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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嫣然愣住,她隻知道林雨馨不會騙人,卻沒想到她會記錯曾祖父的頭銜。

林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隻有我當時記混了,才口誤跟你說是狀元郎。結果這一次我回老家,人人都喊我是林狀元的曾孫女,你說消息的源頭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呢?”

這是書中的一個明顯謬誤。幾年前,當原主和文嫣然掏心掏肺的時候,情緒一激動,把探花郎說成了狀元郎。她老家的鄉親們也說她祖先是狀元郎。

“”文嫣然臉色更加蒼白,一時間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林蓉看她的頭上都是冷汗,知道對手的心理防線開始潰壩,正想更進一步詢問,顧世琰忽然幫襯道:“狀元郎的故事是我傳出去的,消息來源是你的弟弟。我隻想讓你知難而退,早點自首歸案。這跟你盜竊我家的文物有什麼關係?!”

文嫣然感激地看了顧世琰一眼,多謝他幫忙解圍,要不然她今天丟臉丟大了。

林蓉看顧世琰自己跳進來了,皮笑肉不笑道:“顧董事長,你著急什麼?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文小姐,繼續呀,咱們隻是聊聊你自己做的好事,不對嗎?”

她知道顧世琰不怎麼好惹,但文嫣然很容易對付。所謂的苦情劇,其實作惡的手段都比較低級下流。接下來,她就要利用文嫣然順勢把顧世琰給拖下水。

一個老警官有些不耐煩道:“林小姐,你還是最好先說你盜竊的事,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留待以後再查。”

但旁邊另一個老刑警遞給他一個眼神,打斷了他的話——讓她說下去,這小姑娘這麼淡定,明顯心裡沒鬼。反倒是冷汗直冒的文嫣然才是真的心裡有鬼。

“對了,咱們聊一聊被盜的文物吧。”林蓉的嗓音裡都冒著寒氣:“你和我都是文物鑒定師,這批敦煌國寶到了嘉禾的文物倉庫後,隻有我們兩個近距離見過。而且是隔一天換一次班。這點,你不會不承認吧?”

“沒錯。你就仗著自己有倉庫權限,把文物給盜竊了去!”文嫣然死死咬定她是小偷。

“那我問你幾個專業問題警察同誌彆緊張,這是我們鑒定師之間的交流,不會涉及到什麼敏[gǎn]話題。”

“什麼專業問題?”文嫣然不明所以。

林蓉把原主的知識信息提取了出來:“第一,這十卷敦煌經書都是用一種古董緞子包紮著的,這種緞子的名稱是什麼?來源於哪個朝代?”

“你、你問這個乾什麼?!”文嫣然頓時懵圈了,這不屬於她的知識範圍之內。

林蓉嗤笑道:“隻是問問而已,我們天天和那十卷經書在一起,說白了,東西隻有我們兩個在研究。你不會連這個最基本的包裝緞子都不知道吧?”

“”

文嫣然緊張到手心出汗。她在大學裡就是一枚學渣,古董鑒定考試那麼難,她全靠林雨馨作弊才能通過。上了班以後,她的工作也全交給林雨馨代勞。

“說呀。什麼緞子?!難道你和文物呆了這麼久,連外包裝都不認識嗎?!那你是怎麼當上嘉禾拍賣會的鑒定師?!”

林蓉忽然大喝一聲,要不是審訊椅桎梏著身體,她就要當場表演個“拍案而起”,嚇唬嚇唬文嫣然。

文嫣然的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她靠著林雨馨作弊多年,哪裡敢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顧世琰發現文嫣然的臉色不對勁,連忙想打斷林蓉,但她沒有給顧世琰這個機會,搶先一步道:“你不說,那我來說吧!你一直在靠我作弊,大學時期,是我給你傳小紙條,讓你考試過關。上班以後,是我給你代筆寫工作日記,你壓根就不懂古董鑒定!”

“你當然不知道敦煌經書是用行在緞子包裹起來的。而行在緞子是出產自南宋時期的一種絲織品。經書送來的第一天,我就把這個調查結論寫在筆記上了。可你連我的筆記都沒有看!”

“我沒有!”文嫣然再也坐不住了,她作弊多年的事實被揭穿,不禁臉色發紫道:“我隻是沒注意到那緞子而已,那是你調查的範疇!”

“哦,你說說看,那十卷敦煌文書裡麵的文字是什麼字體?是經書體、草書楷化體、草書體、還是隸書體?你是負責寫文字調查報告的,不會連這個都記不住吧?”

“”

文嫣然還真不知道,隻有臉上火辣辣地燒起來。

她當初進嘉禾的目的,是勾引顧世琰當董事長夫人。每天想著法子上位都來不及,不是參加酒會舞會,就是參加富太太培訓班,哪裡有時間去看古董鑒定相關的知識?!

“”

顧世琰的臉色都黑了下來,連他都預料不到,文嫣然居然一問三不知?

緞子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她連經書的字體都不知道。她的腦子裡裝的是米糊糊嗎?!

幾位刑警都看出了門道來:兩個女鑒定師,一個是拚命工作,一個是拚命劃水。還有文嫣然這鑒定水平,她是怎麼在拍賣行呆這麼久,都沒有人發現的呢?

接下來,林蓉再送上致命一擊:“各位警察同誌,一個打算盜竊經書販賣的鑒定師,她會每天抓緊時間乾活,把經書上的所有細節都研究清楚嗎?”

幾個老刑偵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暗示他們:林雨馨事先並不知道古董要被盜竊。正因為不知道,她才抓緊時間寫工作報告,而不是想著到時候逃跑。這確實不符合一般小偷的心態。

林蓉淡淡道:“如果我是小偷,知道這幾樣東西馬上要變成商品了,肯定就沒心思再去鑒定文物,而是上網搜一搜東西值多少錢?”

