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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看了半天,她也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

她來自現代,的確對花樣和新題材更感興趣,但也可能因為畫畫和設計是她吃飯賺錢的飯碗,因此才多了幾分銅臭味兒。

隻不過先生不好意思說出來,才說她少了幾分天真的□□。

“這好辦啊,我畫出個大概的花樣子,讓大姐重新畫一遍,然後讓繡娘照著做,那絕對巧奪天工。”

顏如玉倒是沒有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麵,她就是學畫畫出身的,學了那麼多年,依然改變不了一身銅臭味,她也不準備改。

她是個俗人,創作的靈感可能是玄妙的,但是她創作的動力,錢財絕對占了大部分的原因。

顏寶珠立刻拍手:“這個法子好,到時候我們穿出去,保管又是能吸引人的注意。你可彆再把好花樣都送人了,果然之前去學院裡,瞧見誰都覺得彆扭,穿得跟全學院都是一家裁縫鋪出來的一樣,花樣重疊的也太多了。”

她想起之前顏如玉極其大方的將身上花樣送出去,就覺得憋屈,害得她之前那套衣裳,再也沒穿出去過了,明明她之前曾經那麼喜歡過的。

“放心,我不會那麼傻了,如果她們再想要,得拿銀子來買了。隻是先給他們一點甜頭嘗嘗。”

顏如玉揮了揮手,滿臉的不在乎。

顏雲舒挑了挑眉頭,有些不讚同地看著她:“學院裡不允許有大量的銀錢往來,之前先生就說過,學院是學習的地方,不是讓人用來賺錢的地方,彆讓銅臭味臟了這片地兒。我記得你與寶珠這次的先生特彆嚴苛,更是要注意才是,若是因為賣花樣出了事兒,把二叔給請去了學院,你倆都得被打。”

顏寶珠一聽這話,小臉一白,她已經見識過那位先生的嚴苛之處了。

全班將近三十人,大半的學生都吃過戒尺。

隻因為她這學期在顏如玉帶領的情況下,認真學習了,保持了原本進步大的成績,否則也不知道要被打多少戒尺。

大燁朝在先生打板子這塊兒是不管的,甚至學生太過調皮的情況下,樂意把家長叫過去挨打,就這種破製度,竟然沿用至今。

這也導致了,先生們的身價水漲船高。

當然先生們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他們的位置有無數預備先生盯著,但凡有誰利用職務之便,徇私舞弊,或者以權謀私,那當場就會被拉下馬來。

所以能當上學院裡聘請的先生,那都是在才能和品德過關的情況下才可以的。

“是啊,如玉,你可莫犯糊塗。”顏寶珠搓了搓手心,她雖然沒被打過,但是一想同學們被打的場景,就覺得自己的掌心也跟著無比疼痛起來。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如我們姐妹合開一家店鋪如何?就從這衣裳開始,我有無數的好花樣新花樣,姐姐的丹青一絕,再讓繡娘照著做出來,那不是絕妙?”

顏如玉歪歪頭,臉上帶著幾分自信的神采。

說起開店,另外兩個姑娘都有些發懵。

“可是我們都不懂如何開店啊,而且我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一般都是婦人才做的事兒,而且後頭還有夫君仰仗。”

顏雲舒顧慮比較多,她即使出自大家風範,卻也因為性子溫柔而謹慎許多。

“那婦人頭回開店也什麼都不懂啊,非得逼得我們成了彆人的娘子才能開店?凡事都有第一次。況且不會我們可以學,大伯娘、我娘,還有三嬸手下的店鋪都開的不錯,向她們請教肯定是傾囊相授。再說夫君一事,我們雖然沒夫君,可是我們有爹啊!”

顏如玉擺擺手,一一認真地與她說道。

顏寶珠倒是沒那麼多顧慮,立刻拍手讚道:“就是,我們有爹啊,親爹可比夫君靠譜多了。那些外姓男有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仗著原配的身份飛黃騰達了,就想踢走原配,另娶美嬌娘呢。親爹可不會,他生出來的女兒是什麼樣兒,捏著鼻子也得認!況且這是我們姐妹仨的店鋪,意義不一樣,等我們成了彆人家的夫人,就冠上了他人的姓,合開店鋪就顧慮甚多了,要是婆母和小姑子不同意怎麼辦?”

顏寶珠最近膽子越發的大了,主要是她與顏宗澤相處得越發親近了,已經感覺到父女之情。

顏雲舒細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個理兒,頓時點頭道:“你倆說得這麼好,我哪有不同意之理。正好平日裡都攢下了不少銀子,買了彆的東西也是敗壞了,不如開家店鋪小試牛刀。賺了就是我們厲害,賠了就當為日後交學費了。”

她想明白了,立刻就開始盤算了需要多少銀兩。

“哎呀,你們二人都能出力又出銀子,我可隻有銀子沒力啊,我既不會畫畫,又不會有新花樣。那不是混吃混喝嗎?”顏寶珠皺緊了眉頭,略有些憂愁。

“誰說的,你出繡娘啊。蘇州有雙麵繡,我和娘親可以找南方的繡娘,可是北方的刺繡也彆有一番風味,你外祖家應該是這方麵的行家,這就要靠你了。我們開的店,找的繡娘都要信得過的,否則一旦新花樣泄露了出去,那我們就是白忙活一場了。”

顏如玉立刻道。

顏寶珠的外祖家出了位戶部尚書,管的是大燁朝的錢袋子,這位戶部尚書有些本事,每逢賑災國庫缺錢,他都能從富商的口袋裡掏錢賑災,當然大燁朝會給這些皇商在買賣上一些通行證。

互惠互利的關係,不過這裡麵的學問很大,容易以權謀私出岔子。

好在顏寶珠的外祖父精明強乾,自有一番本事兒。

“那也是我外祖父出力的,為我搜羅繡娘肯定不在話下,還得費時費力□□一番,否則難保會透露出去。可是我也得出力啊,難道之後看你們一個個挑燈夜畫,就我睡得噴香,然後等著數錢?”

