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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結果現在看來,好心好意全都喂了狗。

顏如玉不僅沒感謝她,還把她最喜歡的一本書給搶走了。

自從顏宗澤對她的教育變嚴格之後,她小書房裡一係列閒書都被沒收了,那本傳記還是唯一一本碩果僅存的。

看著桌邊自己認認真真抄的書,顏寶珠被氣得留下了委屈的淚水。

說好的都是嬌養大的小姑娘,為何顏如玉吃吃喝喝睡大覺,她卻要挑燈夜讀抄書冊,還得時時刻刻要讓著她。

顏如玉出了珍寶閣,嘴裡哼著歌,顯然心情甚好。

讓她心情好的還在後麵,長公主和康陽縣主的名聲,算是徹底完蛋了。

大理寺少卿親自審理這案子,顏宗澤因為要避嫌,從一開始就甩脫手了。

那幾個被抓住的男人,後背上的刺青根本就是用水就可以洗掉了,並且在後麵兩日,還被抓到了一個老鴇。

這些男人是她□□的小官人,專門給某些特殊愛好的賓客,結果剛□□好,一個還沒用得上,就不翼而飛了。

“大人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最近皮肉生意不好做,那些人花招頻出的。女人已經賺不到錢了,我就想著換換口味,興許能用得上。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我花了大價錢買下這些長相好的半大少年,然後又請了無數名師來教導他們兩年,前後填了無數銀子和精力,已經有好幾個大人跟我預定了,我就等著悠哉悠哉數錢呢。結果——”

那老鴇被抓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不振,頭發散亂一團,臉上脂粉也沒抹,瞧著沒精打采的,不知道擔驚受怕幾日了,狀態非常不好。

但是每每提起她耗儘心機□□的幾個人,她都要激動地痛哭流涕。

“我才是苦主啊,大人,您真得給我做主了。哪個十八代祖宗絕了後的混賬東西,偷我的人塞去彆人院子裡。您說都在南灣巷,長公主殿下和縣主若是真看上了,直接同我買不就是了,何必要乾出這種事兒啊。八個人一個沒給我留,還在他們後背弄什麼帝國尖細的刺青,這不是殺頭的大罪嗎?我可如何是好啊,銀錢名聲一個沒落,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這老鴇最是能哭,而且直到這種時候了,也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並沒有放過長公主和縣主,她是真覺得自己喝水都塞牙縫。

大理寺少卿聽著她的抱怨,再看一旁那八個沒出息的男兒,對著老鴇一口一個“媽媽救我”,可把這位剛正不阿的老大人,嚇得麵色蒼白。

心裡默念: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花樣真多!

當然他呈給皇上的奏折上,那把事情來龍去脈寫得清清楚楚,陳詞更是慷慨激昂。

九五之尊看過之後,臉色越來越陰沉,氣得又摔了一套茶具。

太後原本想求情,結果麵對這案子的結果,也沒臉多說一句。

最後長公主和康陽被帶了上來,皇上直接痛罵道:“你們可真是給皇室丟臉啊,想男人不會去買,竟然開始偷了。偷一個兩個就算了,把人家八個都偷全了,你們不僅不要臉還貪心啊。”

“不,皇兄,我真的不知道。院子裡隻有外室,沒有男人啊!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們娘倆!”長公主激動得想要辯解。

皇上冷笑一聲,質問道:“那你倒是說說,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陷害你堂堂長公主?還塞了八個人進你的院子,不說陳家了,就你公主府的侍衛都數不勝數了吧,竟然翻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你叫朕怎麼信你?還是說你不想認他們是男寵,想翻供說這些人都是你養的敵國奸細啊?”

九五之尊這最後的質問,就想一條鋼筋鐵臂一般,死死地扼住了長公主的喉嚨,讓她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龍椅上男人陰沉的麵容,她知道,皇兄這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帝王權術,她肯定沒命活了。

“是,是男寵。”長公主跪倒在地上,認命了。

康陽則憋著一口氣,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人搗爛了一般,動彈不得。

她的母親,貴為長公主,竟然就這麼認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為什麼事態會變成這樣,她隻是看嫂子不順眼,想給哥哥找個外室一樣,小女孩兒的玩笑話啊。

為何會變成她與母親一生的恥辱。

“好,朕念你認錯的快,之前又不知情,一切都是康陽年紀小不懂事所犯下的錯。這男寵就是康陽好奇之下養的吧,剝奪康陽縣主名號,貶為庶人,杖責二十。沒有下次了。”

九五之尊一錘定音,他是不會允許皇室被抹黑的,因此這鍋隻能由康陽背著。

畢竟長公主是皇室的女兒,但是康陽可不是,她姓陳,是陳家的女兒。

“啪啪——”杖責的聲音,以及康陽的哭喊求饒聲傳來,殿內眾人五味雜陳。

長公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九五之尊倒是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件爛事兒糊弄過去了,真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麼蠢的妹妹。

第22章 孽緣開始

顏家的書房內,顏宗澤兄弟倆對麵而坐,臉上的神色都比較嚴肅。

顏宗衛的手裡拿了一封密信,顯然已經拆開看過,他直接將信放到了燭火上,火舌%e8%88%94上了信紙,很快就燒成了一團灰。

“這次的事情幸好到此為止,若是皇上再查下去,隻怕牽扯到更多的人。當時此事做的太過匆忙,你也不怕出現什麼差池。還有和當初說好的可不一樣,你為何要多此一舉,在那些男侍的背後留下敵國的刺青,這若真的有那麼一個半個聰明的人,沒完全昏迷過去,偷偷聽見你那些下屬行動時的談話,到時候整個國公府都得陪葬。”

顏宗衛的臉色很不好,甚至在燭光的映照之下,還顯得有些鐵青。

他是非常不明白,為何顏宗澤不按計劃進行,多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

“哥,你放心好了,我手下辦事的時候跟個啞巴似的,一句話沒說。若真的有人裝暈,也聽不見什麼東西。至於弄敵國刺青,也不過是當時巧合了,有個兵擅長丹青,我就讓他照著畫了一遍。若是不弄這些,皇上不會重視,這事情也不會丟去大理寺處置,那如何讓長公主和康陽把臉丟到全天下?”