說到這裡,她忽然問道:“對了,文嫣然,你的上網搜索記錄裡麵,有沒有類似的詞條呢?敦煌經書多少錢一斤?”

她看了係統提供的小說資料,文中提到過一次,文嫣然在網上搜過敦煌經書的拍賣價格,她也並不知道要刪除搜索記錄。(其實刪除了網警也能恢複)

“”

文嫣然頓時見了鬼,每一根汗毛都倒立起來。

她怎麼知道自己最近在網上搜過:敦煌經書的拍賣價格?

與此同時,旁觀著他們對話的老警察,用對講機吩咐外麵:“文小姐,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們會叫人去調查一下你最近的上網記錄。”

這時候,顧世琰坐不住了,他立即道:“文嫣然是無辜的,我可以證明當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

“對對對,案發當天晚上,我沒有進文物倉庫,我和顧世琰在一起!”文嫣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附和顧世琰的話。

林蓉直接懟道:“那是當然的,因為案發當天晚上,我進去的時候,文物倉庫已經空了。也就是說,敦煌經書早就被轉移了。”頓了頓,她噗嗤一聲笑了開來,直接把主謀拉下了水:“顧世琰,你卻說,你已經知道東西不見了,讓我好好考慮下弟弟的前途!”

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案發當天晚上,顧世琰對原主說的幾句話:

“林雨馨,這件事你必須認下,要不然的話,你弟弟的命還在我的手上”

“這種案子不會判多久。事後我會給你一些錢,讓你去國外生活。但你現在必須聽我的話!”

顧世琰早就知道不止一人進出過文物倉庫,卻逼著林雨馨認下這件事。而顧世琰威脅她的最大借口,是原主的弟弟林宇傑。

和原主林雨馨不一樣,林宇傑是個初中沒畢業的小混混,一直靠著姐姐接濟過日子。

林雨馨在拍賣行混得不錯,林宇傑跑來投靠姐姐。顧世琰看中了他,把林宇傑帶在身邊當保鏢。

弟弟是人家的忠實走狗,弟弟的命捏在顧家手上。可憐的林雨馨,明明心中有無限的委屈,但為了弟弟的安全,她隻好選擇了忍氣吞聲,自己咽下了這一枚苦果。

“”

滿座警察愕然,難道是嘉禾集團的董事長顧世琰監守自盜?!

顧世琰沉默地站在座位上,他麵對林蓉的審問,居然覺得喘不過氣來。該死的,他怎麼就選擇了和文嫣然這個蠢女人合作?

現在,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寧願選擇和一頭豬合作!

“你胡說!一派胡言!敦煌經書之前明明在那裡,是你進去之後不見的!後來我們調查了監控記錄,隻有你一個人有嫌疑。那天晚上我和顧世琰都不在現場!”

文嫣然繼續死鴨子嘴硬,這一字一句都是誅心之劫,承認了就會把她劈到渣渣都不剩下。

“哦,那你們在什麼地方?”林蓉笑問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上好的獵手,不是守株待兔,而是布置好重重陷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她一點點撬開了對方的理智防線,讓對手自己陷入慌亂無措的情緒中,這樣就能暴露出破綻。

“酒店。”文嫣然喘著粗氣,乾脆撕破了臉皮:“我們是戀人關係,不行嗎?林雨馨,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顧世琰,你也惦記嫁給他!所以你不甘心,所以你才會汙蔑我!”

旁聽的三個警察瞠目結舌,這審判怎麼還審出了一段三角戀來?

“”

聽到這裡,顧世琰簡直無地自容。事到如今,他發現文嫣然不光是蠢,而是蠢得沒邊!

他和文嫣然互相給對方做不在場證明,這本來是一把如意算盤。文嫣然卻把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公布出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那就很奇怪了,”林蓉眨了眨眼睛,把事情全部串通了起來:“你和顧世琰是男女朋友,你和顧世琰一起指責我盜竊。顧世琰把我曾祖的事傳得滿大街都是。你在網上搜索敦煌經書的拍賣價格。最後,我卻是敦煌經書被盜的第一嫌疑人?”

“”

文嫣然無言以對,她這才發現,自己大概是被空手套了白狼?

這時候,網警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一個刑警道:“文小姐在盜竊案發生之前,搜索過十幾次敦煌經書的拍賣價格,還搜索過國內走私文物的渠道。”

那老刑警冷哼一聲:“文小姐,顧先生,你們留下來,咱們好好談一談。”

警察同誌的智商不容許侮辱!

第3章 微量

當晚,本市警察局組織精英骨乾,對文嫣然和顧世琰兩個人進行了突擊審訊。

由於敦煌經書已經被認定是國家一級文物,省市公安廳非常重視這起監守自盜案。

審訊工作一直持續到了半夜。所有老刑偵們輪番上場,抗壓能力一般般的文嫣然先頂不住,終於老老實實交代了作案的經過。

這件事,還要從嘉禾的董事長顧振甫去世開始說起——

顧振甫是個愛國商人,他知道兒子的金錢觀念很強,生怕兒子將來後悔捐獻文物,於是臨死前一直千叮嚀萬囑咐:要把敦煌國寶交給國家,還把這件事公布了出去。

顧世琰本人卻是個精打細算的野心資本家。他根本不願意無償捐獻國寶,反而想著把敦煌文物賣出去,好換幾個億的純利潤。

可父親的遺言不能違背,社會上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他把國寶捐贈出去,不做就是不肖子孫。

顧世琰感覺這件事不太好辦,如果自己要監守自盜