的人,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必定是萬分疼痛的,但是此刻正在受著疼痛神經折磨的衛成瀾,卻是一聲未吭,依然乖乖地半躺在那裡,根本不動彈。

“你忍一忍。”顏如玉輕聲叮囑了一句,立刻沉浸到自己的事情之中,動作麻利地替他上了傷藥,快速包紮完畢。

不得不說,她的動作很輕柔,十分注意不要二次弄疼他。

“行了。”她還順手給他紮了個蝴蝶結,看到衛成瀾還躺在那裡,但是額頭上全是冷汗,竟然連身體都開始控製不住的發抖,顯然是疼得很了。

“你沒——”他剛一開口,就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不由得輕咳了一聲,才道:“你沒穿鞋,晚上地上涼,趕緊上床去吧。我在這兒躺著緩一緩,待會兒就走。”

即使是此刻聲音沒有那麼沙啞了,但是說話時語速的減慢,以及尾調帶著幾分顫唞的感覺,都表明了,他現在正處於極大的痛苦之中。

“彆,你這身體還能出去嗎?國公府夜裡的守衛更加森嚴,你這傷腿,還帶著這麼重的血腥味兒,剛出去就有狗叫喚,跑不了的。”

顏如玉想都不想地拒絕了,看著衛成瀾變成這樣,她哪裡還能讓他走,分明就是要他去死的啊。

“行,那我在這兒等到天亮,你去睡吧。”衛成瀾想了想,終於是應承了下來。

顏如玉仍然站在地毯上,皺著眉頭看向他,滿臉都是糾結的神色。

最終她長歎了一口氣道:“地上涼,你上床來吧。”

“啊?”衛成瀾終於睜開了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上來上來,你這要是在地上睡一晚上,若是發熱凍著了,我還得給你找大夫,到時候你在我這裡的事情就瞞不下去了,那我還得嫁給你。顏婧還沒搞定呢,說不定又莫名其妙地給你戴綠帽子……”

她顯然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做了這樣的決定,直接起身攙扶起他,將他扶著往床邊去。

等衛成瀾反應過來之後,他卻不肯再往前一步了。

“這可不行,我睡床上,那你呢?你若是不睡覺,明兒早上起來精神不好,肯定不行的。”

顏如玉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見他不肯就範,伸手似乎想往他腿上抓,衛成瀾是怕了她了,一下子坐到了床上,就被她按著平躺在床上。

“養傷重要。”

他見顏如玉的語氣堅定,根本不容置疑,很乖覺地往床裡麵靠,直接貼在牆邊,讓出了半邊床,叫她睡過去的意思不言而喻。

顏如玉有些遲疑,這男人不是什麼急色的人,而且一身傷,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

隻不過還是彆扭,畢竟他們倆在書中,可是做了一世的夫妻,哪怕是仇人相見,但夫妻那點兒事情,估計沒少乾。

“你要是不上來,我還是去睡地上吧。總不能讓你站一夜。”

衛成瀾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倒不是他為了逼迫顏如玉與他同床共枕,而是總不能讓小姑娘睡在地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睡人家床上吧,這也太不是東西了。▂思▂兔▂在▂線▂閱▂讀▂

本來他受傷了,來找她,就已經挺不夠意思的了,非常給人添亂。

最後顏如玉還是眼睛一閉,便上了床。

床不算太大,剛好夠兩個人睡得,不過彼此都有些拘謹,所以中間還隔了一段距離,儘量不碰到對方。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等接觸到柔軟的床鋪,以及枕頭上散發出來的安神香時,顏如玉立刻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臨睡之前,還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去找我大姐啊?這時候正好跟她交流感情啊,浪費在我這裡做什麼?”

不過她並沒有得到答案,就已經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衛成瀾聽到她的疑問,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我去找她做什麼,我跟她這輩子和上輩子加起來的次數,不超過兩隻手。倒是你記得那麼清楚。”

***

顏如玉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屋裡輕聲走動,她還想著天已經亮了嗎?

“要不要喊一聲姑娘?”

杏兒問了一聲。

“不用,昨日姑娘有心事,估計大半夜才睡下,讓她好好睡,派個人去老夫人那裡說一聲,今日就不去請安了。”

隱隱約約的有丫鬟說話,顏如玉還在想這倆丫頭可真是體貼人,她的確是大半夜沒睡好。

既然她們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她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不過她剛想到這裡,整個人就忽然驚醒了。

昨天半夜究竟忙了什麼,她心底最清楚不過了。

完了完了,快把衛成瀾藏起來,是不是那倆丫頭已經瞧見他們倆同床共枕了?

她一翻身就拽起錦被,想將旁邊的人藏起來。

但是一伸手卻撲了空,顯然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她伸手一摸,床鋪上還有餘溫,應該是走了沒多久。

“姑娘,您醒了?”外屋有丫鬟聽到動靜,立刻探頭進來瞧了瞧。

“沒呢,我還睡一會兒,你們先去忙彆的,不用管我。”

顏如玉勉強鎮定下來,一個大活人肯定不會憑空消失的。

估計是衛成瀾作為習武的人,總是耳聰目明的,杏兒她們過來要伺候她的時候,被他聽見了,所以才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把丫鬟們打發了,顏如玉才長舒了一口氣,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衛成瀾,你人在哪兒?”

她叫喚了兩聲,忽然床下傳來“扣扣”的敲擊聲,顯然是他縮在床下。

顏如玉輕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