顏寶珠還是有諸多遺憾,不由得撅著嘴,滿臉悲傷的架勢。

“我記得寶珠對銀錢一向敏[gǎn],不如給你管賬?雖說都有賬房先生,但是我們仨主人家,若是都不會管賬,那恐怕被人鑽了空子。況且若是做得好,說不定日後還能擴大,到時候就更需要會管賬的。”

顏雲舒看了她一眼,笑著道。

顏寶珠細想了一下,便應承了下來:“行,你倆搞前期,我搞賺錢。反正賬本到時候放在店裡,你們隨時看。”

姐妹仨越說越興奮,甚至都坐不住了,回去就開始準備前期工作。

當然也要找長輩們說上幾句,大夫人和華旋聽了之後,都覺得想法很不錯,而且態度非常鼓勵,一旦幾位姑娘說了缺什麼,她們立刻送上來。

後來家裡人都知道了這事兒,當然前期工作的時候,顏婧是不知道的。

也沒人刻意瞞著她,隻不過沒人告訴她罷了。

外加她又一直縮在院子裡學規矩,要麼就是去老夫人那裡討喜,甚至還潛心抄了佛經。

老夫人當初給她請了三位嬤嬤學規矩,讓她自己選,最後她留下一個性子最為嚴苛,當然規矩也是最重規矩的一個嬤嬤。

老夫人應了下來,將其他兩位嬤嬤送了出去。

實際上原本她就想把那個最重規矩的嬤嬤留給顏婧,正好能看住她。

既然重規矩,那頭一條就是不能瞎跑,成日都在房裡待著才是最好,若是能把她那些害人的心思全部都給關沒了,那才叫真好。

直到後來顏家姐妹仨的店鋪,前期工作都準備好了,甚至已經準備開業了。

顏婧才知道這三人究竟在忙活什麼。

她知道的瞬間,先是在心裡嗤笑了一聲,什麼鬼,還真以為自己是當商人的料子呢?

第二個想到的是,這些生活優渥的姑娘們,未免太閒得慌了,學習的時間都不夠了,還在這裡不務正業。

而且一點眼界都沒有,反而像是鑽了錢眼裡一樣,根本上不得台麵。

當然她還去三人的院子裡探聽了一番,老夫人早就提醒過她們,所以顏婧能探聽到的消息,也是顏如玉她們想讓她聽到的。

“嗬,還準備去學院裡宣傳呢。去我箱籠裡將五彩裙拿出來用香熏著,明日我就穿那件。”

顏婧知道顏如玉她們準備在店鋪開張的時候,自己先各穿一套成衣,去學院裡炫耀,然後讓其他女學生看見之後,都心生喜歡,緊接著就想買。

這也是一種宣傳手段。

不過她偏要打她們的臉,自己這五彩裙可是後世南方才流行的款式,鬆軟美麗,顏色豔麗,怎麼看都是萬眾矚目的樣式,現在還沒人見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非常有自信,隻要自己穿去學院,絕對能壓過她們三個一頭。

到時候那些女學生問她,她這是哪裡來的款式,她就說是自己瞎想的,若是要花樣,她就畫給她們,不用特意花銀錢買的。

哼,明明顏家女是四個人,結果她們仨湊做一堆,偏偏不帶她,這就是要打她的臉呢。

她在這麼痛恨的時候,完全忘了,之前明明剛聽到三人開鋪子的時候,她還是滿臉嫌棄的架勢。

當然就算她去找顏如玉她們,說要加入,也沒人會同意。

第38章 想得很美

顏婧想得特彆美好,不過她這個話剛吩咐出去,不到片刻,就已經有人把這事兒傳到了顏如玉的耳朵裡。

她倒是無所謂,早就猜到了顏婧要從中作梗。

顏婧能因為一點小事兒,在書中記恨顏如玉那麼久,甚至弄得她身敗名裂。

這回她們仨開店就避開她,這落在顏婧的眼中,就更是深仇大恨了,如何會放過她們。

不過若是比拚詩詞歌賦的話,顏如玉還可能會怕她,但是比拚衣裳花樣,她就從來不會怕過。

這可是她的老本行。

第二日,顏家三姐妹先去的學院裡,顏婧則找了個借口,比她們略微晚出門。

她是算準了,讓顏如玉她們先去學院裡嘚瑟片刻之後,她再最後重磅出擊,去打她們的臉。

顏如玉她們三人到了學院裡,果然又引來不少姑娘的圍觀,當然這次也有人厚著臉皮張口要花樣,顏如玉統統都說想要什麼樣式,都在店鋪裡掛著,你們可以自己去找。

顏寶珠和顏雲舒那裡也都統一口風,雖說大家沒有得到花樣,但是有地方買,更讓她們高興。

畢竟求人家給花樣,反而不美。

拿銀錢去買,那就是銀貨兩訖的事情,也不怕欠人情。

她們這些世家的女子,才不差那點銀錢。

顏婧晚一點坐上轎子的時候,還在肖想著,待會兒進入學院裡,要怎麼把那三人的臉麵踩在腳底下呢。

結果等她進入學院之後,發現一個個姑娘口中又是在探討姐妹三人身上的衣裳。

甚至還在探討,她們想要什麼主題。

“我跟你們說,之前我瞧見如玉穿過滿池嬌的款式,就是從頭到腳,都跟滿池嬌有關係。就連繡鞋都是絕美,一雙墨綠色上麵是荷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