顏宗澤立刻輕聲解釋道,他還是很怕顏宗衛生氣的,畢竟他哥素有謀略,又肩負著顏家的未來。

“如果真的隻是養一群男寵,皇上可能還會被長公主給哄回去。畢竟二人乃是一母同胞,親兄妹難有真正的仇怨。但這事兒牽扯上了敵國奸細,哪怕事實證明隻是假的,被人用墨水畫上去的,那也是橫亙在皇上心頭的一根刺,日後再遇到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偏幫長公主和陳家。”

顏宗澤低聲解釋給他聽,實際上他知道他說的這些,顏宗衛都懂。

隻不過原本顏宗澤將外室偷換成一群男寵這事兒,就是把腦袋拴在褲腰上的活計,他還怕自己死不了似的,又將敵國刺青牽扯上去,簡直是嫌自己命大。

“你倒是把帝王心機猜的一清二楚啊。”

顏宗衛嗤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

顏宗澤輕咳了一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略有些討好道:“都是兄長教得好。這些道理原本都是大哥你掰開了揉碎了,講給我聽得,我也是活學活用。”

他這話音剛落,顏宗衛就抓過一旁的筆筒丟他。

“弄來弄去,還是我的錯了。”

顏家兄弟向來分工明確,顏宗澤孔武有力,腦子也挺聰明,但是用在正道上甚少,甚至少年時期掏鳥蛋偷看女子沐浴這種混賬事情沒少做,相當的離經叛道。

因此要他在一眾百官之中混出頭,恐怕有困難,不把人打得鼻青臉腫就不錯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時候,顏宗衛身體逐漸不好了,但是他一邊吃藥,一邊派人將弟弟捉回來,每天押著他在書房,一點點地教導。

哪怕是填鴨式教育,他也沒停下過。

顏宗澤剛開始很不服氣,偶爾還要刺激兄長,說他是身殘誌堅。

結果有一天他說完這個話,顏宗衛忽然對著他狂吐了一口血,噴得滿臉都是,溫熱的鮮血流進他的眼裡,濃重的血腥氣一次次刺激他的鼻尖。

天不怕地不怕的顏宗澤,當場就懵了,緊接著開始哇哇爆哭。

他罵他爹是混賬,將顏家一切都交給他兄長。

他哭他娘死得早,沒人心疼他們兄弟倆。

他還罵他哥裝大頭,明明都要死了還憂愁顏家一家老小。

他唯獨不罵自己,但是從那天起,顏宗澤再也不用彆人看押才能在書房坐著,而是每天乖乖地按時按點報到。

也興許是顏宗衛對著他的臉吐血太過深刻,自此兄弟倆再也沒紅過臉,每回顏宗衛要生氣了,他這個做弟弟的立刻安撫他。

甚至他一個大男人,連撒嬌委屈大倒苦水都學會了,就希望他的哥哥能夠長命百歲。

“不是您的錯,我的錯。兄長教我的都是好的,我不用在正道上,天天想著溜貓逗狗的。不該不該。我當然把顏家上下老小的生命安危都考慮了進去,畢竟皇上心底還是有心結的,他是不可能允許通敵叛國這種罪責,落到他親妹妹的頭上了,那他這個皇位怎麼坐得穩?他當年繼位的時候,就曾有人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反過一次。說他是篡改了遺詔,這天下原本是端王的,這麼多年了,他一直耿耿於懷。”

顏宗澤邊說邊眯起了眼,顏家的書房是絕對安全之地,因此許多不能出口的話,在隻有兄弟倆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

顏宗衛皺了皺眉頭,他還是不喜歡探討皇室陰私這些事情。

“行了,十年前有反心的人,無論背後的家族多麼雄厚,都已經死無全屍了。又何必提那些不吉利的,總之我們顏家做個純臣便是了,皇帝是誰,我們便輔佐誰。等我伸腿閉眼了,我也就不操心這些事兒了。”

他拿著扇子敲了一下顏宗衛的手背,眼神示意他閉嘴。

顏宗澤聳了聳肩,道:“兄長,我知道此事我做的有些過火。但是好歹事情的發展方向,以及結果都在預料之中。皇帝既重視了這件事情,在心中埋下對長公主的不滿,又讓長公主母女倆名聲掃地,想必康陽縣主在望京裡,再也抬不起頭了吧。”

說起這個,他的心情就很好。

在南灣巷換人,原本便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從長公主手裡的院子換人,那更是難如登天。

可惜他們顏家有精兵良將,也有夜行殺手,

再加上那處宅子原本就是為了收藏外室,並不敢找多少人看著,所以才被顏宗澤輕易地鑽了空子,長公主也是吃了個暗虧。

“你對這事兒倒是上心,之前也沒見你多心疼小妹。”顏宗衛嗤笑一聲。

顏宗澤低著頭,莫名的有些扭捏,似乎思考了片刻才道:“我不久前才得知,寶珠不愛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